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爱钱。
2、 他爱权。
3、 他喜欢高攀。
爱钱,毫无疑问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不喜欢它,保留此条。爱权,这是一个比较微妙的问题,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从这个年轻人这种孤傲的性格来看,如果让他为了刘佳父亲手中的那点特权放下自尊是不太可能的,这与他的个性有很大的冲突,所以他不会为权力牺牲自己的狂傲。这个年轻人喜欢高攀,也许可能,他是那种对抬高自己感兴趣的人。
现在可以得出最后一个结论:这个年轻人喜欢刘佳,但不会持久,他们的关系有破裂的可能。如果他以攀附刘佳父亲为目,这种成功根据我从李总处得到的情况可能性不大。所以我认为随着时间的流失,当他对刘佳失望以后他们的关系将归于完结,刘佳将是一个被感情伤害的人,她会痛苦一阵。对刘佳来说,也许这是她的幸运,因为这种男人决不是她应当托付终生的人,虽然她会被这段恋情所伤害,但伤口会被时间抚平的。
我结束了演绎推理。现在我有了一个清晰的理念,对于所要做的事情放下负疚的感觉。我只是那个在干柴下点燃火柴的人,基础都已摆在面前,大厦的倾覆决不能归罪于最后一锤。
好吧!我来把他的罪恶摆上桌面吧!我心里说。
“你还认得我吗?”当吉他手从我桌边走过时我问他。
年轻人用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哦!是你啊!你不就是昨天上台唱歌的那个人。”
我笑了,他还记得我。
“能赏脸和我喝杯啤酒吗?”
“不要这样客气!陪你聊聊可以,喝酒不行!对我嗓子不好。”年轻人指指喉咙。
“请坐!”我说。
他很随意地坐在我旁边,然后问我:“你不是本地人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口音不对。”
我笑着点点头,“我从深圳来。”
他没有表现出惊奇,只是对我友好地笑了笑。
“来干什么?出差吗?”年轻人问。
“出差。”
“深圳现在怎么样?”
“你指哪方面?”
“生意啊!市容啊!”
“生意有好有坏,个人经营不同,总之情况没有以前好。市容倒有很大变化,很漂亮!”
“很想到深圳去看一看,可惜一直抽不出时间。”
“要玩那里很不错,要生存下去就不同了。”
“听说深圳生活节奏很快。”
“这要看对谁,我在那里就是一个闲人。”
“你干什么工作?”
“倒买倒卖!”
年轻人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人很有意思。”这时正好他的一位朋友经过,他一把抓住朋友的胳膊,“来!坐这。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年轻人指着我说。
“你叫什么?”年轻人问。
“我姓郑,叫郑诚。”我说。
“只不过朋友都叫我郑经,你们就叫我郑经好了。”
“那好!只要你不觉难听,我们倒也无所谓。”年轻人笑着说。“小陈,给我拿两扎啤酒。”年轻人冲着旁边的服务小姐喊。年轻人此时似乎有了酒兴,我想他可能是对我有好感吧!
“你怎样称呼?”我问。
“我叫张健。”
我们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开始毫无拘束地开怀畅饮起来,谈天说地,放荡形骸,直到酒楼要关门,我们三个人才摇摇晃晃地离开。
我们在楼下等了很久才遇到一辆出租车,司机看是三个酒鬼,很不情愿地打开车门。我拉开前门第一个钻了进去,他俩打开后门也钻进来。
“要到哪去?”司机问。
“你们要到哪?”我问张健。
“回家!”
“回家!”我对司机说。
“废话!家是哪儿?”司机不满地说,似乎很不情愿拉我们这样的醉鬼。
“家是哪儿?”我问他们
“解放路十字!”他们似乎快要睡着了。
“解放路十字!”我对司机说。
车在司机嘟嘟囔囔中开动。过了有十来分钟,车停了下来。
“十字到了!就在这下还是再走点?”司机问。
“哎!你们是不是在这下?”我对他们喊。
“哎!张健,到了!”歌手的朋友被我吵醒,在朦胧中看了看车窗外然后大喊着摇晃张健。
“就到这下了!”我对司机说。然后付了车钱。
我下了车,打开后门。张健的朋友先钻出来,我看到张健已经神智不清,于是伸手把张健从车里拖了出来。
我和张健的朋友一左一右架着张健进了路边的一个大院,看来是某个单位的家属区。在黑暗中我们上了一栋楼,楼道黑黢黢没有一盏灯,直到张健的朋友说到了,我才把张健往墙上一靠,长出了一口气。
张健的朋友从张健口袋里掏出钥匙,摸索着打开房门,然后打开过道的灯。光很强烈,我感到有点刺眼。我们把张健架进房间,把他扔在卧室的床上。
“有开水吗?”我问。
“不知道!冰箱里有可乐,你打开喝吧!”张健的朋友说。
我打开冰箱,取出一罐可乐。“砰!”地一声打开,喝了一口。我坐在客厅沙发上舒展四肢,然后顺势躺在沙发上。此时我头脑异常清醒,虽然喝了不少啤酒,但我依然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我故意使自己看起来异常疲倦,头脑不清,当张健的朋友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已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晨,我被人走路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一看,张健正揉着稀松的眼睛在房间里四处打量。我要起来,张健急忙把我按住,“你继续睡吧!没事。”他说。
我于是又躺下来,闭上眼睛。但我已没了睡意,我需要立刻把头脑活动起来,揣度当前的情况,看来第一步是成功的,是个好兆头。
睡到十一点钟,我起来了。张健指引我洗了脸,然后招呼我吃早餐。我感到很饿,于是没有丝毫客气。我看到房里只有我和张健两个人,于是问:“你朋友呢?”
“早上睡醒就走了。”
“噢!”我点点头。“你家里人呢?”
“这就我一个人住。”
“环境很不错嘛!”
“凑凑活活!”
我环顾四周,看到一张放得很大的照片挂在墙上。
“是你的照片?”
“对!那是我在一次晚会上演唱时拍的。”
“和你不太像。”
“是嘛?和我本人比是好是坏?”
“怎么说?各有特点。本人看起来豪爽,有男人味。照片似乎把你这种味道遮盖了,是个英俊小生。”
张健笑了起来,“这是第二次有人这样评价我和照片。”
“第二次!这么说我鹦鹉学舌了。第一次是谁?”
“我女朋友。”
“是嘛!”我笑了笑。
“张健,你下午有事吗?”我问。
“干什么?”
“我想请你和你女朋友吃饭。”
张健沉吟了一下,“刚认识就让你破费,这不好吧!”
“什么破费不破费!我这人喜欢交朋友,尤其和我谈得来的人我从不放过。”
张健被我的热情所感染,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
我十二点离开张健的家回到酒店。在房间里我洗了个澡,然后打开电视,躺在床上消磨时间。到下午四点钟,我从床上跳起,打开我的皮箱,从箱子里拿出一条牛仔裤换上,上身套上一件蓝色的羊毛衫。
我下楼到酒店内的理发厅剪短了头发,使自己看起来很随便的样子。之后我给张健打了传呼。过了一会,电话响起,我拿起听筒。
“张健吗?我在华都酒店等你,你过来吧!”
我走到一楼大厅,坐在大厅里的长沙发上,然后点燃一支烟。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张健与一位气质绝佳的女子走进大厅,我看到那不是刘佳。
我向他们招手,张健见了我寒暄了几句,然后我带他们走进酒店的餐厅。坐定以后我把菜单递给张健。
“你想吃什么,尽管点吧!”
张健也不客气,随手点了几个菜,然后把菜单递给身边的女子。
“你也点几个。”他用命令的口气对女子说。
女子很拘谨,似乎在张健的面前难以放开,只点了一道玉米羹。
我把菜单递给身边站着的小姐,嘱咐她先把啤酒拿来。
很快酒菜就齐备了。我与张健开始推杯过盏,一会儿气氛就变得非常热烈,我们似乎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张健身边的女子一直不太爱说话,我听到张健叫她于兰,于是我也这样称呼她,开他俩的玩笑。
“于兰,你知道张健怎样夸我吗?”
“怎么夸?”于兰笑着问。
“他说我是第二个了解他的人。”
“他为什么这样说?”
“我看了他挂在墙上的照片,说他本人要比照片豪爽。他于是说这是第二次有人这样评价他和照片。”
“第一次是谁?”于兰好奇地问。
“你猜。”
张健已被酒精催得很兴奋,在一旁嘿嘿地笑。
“猜不到。”
“我提示你,是一个他最喜欢的人。”
“最喜欢的人?”于兰歪着脑袋,想了想,摇摇头,“还是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