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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1 / 2)

>他轻轻走近,“大哥一定为明日大事紧张。”

周老咳嗽一声,“罗祖,扶智科上去休息。”

子山在罗祖示意下又笑了几声。

他的酒瓶噗一声跌到地下。

“大哥醉得不认得我们了,我竟不知道他留了胡须。”

“酒可是你送来的。”

那男子干笑,“周老,我找你商议一事。”

周老说:“智学,该说的,过去一年在大小公私会议中都说清楚了,我们只能做到那样。”

罗祖扶着子山上楼,走廊门关上,隐约还听见楼下争吵声。

罗佳探出头来,“没事吧。”

罗祖感喟:“林智学来作最后努力。”

“他仍想与智科一同主持王国?”

“没有机会,林老遗嘱斩钉截铁,订明由智科承继。”

子山打一个呵欠。

他人机密,多听无益。

“朱兄,好好休息,明天见。”

他们掩上房门。

这一夜子山没有睡好,他听见楼下不停有人进出,气氛仿佛十分紧张,一直没有静下来,天还未亮,有人敲门:“子山,醒醒。”

子山自床上坐起。

他看见一房间是人,老好周松方站在最前边,左右是罗祖罗佳,还有他不认识的中年人。

子山说:“容我洗把脸。”

他用冷水敷脸,发生什么事,竟如此刺激,美女花旦,以及小生,反派统统出现过了,现在又怎样?

子山问:“发生什么事?”

“子山,请你帮忙。”

子山讶异,“我帮得了什么,尽管告诉我。”

“子山,请你今日上午扮演林智科,代表他去见中国人,代表他宣布继任。”

子山张大眼睛与嘴巴,半晌才问:“林智科怎么了?”

那个子山不认得的中年人忽然出声:“我是智科的医生邓茂,我已将林智科送往医院诊治。”

子山问:“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周老叹口气,“唉,”到底上了年纪,刹那间他疲态毕露,他用手揉了揉脸,“邓医生认为他中了毒,昏迷不醒,急救后起码需休息三日。”

“中毒?”

“你或许听过一种约会迷jian药叫露缀诺。”

子山震惊:“谁下的毒?”

罗祖的声音低沉:“已经取了酒瓶去化验。”

“朱兄,请代林智科出席会议。”

子山跳起来,“万万不可,你们应当报警侦查,还有,紧急宣传会议改期。”

“子山,你听我说,中国人已自北京出发,来不及了。”

“周老,我的演技再好,也瞒不过林姓一家人,还有,冒名顶替,属刑事罪行。”

这时,另外有一个陌生人走进房间,“我是王金律师,这是我的证件。”

“干什么?”

“朱先生,周老同我说,你对统元地产名下一片湿地,十分有兴趣。”

朱子山沉默,看看房内各人。

这是什么意思?

王律师说:“我以专业身份,保证你不会触犯任何法律,去到会议室,你只需坐下,作沉思状,不必说话,记住,千万不要说话。”

周老趋近,他的白发白须郁动,“子山,我们会替你妆扮,你需要理发剃须,可是我决定替你留一点胡须,待该次会议完毕,你即可以回家。”

子山瞪大双眼,“我如堕五里雾中。”

王律师取出一份文件,“这是那块湿地的地契,签个名,它就属于你,这可能是世上最昂贵的演出酬劳。”

“什么!”

“子山,我可将湿地交还政府管理,供市民永久享用,注明以后不准用作其他用途。”

子山摊手,“为什么?”

王律师催促,“朱先生,是或不,现在说!”

这时,罗祖在一旁轻轻说:“环保士说湿地共住着七十二种雀鸟,包括罕见的红肩鹰。”

子山喊:“是。”

刀山油锅,他也愿去。

只见林家众臣松一口气,“立刻准备。”

王律师示意朱子山在文件上签名,罗氏昆仲作见证人。

子山忍不住问:“为什么付出如此昂贵酬劳为?”

罗佳轻轻说:“昂贵?不,你慢慢便会明白。”

这时,周老打开门,让一组年轻美容师进来,“替他好好打扮,自顶至踵,无一遗漏。”

子山有点委屈,“喂。”

他们已经出去。

那三四个女子微微笑,开始工作,她们替子山护理脸部颈项皮肤,帮他修理眉毛,另一美容师帮他剪发剪须,子山摊开双手,她们嗯一声,经过昨晚泥沼挣扎,子山指甲镶着黑边,她们笑了,不但手指,连足趾也清理一番。

不到两个小时,朱子山全身焕然一新。

周老与二罗敲门进来,子山一抬头,他们呆住。

“像,真像,怎么会像到这种地步。”

子山站到镜子前,他并没吓一跳,经过妆扮,的确有三分像,但一次他在舞台上演鲁迅,观众说更有七分像。

美容师退下去,罗佳替他喷上香水,子山呛咳。

他们给他穿上耀眼孔雀绿衬衫,加上条子西装,配双牛仔裤,整个人看上去似个小丑,就差没在眼角画一滴眼泪。

“行吗?”

周老点点头,“记住,不要讲话。”

子山这时问:“剧本呢?”

大家瞪着他。

“没有本子,如何演戏?你们总得把故事来龙去脉略为同我说一下。”

周老摇头,“不必了,你无谓也毋须知道那么多。”

罗佳连忙说:“朱兄,绝非见外,而是时间窘逼。”

周老说:“各位,一小时后会议室见。”

他出去了,背影有点佝偻,但是他随即挺直腰板。

邓医生已赶返医院照顾病人,王律师也忙着去办事。

管家端上早餐,子山放开怀抱大吃大喝,正在享受龙虾肉剪蛋,忽然听见有人叫他:“智科,你起来了。”

他一抬头,看到倩影,嘴巴张大,煎蛋掉比衬衫上,伊人正是伍福怡。

她走近,坐他对面,帮他清理,“看你,仍然这么任意邋遢。”

子山轻问:“咖,咖啡?”

伊人在阳光下皮肤更加晶莹。

子山感觉双腿无力,像是已经化为两堆(口者)喱,接着,双肩与手臂也打败仗乏力,连声音也跟着含糊。

斟咖啡的双手颤抖,杯子叮叮作响。

福怡说:“宿酒未醒?你真得少喝点,以后多跟周老学习,振作起来。”

子山温柔地答是是,“对,昨天谁来过。”

福怡喝一口咖啡,“谁?”

子山形容:“黑色皮衣皮裤,鲜红嘴唇。”

“呵,赫珍珠来过,智学与她一起?”

“好象是,我很快睡着。”

福怡说:“别担心,周老安排十分公平,当事人仍有不满,也无可奈何。”

子山目不转睛看着伍福怡,她偏瘦,今晨只穿着白衬衫与三个骨裤,可是看上去却十分清丽,有一种罕见的书卷气。

福怡微笑,“怎么,不认得我?”

子山的确不认识她,“我只知你是林智科的未婚妻。”

“正是,智科,今日我在会议室旁听,我先回去换衣服,耽会见。”

她轻轻走出房间,子山发觉他又能站起来。

罗佳探头进来,“福怡可有意外?”

子山摇摇头。

那林智科也真是奇怪,每个人对他说话口气都带两分哄撮三分迁就,把他当愚钝儿。

而未婚妻面对面竟不知他不是林智科而是一个演员。

这纨绔子并不如旁人想像中那么开心,但他仍然时时呵呵笑,真是难得。

出门前子山挑一条圆点领带结上,照照镜子,十分满意,随大队出发。

在车上,罗佳开启椅背上小型电视,新闻报告员惊喜地这样说:“面积约一百公顷的南边湿地有新发展,好消息是,今晨九时半,一位隐名人士宣布,已将该片湿地自发展商处购回,转赠政府,成立永久保护地带,供民众休憩……”

子山欢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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