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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我没有哭。他来了,来了就好。
“你喝什么?”我问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我不喝了,我一会儿还要过去,他们都还在等我。”林晖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又是在酒吧,我不放心。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你先坐下好不好?不用这么急吧?喝杯酒而已,不用那么紧张。”我连珠炮一般。
林晖叹了口气,无奈地坐下。
人是坐下了,却是什么也不说。他不停地转着放在桌上的手机,并不看我。我看着他,心愈发的冷。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不是一直告诉自己,要开心,要开心,只有短短地十天,为什么要这么看不开呢?可是,这完全怪我吗?我这么远来到这里,就是希望可以多一些时间和他在一起,而他,却可以扔下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会。难道我不该生气吗?什么朋友,就这么重要呢?我在心里激烈在挣扎。突然,一种猜测冒了出来。
“今天过生日的是个女孩吧?”
林晖点了点头。
“是——是你女朋友?”我故作平静地问,紧张地看着林晖。
他抬起头,看着我,说:“算是吧。”
我一时失语,乱了方寸的感觉。半晌,我问:“可是,你说你没有女朋友的。”
“她是张西元的一个朋友,张西元介绍我认识的。今天她过生日,我都忘了,是她给张西元打电话,让张西元通知我。你说,我还能不去吗。”林晖答非所问地说。
“你爱她吗?”我们象是两个自言自语的人,沿着各自的思路轨道说话。
林晖低头不语,手里只管拨弄着手机。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话一出口,泪已成行。
林晖将头转向一边,不语。我固执地看着他。
终于,他转过头,对我说:“不可能。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们不合适。我们可以是好朋友,但是。。。。。。”
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幻灭,我的脑子昏乱如麻。我为什么要问这些,不问,或者我可以装糊涂,可现在,我连装糊涂的机会都没有。
有人在唱歌,是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很爱很爱你,所以舍得让你往更幸福的地方飞去,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得到幸福我才安心。很爱很爱你。。。。。。。。。听着歌,眼泪更加汹涌地流了出来。
林晖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接过擦干眼泪,然后,笑着说:“这歌——我很喜欢。”话一说完,眼泪再次涌出,我终于失声痛哭。
还好,灯光昏暗,还好,歌声贯耳,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我的伤悲。就这样,在陌生的城市里,在我的爱人面前,在我的眼泪里,我的爱情,枯萎,死去。
爱在乌鲁木齐(12)
眼泪渐渐稀少,仿佛断流的河水,心,在这一刻开始干涸。
林晖始终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拨弄着桌上的手机。我看到他微微抬抬手腕,看了看表。我的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
“咱们走吧。”终是要走,我给自己留下最后的一点骄傲。
“好。”林晖应道。我的心里又是一阵痛。
从酒吧出来。林晖要送我回酒店,我拒绝了。
“我不想看着你离开去另一个女孩那里。”我这样对他说。
他沉默了,然后,替我关上了车门。
又一次站在乌市的机场。前一次的心情还鲜明如初,如今却是物事人非。短短几天,却仿佛一个世纪,短短几天,爱情,已走过一个轮回。我却未能浴火而后涅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给我的惩罚。
从酒店到机场,办票,找行李车,我们大多数时候是沉默。我曾拒绝林晖送我,但他却依然第二天早晨出现在了酒店门口。我狠不下心来拒绝。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我在安检口排队,转头对林晖笑着说。
“没关系,我送你到安检口吧。”
几米之遥,这是他可以最后陪我走的路,从此以后,便是天各一方了。我心里是无比的凄楚。从一个陌生的城市回到另一个同样陌生的城市,到底要什么时候,我可以停下我的脚步?
终于,就要走到安检口了。我转过头,微笑,我对自己说,一定不可以流眼泪。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