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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转身大步走开,上楼收拾行李,我只想快快的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只要不是在这里!
可是小羽却在我身后镇定地大声说:“哥哥,你可不要后悔!”
我不后悔!
我不后悔才怪,当我忍不住跟着他们上了同一架飞机,当我看着他们两个独自坐在头等舱的隔帘里面,那啮人的妒嫉感觉竟然令我恨不得大步走上前去掀开隔帘,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哥哥,今天是我们的生日,你知道蓝岚答应我怎么给我庆祝生日了吗!”我望着手机里的短信愣愣的出神,小羽发这个短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盯着远处兰州拉面馆子里面的两个亲昵的对坐的人影,蓝岚好像在笑,她果然很喜欢小羽,那一刹那,我突然冲动的拨通了小羽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就恶狠狠的命令他:“滚!滚得远远的!离我的女人远点儿!”
小羽笑了,“哥哥,我等你这句话,等了两天了!我正想着你怎么还不来电话呢!我走,你留下!”
我愣住了,“小羽,你要知道,我马上得去和那个线人接头,看能不能混进基地内部去,你这是开什么玩笑!”
“我替你去不就得了!”小羽的声音温暖而快乐,“好好的享受你的生日吧!哥哥。”
我和蓝岚连认识到分开只有这短短的半个多月,想不到再一次见到她,竟然仿佛是分开了一个世纪。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问她。
“你没有给我一个留下的理由。”她哽咽着。
“我没有吗!”我几乎是蛮横而绝望的说道:“你太低估你自己了,蓝岚!我要你!”
其后,就是我对她一整夜需索无度的疯狂掠夺,带了第二天,我仍然停不下来。我第一次忘了父母的仇恨还有深入虎穴的小羽,直到我接到那个电话。
电话里,警方告诉我那个线人的尸体被发现弃尸于荒郊,小羽下落不明!没有人知道小羽是否安然,只有那个线人的被肢解得零乱尸体向我们昭示着小羽可怕的命运!
而小羽,是替我去赴那个约会的!我的心霎时间又体会到那种被撕裂开来的痛彻心肺的感觉——双胞胎的第六感竟然感觉不到小羽的存在,小羽难道真的死了!
如果小羽死了,那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小羽,真正应该死的,是我才对!
我悄悄的离开蓝岚,给她留下返程的机票,希望她听劝离开这是非之地,我改变发色扮成小羽想送她回去,可是倔强的她却不听从,执意要去敦煌。
在敦煌,我发现蓝岚竟然独自躲在卫生间里呕吐,呕吐,她一边哭一边呕吐,她难道怀孕了!她恨死我了吧!我躲在小羽的身份后面,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劝她。
小羽仍然下落不明,我再一次次的不到他的消息之后,只好认命的相信他已经死去,我想起我们少年时的誓言,“如果我们爱上了同一个女孩,如果其中的一个意外死去,活下来的那一个,要替我们两个人,好好的爱她、保护她、照顾她,永远不要让她知道,她爱的那一个,已经死了。”
永远永远不要让她知道……她爱的是温柔的小羽吧!她遇到我之后,只有哭泣和伤心,她只有面对小羽的时候,才会微笑……
那么,从今天开始,墨轩就会慢慢的死去,羽轩会仍然活下去……
我去找她,百般诱哄的强要了她,并且让她知道:我,左羽轩会对她负责的!
可是,她竟然又一次从我的身边逃开!
这个倔强的女孩儿,竟然也会从羽轩的身边逃开,在那一天里,我同时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我的弟弟和我的爱人。
呵呵,你问我的心还会痛吗!不,我已经没有心了,那痛彻心肺的感觉,我再也感受不到了。
番外 第六章 我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了,当我扮成羽轩的时候,我竟然真的感到羽轩就活在我的心里,我躲在羽轩的面容后面接近蓝岚,逼着她验孕,看着她哭泣,搂着她感觉她的绝望和伤心,我真的觉得羽轩就在我的身体里活过来了!
那一刻搂着蓝岚的我,仿佛真变成了羽轩一样,我在心里对那个冷漠可怕的左墨轩厌烦透了,我想成为羽轩去爱蓝岚,我想就那么温柔的搂着蓝岚直到永远。
后来我接到了奶奶打来的电话,奶奶其实是古丽的奶奶,已经八十多岁的老奶奶,平时最惦念的就是我的婚姻大事,她一直想把周雪和我撮合成一对儿。
周雪是古丽儿时最好的玩儿伴,后来考上内地的警官大学,毕业后分到兰州市缉毒总队工作。由于和薛昂的合作,我们又重新的认识并熟悉起来,奶奶希望我能和周雪有结果,可是我知道,她即使就是古丽的亲妹妹我也不会和她有结果的,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了蓝岚。
奶奶的电话来得蹊跷,她说她听说我竟然会随便的带一个女孩子上床,她似乎知道有蓝岚这么个人,我在电话里极力的否认和打着哈哈,心里恼怒周雪的多嘴,一定是她在奶奶耳边说了什么,如果奶奶对蓝岚的印象不好,那岂不是委屈了蓝岚!
我好不容易安抚了奶奶,回到房间里看着蓝岚苍白的沉睡中的小脸,我决定马上去买机票带蓝岚会喀什去见见奶奶,只要奶奶一见到蓝岚,她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会爱上这个女孩了!
可是,蓝岚竟然趁着我离开宾馆去买飞机票的当口,又一次逃开了!
我找不到她,我真的找不到她!我想上天入地下黄泉的找她,可是我又不能,因为喀什之约,是我和薛昂早就定好了的。
当我坐着飞机离开敦煌机场的时候,我几乎是有一丝茫然的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没有了蓝岚,那么,我到底还是谁呢!我似乎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我了,我似乎既不是墨轩也不是羽轩,那么,我是谁!
我苦苦的想了一路,直到飞机停下的那一刻仍然在困惑,直到见到了奶奶,我仍然在困惑着。奶奶年纪大了,眼睛也几乎盲了,可是还没等我进屋,她就知道是我来了。
“我的凯塞尔江!”她亲昵地叫着我的维族名字,把我抱在怀里。
“奶奶,奶奶,我是谁!”我把脸埋到这个和蔼慈祥的维族老奶奶的怀里,语调痛苦破碎,“我不知道我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孩子!你就是我的凯赛尔江!就像你的名字一样,你是一个顽强刚毅的孩子!”老奶奶眨着昏暗无光的盲眼,枯干的手抚着我的头发,“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凯赛尔江!不要让表象蒙蔽了你的眼睛,孩子,只有你自己可以战胜自己!”
奶奶的话仿佛像是神奇的魔咒一般,令我的心里面一松,是啊,我是凯赛尔江!幸好我还有这个维族名字!
终于回到了家乡,喀什的夜空里面,仿佛都弥漫着那浓浓的西域特有的尘土混合着香料的味道,我睡不着,蓝岚,我的蓝岚,你这个倔强的小东西,你到底去了哪里!终于沉沉的睡去,却又被那个可怕的爆炸的恶梦惊醒。
一切都是那么该死的巧合,如果没有那个恶梦,如果我不拨蓝岚的手机,如果不是努日曼迅速的查明那些暴徒的位置,我还能再见到我的蓝岚吗!也许没有那些巧合,我这一辈子再也不会知道蓝岚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