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变成了一个人。如果不想男人不想爱情,也觉得未尝不好,但我的父母和朋友,却开始不停地唠叨我,他们希望我和前夫复婚,毕竟我们青梅竹马,光恋爱就谈了十年。离婚后这段时间,前夫也一直没有再婚,终于碰到我的生日,在母亲家里吃饭,他举着花,带着儿子一起来,全家起立,为这一刻鼓掌。父亲眼里,甚至闪出泪花,听起来像《读者》里的故事,也许只有我知道,这份无聊的难受。
我们开始约会,我姐姐马不停蹄地做着中间人,我一冒出什么念头,她立刻就通知他,第二天我就能见到他送来的礼物。比方刚入冬的毛衣,刚开春的皮鞋,前夫是个很帅气的男人,而且很会体贴女人,离婚前,我就基本是什么也不做的。
刚被那个无情的男人甩掉,再享受到这样的温暖,我的心终于软了。虽然谚语里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但我想,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马,何况儿子还是我亲生的。
复婚很简单,两个人出去玩了一趟。可还在车上,我就发现情况不对,他总发短信,又偷偷摸摸地背着我接电话,我问他,他一脸的不耐烦:“你管那么多,累不累?”
性生活也不和谐了,我怎么样都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了,他似乎还觉得挺好,尤其是我们第一次结束后,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好像终于做了一件特想做的事儿。我的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觉得自己被复婚出卖了。
总之后来的事不说也罢,现在复婚快一年了,我已知道他在外面的那个女人,而且家务活如今基本都是我的,他活得很随性潇洒,总之比我们以前是自在多了。我稍微表示不满,他不是大发雷霆,就是绝尘而去。想想我这样一个女人,曾经为爱情大不要脸,现在却为勉强凑合的复婚而低眉顺眼。呵呵。
夏景:猪呢,因为什么都吃,结果就闹了猪瘟。
看见回头草吃起来这么难,我真是满心欢喜,这再一次证明我们古老文化的聪慧深刻,可见不但好马不吃,坏马也一样不能吃。因为马吃草的特点就是一路向前的,它很挑食,只吃其中的几种,而且马能辨别出什么草有毒,它从不吞食自己不愿意吃的东西,所以马是不大容易生病的。而猪呢,因为什么都吃,结果就闹了猪瘟。
上帝,我并没有指责你是什么都吃的猪——算了,其实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或者至少想了那么一点点。从同事的老公开始,到这场你并不情愿的复婚,我几乎没有看到你任何精挑细选下的思考,你让我看到一个行色匆匆走在情感路上的女人,不管那个男人是谁,有着怎样的身份,先下嘴为强。
猪会用猪瘟来让事态恶化,你以为人就不会闹什么疫情了吗?
你会说你是容易为爱情而投入的人,所以,感情一旦降临,就无法控制。可是女人,难道你这个年龄了,还不懂得投入是要有产出和回报的吗?何况投入并不是让人饥不择食,不考虑是否会吃坏了胃吧。
如果大家都这样了,艾滋病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对不起,这样动不动就吓唬人是很多心理学家的长项,比方他们最爱说怎样怎样,就会陷入危险的境地,而怎样怎样,则定能到达幸福的彼岸,我不是心理学家,但看见你的故事,我不由自主地动起了心理学的歪脑筋,我想其实你并不是你所说的那么为了爱情,就会不计后果的女人。当初离婚,已想好要和同事的老公走到一起。后来复婚,除了享受到了前夫的体贴和温暖外,一个重要的原因你还没有说呢,我猜你一定还有在横眉冷对的女同事面前,捞回一局的想法。
可是你唯独忽略了爱情婚姻中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独立自由。发生婚外恋时,你和他就都不是自由之身,矛盾已然埋伏,除了鬼混又能怎样?短短一年,就到了复婚的阶段,又则完全是屈服于家人的愿望和前夫毫无新意的讨好。
你为什么忘了提你对未来的规划?
复婚后你自己人格的保障又在哪里?
现在的你,终于混成了一个和男主人有点儿性关系的中年女保姆。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干点儿什么,你都没有了发言权,故事不再像《读者》,而是越来越像《知音》了——题目就是:“复婚中挣扎的女人啊,你为何要吃这么大一坨回头草?”
我不是不信婚姻的人,但不知怎么的,却越来越多地开始劝阻离过婚的女人再次走进婚姻,或者至少,不要那么快地重新进入婚姻。
因为,不管再婚,还是复婚,怎么样也都不要因为自己年纪大了,或者心太累了,或者他至少没有黄赌毒之类的坏毛病,就损失掉自己的自由和幸福的感觉,匆忙嫁人。
坏马也难吃回头草(2)
当然,除非有一条让人无话可说的理由,那就是你收入太少,有直接的经济问题,急需人养。但这与情感已经无关,你也就不必再抱怨什么自由幸福或他不忠了,做成了交易,直接庆幸就好。
初婚时,女人大多并不懂得婚姻,还都是些青涩的杏子,现在杏子熟了,婚姻的墙就需要随之加高加固,盖房子的成本和力气也随之需要增加,时间和金钱当然要消耗得更多一些,你一定要有耐心。
去加固加高这个墙吧,让他也出点儿力,然后告诉他,不要等出了事,他再怨杏子红得太快,那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而你,又怕什么呢,大不了再离一次罢了。
我的“海龟”,我的爱(1)
陪读女:三十出头的男人,“海龟”,博导,教授,省里市里还有一堆政治头衔。怎能不招摇?
八年前我陪先生到美国读博士,八年过去了,我们有了绿卡,两个孩子,两辆车,还有一幢大大的房子。先生在公司做事,年薪还可以,至少在美国也算中产了。我们一路走来,比较顺利,不像第一、二代留学生受那么多罪,而且,就算是在国内,八年时间,也未必能得到这些。
前几年“海龟”成风,国内也有学校和科研院所希望我先生能回去。他是名校毕业,导师得过诺贝尔奖,还在国内读研究生时,他就拿过国家级的大奖,从这个角度讲,他回国,是可以有很高的待遇的。当时我们联系了上海和北京,长江学者已拿下来了,我们又放弃了。
说来原因也许在我。
他有个师兄,也是在美国读的博士,毕业后就回到了母校。学校给了他国家重点实验室,还有可观的年薪。在美国时,我跟他的妻子关系就很好,他们回国后,我们依然经常电话联系。没多久,又听到他们要再次出国的消息,是回来做博士后。
两年后再见到她,感觉苍老憔悴很多,仿佛国内的日子不堪重负。当然不会是生计方面的压力,没人的时候,她私下里告诉我说,师兄一回国,就陷入了各种各样年轻女孩子的包围之中,半年后,就被一个年轻姑娘给拿下了。
也难怪,三十出头的男人,“海龟”,博导,教授,省里市里还有一堆政治头衔。怎能不招摇?
最可怕的是,他身边还会有男人,给他介绍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当做友情交往也好,学术投资也罢,这似乎成了国内诸多行业的流行风气,男人们之间就是这么谈事的,不管是谈学术、谈政治,还是谈生意,总是要有年轻女孩子们在中间。
师兄的婚外恋闹得师嫂苦不堪言,硬是闹着又重新到了美国——好歹这里他是黄种人,不会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这是她的理论。
听了这个,加上国内的一些传闻,我更坚定了不能让先生回国的想法。但他却总是有些患得患失,觉得我的选择太过自私。尤其碰到工作郁闷或想家的时候,就会把回国的事搬出来——而且我们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现在再回,可没有那么多的好学校等着你了。
夏景:婚姻有时候是需要一些善良的安排的,但很多时候,它依然是两个独立的人成长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