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绵长的一声叹息。慎之闻到了烟味儿,刘叔叔的声音显得失真:“我俩什么关系,能帮肯定帮,但我们好歹当合作伙伴这么多年,总不能让我白干吧?”
“这是自然,咱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刘对慎之可不是一般好,我这当亲爹的有时都觉得惭愧。”
“是吗?那你说这些,是想说明什么?”
“慎之还有四五年就成年了,小孩子长大,也就几个转眼的功夫,快得很。”
“……”
慎之觉得晕乎乎的。
“老刘要乐意的话,”父亲顿了下,“马上就年底了,诊所一定非常忙,我跟孩子他妈也没工夫来照看。慎之身体特殊,蠢笨程度跟聂惟有得一拼,送你那儿去,如何?”
“……慎之还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所谓,他啊,跟他那废物哥哥的区别就是那张脸,”父亲似乎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有子宫,还会怀孕呢。”
“老刘,你不是说,一直想要个女儿吗?”
“够了!”
慎之听见刘叔叔勃然大怒的声音,伸出颤抖的双手,费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还有好多,好多好多。
慎之在卫生间里,抚摸下体处的那条肉缝,干涩、发胀,阴唇在疼。他蹲在地上忽然想哭,想哥哥,哥哥肯定会抱着他哄他。安抚完私处,他洗干净手,跑到敏行的房间。敏行还是那个死样子,永远事不关己。
“哥哥去哪里了?”
敏行被打扰到学习,神情不耐地皱眉,但看慎之一脸魔怔的模样,眉头不由松懈几分,躲开了他的视线。
“哥哥去哪里了?”
慎之又一次重复,敏行说:“我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慎之一下子炸开,“爸爸最喜欢你,怎么可能不告诉你,不跟你说!”
“不是,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你还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躲门外偷窥!你什么都知道,你只是在装!妈妈也在装!”
敏行被他说得一阵懵,过后是烦闷。他跟慎之似乎从没有过友好交流的时候,次数多了,忍无可忍:“是你自己想太多,况且我白天都在学校,吃完晚饭就回自己房间了,谁有功夫去偷窥你啊。”
“你这个样子,哥哥也会讨厌你!”
这话说重了,话刚说出口,敏行便后悔了。他比谁都知道聂慎之有多在意哥哥。
“放你娘的屁!”慎之瞪他,气得用手指指他,“哥哥才不会讨厌我!只有你!你!你!你们!你们其他所有人!”
敏行摇头:“你先冷静一下,我……”
“去死!都去死!”慎之的呼吸加重,脸庞因极度激动而泛红,他抓起身旁的东西,凳子,镜子,尽数往地上砸。
“聂慎之,你冷静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哥不见了,爸爸要把我送给别人,你们都知道,你们都看到他们的所作所为了,为什么不救我!”
“救我啊,救我啊!聂敏行!!!”慎之将敏行推到地面,掐住对方的脖子,“你为什么看着!为什么光看着!”
“哈哈,哈哈哈……”
胸腔被成吨的棉花堵塞,慎之发出笑声,脸上却是难过至极的神情,“聂敏行,帮帮我吧,帮我找哥哥。”
“求你了,我求你了……”
“啪嗒”一声,灯光被揿亮了。
慎之下意识拿手背遮了遮眼睛,不太适应地眯起眼。他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一只手掌覆上,随及听见聂惟的声音:“慎之。”语气听起来有些担忧,“做噩梦了吗,哭成这样。”
慎之吸吸鼻子,捉住哥哥的手腕,闭着眼,往自己的脸上贴:“嗯。”浓浓鼻音,“做噩梦了。”
“噩梦是假的,”聂惟叹气,“醒来就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清晨,天泛鱼肚白。
聂惟起床,动作轻微地更换衣物。将烧好的热水灌到茶壶跟保温杯里。供慎之醒来后能直接倒上自己喝。自己住的时候没太多讲究,现在多了个人,显然不能同一个人的时候那般“潇洒”。
氤氲的气体随刻意压低的倾斜角度,与水声同步。愈来愈近的“哗啦”声,水花到了尽头。离上班时间还有些距离,本想提起背包便赶往轻轨路径,思索片刻,还是放下背包,走向厨房。
一阵捣鼓完毕,将装在餐盘的食物搁置桌面,用食物罩子盖住。再提笔写了张便利贴。
——菜冷了的话,厨房有微波炉。
满意地贴到饭桌的边角处。确定周围一切都收拾好了,才将背包搭到肩背,换鞋的间隙不忘将大门钥匙放到玄关处最为显眼的鞋柜上方。
又匆匆写下一串话,贴到门口。
——要出门的话,不要忘记带钥匙。
大门被聂惟小心翼翼地关上。不过一会儿,房间内的慎之便睁开双眼,眼底毫无睡意。
标签、便利贴。从前妈妈也会做这样的事。慎之洗了把脸,擦干,字迹带着同样的温度。
可惜时间久了,总会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带着赋予纸张的关爱一起变花。
慎之听哥哥的话,乖乖加热了早餐——自小被偏爱浇灌,吃食尤为讲究,味蕾挑剔。在将哥哥做的早餐喂进嘴里时,下意识顿住,强忍着那份不适感,继续咀嚼、吞咽、喝水。
呼……哥哥把盐放太多了。
而且鸡蛋也有些糊了……
慎之一边思虑,一边吞咽进肚。
绕着客厅又溜达了好几圈,实在没事做了,没东西看了,才将手机掏出来。本来以为能看见相册、相框之类的东西,结果一件摆件都没有。
慎之打了个哈欠,疲惫来源于生理,更来源于心理。紧绷着神经做事,事情只会更糟糕,什么都放空的话,又会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做人真难,做无忧无虑的人更难。
刚将飞行模式关闭,提示栏便跳跃出好几条微信消息,慎之不用仔细看都知道是刘程曦。
随便点开一条,刘程曦的消息弹出来,字句看得出来焦躁不安:小祖宗,你人跑哪儿去了?这才开学不到一个月,你就开始玩儿失踪?仗着是聂叔叔的儿子也别嚣张成这个样子吧。
慎之言简意赅地回道: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等来消息回复,倒是直接将对方的电话等到了。慎之刚接通,便传来刘程曦的声音:“谢天谢地,可算接电话了,你家里人的电话没一个能打通,还以为你被谁拐卖了,吓死个人。”
慎之不说话,只呼吸,听对方喋喋不休。
“对了,你现在人到底在哪儿?”
“在家。”慎之答。
“家?你回家了?不对啊,前不久叔叔阿姨还问过我你的去向……”
“嗯。”慎之不想跟他多说,作势要挂断。
“诶诶诶!别呀,我不问地方了行不行,那你也总得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上课吧?我还好心给你做了份儿开学的课程笔记呢。”
慎之道:“谢谢,我暂时还回不来。”
“这样,跟我谢什么呀,我俩好歹从小……”
慎之挂断了电话。
电话又打来:“喂,我话还没说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慎之被扰得不爽:“拉黑你了。”
“……算了算了,真是怕你了。”刘程曦只好主动挂断了电话,听到“嘟”声后,慎之松了口气。
任何事情都有迹可循。
没一会儿,手机又一声振动,慎之瞥了眼,看见了头像为空白的联系人所发来的消息。
辜巧:[图片][图片]之之快看,这是我亲手做的凉虾!想不想吃~~~
慎之看了眼,感觉那白色的形状像蛆,忍不住做了个呕的表情,打字回复:你自己吃吧。
辜巧:真的吗?真的不想尝尝吗?我哥也说了味道还可以呢,要不要,要不要~
慎之:不要。
慎之:在医院可以做这个?
辜巧:哈哈哈,什么呀,我没在医院。
辜巧:我回家了,我哥带我回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慎之:……哦。
辜巧:你呢?
慎之:什么。
辜巧:你跟你哥,怎么样了?
慎之:什么怎么样。
辜巧:见到了吧。
慎之:嗯。
辜巧:你看,我说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哥是会无条件包容你、爱你的,我没说错吧!
慎之盯着屏幕,呼吸下意识一顿,他颇觉得呼吸困难,也许是为了维持表面的平静太久,自己要憋坏了——也可能是太久没服药,先前病症带来的副作用堆积在一起,撕扯着所有感知。
辜巧:来嘛,出来嘛,出来见一面,我请你吃东西,外面可多好吃的了,你没吃过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慎之:出来就只是吃东西吗?
辜巧:出来玩儿、逛街,顺便吃吃喝喝!
慎之屈指挠了挠脸颊,想到聂惟已经上班忙碌去了,而自己闲着也是闲着……
慎之:好。位置发我。
辜巧:咦——还以为要别扭几句才答应呢!
慎之:……
简单整理了下自己,推门而出。
日头不算大,只用将哥哥以外的视线当成虫子就好。慎之心头想着,对方定位发来,目视前方,往目的地的方向缓缓走去。
经过一家花店,闻到了花香;经过一家甜品店,闻到了蛋糕的香气。嗅觉、视觉,缺一不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连生活中的小物件、门店都看不见——因为无望,没有期待,悲伤都藏在眼底,敏行见他还能交流,便觉得是好事。可能在敏行眼里,自己就算缺胳膊少腿儿,也能大言不惭地安慰他一番,哪怕自己其实是强颜欢笑的姿态,还哭得一塌糊涂。
敏行第一回在他面前哭,并不是在他对他提出“想去死”的时候。他们的年龄都不大,敏行比他,比哥哥还小,从小沉稳,大人眼中的“小大人”。但他确信敏行还是小孩——头回自杀的方式很蠢,洗脸的时候把头埋进水里,结果咕噜噜没多久,自己就被憋得抬头,自己救了自己。当时敏行在他的房间拿东西,好像是在拿自己房间放不下,暂时放在他房间的课辅资料。听到水声跑过来,看慎之将额头抵着镜面,扭过头,脸庞沾满水珠,嘶嘶喘气,宛如出水芙蓉,眼里的情绪失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敏行关心地问:“你还好吗?”
似乎并没有发现。
第二次的时候,他换了种方式。人的身体会有自救的功能,他或许该选择果断点的方式。他想过用刀捅脖子,电视剧都这么演,位置对了,一下就可以解脱——但敏行还在房间里。
那段时间很奇怪,敏行总待他房间里。
“你没有自己的房间吗,干嘛一直待我这里。”慎之皱眉道。
敏行抬眼看了他一下:“我打扰到你了吗?”
慎之说:“没错,我看到你就烦,赶紧滚吧。”
这类伤人的话总在他俩之间出现,慎之自己听了都受不了,敏行却仿佛没听明白似的,继续翻自己的书:“你可以当看不见我。”
慎之冷哼一声,去了卫生间,情绪失控总是突如其来,需要发泄的点。大概是敏行总在破坏他的自杀计划,他气得将藏好的小刀对准自己的脖子,刚一接触,微微施加力度,皮太薄,轻而易举地印上一条血线,血珠滚落、渗透。还没有多深就疼起来了,太疼了,那时候的自己可能也没那么想死,居然才进行第一步就疼得落泪,不知所措起来。等自己战战兢兢回过神的时候,只看见了朝自己蹲下的敏行,将干净的纱布按压在自己出血的部位,神情不悲不喜。逆光的五官如同审视。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在第一百次的时候,敏行握着他支离破碎的腕骨,头一回喊他哥,也头一回朝他哭泣,说:“哥,你别这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想一个人。”
慎之摸了摸脖子,已经摸不到什么残留的痕迹,但手腕内侧的疤,丑陋而深刻。他顺着手机屏幕显示的定位,一步一步走过去。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脚步慢了下来。
不远处有个蹲着的人影,很瘦,纤细,浅绿色的连衣裙,皮肤白皙,正在对着树干吹泡泡。慎之往前挪动,离得越近,对方的五官便更为清晰。
“……”
辜巧回过头,她的眉眼很浓,笑起来是无害的温和,她拿起泡泡吹杆,对准慎之呼气。
“来这么快。”
话里的语气倒是听不出什么意外。
慎之没搭理,只道:“你几岁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敏行有件事没有做错——带他找聂惟。
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聂惟是哥哥,是长子,是最该受到期待与重视的人,偏偏不是。
偏偏是慎之眼中的安定剂。
微风掠过周遭的树木,连带着辜巧的裙摆跟着荡漾。幅度不大,她将泡泡水收回、放进身上斜挎的那只包包里,双手背身,转过身倒着走,步伐减慢了不少,在配合慎之慢悠悠的步调。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辜巧笑道。
慎之的脸色苍白,气色并不好,天生的。一听这话便知道辜巧在说反话,“回医院吧,病得不轻。”
“才不要,好不容易出来。”
树叶沙沙作响,慎之又道:“怎么出来的?”
“给我哥打电话,”辜巧眉飞色舞,“我说,我快要死在里面了,还不过来见我。”
“就这样?”
“就这样,”辜巧又添了句,“你信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慎之不好说信与不信,因为他发现辜巧的脸庞跟先前对比起来,要瘦削不少,原本下巴还有点肉,这下尖尖的,脸也小不少,笑起来像烙印,硬扯的。
“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啊,也就之前教过你的那些,寻死觅活的方法……”
辜巧故意凑过来肩并肩,慎之发现她用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的腕骨,仍在不自觉地颤抖。
“胃管,”辜巧斜睨了眼慎之,“护士说,医生说我太调皮不好好喝水,也不好好吃饭,所以要用胃管插进我的胃里,护士正在准备用物消毒,我趁她转身,将那东西插进了鼻孔,往自己的胃里灌活性炭,开始不能自主地排便,床脏了,他们就又给我打针。”
辜巧将衣袖掀起来,大大小小的针孔,大大小小的淤青,“然后没多久,我哥就来了。”
慎之收回视线,感觉周围的风又冷了不少。
“你呢,之之,”辜巧道,“你跟你哥怎么样了,还好吗,你俩这么久没见,他也很想你吧。”
慎之说:“我不知道。”
辜巧说:“怎么会不知道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忙,要上班,”慎之说,“我跟他提了去死,他都没有责怪我,也没有说我半点不好。”
“这不是很好吗,”辜巧说,“证明你哥爱你呀,爱你怎么会责怪你呢,来,给我看看你的手。”
“——这么多啊,”辜巧捏捏对方的手腕,“聂惟当时一定很着急吧,哈哈,你看,我说过,你要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做这种事情,他才会透露跟以往不一样的样子,你知道他多重要,你又有多重要了吧?”
慎之不置可否,默默抽回自己的手。
前一夜未尽的水珠自树叶滴答滴答滚落。啪嗒、啪嗒、啪嗒。一滴坠进了聂惟的掌心。
他抬头望天,朝一旁的工友说:“没下雨。”
“那敢情好,我忘了带伞!”
“等会儿忙完要又下雨了,你拿我的回去。”
“你不回去?”
聂惟打了个哈欠:“忙呢,回不去。总得把欠下的时间补上,不然又扣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别太拼命,”工友拍他肩膀,“身体要是搞垮了就什么都没了。量力而行。”
聂惟礼貌地笑笑:“这道理我当然懂。”
可是在未成年的时候,他就已经被迫长大了。很多事情不是他想量力而行就可以的。会有人逼着他,会有人撒谎,会有人踢他踹他,会告诉他这是假的。
只有压力是真的,钱少是真的。
工友也不好继续讲大道理,沉重地叹了口气,又出去忙活自己的那份儿活了。聂惟搓搓指腹,看了眼外头逐渐黯淡的天色,开始犯烟瘾儿了。之前陪领导出去应酬,不记得几瓶白的,只记得自己抱着公共卫生间的马桶过夜,空气都是呕吐物的气味。以及裤兜里领导奖赏的百来块的烟盒。他觉得还算不错,至少自己平日里是抽不起这么奢侈的,结果因为后半夜胃出血去医院,那盒烟也在混乱的过程中不慎遗失。
他连牌子都没记清楚,只记得领导给的东西一定比他平日里的昂贵。家里自从多了个人,他的很多坏习惯都得被迫压制住,抽烟得偷偷躲起来抽,去楼道抽,风吹就散了,也想过去厕所,但他还记得慎之在里面割腕过,那天亲眼目睹的画面太可怕了:他拿毛巾包住慎之流血的手,他呼吸都差点停了,他抱着慎之往外拼命地跑。那个时候的自己丧失了所有的语言能力,他知道自己没办法打120,更没办法完整地组织语音讲清前因后果,他一直蠢笨,他只能跑,只能一直跑,往前跑。就跟这些年走过的那些弯弯绕绕的路一样。他抱着他从小便疼爱的弟弟,向求生的道路竭力奔跑。一片惊慌失措的尘埃落定。他坐在急诊室外面的座位上,身上沾了慎之手腕的血,猩红一片,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手里攥紧的毛巾。
灭顶的后怕感扑面而来,他将毛巾上没带血的干净的地方抵到自己的眼上,眼眶开始酸涩。
灯光忽明忽现,聂惟摸出烟盒,发现里面空了,又得买新的备用。太累了,他靠在窗边,看工友在窗台养的一盆小花,风中摇曳,他伸手轻轻碰了下。
凉的。
又碰了下,余光似乎有人影靠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聂惟将目光靠过去,面色顿时一凝。
不远处,记忆中熟悉的身影浮现,聂惟看着对方自阴影处踱步而来,身形高大,西装笔挺,怎么看都觉得与他身处的环境格格不入。这份感觉在对方冷峻深邃的五官彻底暴露于眼前时,更甚。聂惟根本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暗中窥视了多久,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一阵恶寒。
“小惟。”愈来愈近,嗓音低沉如琴音,语气亲昵得仿佛他们从未分开,从未变过。
……恶心。
聂惟迅速关上了窗户。
恶心。
心跳如擂鼓。
恶心。
咬紧牙关。
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聂惟一向平和沉静的五官出现皲裂。
“小惟,”对方轻轻敲了敲窗户,“别躲着我了,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聂惟的呼吸加重,他不想回应对方任何一句话,只是拿起一旁的铁质板凳,将窗户一开,在对方欣喜的目光中猛然砸过去:“滚——!”
精神紧绷的时候,思维会跳跃,做出的举动也不由极端起来。聂惟这样解释着自己的行为,无视了对方瞬间见血的头颅,摇晃的躯体,将窗台的那盆小花也对准他的太阳穴——“别闹了。”对方用双手抵住了那盆花,血水自额间淌下,脸色惨白,映衬得那抹血红骇人,眉眼依旧鲜妍,带了丝颓败,更多是病态。
“小惟,你终于愿意看着我了。”
对方的力气太大,半分撼动不得,双方僵持。正要收回手,便被握住手指,聂惟顿时感觉一身鸡皮疙瘩都被点起来了,“姓辜的,你要实在没事情做可以去附近随便找一家店,有的是鸭子愿意给你操,你别再阴魂不散、死缠烂打了,行吗!”
“不行,”辜庭芳嗓音不变,“小惟这么好,时间久了会原谅我的。”
“滚蛋吧,谁要原谅你,我们已经分了!演情圣给别人看去,别来恶心我!”
“没有分,”被握住的那只手蓦然加紧,抬起的那只眼的眼角沾了干涸的血,离近了才发现他眼底的情绪近乎晦暗,随着加重的字句,呈现出几分偏执与癫狂来,“明明是小惟你单方面提的,我并没有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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