“我不,我怕什么,别人爱笑就笑,谁欺负我乖女就不行,仁爱,你躲开,我不打那有娘生没爹养的臭丫头,我打那个姓于的,你起开。”
“夏伯父,误会,这都是误会。”于子归无奈的后退,他总不能和这个浑人较真。
“你先让我打破你的脑袋,我也会说误会。”越有人拦着,他越来劲,更别提他还是占理的一方了。
“你又闹什么,丢死个人。”顾美娘从楼上跑下来,一把扭住他的胳膊肉,嗔怪道。
乔木和刘临风随后下来,见夏玉树好像要打人的样子,乔木便道:“阿爹,谁欺负你了。”
于子归心里有鬼,对他们父女有愧,只得苦笑,赔罪道:“伯父息怒,都是侄儿的错。”
“谁是你伯父,别乱攀亲戚。”夏玉树哼道。
“得志便猖狂,美得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顾美娘掐了他一把小声警告他适可而止,转脸便告罪道:“他满嘴里没个好话,你别往心里放啊。”
于子归也是个要面子,有地位的人,能做到口头赔罪是他最大的极限了,见夏玉树还不依不饶的骂他,他面色便不大好看,有顾美娘给他台阶下,也便站到一边去,不去丢那个人。
“阿爹,客人要点菜了,你快去厨房做菜去,别在这闹腾了。”乔木从楼上下来,第一眼看的最清楚的就是那个上官翠羽,好嘛,她正瞅着哪里去找她呢,她自己就撞上来了。
“乖女,我不……”夏玉树上蹿下跳的还要说点啥,被顾美娘一把捂住嘴,忙给拖走了。
“表弟,你请我来吃饭,便是这样招待我的,感情是表哥有哪里做的不对的,惹着你了吧。”于子归半认真办玩笑的道。
刘临风瞅了一眼上官翠羽,挥挥扇子,道:“表哥心里清楚呗。”
“上官翠羽,瞧着我阿爹头上那个大疤,你心里头高兴坏了吧。”乔木不理会于子归,径自盯着上官翠羽,抱臂在胸,以身高优势冷睨着她道。
“你爹被番人打了关我什么事。”上官翠羽脱口否认。
于子归一听她开口便知道坏事了,果不其然,便听乔木道:“你怎知我阿爹是被番人打得,难不成你亲眼看见的,还是你让人打的?”
“我、我,城里流浪的番人那么多,打人的当然就是番人,这还用多想吗,我用小指甲盖想想就知道是番人了。”上官翠羽脑袋一昂,狡辩道。
“是吗,我怎么听说打伤我阿爹的那伙番人被抓住了呢,他们供出就是你指使的,还说,你很小家子气,吝啬难缠,指使他们打人,还不给够他们银子。”
“胡说,给了五十两还不够他们……”上官翠羽有点小聪明,胆子也大,可到底缺乏些锻炼,被乔木一诈一激就露出了马脚。
乔木冷笑一声,在刘临风、于子归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她迅速行动,拳头紧握,照着上官翠羽的那张包子脸就打了过去。
上官翠羽一个锦衣玉食的闺阁女子,身娇体弱,行动迟缓,她哪里是乔木的对手,登时就被打到一边,踉跄几步就往后摔去。
“翠羽!”于子归张手去拉。
“小乔!”刘临风嘴巴张成了O型,身体立在柜台边上,做呆萌状。
“你以为这一拳就能抵得上我阿爹头上身上的伤了?做梦!”
乔木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碍事的于子归,拉起上官翠羽,掐住她的脖子,照着她的脸就扇,边打边骂,“贱炫、贱炫、贱人……”
她骂别人“贱人”,可她自己的脸却扭曲了,刹那,她只觉自己在时空隧道里穿梭,脸是由无数的点组成的面,又变成线条,无限的扭曲,无数的现在的画面在眼前放电影一样闪现又消失,古代的影像越来越清晰,男尊女卑的观念硬生生被她自己塞进脑海深处,贱炫、贱婢、贱民等等的尊卑等级观念被她含血嚼碎了吞下肚,在胃里发酵、发酸,最终产生让她记忆深刻的呕吐感。
还有,那三妻四妾,那三从四德,那君臣王法,被她一一攥在手心里,她知道,她就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人,她无法改变任何规则,那么,她就只能适应规则,掌握规则,以规则去保护自己,保护她在乎的家人。
这是最后一次的放肆!
“呜呜……呜呜……表哥救我,春雪、春雪……”上官翠羽被打肿了脸,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放开我家娘子,你放开,大郎君快救命啊。”春雪也不过才十多岁,哪里经得住这惊吓,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夏乔木,你快放开她,你这无法无天的女人,半夏,快去县衙报案。”于子归气极大叫道。
他不过应邀来这里用午膳,想着这酒楼距离他的药行那般近,就自己领着翠羽过来了,可他哪里想到会遇到夏乔木这个目无尊卑的女人。
“半夏,你站住!”刘临风忙让刘安去拦截半夏,自己上前去一把覆上乔木的手,面浮恼色,“你这是借我之势逞威风吗,在你眼里我就真的高大到可以帮你挡住所有风霜了?谁给你的胆子这样随意打人,放肆无状,还不快放手!”
乔木松开手,那上官翠羽立马大声嚎哭起来,一出溜扑到于子归怀里,表哥表哥的哇哇大叫,要他给她报仇。
乔木比他还要大声,指责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她能雇佣十多个人把我阿爹打个半死,我就不能揍她几拳吗!于子归,你还想把我送进大牢,好啊,我也要找县老爷分辨分辨,看看能定她什么罪。上官翠羽,能和你一起做大牢我可是很期待的,走啊!我们一起坐牢去!”
说罢,便要去扯于子归怀里的人。
“你闹够没有!闹的过火了,我也保不住你。”刘临风紧紧捂住乔木的嘴,拖拽着她就往后院去。
“表哥,这人都丢到家了,你还不快随我来。”
这事发生在一瞬间,等厨房里的夏玉树和顾美娘知道的时候,人已经都到了后院了。
后院回廊上,刘临风把乔木抵在木柱子上,狠狠的瞪她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什么人都是你能打的吗!”
“她,我打得!”乔木仰头认真的望着刘临风,笑的风轻云淡,“她若是公主,我定然不打。刘三郎,你记着,我这人什么都爱吃,可就是不爱吃气。”
挡开刘临风,走几步到了于子归和上官翠羽面前,笑道:“不要以为你年纪小就可以逞凶作恶,更不要以为你年纪小我就不打你,你惹了我,我就打。那日你雇佣人打伤了我阿爹,今日我打伤了你,咱们之间的恩怨算是两清了,我这故人庄随时欢迎你来,当然,你若是心里不服再找人打我,我也不怕,你若敢打我的亲人,我更不怕,你打了谁,我都会找你还回去!”
“你这疯子!”上官翠羽吓的缩在于子归怀里大叫。
于子归含怒把这气忍下了,恨恨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自然满意了,一报还一报,我们谁也不吃亏,这才公平不是吗?”眼儿一转看向进了后院的一伙人,笑道:“刘别驾,您是清正廉明的好官,我与这上官翠羽的官司,您看这样断可公平吗?”
“刘夫人,您看呢?”
“姑母,您要为翠羽做主啊。”上官翠羽见了刘于氏立马撇开于子归奔向她。
刘于氏看着上官翠羽一张脸变成猪头,脸色铁青,却不是心疼她,而是觉得她丢人,让铃兰拦下她,直接撇开她,和于子归道:“还不快把她弄回家去,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也不知大嫂是如何教导她的,一点大家气度也无。”
“姑母,让您见笑了。”于子归尴尬的手足无措。
“姑母,我这顿打就白挨了了吗,我才是您的侄女啊,你怎么向着她,我不服。”上官翠羽几乎要气死了。
“你是谁的侄女,我怎不知我大哥还有一个小女儿。”刘于氏气的狠了,面上情也不给那个吝啬成性的大嫂留了,直接吩咐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