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1 / 2)

上山的路很累很长,到了下山,由于没什么心事儿,四人下的很快。

“李……”这张脸只是目光触及,穆婉清就止不住的面红耳赤,看到脸,就想到面下的人,想到人就想到她和他是如何昏天地暗的激情四射,支支吾吾,犹犹豫豫了来回三次,眼看快到山脚下久候多时的马车。

“你们先等等,我去旁边的树林里方便一下。”走远一些,一片密密麻麻的树林里,穆婉清掀起裙摆正想方便时。

身后纤细的手点上穴位,穆婉清蹲在一处,连眼珠都动弹不得。

“刚一路上,你都在欲言又止,”身背后,渐是明朗的柔情肆意,来的不是他人,正是她想避而远之的“李茹氏”。

低身与穆婉清平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容色倾城,更别说再勾起一抹弯弯微笑,不过,这美色,在穆婉清眼中似是添上了一眸阴暗。

司徒岚轻轻按上女人后劲,“我……我只想问你……”怒火中烧,又不得不隐忍不发,穆婉清耐心道:“你要不要一同乘马车回城?”

诧异片刻,复杂的人好像无法去理解别人的简单善意,“就这问题?”

“你以为呢?”

司徒岚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不解地注视着她,“一路上,你频频羞涩异常的看我,”男人兴趣极了,颇有种调侃顽劣地打趣道:“这又当如何解释呢?”

穆婉清几乎咬断了牙龈,这男人是故意的,他是有意的为难着自己,叫人吗?不晓得子钰,允之打不打的过他,不叫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手……拿开!”他真是个变态,这家伙昨晚上还不过瘾,现如今,他修长冰冷的两根手指在芳草尖上暴露的花穴处若有若无的挑弄,摩擦!

“不是要方便吗?我帮你,而已。”司徒岚说的轻松,那两根纤细的手指在还未完全消肿的花穴上,指尖入肉,肿胀的肉穴将异物裹得严严实实。

对视的穆婉清亲眼看着男人平淡的眸光一点动情,此地无声,她只能任由着他手指戳向更深处花蕊。

“小东西,动情了?”不止他,手中人眼底情动的绯红,眸眼半阖,想藏匿起升腾而出的情欲,然而满面春色,战栗着身躯,更何况指尖搅动的蜜穴中黏腻淫液在咕叽咕叽作响。

又勾又挑,林子里很快,甜腻的蜜腥气细细流散。

“小东西,到底要怎样的方便?避开赵子钰和谢允之,难道是想我……这样单独方便你?”

潸然泪下,穆婉清不知是气,是恼,克制不住的瞬间想要嚎啕大哭,不过,司徒岚眼疾手快,一瞬间就制止住了她的呜呼哽咽。

“就这么离不开男人吗?”

眼眶微红,快溢出珍珠大小的泪花,羞辱性满满的问题,穆婉清止住呜咽,努力平静地望向男人。

“怎么,回答不出了?你这身体是离了男人都不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这张欲泪生动的小脸,他只想今早她带着自己的气味,还有满腔的腥液与谢允之在白雾中缠绵亲吻,毫无怜悯,男人的手指带着某种情绪在甬道中狠戾挖掘。

微抖的身体,断断续续的轻颤,穆婉清以为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以为了解了他的身世,她以为他们的相处在她周全下保全了最起码的尊严,然而,花穴里时不时带来阵痛的手指,与男人此时恶意的笑容。

“你想得到什么答案呢?司徒岚。”她张口了,却不再像之前般温情以待。

“我是离了男人不行,不过我的男人们……有赵子钰,有谢允之,在此之前也含着你外甥叶名琛,”刻意提到那个让男人一听就愠怒的人,以前的穆婉清同情着司徒岚,认为看到事情的全貌,其实他也是被命运戏弄的可怜人,“我离不开他们,爱他们,这其中好像不关你什么事儿吧?”

看着司徒岚在自己面前即便是一层假面也掩不住的冷若冰霜,“怎么,”换成她,穆婉清挑起两道眉梢,好似恍然大悟,戏虐道,“不会我们的交易变成了爱情!司徒岚,你对我……动情了?”

掩饰心绪,男人更“镇定自若”,他拍手称快,“精彩,不过若是换张脸,而不是这平平无奇,也许你就猜对了孤的心思。”

“只是提醒,若再不快解决好自己问题,把时间浪费在那些个男人身上……”捏着女人下颚,手上的劲儿更像是嫌恶地把玩着一件无聊至极的物件般,“孤不介意以人练蛊。”像是忘了女人是如何救了自己,忘了与她一次次的肉体和鸣,无来由的,就说着说着,他复杂的心情残忍撕裂了他们之间的“和睦”。

“孤”不再是“我”,提醒某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当下的境遇。

深吸鼻腔,尽力抚平酸楚,终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穆婉清像鸵鸟一样,只觉得自己的顺从能换来一丝丝“庸人”的安逸,其实换任何人都一样,若是脖子上架着刀,若是肩膀上被权利狠狠踩踏,低头,顺服,“……这才是你。”快忘了,人家几次周全的礼仪,她真的快忘了自己面对的人到底是何身份。

抬首,俯视,穆婉清看向司徒岚的目光与前一刻又变了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树林中,对峙的两人静默不语,来时的方向,逐是清晰的脚步。

“木盒里藏有什么?”司徒岚目的本在于此,不知为何,弯弯绕绕许久,成了这般模样。

她依然乖巧,只是这份顺从中似乎少了些什么,“不知,我没看,直接就扔到了山涧。”

能感觉到她周身立起的隔阂,司徒岚心有不快,无端烦躁生起。

然而,他情绪上波动再也换不回女人的柔情,即便昨夜里,她是那样温柔地捧起自己的脸,一遍遍宽慰……

“为何如此?”司徒岚质问,想她生惧,生怖,无论是什么,总之是自己还能弹动她这根琴弦就好。

身临最高位,没有人会对他解释“设身处地”,也没有人会教予他“换位思考”,司徒岚只觉得这女人是不识好歹,他的垂怜可是比黄金还要珍贵的东西,而她不知时务!

看着司徒岚渐冷硬的神色,不知为何,僵硬着的穆婉清开始了“幸灾乐祸”。

“因为他不想说,也不想我知道,那秘密,其实我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等赵谢二人姗姗寻来,穆婉清正乖巧地坐在一处布满青苔的木桩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子钰,允之。”

“婉婉,怎么这么久?”

“嗯……”一丝丝蜜意化成嘴角的微笑,将身子靠上一旁的谢允之,“刚起身太快,觉得晕乎乎的,所以我就找了这儿小坐片刻。”

赵子钰蹲下身,细心为女人揉了揉小腿,“刚你走后,李姑娘也跟着过来,怎么没见到她?”

“李姑娘……”望向前方的密林,穆婉清面上的笑容一点点隐去。

刚刚……

“小东西,叶名琛的紫眸只能控制自己的记忆,修炼浅薄,我想……”诡异笑颜,“要是如孤,他可能抹掉的,不会是自己的记忆。”

……沉默似是呼吸,她突然的冷漠让司徒岚产生出把握不住的无所适从,相比下,他更喜欢昨晚那个主动活波的穆婉清。

“你想抹掉我记忆?”讨厌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随意玩弄,随意抹除回忆,这世界,自己好似案板上的鱼肉,谁来了都能宰割几片。

“没错!”司徒岚承认下即将的所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这功法,孤虽化境,用在人身上,你是第一个,掌握不好,也许会痴傻……瘫痪。”好奇她是会俯首哀求还是垂尾讨怜?

司徒岚没想到,会有第三种答案……穆婉清挑起嘴角,轻声嗤笑。

“可怜虫。”她说的很冷静,不带有一丝情感,以至于这三个字脱口,司徒岚都未很快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女人辱骂了。

男人手又握住穆婉清脸颊,那力度扣在骨上,只要再来一丝气力,便很快会断掉,“你说什么?”

不该再与之争执,司徒岚有着随时能结果了自己的能力,但,冲突开始,他一次次拱火,穆婉清不再畏惧地挑衅道:“你很可怜!”

司徒岚的眸注视着穆婉清渐紫渐深,她想阖上眼睑,却发现,身体的一切都不听自己使唤。

树影恬静,一如崖下的宁静,当他们都抽出“利剑”,互相伤害时,司徒岚下了决心要抹去从昨晚到现今令他生厌的记忆!

穆婉清顷刻间眸光涣散,记忆在被抹去的刹那,她直视着他,亲近的血缘,相似的瞳孔,他们连解决问题的方法都如此类似,挣扎不过,索性不再隐匿心绪。

“忘了也好,如果可以,真希望将你忘得一干二净!”轻叹,即便日后逃不过人蛊的命运,即便……还是会落入他手,没有故事的陌生人,也许……她不会同情,不会这般恐惧。

车轴压在细草间悠悠前行,日头渐渐升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上……”真正的李茹氏跪在面色隐晦的司徒岚面前,低沉的气压直让她更是谨言慎行,小心行事,“郦小姐……”头压得很低,挨上了膝下的地板,“说在叶名琛那儿尚未寻得叶家兵符。”

“知道了,你下去吧!”像是随时要来的狂风骤雨,李茹氏不敢多待,她起身正要退出书房。

“慢着!”司徒岚止住了她将行的脚步。

“回来!”李茹氏小心翼翼再跪于男人眼下。

为见司徒岚,李茹氏特意穿上一身平日里不多见的紫色

纱衣,微隆的酥胸,嫩白滑脂,指尖挑起巴掌大潋滟小脸,纯情中一抹妖艳,妩媚间不失风骚,这般美艳的女人在自己身边,偏偏要与她置气?

“抬起头!”自小混迹青楼,李茹氏对男人声色上细微的变化异常敏感,她心已荡漾,抬起柔情波光的眸子,虽不知原因,自己终是等到了她心中向往已久男人的青睐。

司徒岚进一步要求,“解带。”

紫衫飘带,她只是犹豫片刻便很快卸下,身上衣顷刻松垮。

唇启语落,“卸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屋子明媚光线中乳白色酮体显得极为耀眼,晃神中司徒岚回到了某个时刻,“卸甲”,这是那噩梦般最不愿提及的男人赏赐他的词语。

一个和现在一样明媚的午后,纵使千般不愿,他还是被送回宫室,床幔是蚕丝掺着金丝所织成的幔帐,阳光透过,闪烁着粼粼金光。

“岚儿,到这儿来。”曾憧憬过,幻想过的父亲,“岚儿”他曾想象过会是怎样的场景,怎样的声音,然而一切梦想成真,只有浪潮般汹涌的恶心,翻腾的胃袋,快要呕吐,如果肠胃中有一丁点食物的话。

“卸甲。”他变态地将自己打扮成稚嫩的将军,又一件件掷地有声的盔甲让自己卸下。

最痛恨最厌恶的噩梦,惊觉起,司徒岚某个时刻在一点点与那黑压压的身影重合,摆脱不了噩梦,于是自己便成为了噩梦。

书桌上,男女相合着肉体,喘息不断,阴霾的眼似是冷静的围观者,身体是他,灵魂上却得不到半点的愉悦。

若是想要一点点快感,他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女人的身影,树林里,活动自如的穆婉清,没有被他抹去记忆,这一系列的决定连自己都有点瞠目结舌。

“司徒岚!”他身后,她追上唤道。

迎面一尺间,她歪着头笑道:“以为我是来谢主隆恩吗?”

右手的中指高高耸起,“谢主隆恩!”他离开的匆忙来不及探究这其中深意,现仔细回忆起穆婉清的一颦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司徒岚在李茹氏高潮迭起的瞬息间抽出阳物,在床塌上静静躺下!

那女人,竟追上自己就为了羞辱,该说是大胆还是不知死活!

“主上……”柔荑抚上起伏的胸膛,渐入佳境的李茹氏哪肯放过这大好机遇,不过,她对上的是司徒岚,不是往日里好色心重的“常客”,他本人的欲望就有如月缺月圆,随性而已。

“下去!”

“主上~”

“下去。”侍候司徒岚许久,李茹氏深谙这男人没有情绪时,越是要见血的,一身薄汗,她都来不及穿戴整齐,只是随意着上衣衫。

门开了又合,床塌上司徒岚汗腻着身子又琢磨起那女人的不知悔改。

“孤是没调教好你呀!穆婉清!”比起刚才阴沉的性欲,他更兴趣着如何将那调皮的玩物教导成自己的囊中之物。

躺在床上的司徒岚伸起手悬空握住什么,又什么也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回程的路上,马车行驶的方向---别院,而非皇宫,将将到达时穆婉清才有所察觉。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穆婉清依稀能猜到他们的用意,问道自己身边的两位。

“婉婉,”回话的该是赵子钰,这马车是往他院落方向行驶,偏偏应她的是另一位,“我们商榷过,觉着你还是在别院里最安全,至于解药,我们去想办法解决。”

空旷的道上,车辕平缓前行,“如果只是这样,我当然会听从你们的安排。”

“但……其实我与某人达成了一个约定,我想完成后,再在别院里静待你们的努力,可好?”穆婉清平静而又坚定的看向两人,与其说是他们在商榷,不如只是诉说自己的意愿。

“婉婉,”沉默的赵世子开口道:“你说的……是何人?”不愿去猜疑,但无依傍之家世,无财权可己用,她口中的约定,会以何种物件去交换?

“子钰是忘了吗?我是二殿下的宫奴,所以与我达成约定的便是他了!”

没有隐瞒,穆婉清又如实道:“我曾答应过,他交出解蛊的法子,我便会以人蛊侍之,直到他双腿康复为止!”穆婉清只是道出自己与赵朔间即利用又相互帮忙的“关系”。

不过诚实往往是伤人的利器,“嘭”一声,结实的车厢被一拳开出个敞亮的口子来!

“谢允之,你不制止吗?”赵子钰明显压抑着怒火,冲谢允之加以斥责。

“子钰,这不是允之能决定的,”挡住男人的责难,“是我自己的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山上下来时,穆婉清就肯定,无论自己再有过多么糟糕的经历,他们都将会缠绕着自己,不是说她变得多妖娆美艳,只是这两个傻瓜就非她不可而已,所以真话即便是只刺猬,会扎得彼此像她手中的拳头般鲜血淋漓,但事实如此!做不得虚假!

谢允之沉默不语,赵子钰亦然,刚刚那问题很愚蠢,导致这一切的,不就是他们的无能亦或是强迫?

失落的赵某人无比懊悔自己幼稚的举动,他种下的因,现在果子苦涩,又像个顽童般闹起脾气来。

“笑什么?”赵某人嘟囔道,不过这个时候,能笑出声的,好像就只有让他们又爱又无奈的穆婉清了。

“子钰,”举起那一拳破穿马车的肉手,“你不觉得现在这手,好像只刺猬呀!”一旁的谢允之也笑出声来,他真佩服女人此时的想象力,刺猬,世子爷那血淋淋,插着木茬子的手,怎会神似刺猬呢!

穆婉清低着头颅,仔仔细细处理着赵子钰嵌入肉皮的木茬,那神色仿佛所有的伤痛都落在自己身上般。

“子钰,”穆婉清嗓音一丝丝沙哑,眼未抬起,“当初我爱着沉黎,但为了活命,可以委身于你……”

不知她怎会说道这些,赵子钰刚想制止,一滴泪,落在伤口上,打乱了男人的思绪。

“后来我爱着允之,但为了解蛊,又可以与赵朔交易。”

一滴滴,似是串了线的珠子,划过脸庞,隐入男人手背上的一片鲜红,穆婉清又握住想来安慰自己的谢允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赵子钰,她的心是复杂至极,爱着,也恨着,因他的威胁,她与叶名琛有了深渊似的误解,厌恶,

“其实我从不觉得为活着出卖身体有什么羞耻的,我也曾想过拒绝,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死亡面前无所畏惧。”坦诚自己的怯懦,坦白她的软弱,似乎唯一值得一赞的,便是自己的真诚罢了,而这份真诚,其实源于她心底又一个约定。

很久以前,在她与丈夫尚未婚姻时,曾因某个特殊的原因,她想结束掉两人之间的关系……

“钱先生,我想我们应该结束了。”这痴情的傻瓜只因自己随意的一句对郁金香的赞美,即便是秋雨叶枯的季节,每个早晨都依旧手捧着不同色泽的郁金香敲响她的房门。

“小梨……”男人呆愣很久,手捧着鲜花,像尊雕像般凝视着穆婉清。

如果说匹诺曹的鼻子在说谎时,会伸展到无限长,那与其一样很难去扯慌的穆婉清,她的谎言就像是泡沫一般,他痴情的凝视只会让她更狼狈地丢盔弃甲。

“我说了,我们……”语气凝重地重复,却换来男人很不绅士地打断。

“小梨,你真的是一点都不擅长说谎!”他爱她的“很多”,当然也包括她说谎时不知所措这一点!

递上花束,在小女人快溢出泪水的眼角上亲吻,“明明爱我爱到难以割舍,还说出那些让人伤心的话,”隽永深情的吻在两人唇齿间缠绵,“以后不准说谎!否则,下次,我不保证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小小的约定,在她的人生中,她在践行,也许有隐瞒,但从未有过谎言,赵子钰想要的真相是一只刺猬,她展开柔软的“肚皮”告诉他真相,但,子钰,你要的真相就像只刺猬,它背上的刺已经扎得我“鲜血淋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子钰半字难言,胸膛下的心脏扭做了一团,好似皱巴巴的宣纸,一旦有了褶皱便再也无法平整,若说是出卖,自己便是第一个威逼着她,出卖身体的无耻之徒,未曾反省过,也更未设身处地细究过,他的威逼利诱和紧追不舍对她是怎样的痛苦!

小小的车厢里,不语的呼吸只会让空气更加凝窒,这一次赵子钰换不来穆婉清的安慰,比起他刚才可笑的责难,穆婉清只是简单的陈述事实便会让他心痛如绞。

“我可以为了活命,为了解蛊,与陌生的男人达成肉体上的协议。我试过反抗,但我的力量太渺小了,还记得我从王府消失的那天,其实是遇到了司徒岚,他知道我身上的蛊,其实在失踪的那天,他便将我带走......”无心关注自己伤口,赵子钰还未觉察到他的手,正一点点地愈合,“后来我逃了出来,但他追上了我,在悬崖上……他说,若不从,是死,若从了……他会邀跟着的侍卫们一起共享我的身体!”

像是故事,穆婉清娓娓道来,女人的嗓音像是大提琴拉奏的曲目,低沉,无丝毫起伏,平静的似是海上无一点浪花,然而,这一切,听客们的心像是被巨蟒缠绕上,一点点勒紧,在毫无察觉时停止了呼吸。

“跳下去时,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勇敢,也许早该如此……”深叹一声,嗤笑道:“叶……他也许也希望过我能以身守节吧!如果我真如此了,他也许就不会那么痛苦!”

赵子钰,谢允之知道她说的是谁,不知何时起,她就不再提及那人的姓名了,但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视死如归的穆婉清吗?

“不准!”

“不要!”

两人都给出了答案,他们不允许如此,胆小也好,懦弱也罢,他们爱的就是这样贪生怕死,又让人爱之深切的穆婉清。

两人的异口同声让穆婉清泪花上染上笑颜,“所以我活的好好的!因为我发现那样的勇敢太愚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血脏了罗裙,赵世子正在被包扎的手不知不觉中又完好如初,这本该欣喜,但……若是泪水就能治伤,她的用处越大,那她的时间也就不多了,穆婉清心中如是,却又抬起被泪花浸湿的小脸,笑着继续道,“我与赵朔只是约定,此次回宫,若是有机会拿到冰雪莲星,那岂不一石二鸟?”边说着,边用手帕包扎好所谓的伤口,听客们心不在焉,没人发现有什么不对之处。

马车渐渐逼近城门,“暂且依你!”世子爷还是妥协了。

一角城隅,撩开车帘里,一只鞋刚踏出马车,“那再见了!子钰……”

穆婉清话未说完,一长臂又将她拦腰截回车里,身后是赵子钰,身旁是谢允之,一个吻在自己耳后,一个吻上唇肉。

“婉婉……”谢允之发烫的呼吸在女人唇边打颤。

腰身的手更紧,赵子钰在后脖梗间不断厮磨道:“我与谢兄每日都会进宫!所以,我们每日都会去看望你的主子!”话说的恶狠狠,穆婉清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男人们纷纷快亮出的獠牙。

留下印迹,无论是脖颈还是双唇,只要一想到她会为了那可恶的蛊虫,与另一个,他们之外的男人相互融合,气愤,自恼,想要说的话辗转了半晌又止于舌尖。

先下车的是谢允之,他看出世子有难言之语,于是体贴地将车厢留给了他们。

穆婉清还未脱离两男人刚才的痴缠的状态,她被亲的酥软了大半个身子倚在赵子钰怀中。

“穆婉清,我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次,他是真的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儿了,不仅是别院里为达到目的的不择手段,还有他与叶名琛的肆意妄为带给她到目前为止都无法解除的痛苦,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话……

“那你要接受惩罚吗?”在赵世子无比懊悔时,被搂在怀里的穆婉清突然道。

“惩罚?什么惩罚?”王子与庶民同罪,这话虽亘古如此,事实上,除怀安王对世子的严苛外,这天下好像真没有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有过这样的念头,不过他怀中人好像不属于这个朝代!

穆婉清转过身来,只见那张他依旧熟悉的小脸上不再挂有怜人的泪珠,而是……赵世子意想不到,又内心暗呼危险,穆婉清独有的让他冷汗连连的微笑。

“什么惩罚呢?子钰猜猜,对我做了这么多坏事,你……觉得该如何惩罚自己呢?子钰,我的惩罚其实很简单,我要你向叶名琛坦白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他所有事实的原貌。”

一脚踏进泥潭,赵子钰只觉得另一脚好像也无力回天了!深陷在名为穆婉清的沼泽中,聪慧如他……

“所有?”

“对,所有!”

穆婉清看着男人俊美的面庞一点点僵硬,宛如一朵娇艳欲滴正在绽放的玫瑰一瞬间被附着上刺骨的寒霜,为何……会惧怕?真相原本就具有海啸般能粉碎巨石的冲击,更骇人的,恐怕是所有真实后面的伪善。

“我理解你所有作为都有自己的考量,但赵先生,我们的未来可承载不了你太多的野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再给赵子钰讨价还价的机会,穆婉清下了马车,飞快跑到等待多时的谢允之身边。

“在等我?”

谢允之点点头。

---他总是这样,默默陪伴,默默等待。穆婉清踮起脚,凑到谢医生耳边,“会好奇我们说了些什么吗?”

男人闻言,摇头。

穆婉清见状,左手的食指勾起他的食指,并行间,偶尔侧目的余光望向男人,眼底是道不清说不明的愉悦,也许……只有在谢先生身边,自己才能心无芥蒂的随心所欲吧!

“允之.....”

“嗯?”

“我爱你。”没多少羞涩,说完也没有想快速逃离的窘迫,她想让谢允之习惯这三个字,就像是呼吸般习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老爷,小少爷回来了。”

谢允之将穆婉清送入宫门,便匆匆归家。

“爷爷。”谢允之在书房里毕恭毕敬行礼作揖。

“允之……”叫起谢允之,谢老爷子说道:“前些日子我与你奶奶商量过,我们年纪都大了,想回归故土,这身边就你一个孙儿,想着你也跟着回去!”

谢老御医突然的决定打乱了谢允之思绪,“爷爷怎么突然想回归故里了,我从小在都城长大,爷爷也是年少就在都城里学医成名……”所谓的故土,谢允之其实没太多的记忆,儿时咿呀学语时,被匆匆带回过一次,短暂的停留后又回到了都城,时间久了,连那点依稀残存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

谢老爷子是极难见到自己的孙儿有任何与他相左的地方,今天不知怎么了,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白发长须的老者停顿住脚步,打量起多日未见的孙儿。

“允之,我前些日子一直在为小世子治病,未曾回太医院,不过,太医院的人告诉我,你几日前就回去述职了,还接手了二皇子的残腿……”谢老最不愿的,就是这乳臭未干的孙儿因某种原因陷入某些个大人物的“泥沼”中,他们的纠纷就像是剧烈的风暴,即便是远离风眼,但只要是触及,哪怕是边角,那也会将他们这些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撕得粉碎。

“爷爷,我……”现在还不是将一切都讲开的时候,谢允之反复思索了许久,还是草草说了句,“我暂时不想离开都城。”

虽是祖孙,谢老爷子从未用过长者的身份去压制谢允之做任何他不喜的事情,但孙儿今日的吞吞吐吐,和他久在都城却不归家的事实,回乡是既定的事儿,但这事儿一定要谢允之配合着他们,否则……恐生事端。

“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个疙瘩,就是你爹娘去世的原因。”谢老爷子看着已高出自己许多的谢允之,时光这东西很神奇,它能抚平一个人丧子的痛苦,也能让这曾在襁褓中需要他们保护的婴儿成长成可以庇护他们的翩翩少年,“允之,去看看你母亲的牌位吧!”

谢玉郎,娉婷,几十年如一日,蜡烛香火,让这两副牌位都浸染上生者对逝者的无尽思念。

谢老爷子取下了供桌上聘婷的牌位,儿时的他好奇的不止有父母去世的原因,也有他母亲只有“聘婷”二字的牌位。

当着谢允之的面,谢老爷子将木牌取下,在烛火上反复烧灼,只一会儿,木板赫然呈现,邬聘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谢允之拜了二十多年的母亲是晏幽邬氏!

“玉郎17岁时,因不喜你奶奶安排的亲事,因而离家出走……”

原本谢玉郎是想投奔在晋阳的舅舅家,刚出大渠不久,在关外,倒霉的他就遇到了一伙流寇,将他身上的财物衣物都洗劫一空,那时正值寒冬,冰天雪地中,白茫茫连活物都瞅不见,那情况下,不出半个时辰,他就会被活活冻死,不过,天无绝人之路,邬聘婷,作为魅族首领途径此地,她遇上了他,也伸出了援手救了他。

“首领?”谢允之难以置信,手中牌位上的“邬”字带给他的完全是自我身份上的冲击。

“对,晏幽邬皇与你母亲是同族姐妹,他们邬氏分为两支,一支继承了权利,世代沿袭统治晏幽,另一支延承了一个使命,那就是去寻找所有帝王都渴望的长生不老之术。”

谢玉郎再醒来时,虚弱的身体以及昏昏沉沉的头脑让他只有力气去分辨自己处境,简陋的木屋,偶尔吹进风雪的门窗,不过好在,他身上已套了件暖和的皮袄。

“你醒了。”原以为会是猎户亦或是附近的村民救了自己,谁曾想当真正迎面时,谢玉郎像个傻子般呆若木鸡,灰白绒毛的皮帽,身上裹着与他相似但已经磨得粗糙的皮袄,那姑娘,谢玉郎永远也忘不掉,在不精致反而很朴素的着装下,她有着一双能通透人心的眼睛,就像是雪域高原上傲视群雄的孤狼,他惧怕但又不想逃避,反而一步步因某种奇妙的感觉离她更近。

“你父亲那一刻像是发疯般一见钟情了你的母亲,等他身体好后,邬聘婷原想是与他分道扬镳,但玉郎从小便是认准了就不会轻易妥协的人,他跟随着那些人一起去寻找那原本上百年都毫无踪迹的无稽幻想。

他们奔走大渠,三年的时间几乎寻找过所有的角落,也许是老天爷的恩赐,几代人的努力,让他们在途径一处幽谷中终是有了发现。

他们在那儿寻得了一种情蛊,附在人体内,含蛊人动情时交合会促进另一方身体中某种程度的回春。”

“常欢蛊!”谢允之听得入神,随口道。

一切都已明了,谢老爷子在此之前本想隐瞒些什么,但谢允之的回应让他知,自己的孙儿已牵扯到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玉郎,你该回家了!”邬聘婷不是不明白谢玉郎的心思,只是这三年的相处,她将这男人视作自己的良师益友而非是情人,这一点,她已经点明过无数次。

“我向阿姐为你讨了赏赐,那是笔足够你在任何地方一展自己抱负的丰酬,还有,是我的好消息,我阿姐已经给我安排好了亲事,再过三个月,欢迎你到晏幽参加我的酒席!”

“你钟意那个男人吗?”对赏赐,自己好像只有接受的立场,但对她,谢玉郎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

邬聘婷笑笑,双手怀在胸前,颇为认可的点点头,“秦家二公子,那人我见过,知礼节懂诗书,温文尔雅,长相和性情也一流,我还是很认可阿姐的眼光!”

她就是这样,一副明艳的容貌却有着男人般直爽开朗的性格,明明只是一个出生一般,没什么家世背景的公子,她身为邬氏族主却也能这般从容的接受,这样的她,只会让他更难以割舍。

“聘婷,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做不了你的妻,我可以做妾。”退让,一味的退让,谢玉郎已经不知道还该怎么疯狂了,他爱她,任凭她如何去解释,拒绝,他爱她还是一日日的与日俱增。

“谢玉郎,你是大渠人,做不了晏幽的夫郎!而且让我解释几遍你才会懂,我视你谢玉郎为我最珍贵的知己,至于爱人,爱上我会是一件痛苦的事儿,所以,你应该感到幸运,我没有对你动那份心思。”

一直跟随她的族人,她竭尽全力为他们争取那份应得的报酬,至于她,其他人为她打抱不平,没有荣耀的爵位,没有丰厚的恩赏,仅有的婚姻也只是一个在朝堂上无足轻重世家公子,但秦小公子吗?她觉得不错!

“聘婷,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我吗?”谢玉郎好像陷在了一个死胡同,他的执拗只会让邬聘婷思量着此一分手,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打扰他谢玉郎的人生了!

“谢玉郎,你很优秀,应该说是我所见无论何处大渠,都独一无二的存在。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是晏幽人,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会将你抢到王府,此生只是我一个人的,但三年的经历,我知道,你是只有着自由翅膀的鸟儿,不论是现在或者是将来,你都不该属于晏幽那王府一亩三分地的后院。

玉郎,我从不做自私的人,我也知道你不会想要那样的生活,所以,这是最后一次我会回答你这个问题。明天我就会回晏幽继续做我的潇洒王爷,至于你,谢玉郎,你不属于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人的背影像是火种,邬聘婷怎么也想不到执念深重的谢玉郎那最后一点的善念会因自己的一席话烧灼殆尽。

他手中的玉瓶中两只王蛊正在静静安眠……

“聘婷,从第一眼你就在我心底扎根,三年的时间,如果能拔除,我早就会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但根太深,整个心都是你的,你休想……”

谢玉郎再回到大渠,他身边多了个身怀六甲,有些痴傻的女人。

“爹,娘,这是聘婷,她怀了我们谢家的孩子。”

谢允之听到这儿,忘乎了所有的反应,儿时他模糊的记忆中,爹爹很爱娘亲,那双眼从未离开过娘亲身上哪怕一瞬,而娘亲呢?她很美,也许是儿时太小无法分辨,但她痴傻的行为与自己儿时稚嫩的行为近乎一致。

“他们发现的常欢蛊作为圣品,除了晏幽邬皇自己享用外,为避免大渠和晋阳掀起不义之战,也一并分享给我们两国的皇帝。

如果真有奇效也就罢了,没想到那些蛊虫就像是五石散,越是奇效越是毒入骨髓,而真正能救他们的只有世间的两条王蛊。

一条被玉郎用在了你母亲身上,当年邬皇的人找到这里,你父亲被逼带着你母亲双双自尽,而我们,多亏怀安王爷的庇护,才侥幸躲过一劫,但允之,如果另一只王蛊不出现的话,我们可以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

谢允之也想将这个秘密对自己的爷爷隐藏一生,但老者担忧的目光让他的心思无所遁形。

“穆婉清,那姑娘人很善良,但,允之,她就是这世间仅存的王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父王,您这是?”同是回府,那一边谢老爷子怀揣着好大一个秘密等着谢允之,而这一边,赵子钰一回到王府就被几名侍卫请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我听说戈相正准备上书,要取消你与戈熹微的婚约。”

赵子钰在得怪病时,曾向自己的母亲透露过他对戈二姑娘的情感,浓妆淡抹,家世与品行都恰到好处,但正是这难得的好处,在劣迹斑斑,与之迥然不同的穆婉清面前,戈熹微太过“寡淡”了。

“是,父王,这是我与戈二小姐一起商议后的结果。”

“商议?你们都商议了什么?”怀安王直视着这个被自己予以厚望的儿子,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儿,他似乎在这孩子身上找不到曾经的不甘与勃勃的野心。

“父王,您愿做大渠的护国柱石,儿却更想当大渠的正主明君。”怀安王不甘,但当时情势逼人,自己不得不示弱举贤,没想到,不出一辈,就生出这么个语出惊人的孩子,赵子钰的话他虽未明确表示,但内心蛰伏已久的野心被这孩子的话,活生生勾了出来。

“戈小姐已知我心中无她,作为宰傅之女,皇妃之妹,她有自己的抉择。”

“钰儿!”老王爷淡漠的神色,平添上一丝波云诡谲,“她的抉择?你当时选她也只不过是我们多方考量后,牵制戈丹的工具而已。”所以何谈抉择?所以何谈她的感受?

不过,君王与王之间其实所差无几,小世子只是简单的几句辩驳,老王爷便试探出这个儿子的真实想法。

“我原以为你会成长成我所期盼的样子,年少时的不忿,隐忍,成年后蛰伏,布局,钰儿,落子容易,悔棋难呐!”不再多做规劝,屋子里的香已燃大半,当赵子钰察觉到异常时,再想要走出房间时,他的身体已无力可支。

屏风后,一人影走出,着装相同,身姿无差,更绝的是,连声音都真假难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爷。”倒地上的赵子钰听着与自己一模一样声音的人道。

老王爷看了眼在地上的赵子钰,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小世子”,取出一袖珍玉瓶,递给了对方。

“这药你今日去宫里,给那姑娘喝下,之后,代我这不争气的孩儿去一趟戈相府,打消戈丹的主意。”老王爷交代完,不再多做停留,匆匆离开了屋子。

“世子爷。”一摸一样的面容,那人蹲在地上与苦苦移动的赵子钰对视。

太像了,如果说容貌上,易容术可以做到不差分毫,那气质,音色,若非是贴身观察,抑或是多年的挚友才能模仿大半。

“叶名琛?”赵子钰攒足了劲儿才说道。

“是我,世子爷别来无恙!”

举手投足之间,是多少金银玉器都无法堆砌起来的气宇轩昂,哪怕是面对面的赵子钰也忍不住内心惊叹,只有同是皇室长大的叶名琛才能模仿自己到如此相似的地步吧!

“不过目前我为老王爷做事,该有个化名,”纸扇开屏,翩翩的贵公子吐露出赵子钰噩梦般的言语,“赵兄,你觉得沉黎二字如何?”

假世子起身,作势要离开,抬脚处,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了脚踝。

“你,你从未抹去过记忆!”不可能,明明是他亲眼所见,叶名琛在他面前施展的功法,那功法不可能没有成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名琛平心静气地凝视着狼狈不堪的男人,多么可笑,他们处境扭转,此时的世子爷像极了当时被铐上铁链,举步维艰的他。

“功法是真,不过那么珍贵的记忆,我怎会因你的蛊惑就轻易抛弃呢?”冰冷的神色,叶名琛心底的怒火却像冰下的岩浆汹涌地快要喷涌而出。

“与其说是“抹去”,不如说是“封印”,你不知道而已,也万幸,我们作为挚友,我对你……从没有做到无所保留。”随手拿过一盏烛台,屋外的阳光刺眼,屋内也毫不昏暗,但叶名琛仍旧取下烛台上的蜡烛,将之点燃,握在手心。

其实只差一步,当时他就能彻底忘记那女人,但抹去记忆的前提是回忆,脑海中与她玩闹,与她嬉笑,她的娇嗔,她的袒露心意,过往种种,还有她偶然不经意间的感伤……

“沉黎。”荷花池里,一叶扁舟,她窝在自己怀里,两个人晒着她口中所谓的“日光浴”。

“嗯?”很久很久没有这般悠闲,他心中太多事,无人时,被世子差遣时,即便脚步再沉重都无法停止,但不知是何缘由,自己苦思冥想许久也找不出答案,好像在她身边,他就能喘息片刻。

穆婉清拿过遮在他脸上的荷叶,她与他对视着彼此,唇息相融,“如果说,我是说如果,”那模样扭捏至极,像是对他干了件小小的坏事,寻找合适的时机,寻求原谅般。

沉黎眼角又漾起细细笑纹,不动声色,他在静待着女人的下文。

“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坦白了我对你干了件很坏的事情,”不敢直视对方,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就坦言所有,“你可以不离开我吗?”不是原谅,而是怕他离开,不知何时,她已经喜欢上,也许再多一点,下一秒该爱上眼前这个男人。

“婉儿说说会是何事呢?”他姿势未变,只是一只手强而有力地搂上女人的腰身,男人探究道。

“嗯……”自己就不该套这只老狐狸的承诺,穆婉清悔之晚矣,已是骑虎难下,“例如我喜欢你的理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本是一见钟情,但其实,我是假如啦,和某个帅气公子很相似,我得不到他,然后就打起你的主意了。”女人很矛盾,明明说得随意,然而眼底,又是让他揪心的她极力克制的感伤,以前他听之任之,这一次,他将她困在胸膛。

“婉儿说说,他是谁?”

容不得她心底再有别的人物,如果说他们一开始是各取所需,那现在,他要取,只需,便是她的全心全意。

“哈哈,”穆婉清宛如只变色龙般换了颜色,前一刻会想起亡夫,这一刻她更珍惜眼前的男子,“他呀!他威风凛凛,仪表堂堂,总是骑着匹健硕白马,腰上有玉辔红缨,还有短剑长弓。”

描述中,沉黎找不出与自己的一点重合,男人的面色越来越黑,直至,穆婉清揽上他脖颈,亲自为他化解自己埋下的怨忿。

“好遗憾,不知道以前的你是不是这样,”穆婉清亲上男人脸上的疤痕,含情脉脉的话锋一转,“所以你到底会不会离开我?沉某人!”

“不会,不过我会惩罚你,”男人眼中映上心头好,“穆某人,你太过顽劣了!看来还需要本大爷好好调教一番!”

“啊!”

孤舟在嫩莲上左右摇摆,晴空艳阳,鱼儿脱出水面又迅速地钻了回去,至于它目睹了什么,银鲤浮红霞,艳阳当夕阳。

“你该庆幸我没真正将她忘记,”热烛灼手,他却握得如赵子钰当日般稳健,“赵子钰,我把她让给你,身为世子,你却保护不了她,让她辗转在多个男人的床上,废物,你真是没用呀!”

叶名琛故意讥讽着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子爷,看着他在地面上拼命起身,但老王爷设的陷阱,他逃无可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名琛,你敢!你敢动穆婉清一下!”浑身的筋骨无一丝气力,但赵子钰的双眼中流淌着杀气。

“该惩罚的,我早就惩罚过了,还记得常欢蛊吗?”赵子钰眼睁睁看着,叶名琛癫狂道:“其实她体内被我放的……是王蛊!”像看到个疯子,叶名琛他就是个疯子。

“你一开始就知道?”原以为是他们的无知,没成想只是他一人无知。

“对,我一开始就有了打算,只是当时置入蛊后,她太乖巧了,我舍不得罢了。”

不是无意,也没有意外,赵子钰这才清醒,他这个挚友到底有多么可怕!

“我拿到王蛊后就知道该将它用在何处了,婉儿……我终究是心太软,要不她王蛊的身份该在三个月前就该被那三位知道了。”

“叶名琛,你到底想干甚!”好大的一盘棋,只是没想到他赵子钰有天能做他人的棋子。

“三国鼎立,总有天要三国统一,你们赵家,晋阳叶家,晏幽温氏……”

所有人都被骗了,他们都天真的以为叶名琛是家仇深重,婉婉还央求着自己告知他所谓的真相,但其实,他们有更庞大的目的---整个天下!

“叶名琛!”再也拿不出所谓的气势了,看着与自己一样的脸,“你与我父王想怎么密谋都无所谓,我只求你不要再伤害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名琛不费吹灰之力就踹开了赵子钰的手,“都到了尾声了,世子,你现在才求我?不过你放心,一切会与之前一样,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她不会发现我所做的一切。

还有就是,等太后夜宴那日,我们三军攻破城门,我会顶着你这张脸,带着她到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让她与假的赵子钰相亲相爱,了却一生!”

疯狂吗?他是疯了!利用自己的女人去毒害那三个上位者,这么多年,因长生不老的愿望,晏幽的邬琳琅,大渠的赵昂,他们都包庇着,保护着那个无耻之徒!所以,他们三个都下地狱吧!

“叶名琛!”迈步门口时,地上的赵子钰叫嚷道:“婉婉即便到现在也因担忧你太执着仇恨,反会害死自己,而让我告知你所谓的真相!”

他没有止步,只是手心的扇子被握碎了骨架,“来人,好生照顾世子,盛宴未完之前,绝不可让世子离开这儿半步。”

御花园中,穆婉清回宫路过时,“温姑娘,好巧!”冷冷冰冰,容貌也似雪莲般寒彻,这样别具一格的美人,穆婉清不惧,反而是心生向往。

“不巧,我在这儿等你很久了。”

“等我?”穆婉清惊诧道:“找我什么事儿呢?”

御花园人来人往,这一个丑女与美人相对话,难免会惹人注目,“这里不方便说,不过是无忧的事儿,你跟上便好。”

长廊回旋,她们行至一僻静的宫隅,大门,回廊,又走过了穆婉清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的屋子,在一处木门前,停住了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屋子很暗,温良递给她一根燃着的蜡烛,“你进去便好,无忧在里面等你。”没有一丝情感,穆婉清从她的话里听不出任何的端倪。

“无忧?”推开大门,穆婉清走了进去,那屋子昏暗,不过借着烛光,穆婉清才清楚温良为何大白天给她蜡烛的理由,所有的窗都被厚厚的木板封住,透不得光,也见不得风。

“无忧。”生出一丝的恐惧,也许是这屋子太昏暗,冰冷了,穆婉清只觉得自己的寒毛在一点点耸立。

“无忧。”蜡烛的光圈在穆婉清的推进下,终于照到了床塌上的季无忧,但还未欢喜,穆婉清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幽暗的烛光一点点逼近,她面前的,是发丝雪白,容颜苍老,若不仔细辨认,便以为是8,90岁垂垂将逝的季无忧。

“婉婉。”

那声音沙哑极了,与前几日相见的季无忧分明是天差地别,但穆婉清还是认出了她。

“无忧……”穆婉清坐在床塌上,拥住季无忧起身佝偻的身子,你还好吗?她习惯性想问的话,被自己止于舌尖,好吗?她分明一点都不好!

“从何时开始的?”

“就我们出宫喝完酒,回来后便这样了。”季无忧气虚沙哑,每个字都要停顿下调整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那我应该早点回宫的。”三言两语,穆婉清没有细问季无忧的病症。

几面之缘,虽相同经历来到这世界上,但并非自己的因果,所以要坦白吗?想必他们还未明确自己的作用吧!

“婉婉,你不知道我穿越到这具身体时,邬琳琅就死了,我以为自己是因祸得福,没想到本主死了,但她身上的蛊毒却未被根除。”

“蛊毒?”

“好像是这个老太婆为了长生不老而吸食了许多人蛊的鲜血,但那些蛊都是子蛊,进入人体内后会产生一种毒素,每个月月圆之夜便会因积重难返而迅速苍老,偏偏这种毒素只能被王蛊所化解。”

“王蛊吗?”穆婉清在脑海里搜索着答案,但好像,从未听过什么王,子之分。

穆婉清思索之际,未曾察觉,苍老的季无忧靠在她肩上,隐于暗处的诡谲神态,“王蛊能解百毒,即便是赵世子那样的诡异之症也是被王蛊所化解的。”

拢在季无忧肩头的手突然一滞,王蛊,原来她体内的蛊如此不简单,快忘记的人又浮现眼前,他,以爱的名义所下的蛊,是真不知,还是另有他意?别院里,那个疯了的,拥着自己要一起下地狱的男人……穆婉清乱糟糟的心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不过现在,重点不是那男人的意图,而是无忧,既然已确定了了自己对她是无害的,那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穆姐姐,你回来了。”小来在院子中摆弄着花盆,刚放下铲子,就看到穆婉清的身影。

小男孩到底是小男孩,做不得精致,有条不紊的打扮,穆婉清随手将他两鬓杂乱的绒发别到耳际。

“怎么样?我不在的这两天,你与殿下都好吗?”

作为弃婴,他有幸被主上的人选中,虽然从有意识起自己就要学习各种的本事,知识,但对比外面的乞丐,自己是何其有幸!

“无事,这两天很清闲,都没有什么人来打扰。”男孩的气息紧张了一下,即便是司徒岚再怎么努力想将他塑造成“顺手的兵器”,然而男孩的心还没有彻底的坚硬如铁。

“那就好,”穆婉清神秘兮兮从怀里掏出一红色的小香袋,“这是我去灵隐寺为你求的。”本想放少年的手中,但看他脏兮兮,略带泥土的手心,她弯下腰将绣有一朵小花穗的香袋别到了男孩的腰带上。

呼吸,呼吸,耀眼的阳光下,小男孩停顿住了呼吸,展开双臂,“穆姐姐……”

“嗯?”穆婉清抬头看到,乐呵呵拥抱住这个人小鬼大的孩子,“很感动是不是?我可是很虔诚地为小来在菩萨面前求得的心愿是----小来长的一定要跟我一样高呀!”

刚还感动不止,小孩的眼眶中都有些泛湿,不过当听到了穆婉清的心愿,这哪里是心愿,分明是咒怨!和她一样高,那自己不就连宫里的小太监都攀比不上!

不过作恶多端的穆婉清可没准备给小孩责难自己的机会,她几步就进了屋,就看着赵朔在屋子的书桌上正写些什么。

“殿下,午安!”想恭恭敬敬做一回小宫婢的,不过乔嬷嬷教规矩时,自己在神游天际,再有之前两日在宫外游玩,于是乎,似是非是,似像非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屋子里静悄悄一片,赵二皇子坐在轮椅上依是挥墨书写,好像这屋子里,她不存在一般。

跪了有个几分钟的,大概膝盖上略微的酸软,穆婉清抬头看去,好吧!那男人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抽不出身,不过又不是真正的宫俾,她还真没有等主子下旨示才能行动的习惯。

穆婉清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寻摸着自己找些活干,比如说整理书架,比如说擦拭桌椅,又比如说清理纸筒……

纸筒里很干净,左右看去就不过一张纸,她捡起来想单独拿出去扔掉,不过,这纸上的字迹怎么是她的笔记,展开后……

“你笑什么?”赵朔没有抬头,只不过女人的轻笑流入他耳。

穆婉清迈步到书桌前,“什么叫言过其实,好吃懒做?”女人不忿道。

男人手中的毛笔终于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着这两日未见的女人,除了面色略微的苍白,依旧是精神抖擞,活力四射,“字面上的意思,难道不对吗?”

他说得一字一句,很是真诚,而穆婉清,她听得一字一句,也很是清楚。

以为会怒,没想到女人不怒反笑着收好被揉的皱巴巴的纸张,“那,就谢过殿下的恩典了!”

“我恩典了什么?”

她笑颜头一次在自己面前如此这般张狂,眼角眉梢都藏不住欢喜的神色,“当然是殿下恩准我---好吃懒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此,某位搬起了石头砸在自己脚上,有了这份恩典,别说是擦桌子干活了,穆婉清就跟这殿里的主子一样,拿起本书,摆上了茶点,果盘,在书房里另辟一个空间,与赵二皇子一同进步!

“穆姐姐。”还是小来懂事,到了夕阳西落时,才敢打扰还在书房里自得其乐的女人,“今日我们的晚饭……?”

“好吧!小馋鬼!”穆婉清未等小孩把话说完,站起身展了展懒腰,“我去做饭了!”顺道,她走到赵朔面前,在桌上放下个香包。

“这是给你求的,愿你早日康复,健步如飞!”男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穆婉清已走到门外,向厨房走去。

傍晚,穆婉清没有和赵朔一起,也没有强占小来的房间,而是单独将一间落满尘土的简陋屋子收拾出来,铺上褥子,沉沉入睡。

屋外月银星缺,一人影站在她跟前,许久,也许是那人的灼灼目光太过灼人,即便在做着美梦的穆婉清也有所察觉。

她惊醒,坐起身子,左肩有些刺痛,但看到来人时,“子钰?”刚冒出嗓子眼的心一瞬间又放了下去。

“怎么这么晚?你来干什么?”睡得迷迷糊糊,她说得也含糊不清。

赵子钰刚清冷的神色在她清醒时依旧保持着漠然,“怎么了?”男人的沉默无语让困乏得不行的穆婉清揉揉眼,清醒了一些,又问道。

“婉儿。”夜很寂静,赵子钰的话也像是微鸣的风般在夜色中转瞬即逝。

“嗯?”她伸出手拉过赵子钰身侧的手,将男人拉到床榻边,困乏的小脑袋搭在男人肩上,眯着眼说道:“怎么了?我的赵大公子,都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今天才分的手,你就这么想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暗中的赵子钰,身体僵硬且冰冷,那温度,估计是踏着寒凉的夜色而来。

“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穆婉清整个身子拥着赵子钰,想要用自己的温度去驱散男人的冰冷。

依旧无言,只是他的手揽过女人的腰肢,穆婉清在赵子钰身上叹了口气,拍了拍男人的脊背,“子钰,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们就不说,不过,要不要上来,我现在好困的!”太疲惫了,即便是安慰人,也需要足够的精神体力才能事倍功半,而她,大大的一个哈欠,穆婉清掀开被子,带着男人一起钻进被她捂得热乎的床褥。

“嗯……”是舒服的叹息,穆婉清拥着赵子钰在被窝里,“暖床还是要靠男人!不过,子钰,你的脚今天怎么这么冷?”她话说得很慢,渐渐的加重了鼻息,“没关系,我捂热它就好了!”越说越困,到又入了梦乡时,穆婉清下意识用自己的脚捂着男人的脚……

“婉儿!”赵子钰的手不知不觉的入了穆婉清的衣襟,他搓揉着柔软的乳房,在她的脸颊,鼻梁,眼睛,嘴唇上一一留下印记。

“我的小暖炉,我回来了!”早该说,在宜州时,他不止一次在幻想着自己回去后,她欣喜的模样,就像她一直弥补着对自己的生日祝福般,他其实也想弥补自己的错上加错。

叶名琛点上了女人的睡穴,他将她拥着坐起,抱在怀中,玉瓶中的液体倾泻至她的嘴中。

一错再错,他已经不求原谅了,就像爷爷说,等届时天下统一,她自然而然就是自己的了,至于原谅,那时他会有大把的时间去缠着她索要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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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李茹氏慌张地跑到烟柳斋深处的密室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自上次染指了这女人,越发的没规矩了!司徒岚在躺椅上也不看她。

“主……主上,前两日我们与郦春华失去了联系,就刚刚,有姑娘在院子里发现个麻袋!”李茹氏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好像受到很大的刺激般,几近癫狂,“我命人去打开麻袋,里面……”

司徒岚站在了李茹氏面前,虽不喜欢,但她的能力与性情,自己还是明了的,能让她表现的如此癫狂……

“是郦春华,被损毁了容貌,挑断了手筋脚筋,已经死了的郦春华!”见过那女子的原貌,前几日自己还与她交换些情报,没想到再见面,会是冰冷冷的尸体!

“除了尸体,还有什么?”司徒岚说得很平静,好像是一早就料到了那女人的结局。

每回忆一次,李茹氏都被那血淋淋的尸体又刺激一次,不过断断续续中,“还有一面镜子,和一根赤红花样的银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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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你在找什么?”

柜子里,抽屉里,虽然郦春华收拾妥当,冷不丁突然从门口出现个人,还是多日未现身的叶名琛,郦春华大吃了一惊。

“名琛哥哥,叶爷爷托人来信说,现在是当务之急,让我务必带怀安王与你们叶家的兵符赶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是一封来信。”叶名琛没打开信封,只是瞥了眼就随意地丢到桌上。

“名琛哥哥是不信春华吗?若你不信春华,也该信叶爷爷信上所说。”他有些疲倦,却躲不过郦春华一旁的喋喋不休。

“春华,你信任你父亲吗?”

不明叶名琛为何如此发问,不过郦春华答道:“自是最信爹爹了,接下来的便是名琛哥哥了。”少女面若粉团,娇羞中自带着一份该有的清纯。

叶名琛笑笑,摇摇头,“前半句真,不过后半句,春华,你知道的,我自小就最讨厌别人对我不吐真言!”

“名琛……哥哥……”郦春华再蠢也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这称呼真是太久没听到了,好像自春华妹妹在大牢与名琛遥遥一望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叶名琛说着,看着郦春华当着面,拔出刀鞘。

“你恢复记忆了?还是压根没失去过记忆?”郦春华的剑正对着叶名琛的心口,只要再用点力,剑锋就直直地能捅进心脏。

叶名琛嗤笑道,好像在说给他自己:“果然是不一样的,她就不会,哪怕是伤害我,也只是她无心之过。”

“你自言自语在说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郦春华再相遇,叶名琛总以为是自己少了些什么,细想下,因是她,是现在这个剑指向自己的女人,笑眼无神,谈情无心。

“你父亲愚蠢,没想到你也跟着愚蠢!那信纸上的字迹模仿的很像,几乎是真假难辨,但春华,我们叶家人世代从军,在信件上自有一套不为外人道的讲究!”

未拔出自己的剑鞘,叶名琛只是拿过桌上的簪花,“我本不想如此,毕竟我们是从小的青梅竹马,所以你在大牢里只见我一眼便逃走,我不怪你,但……”银簪钻进手心,鲜血淌到地上。

天牢里,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叶名琛在散发着恶臭的稻草中奄奄一息,他咬死了没有叛国,也没有想取代自己的舅舅,但那个审讯官想要屈打成招,而他十三个时辰的酷刑都没有松口。

窒息,有什么东西压迫着自己,快喘不过气来!被压的恶心到快要吐血的叶名琛好不容易张开眼睛!

“好小子,这么伺候都不认罪嗯?”毛茸茸粗糙的手在自己胸膛上胡作非为。

“救……”他嗓子里布满了血丝,已喊不出任何的声音。

“哈哈,骨头挺硬。”男人的手愈发的放肆,那一撕就碎的囚衣根本挡不住他的为所欲为。

“大爷我最喜欢你这样的!”男人腥臭的大舌头带着厚厚的舌苔舔上他的胸膛,“犯了这么大的案子,早晚都是一死,郦尚书还多此一举,花大钱让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如是绝望,叶名琛料定会有人落井下石,没想到最不该当第一个的,竟然是自己尊若父亲的郦尚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与春华打小的情谊,每每去郦府,郦尚书总会教导自己习文赋诗,这是他叶家武将所给不了他的体验,但,那个让自己尊敬的长辈,他竟然为了在司徒岚面前与自己划清界限,就这样落井下石!

“春华,子代父过,我原本想既往不咎,但你一定要为司徒岚卖命的话,那就卖命吧!”

叶名琛功夫很高,年少时在战场上也知道或者体验过如何去虐杀俘虏,屋子里从头到尾都很是宁静,一把银簪,就让郦春华偿还了她父亲的种种。

“本该留你一命,”带血的银簪,地上是与他那时一般的郦春华,“偿还完你父亲的错,现在,要偿还你对她的不敬!”

血人般的郦春华连动都艰难,她的啜泣混着鲜血,更让伤势雪上加霜,“求你了!别杀我!”郦春华现在怕极了,她哭着求叶名琛高抬贵手。

“那人我爱进了骨血,你却敢当着我的面取笑她!”

叶名琛拿过镜子,端到她面前,“春华妹妹,看!”

“你与她,孰美?”

从静谧到打破静谧,需要的只是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数年前,当赵子钰将叶名琛救回大渠,名医,灵药,堆了山般的在叶名琛身上不断耗损,终于,叶名琛醒了,又数月,叶名琛站了起来。

某一夜,郦尚书在书房内与郦春华在商议些什么。

“爹爹,这几年来,主上还是未拾起对我们郦家的信任。”

父女两都懂,自叶家被抄家后,叶老将军不知所踪,叶名琛在大牢中神不知鬼不觉被救走,若说是晋阳国境,最有嫌疑的话,莫过于他们郦家了。

“我能怎么办?该表的衷心也表了,该做的事情也做了,但这最该死的两人都不知所踪!”郦尚书举起酒杯,饮入愁肠,这几年自己一直都未浮动的官位,还有他这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快要因他们叶家被熬得仕途苍茫,花损珠黄了。

“不如……女儿去一趟大渠赵王府,我猜测叶名琛最有可能是被赵世子所救。”

郦尚书顷刻间放下了酒杯,只见郦春华上前提出了所想许久条件。

“爹爹,如果正如女儿所料……叶名琛,女儿会私下处理,可否请您到时候为女儿向主上讨得个公主的名号?”

叶家的叛国间接的也毁了郦春华的大好人生,一开始她痛惜那男人,还会为他鸣不平,诉冤求释,不过时间久了,他们叶家带给她巨大的影响将年少时那点甜蜜的回忆都耗之殆尽,现在,她只想斩断自己与那男人所有的联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消失在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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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什么?”一大早,好像又回到了庄子上无数个清晨。

叶名琛被捂上了双眼,只听见女人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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