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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2 / 2)

这人莫不是关糊涂了?楚瑜伸出细白的食指,点了点他的脑门,“你想的可真美,你以为天牢是想来就能来的么?若非皇后殿下的手谕,我还未必能与你见面。”

想到张皇后,楚瑜便想起萧宝宁的那番“惊人之语”,她轻轻勾起唇角,“有一件事说来有趣,四公主适才与我闲谈,说若我肯与你和离,她便情愿委身下嫁将你救出来,你说这交易划不划算?”

“你答应她了?”朱墨紧张的抓住她的衣角。不怪他多疑,实在是楚瑜前科太多,让人不能深信。

楚瑜横了他一眼,“怎么会?我若在这时提出和离,岂不摆明了嫌贫爱富,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凭什么我被人指指点点,她却能得一个坚贞不移的好名声?我还没那么傻!”

“那就好。”朱墨松了口气,又反反复复叮嘱道:“你别信她,她那是瞎说的,四公主见了皇帝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她可没那胆子劝动皇帝。”

“你仿佛很了解她嘛!”楚瑜睨着他说道,话里就跟醋熘白菜一般冒着酸气,“可见四公主对你的倾慕并非空穴来风,你要是没引诱她,她何必对你死心塌地的?”

朱墨嘴里正衔着块半冷不热的梅花酥饼,闻言故意皱起眉头,“这糕饼怎么发酸哪,莫不是用隔了夜的面团做的?”、

“不想吃就别吃,浪费人家一番心意!”楚瑜毫不客气的劈手就要夺过来。

朱墨适时的将胳膊缩回铁栅栏里,笑眯眯的道:“原来是你做的,那再难吃我也得甘之如饴呀!”

楚瑜恨恨的望着他,啐道:“痞子!”

她在这天牢不能久滞,俟朱墨食尽,楚瑜仍旧将食盒收拾好,打算原封不动的带出去。

将起行时,她扭头望了朱墨一眼,犹豫问道:“你真的不会有事么?”

这一眼可谓饱含真切的忧虑。

“放心,死不了的,没听过祸害遗千年么?”朱墨拍着胸口向她担保。

楚瑜扑哧一笑,朗声道:“那你自己保重。”接着便揣着食盒沿台阶上去了。

而在楚瑜离开以后,朱墨脸上却显出几分郁郁,他面向墙壁伸了个懒腰,心里却是茫然无定。

死不死不在于他,而要看那人的意思。只要那人愿意他活着,谁也没办法置他于死地。

第66章

大理寺的案情依然毫无进展; 而楚瑜自上回去天牢看了朱墨之后; 心里倒是略略放心了些,朱墨虽然仍在困顿之中,比她想象的却是好多了。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等待真相水落石出,或者等待哪个有势力的施以援手,救朱墨出水火——天底下最有势力的当然是皇帝; 可是谁又能劝得动皇帝呢?

辗转已过去半月之久,三月间芳菲正盛; 而楚瑜也奉了张皇后的授意; 从相国寺求了神签送进宫里去,楚瑜知道张皇后是在变相的保全她——只要她这位朱夫人与宫里保持密切来往; 便没人敢对朱家落井下石。

对此,楚瑜是深深感激的。为答谢张皇后的好意,楚瑜因见御花园中的芍药花开得甚好; 便亲自折下几枝饱满且颜色鲜嫩的; 命侍儿捧在怀里; 准备往椒房殿送去。

不想才上湖畔; 却见一队明黄的仪仗赫赫而来。宫里除了皇帝谁还敢穿明黄; 楚瑜忙屈膝跪拜下去。

进宫数次,她仅与张皇后与郁贵妃打过交道; 从不曾见过皇帝; 但是这样也好,免得御前失仪反倒不美。

楚瑜安静低着头; 等待仪仗离去,谁知那明黄的衣角反倒落入近前来,恰恰的落入她眼帘之中。

楚瑜不敢作声了,只听得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问道:“你就是朱墨的妻室?”

“回陛下,臣妇正是。”楚瑜不得不抬起头来,面对皇帝问话,若不正视,是为不敬。

景清帝是个很有风度的中年人,脸庞稍微清癯了些,眼窝却是深陷而有神。做皇帝的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一点景清帝堪称完美,因为他脸上根本毫无表情。

景清帝亦在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开春了,楚瑜和一众的太太小姐们般换上春衫,春衫轻薄,颜色也不会太老气,不过念及她的夫婿还在狱中,这种行径便有些不可饶恕了。

到底是没心没肺的女子,服侍皇帝的太监们皆想着。

景清帝却不动声色问道:“怎么穿得这样鲜艳?”

“宫中规矩如此,若衣裳太过素淡,难免晦气。且臣妇此番进宫是为探望皇后娘娘,自然不敢有所冲撞。”楚瑜恭谨的应道。

太监们皆知皇帝不喜欢巧舌如簧之人,不由得暗暗为这漂亮的小姑娘担忧:她要是直来直去反倒好些,反正朝政大事本就与女子无尤,可越是这样极力辩解,只怕越会讨皇帝的嫌。

景清帝似乎也有点沉不住气了,视线落在她怀中的芍药之上,“朱墨尚且关押在大理寺,你怎么还有心思赏花?”

楚瑜敏感的从中听出一丝冷笑的意味,她倒摸不清这位皇帝陛下的想法了——朱墨不是您命人押进大理寺的么,怎么这会子反倒为他打抱不平起来?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楚瑜决定见招拆招,她再度屈身下去,大着胆子问道:“陛下认为我夫君有罪么?”

景清帝哼了一声,“御史中丞常进亲自弹劾,自然并非空穴来风。”

“是啊,但凡事出皆有因。”楚瑜感慨道,“可陛下见了臣妇,二话不说便指责臣妇毫无心肝,敢问这便是正人君子所为么?”

“你敢诽谤朕?”景清帝变了脸色。

“不是诽谤,臣妾只是斗胆说出事实,若陛下一定要治罪,请将臣妇一并打下牢狱罢。”楚瑜再拜道。

景清帝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抑制住声音里的震动,沉下脸道:“你这捧花是摘给谁的?”

“为了皇后殿下,皇后殿下乃中宫之尊,德配天下。臣妇见殿下近来心情郁卒,才想到以香花怡情,为皇后开解心志。”楚瑜镇定的答道。

“谄媚之术,还敢妄称正道。”景清帝的眸光变得锋锐起来,“你以为巴结皇后便能有所助益么?只要朕不松口,大理寺的官吏便不敢轻举妄动。”

“是,臣妇知道陛下您掌握天下大权,谁也不能违拗您的心意,可是陛下您会错意了,”楚瑜看着怀中那抱鲜红润泽的芍药花瓣,坦坦荡荡说道,“臣妇送花,并非为巴结谁,只是偶然见之,偶然得之。且正如陛下所言,此事纵连皇后殿下亦无力转圜,那么臣妇巴结皇后又有何益?”

“你看起来却不着急。”景清帝道。

“不必着急。郎君若无罪,陛下必不会错杀无辜;郎君若有错,则是他应该承受的。臣妇悉听圣命,不敢有违。”

景清帝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子,身量虽然娇小,却自有一种刚直不阿的态度,都说楚家家风清正,看来果然名下无虚。

他稍稍移开视线道:“你似乎很相信他?”

“是。”楚瑜毫不迟疑的回答。

景清帝默然伫立,就在楚瑜快被那股沉重的威压弄得喘不过气时,那股压力却陡然消失了。楚瑜大着胆子抬头,只见明黄仪仗已渐渐远去,消失在芬芳馥郁的花丛中。

椒房殿引路的小太监忙搀扶她起身,殷勤道:“夫人仔细跪坏身子。”

楚瑜这才发觉自己仍伏在冰凉的青石板砖上,两条腿在风中颤颤巍巍的。她借力小太监的胳膊起身,向他笑了一笑,“劳烦你了。”

小太监可生受不起,忙摆了摆手,胆战心惊的望向远处,道:“夫人您怎么敢和陛下那样说话呀?一个不慎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大概真是糊涂了!”楚瑜轻轻笑着。

她也不知当时怎会有那样大的胆子,或许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用,毕竟见皇帝一面难于登天;但,真的有用么?她不知道。帝王的权威最经不起挑拨,万一她不小心惹恼了皇帝,或许会给朱墨带来更大的麻烦也说不定。

回去之后,楚瑜便有些辗转难眠,要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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