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钱包,证件,一些资料。”
“说的具体点,多少钱,什么证件,这些到时候都得核实。”小正太耐着性子解释。
陶乐真是后悔来报案了,谁想到做个笔录还这么麻烦,她平时粗枝大条惯了,从来不记自己身上带的东西,这次请苏易文吃饭也是临时起意,身上现金本来就不多,计划是刷卡结账来着……
不对,陶乐猛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摸到外套口袋,一种不能再熟悉的硬质触感,貌似是她的工行卡。脑海里像滚动的胶片,画面清晰起来,她有印象了,刚在结账的时候已经从钱包里拿卡了,只不过服务生说是苏易文付了钱,她只顾着发愣就下意识的把卡放进了外套口袋,所以根本没有管钱包。
综上所想,其实她的损失已经大大缩水了。
“我说,你钱包里有多少钱啊?”正太见她没反应,又问了一句。
“呃……”陶乐底气明显不足了,“初步估计现金有六十多块。”说完这句她连头也不敢抬了。
小正太的脸色越来越沉,眉毛都开始打结,“就这点?”
陶乐努力辩解着,“钱是少,可是里面有身份证、学生证、医保卡,你知道办这些东西挺麻烦的,我还得去登报挂失——”
“你折腾了半天就为了六十块钱,还有那堆破证?”正太嗓门越来越大,末了还爆了句粗口。
这下陶乐急了,“六十怎么了,是不是丢了个把万你才高兴呀!我刚就想说了,你是未成年吧,还是你们局里谁的孩子穿警服玩儿呢,怎么觉着不靠谱。”
“谁未成年了!我告诉你,就因为你这点破事儿,我原本要跟队出任务,现在什么都泡汤了!”
“哼,我可没硬拉着你留在这儿,大不了走人呀,省的在这儿跟我咋呼!”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的不可开交,却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你们这是干嘛,都给我闭嘴!”
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陶乐气冲冲望去,苏易文和那位老警察正站在门口,貌似两人的脸色都是绿的。
chapter 11
苏易文冷着脸走过来,“你们这是干嘛,做个笔录还搞这么大动静,老远就能听见你俩的声音!”
陶乐心里委屈,本来自己就是受害人,遇上抢劫不说,还被一个小屁孩找茬,现在还得看人脸色,这都什么世道!
“你问他呀!”陶乐狠狠瞪着小正太,更气苏易文不向着自己的态度。
老警察看着正太,也板着脸,“小韩,有你这么对人说话的吗,这态度也不怕被笑话,快向人道歉!”
“副队,她——”
“道歉!”
小正太被上司压制住了,连个屁也不敢放,看着陶乐,两眼冒火,最后不情愿地弯了弯身子,“对不起。”
陶乐知道这小屁孩心里不服气,原本想说两句,可碍于苏易文和老警察的面子,她也勉强接受了道歉。
“易文,真是不好意思,小孩儿不懂规矩。”老警察赔笑着说。
苏易文倒是没什么,他看了眼小正太,微微叹气,“老王,你这日子也够累的。”
“可不是,就这帮兔崽子刚警校毕业,他娘的到这儿什么都得手把手教,我这连口水也喝不上!”老王越说越激动。
“算了,赶明儿我请你和杨队长搓一顿,也是时候休息休息了。”
“瞧你说的,咱这工作还不得跟你们配合。”老王终于笑了,关键时候还应了那句话‘理解万岁’。
苏易文三两句就把老王的情绪给安抚住了,转头见陶乐还是一脸委屈,知道自己刚才是语气重了,也不知怎么安慰。
“笔录做的怎么样了?”老王接过正太手里的本子,“易文,你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苏易文翻了两页,“就这样吧,回头有消息了你打个电话给我就行。”
“好,这个你放心。”老王一口应允。
苏易文看了看时间,对陶乐说道,“那咱们走吧,也不早了。”
陶乐就应了一声,只是还绷着脸。苏易文知道她在闹脾气也不方便说什么,跟老王比了个手势就拉着某人出了办公室。
当然陶乐临走前还不忘瞪一眼那小正太,两人眼神交汇,火花四溅,他们心里想的都是一句话——最好别让我碰到你!
折腾大半天,陶乐终于出了公安局,好像自己是刚获释的犯人,心情畅快了不少。
“脚还疼吗?”苏易文开口问,态度温和。
陶乐一想到刚才他在警察面前这么凶自己,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她快步走到前面,“不疼,那么晚了我要回学校!”
苏易文追上她,伸手拽住,“先去医院!”
“都说了我没事。”陶乐挣扎着,只是不小心脚下一滑,痛的她叫出了声。
苏易文见她五官都拧一起了,忙蹲下按着她的脚,柔声问:“别闹了,到底哪儿疼,快告诉我。”
陶乐不跟自己过不去,况且一个大男人这么卑躬屈膝的在自己面前问伤势,什么气也消了。她小声开口,“脚踝那里,很疼。”
苏易文不敢碰,万一伤的更重就不好办了,他又问她,“除了脚呢,还有没有别的地方。”
陶乐很老实的伸出手掌,这一看才知道她的手心全擦破了皮,带着血迹。
苏易文也不知哪儿冒出来的火,“都这样了还不老实,早知道就不该先来报案!走,去医院!”
不等陶乐反应,苏易文直接拉着她迅速招来一辆出租车,马不停蹄地往医院去了。
陶乐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被人塞进出租车,还强制性的送医院,她是受了多严重的伤需要这样呀。而且,那个送她进医院的人是苏易文,那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她应该很讨厌他才是,为什么这一刻觉得有点感动。
苏易文挂了急诊,在陶乐看来是有点小题大做了,而他却坚持,说假如伤到骨头就不是小问题了。
好吧,她就妥协,现在不得不卷起半截裤子,露出她白嫩嫩的玉腿在苏易文面前。如果在古代,这种情况丫应该娶了她才是。
呃……陶乐,你想歪了。
好在是个女医生给瞧得伤势,她直接用手按了按陶乐肿起的脚踝,一下就疼得某人哭爹喊娘的。
苏易文见状,忙扶住陶乐摇晃的身子,“医生,你手轻点。”
那女医生白了他一眼,“轻点?这么严重不早点来,要不说你们这些男人不中用,连自个儿老婆也照顾不好!”
一句话就堵得苏易文开不了口,陶乐也觉得不好意思,是不是男女一起来看病就认为是两口子了?苏易文撇过脸,清了清嗓子,“那个……下次注意就是了。”
“还有下次?”女医生开始教育,“她这还年纪轻,没伤着骨头,你以为是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呢,皮糙肉厚的。”
苏易文忙点头称是,不敢再和这位强悍的女医生顶嘴。陶乐暗自觉得好笑,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苏易文忌惮的人,医生大姐,你简直是我的偶像。
女医生给陶乐敷上药,估计是看苏易文非常合作,放软了语气 “你做老公的这几天注意点,别让她下床,脚尽量也别碰水,好好照顾她,三天后再来换药。”
“好,那麻烦您了。”苏易文做好保证,对女医生交代的事情不敢怠慢。
就这样,陶乐的脚裹着层层纱布,犹如粽子般严实,在苏易文的搀扶下,她一瘸一拐地出了诊疗室。
这一晚真把人累的够呛,陶乐一点力气也没有,困的也不行,恨不得立刻倒地就睡。费着劲儿她想摸手机看时间,却想起那堆支离破碎的残骸,只好作罢。
“别看了,现在一点。”苏易文提醒道,他就知道她没那么安分。
陶乐哭丧着脸,“都这么晚了,你说我还怎么回学校!”
苏易文听的出她在抱怨,默了一阵,说道:“去我那儿吧,好歹也在学校不是。咳咳,如果在外面开房,你身份证丢了,这个样子也不方便。”
陶乐听了心情复杂,确如苏易文所说,她实在不能住外面,而且脚又伤成这样,明天都回不了学校。可是,如果她去苏易文那儿,这又成何体统,还不是一样受折磨。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