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吴先生去对面小巷的一家发廊理发。一推门进去,发现老板正在练飞镖。在从前,他是非常繁忙的,连喝水都要助手把杯子送到嘴边。现在,他却是满脸的无所事事。
“飞死你,飞死飞。”他一边打着飞镖,一边嘴里狠狠地念念有词。
吴先生一眼望过去,发现镖板上的图案竟是仰天狂呼的罗纳尔多。
他的脸被飞镖钉得伤痕累累,特别是光头部位,几乎满是镖痕了,老板还在往那个部位瞄准。
他一开口,吴先生就明白为什么罗纳尔多会在这里成为最不受欢迎的人:“就是这臭小子,什么发型不好剃,偏偏爱剃光头,害得现在全城的发廊都没了生意。”
失落的儿子(1)
有一天,一位扮演毛泽东的特型演员突然宣布了一条令人吃惊的消息:毛泽东五十年前曾在武汉失落了一个儿子,而他正巧是五十年前在武汉出生的,而且又同毛泽东长得如此之像。
言下之意,他可能就是那个失落的儿子了。
当吴先生从晚报上读到这条新闻时,不禁跑到阳台上大笑了三声。
吴先生的妻子从厨房里奔出来:“你疯了?”
吴先生非常严肃地看着她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今天轮到你洗碗了。”
“我今天才弄清楚,原来我是中国几千年以来十位最著名人物的共同的独脉单传。”
吴太太吓了一跳。欺负吴太太对历史的无知,吴先生开始信口雌黄起来,“尧和舜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他们同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急嘛,听我慢慢说。舜讨了尧的两个女儿当老婆。”
“这我听说过一些,好像后来她们死在湘水边了。”
“是的,在死之前尧的大女儿为舜生过一个儿子叫做商均。”
“是吗?”
“是的。后来商均子子孙孙地生下去,过了一千多年,其中一位女儿嫁给了一个叫叔梁纥的鲁国人,生下一个儿子就叫孔丘。”
“啊,那就是孔子了。”
“是的,孔子的儿子叫孔鲤,孔鲤子子孙孙地生下去,过了几百年,其中一位女儿碰到了一个叫吕不韦的商人,她便同他去了泰国,并生下了一个儿子,叫赢政。”
“赢政是不是就是造阿房宫的秦始皇?”吴太太看过刘晓庆的《火烧阿房宫》,因而增长了不少历史知识。
“是的,秦始皇的大儿子叫扶苏,他被赵高逼死了,可是扶苏的一个儿子逃出了王宫,这个儿子子子孙孙地生下去,又过很多年,其中一位女儿嫁给了一个叫司马谈的人,生下一儿子叫司马迁。”
“就是那个写《史记》的司马迁?”吴太太小心翼翼地问。
“是的。司马迁生了一个儿子……”
“等等。”吴太太得意地打断吴先生,“司马迁是受过宫刑的,不会生儿子。”
吴先生怔了一下,“是的,谁都知道司马迁受过宫刑,但那时候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在这以前他难道都闲着?”
吴太太无话可说了。吴先生继续讲下去,“司马迁的这个儿子子子孙孙地生下去,再过了几百年,其中一位女儿嫁到了河南南阳一带,嫁给了叫诸葛君贡的乡下人,生下一个儿子叫诸葛亮。”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细节的?”
“你只要看看司马迁和诸葛亮的画像就会发现,他们的鼻子都有点酒糟,显然是一个家族的遗传。”
“我反对。”吴太太有点不能忍受了。
“你反对也可以,除非你能证明司马迁那数以万计的后代中没有一个凑巧嫁到南阳,做了诸葛君贡的老婆。”
吴太太不吱声了。吴先生继续说,“诸葛亮有个小儿子叫诸葛靓,他的后代在晋时就躲进了川北的大山中,子子孙孙地生育,过了几百年,其中一个女儿遇到了一位姓李的秀才,两个人一见钟情,生下一个儿子,叫李白。”
吴太太满腹狐疑地盯着吴先生,但又提不出确切的反驳意见。
“由于李白是个大酒鬼,因此他生的几个儿子都是痴呆。”
吴太太终于喘出一口气来,子子孙孙的接力游戏总算可以结束了,她要回厨房了。谁知……
“李白是很风流的,在长安当官那阵,一位非常美丽的风尘女子为他生下了一个私生子。”
吴太太叹了一口气,“你就简单说吧,这个私生子后来子子孙孙又生出了谁?”
“苏东坡。当然那是几百年后的事了,老李家一个女儿嫁给了苏东坡的爸爸苏洵。”
“但是这同你还是没有关系。”
“又过了几百年,老苏家有个女儿嫁到了陕西米脂,嫁给当地一个叫李继迁的牧羊人,生下一个儿子,叫做李自成。”
失落的儿子(2)
“可是史书上没有说李自成有儿子呀。”吴太太话音刚落就知道犯了同一个错误,因为她无法证明李自成肯定没有私生子。
吴先生非常得意地继续说下去,子子孙孙的线索终于快要接近事实的终点了,“李自成被杀后,他的一个儿子逃到了广东的梅县,那里在当时算得上是天涯海角了。这个儿子后来子子孙孙地生下去,其中一个女儿嫁给了当地一个吴姓大族,然后八世单传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生了一个儿子……”
吴太太惊奇地瞪着她的伟大的丈夫,好像第一次认识似的。
那张晚报被陶醉中的吴先生揉成了一团很古怪的垃圾。
为了《手机》给妇联打手机(1)
有一天,吴先生陪太太去看冯小刚的手机,边看边笑得个半死。回到家里,打开报纸看新闻,突然读到一条消息,说是全中国的电影专家都认为《手机》一钱不值。在金鸡百花奖的开幕式上,一位著名影评家对《手机》进行了恶批,他认为,《手机》在文化品味、在格调上需要升华,而且没能在和谐家庭、和睦社会上起到作用。他说,“不是我一个人对这部片子有这样的观点,你可以打电话到妇联,问问她们怎么看这部片子!”
因为那位影评家没有指明应该给哪一个妇联打电话,所以吴先生只好胡乱拨了一个手机号码,没想到还真有一位妇联的同志来接听他的电话。
在简单的寒暄之后,吴先生立即就切入到了正题:“请问,妇联对电影《手机》到底有什么意见?”
“我必须抗议。这几天来,全国各地妇联的电话都给打爆了,我们很多热心的妇联干部都累得挂上了盐水。仲呈祥先生没有征得我们的意见,便随便代表妇联发言,这是让人气愤的越权行为。”
“他没有代表妇联发言,他只不过号召我们给妇联打电话。”吴先生觉得还是要替仲先生说说话。
“可是,他的意思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好象我们妇联请他在开幕式上发言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幽怨。
“好吧,就算是这样。那么,你们到底对《手机》这部电影有什么意见?”
“对此我们无可奉告。不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