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的时候,屋内的血腥气非常的重。
放眼望去,整个大厅宽敞明亮,只有落地窗的玻璃上似乎是有那么几道血污。
可再仔细看,就能从那气派的大沙发后面看到一个小头,正被一个长长的绳子吊在半空中。
袁征眼睛一眯,心觉那可能是蒋沐凡。
屋内寂静的有些不正常,左右环视了一圈之后,袁征才带人绕过了那挡住许多视线的一排沙发。
接着,就被映入眼帘的场面震撼住了。
蒋沐凡就犹如一个大玻璃娃娃一样,被光溜溜的吊在半空中,伤痕累累的垂着头,已经不省人事。
他面前是一架沾满腥红的三角钢琴,像是某种献祭仪式上的诡异祭品。
琴脚下躺着两个人。
一个头上开瓢,白眼上翻的刘行阔,倒在后琴脚边,已经没气儿了。
而前琴脚处,侧倒着另一个。
他面对着蒋沐凡,头也冲着蒋沐凡的方向,背上的衣服有一道长长的口子,身下一滩骇人的血迹。
修长的脖子瘫软的搭在了地面上,露出了这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没人知道他是不是还有呼吸,只能看到一张已经几近惨白的半张侧脸。
但这了无生气的身体,这会儿仿佛还在被某种意志吊着——
因为袁征看到了那人的一只血淋淋的手,正轻轻勾着蒋沐凡垂在半空中的手。
那力道看似轻柔无力,但却感觉谁也难以将他们分开。
是贺白。
“……”
袁征内心不由得一震,连忙飞扑到了贺白跟前。
他自己其实也是一身的伤,可此时看着这幅场面,好像是什么疼痛也感受不到了。
袁征扳过了贺白的身体,见贺白的正面更是血肉模糊,难以直视。
瞬间袁征头皮一炸,头也不回的冲身后大声吼了一句:“让医务人员赶紧下来!!”
后面的人听到了命令立马行动,没过一会儿,远处就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急匆匆的脚步声。
袁征探了探贺白的鼻息,见人还有一口气,起身打算把蒋沐凡先从半空中放下来。
正小心的搂着把人往下慢慢挪着,脚底下便出现了一个轻飘飘的低哑的声音。
“别动他,他身体里有针。”
袁征吓得一个激灵,瞬间松手,俯下身子就往贺白跟前凑。
贺白眼睛睁不开,嘴唇已经毫无血色了。
他可能都不知道是谁来了,只是一字一句的艰难的说着:“他身体里有针,会乱跑…让专业的人来处理……”
袁征鼻子一酸:“好,好,你别说话了。”
贺白这才算是听出来了来人是谁,他依旧是那个动弹不得姿势,手指也没从蒋沐凡的指关节处放开过,接着极浅的叫了一声“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