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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2 / 2)

麻醉师为他推注麻药。后来,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此时,在厢城第一监狱的一间宽大、堂皇的办公室里,王月梅和江局长正陪着监狱的两位领导说笑,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便往监狱医务室走来。

手术已经完成。

李军已经被抬了下去。救护车里已经收拾干净,仔细闻,才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趁左右无人,王月梅递给简之云一个厚厚的红包,说:“李姐让给的!”简之云要推斥,王月梅嗔道:“拿着,都有!李姐还托我感谢你呢!”简之云只有尴尬接了。

救护车又拉响警报回城。

通过电话指示,张小捷已经被推进手术室,并做好了肾移植手术前的准备。

当救护车停在厢城附院外科大楼的停车坪,简之云又看了一眼手表,只用了25分钟。

至于李军的结局,没有多少人关心。但是,作者觉得有必要交待清楚。一周后,李军痊愈了。让他疑惑的是,说他是患了兰尾炎,为什么手术口子开在左侧腰部?伤口仍有些隐隐着痛。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半个月后,也是在一个有月的夜晚,他被转回原来的监狱,并被执行死刑。

简之云的手机响起“蓝色多瑙河”那熟悉的乐曲,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弹出液晶屏。一个男人的声音:“喂,简主任吗?”简之云迟疑说:“哦,我是,你是——?”“我是廖尔凡——”声音沉稳矜持。简之云想了几秒钟,才想起廖尔凡是谁,话语中就多了几分热情,“廖总,你有事吗?”“简主任,是这样的,我想就我父亲的病情和手术问题,咨询一下你,你能出来一下吗?”简之云犹豫了几秒钟,说:“你在哪里?”“我在‘春风沉醉的晚上’酒巴,春风路上……”

这是一个酷热的星期五下午五点,一点儿也没有“春风沉醉”的迹象,太阳还是火辣辣地烧拷着,街上几乎没有行人。据天气预报报道,今天的最高气温达39℃。这样的高温天气已经持续了一周,医院里的病人明显增多,门诊大楼里,人满为患,其中又以抵抗力轻弱的老人、儿童居多,据《厢城商报》报道,已经有两位老人中署而死。在这样的天气里,最理想的是在空调屋里,用着冷淡杯捱时光。

厢城附院距春风路有四十分钟的车程。简之云把汽车开上厢城大道,车内空调却迟迟未制冷。嘴里嘟哝着,后悔不该答应,你找我办事,应该听我的呀!如果是他选地点,他绝不会选那么远。有钱人的面子就是大,让你不知不觉就围着他的指挥棒转。

春风路是厢城的王府井、南京路,寸土寸金,是厢城倾力打造的中央商务区。厢城人说,春风路一天流进流出的钱要用麻袋装,一点也不夸张。鳞次栉比的高楼,动不动就是面积数十万平米的商业大卖场,美人流涟的世界名牌服装专卖店,高档写字楼……强兴集团就在厢城第一高楼——会园大厦拥有两屋宇。

在这个酷热的周末下午,平日熙熙攘攘的春风路,没几个行人。购物者们躲在大商场里,分享不需花钱的冷气。一进入夏季的闷热天气,各大商场里就增加了些不速之客——他们不购物,专为享受冷气而来,自带一瓶子凉茶,在商场里找一个不挡事的角落,打一个盹,补一补夜里热得无法入睡而耽搁了的瞌睡。其中有无所事事的老人、儿童,没找到事做的外来打工者,周末还多一些工薪者……这时候的商场经理们也表现出少有的仁慈、宽容。

如同中国的某些城市习惯在每年夏天迎接洪汛高峰那样,厢城市市政府紧张地等待用电量的激增,并把这个现象也称为“峰”。厢城市政府宣布,从6月15日至9月17日厢城进入长达3个月的“迎峰度夏”时期。在这段时间里,“节约用电”由道义号召变成了强制命令:商场经理必须把他的空调温度设定在26℃以上;当温度升高到35℃以上时,一天之中你至少要有6个小时是在享受不到空调吹来的凉风、电梯停用和洗衣房关门的情况下度过。

谁也没法统计,到底春风路上有多少空调机,成千上万台同时工作者,造成局部的“热岛效应”。有人作过统计,在这样的天气里,春风路一带的厢城中心区,气温比郊外至少高1——2℃。

“春风沉醉的晚上”酒巴,位于会园大厦的斜对面,内部是欧式装修,典雅娇情,高档精致,消费者多是附近写字楼的白领。因为今天是周末,白领们大多奔去了郊外避暑,所以,酒巴里没有几个顾客。

廖尔凡满脸于思坐在靠窗的位置,见了简之云,扬手招呼。

廖尔凡欠意地说:“辛苦你了,简主任,这么大热的天,让你跑这么远。”

简之云莞尔一笑,说:“没事!”

廖尔凡问:“来瓶冰镇的解解暑?”

简之云点点头。

女服务员送来了冰镇的百威啤酒。

两人一时间无话,望着室外的阳光一点点西移。简之云发现廖尔凡一付抑郁的样子,眉头深锁,眼里透出淡淡的哀伤。

简之云说:“廖总,你找我来——?”

廖尔凡收回目光,看着简之云说:“简主任,我父亲的病怎样?”

简之云说:“你父亲的病,每天用药,每周透析,就只有这样,你也知道,他这种病,发展到现在,终级疗法就是肾脏移植,问题是现在供肾紧缺,只有耐心等待……”

那老头倒是一个达观的人,叫他住高干病房,他非要住四人一间的普通病房,每天不是看书就是看报,既不意旨气使,也不悲观烦躁,平平静静在病房进进出出来来去去接受治疗,与一个普通的老人没有两样。

廖尔凡做了一个坚决的手势,说:“我知道你们用的肾大多是尸体肾,我作过一些调查和咨询,尸体肾术后效果不理想……我父亲不能用尸体肾,而且他的病情也等不起……”

简之云愕然道:“他的亲属中有活适的捐肾者吗?”

廖尔凡悻悻摇摇头。

简之云说:“现在亲属供肾是活体肾脏移植的唯一方式!”

廖尔凡武断绝决地说:“我不管,肾我来找!我请你来,主要想请你给我指点一条明路。”

简之云要说什么,廖尔凡用手势阻住了。场面一时僵持沉闷。两人又把目光投向窗外。会园大厦那巨大的身躯挡住了西斜的阳光,半条街都躲进了荫影里。廖尔凡看着窗外,缓缓地说:“简主任,你不知道,我父亲这一辈子有多苦!人们都只看到今天的廖家风光、有钱、有势,那里知道,我们是抹着血和泪一步步走过来的,这几年刚刚好过点,他又得了这种病……我父亲今年62岁,40岁以前,可以说没有过一天好日子。我父亲出生在‘五类分子’家庭,你可能不知道‘文革’时期的‘五类分子’,包括地主、富农、反革命分子、反革命分子、右派分子,我爷爷是地主。每次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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