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也不好,再加上嘴角那个水泡,简直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方黎感觉自己心上的那些都快堆成五指山的石头,一下就从山根裂了一道大缝,直穿到了山尖,立马就要有土崩瓦解之势。
蒋沐凡眼神黯淡的跟在刘伟后面,把水和饮水机接好之后,一声不吭的坐回了自己座位上,头靠着爬梯的栏杆,翻了两下手机。
看着像是心情不好,又像是累了的样子,这淡漠的表情方黎还从未见过,一时间竟觉得有些陌生,叫人琢磨不透。
刘伟拍了拍蒋沐凡问:“好点儿了没?”
蒋沐凡愣愣的抬眼,回应道:“嗯,好多了。”
方黎打着腹语:什么好点儿?
刘伟见给蒋沐凡买的午饭大剌剌的摆在桌上,蒋沐凡好像没看见一样,他提醒道:“给你买了点儿粥,你趁热吃啊。”
蒋沐凡扭头往桌上一看,像是醒了:“哦好,谢谢老大。”
“别跟我客气,赶紧,这会儿就吃了,吃完吃药,上床睡觉。”
方黎此时心里已经酸的滴血了——
蒋沐凡病了?感冒?还挺严重?
怎么刘伟都知道,他却不知道。
废话,他一天行踪诡秘的,能知道才鬼了呢。
方黎坐在自己位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刘伟跟蒋沐凡的对话,本能让他想插嘴,但理智又把他给摁住了。
一主动搭茬,那他这原则与尊严不就都没了?那蒋沐凡可完全认识不到自己错哪儿了,那哪儿成?
刘伟和蒋沐凡的舍友情在自己眼前演得是如春回大地般温暖,方黎一时居然有种格格不入之感。
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冷落了蒋沐凡,结果回来一看,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局外人。
不得不说,刘伟这五大三粗的人,心细起来那是不输任何人,他给蒋沐凡买的病号饭是干净又清淡,热热乎乎的白粥,青菜豆腐馅儿的包子,不粘荤腥还营养健康。
蒋沐凡尽管没什么胃口,也硬是让刘伟压着把粥喝得是干干净净,临他再上床前,刘伟还给他剥了两粒儿速效感冒灵。
喝了点热乎的,蒋沐凡的脸色有了一丝回暖,可嘴唇还是白里透着青。
方黎死鸭子嘴硬的没有一句关心问候,他腰板挺直的坐在自己桌前,只怂的偷偷看了两眼蒋沐凡床铺的方向,不敢叫人发现,一直到蒋沐凡的感冒药里的安眠劲儿上来,发出了沉沉的呼吸声,他也愣没看出什么花来。
刘伟和方黎下午都有课,下午到了点儿,刘伟就过来叫方黎一块儿出门。
白晓天一般上午下了课,下午就会去琴房练琴,这是他们钢琴系学生的常态,所以宿舍里不得不得剩蒋沐凡一个人。
于蒋沐凡来说是清净,于方黎可不是。
但方黎下午的课是专业小课,拢共就三个人上,还就他一个男的,专业课老师是他在首都老师的同门师妹,逃课基本上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