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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姑娘的心也慢慢凉了下来,整个人变得更加不安,手指烦乱的扭动着,头也埋了下去。两只耳朵向天线一般竖立起来,随时等待着那个声音,一个决定自己命运的声音。
“耶鲁族长,铁及尔族长,我非常愿意接受这桩婚事。”
云平话定,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两位族长的脸色都好了许多。
而那姑娘的芳心又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变得更有活力,一抹羞红直窜上了耳根,心里溢满喜悦和对即将发生转变的命运的期待。
“很好,很好!哈哈……”
耶鲁长笑起来,两个老头子相互说起了闲话,随之又转入正题。
“我看这几天都是好日子,你们两个后天就把婚事办了吧。我让族内的工匠给你好好收拾下那个洞,再给你们准备些日常用品。作为族内的第一勇士,这婚礼我们可要办的漂漂亮亮,要让周围所有部落都知道才行。到时我去把其他几个部落的族长请来,我们这些老头子可是难得一聚,哈哈哈哈……”
这个婚事确实办的很是风光,当日整个部落都沸腾起来。部落集市上挤满了人,有很多都是从其他部落赶来凑热闹的。
耶鲁族长揽起了男方家长的一切责任,将一切张罗的井井有条。
云平很是感激族长对自己的用心。这老头对自己确实不错,希望日后有机会做些回报吧。
风光终要过去,一切归于平凡。夜静了下来,而人的心,却不能随这夜的深入得到宁静和慰藉。
结为伴侣已经过了半月,可云平碰都没碰姑娘一下。
当然,原因只有我们和云平自己知道。可怜的姑娘,却不晓得自己成了牺牲品。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他讨厌我吗?”
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滚了出来,自己独自躺在那诺大的石床上,下面铺着柔软舒适的稻草,可少女的心却无比凄凉哀伤。
任她如何也想不通,自己为何会遭受这种境遇。自己心爱的男人竟不与自己同房,却是跑到密室里修炼去了,还不让自己打扰。
即使如此,白天见到云平,她还是会勉强自己摆出曾让万千兽人迷醉的笑容,并用尽作为一个妻子的一切温柔,来照料云平。
作为妻子她已经够体贴了,可自己的境况却没有丝毫转变。
云平平时待金丽还算不错,可也仅是出于礼貌。偶尔也能说一些关怀的话,每个字都是那么悦耳的感动着姑娘。
可这绝不够,伴侣间怎么可以只是礼貌哪?!那是熟人间应有的态度,可他们是夫妻!
每个夜晚,独自躺在床上。黑夜的静像一个怪兽在啃噬着她的心。孤单会化作深深的恐惧,让人不安。
原本她应该躺在爱人怀里才对的,在那个宽阔雄伟的地方,自己才可以得到心灵的慰藉。在这个不眠的夜晚,一滴滴泪水不停的在少女眼角滚落。
云平正沉浸在修炼中,他不能全部体会金丽的痛苦,但自己依然有些愧疚。
自己如此,对那姑娘太不公平了。没能力爱却要给别人承诺,确实很不道德。
云平是人,他有罪恶感。
“快点结束吧,希望以后能给她补偿些什么。”
日子一如既往的飞驰着,不给人丝毫喘息的当儿。整个妖界的气氛也在悄悄转变着,空气在慢慢凝固,让整个空间变得沉闷。
狼族最近表现的越来越活跃,阵阵嘶嚎在四下响起,一条条独狼很难得的都往一个方向聚去。
精灵们倒是表现的比以往更加安静了,丛林里再也看不到他们采摘药草的身影,西部雨林一片死寂。
兽人暗地也涌动起来,一些奇怪的兽人窜访着偏僻的部落,并带走大量强壮的年轻战士。
树人们仿佛对这一切毫无察觉,没有丝毫波澜,依然慵懒的徜徉在那亘古不变的森林里。不过,这一切真能逃得过树人那敏锐的眼线?
“行东,这位是从哈落圣山过来的使者,他是奉圣山长老的命令过来召集战士的。几百万年一次的圣战马上要开始了!”
族长石屋内,此刻挤下了许多强壮彪悍的兽人,这些都是部落最为勇猛的战士。云平站在最前,身后则是蛮鲁等几个小队长。
族长身侧是个陌生人,这人穿戴很是特别——头上包裹着白色的麻布,身上裹着兽皮。手中则是一块玉牌,隐隐能看到玉牌上的几个红字――“圣战令”!
“行东,蛮鲁,我可爱的孩子们,圣战令一出,我们每一个兽人都有责任去抛洒热血!一会儿就回去和家里人告别吧,天亮就得出发了,家里的一切我们会处理好的,绝不会让你们的女人孩子受到委屈!行东,作为我们的第一勇士你可要照顾好这些人!”
平日狂放豪爽的耶鲁族长,此刻倒像是一位父亲,不舍的嘱咐着这些年轻人,脸上没了往日的神采,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是啊,百万年一次的圣战,不知会持续到何时,不知又有多少人能从那血腥的战场上归来!
云平回到家里将事情告诉了金丽。金丽听后马上哭成了泪人,不停哽咽着,为自己所谓的男人收拾东西。
“为什么自己那么命苦!这可是百万年一次的圣战!他还能回来吗?……”
各种杂乱思绪在脑中翻滚着,临别之际,云平给了金丽一个紧紧的拥抱。可这也不可能安慰那滴血的心。
云平不忍再看:“我走了,你自己小心些。圣战结束前不要离开村子,外面太凶险了。”
说完,云平转身大步离开,头也没回一次。他知道,自己亏欠这女子太多太多了。
“唉!”轻叹一声,强迫自己将这烦心事抛开。
自己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了!
第十八章 圣战!
在迷途之森百里外的山谷内,集结下大量的兽人、狼族,一些精灵也不时在林中出没。
平日里,狼族和兽人关系很僵,他们的食物链比较相近,所狩猎的目标有很多重叠,相互间经常因为猎物和领地发生争执。
精灵们平时也不屑与这些粗鲁低等的家伙为伍,其他族群与精灵也都没有太多交集。
可是此时,这些向来彼此排斥的家伙竟然出现在了同一区域,而且相互间还如此靠近,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很是怪异。
这三族虽说是靠在附近,但也是各自为营,分别驻扎在自己的一片区域里,相互间并不怎么走动。
在三族驻扎区的中央,有不少用石木搭建的屋子,它们在这林中倒也并不显眼。
“终于等到今天了,这几天迷途之森的力量最是薄弱。这次我们三族联手,誓要将万妖泉争夺到手!”
说话的是一个高大的壮汉,他上身赤裸,肌肉棱角分明,那血肉如同钢铸一般散发着金属光泽。
一对铜铃般巨目炯炯有神,开阖间霸气凌人,散乱长发披在身后,仿佛根根钢丝。
“里塔尔,我们狼族可是把所有家底都搬出来了,希望你别隐藏实力。等攻下迷途之森,这万妖泉我们三族共享。如果到时你耍什么花招,我就和米雅索一起废了你!”
旁边一个高大汉子,锋芒外露的威胁道。虽然语气还算平静,但话里已是很不客气。
这人周身裹着一层毛皮,腰间斜挎弯刀,目光闪动间尽是阴险狡诈。
“坦波,这话你也得自己掂量掂量。我们精灵族也是下了血本,不希望之后遭人算计。我可记得上次,要不是你们两族在最后关头耍滑争斗,这万妖泉可早就是我等的囊中之物了,哼!”
一冷艳似不沾凡尘的女子,满是怨气的说着。
那两个汉子皆赔笑起来。
“呵呵,米雅索,上次是我们不对。但这种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了!都怪这恶狼,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背信弃义,竟想独占这万妖泉!所以我才一怒之下和他打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肚子里打什么算盘,以为能瞒过我和米雅索?!我警告你,这次别再拖后腿!……”
那身穿兽皮的汉子,眼中着火了般盯着对面家伙。
“行了行了!都闭嘴!记住,千万别耍小聪明!我们可都在彼此身上施加了血咒,到时再翻脸谁都不好过!树人把持这万妖泉可是亿万年了,它们不知暗中培育了多少高手。我们只有精诚合作,才有取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