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你!那是夫人的房间!”
重阳叫道,把水一泼,气呼呼的甩手而去。
长风仍然不解,阿九见状顿时醒悟过来。
他勾住长风的肩,很兄弟的把他带离危险地带,边走边为他答疑解惑,听得长风惊叹连连,不住的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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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非常无耻的睡到日上三竿还尤不自知,颜玉月是店面关张,洛显是有人放粮,反正都是闲人一个,睡死也没人管。
有些话真是不能说死的,正说没人管,事情就来了。
王府的一个亲兵急匆匆的穿过长廊,直奔后厅,阿九和长风正在那里聊天,一阵闲聊下来,两个人颇有好感,都是年纪不大,很是惺惺相惜起来。
长风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倒是很有见识,一点不像普通百姓家的孩子,阿九很是惊奇,过不了几年,这孩子毕竟会历练成个人物。
正聊着,那亲兵急喘喘的快步过来,低声在阿九身后说了些什么。
阿九脸色一变,长风看出有事情,便托词到前面找冯掌柜去了。
“真的?”阿九边走边问。
“是,司徒家的司徒忠刚刚飞奔来临时王府,我让他先回去,自己马不停蹄的就过来了。”
阿九脚步加快,来到颜玉月的卧房门口。
笃笃,笃笃,敲门的力度不大,却刚好把洛显吵醒。
洛显很孩子气的揉了揉眼睛,低头先看到颜玉月安稳的睡在自己怀里,脸上顿时酿出大大的笑意。
然后朝门口望去,阿九和一个亲兵背对着房内站着。敲门的是阿九。
“什么事?”洛显刚睡醒那种特有的懒懒的嗓音比平时更加温柔。
“主子,火神庙有事。”
阿九也放低声音,生怕吵到还在熟睡的夫人。
洛显马上精神起来。他轻轻撤出环在颜玉月身上的手臂,颜玉月迷迷糊糊的对旁边少了个肉枕十分不满,嘴嘟起来,伸手在旁边寻找着。
“晚上等我回来。”
颜玉月可爱的举动逗的洛显忍不住咬她的耳朵。
“嗯嗯~”颜玉月胡乱答应着,顺手摸着一个枕头,代替了洛显,翻了个身,继续做她的春秋大梦去了。
洛显穿衣出来,顾不上洗漱,匆匆上马。
第36章
“到底什么事情?”
“主子,火神庙好像有人闹事。”
“是他派的人?”洛显立眉。
“是。主子,我们要不要抓?”
“先别急,看看情况再说。倘若他只要一个冀州乱,抓他倒是不妨事,就怕他的野心不止与此,我们得多加防备,免得着了他的道。”
二人边商量着,两匹快马飞奔火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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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婉儿对着梳妆镜一下一下梳理着头发,莹莹的烛光,映着她在镜中的容颜更加娇艳。
“嘶,”一不留神扯痛了头发,司徒婉儿唏嘘不已,看着断掉的秀发,叹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又在想下午的时候,洛显和那个寡妇的亲密场景了。那个场景就像如鲠在喉,让她怎么也忽略不掉,上不来下不去的反复折磨着她的神经。
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她知道,自己这副容貌,不是一般庸脂俗粉能够比得了的。
在冀州城内,所有女人见了她都会颜色晦暗,也许这样让自己太自负于自己的美貌了吧。
伸手抚摸着赛雪的肌肤,白的几乎透明,让人感觉不像真的,温婉美丽的如同画中走出的侍女,有些不可亲近。
司徒婉儿很嫉妒那个洛夫人,明明容颜不及自己,却偏偏长着一副讨喜俏皮的娃娃脸,明明是个寡妇,身上偏有一股灵动劲儿,整个人总是神采飞扬的。
啪!梳子重重的一摔!
司徒婉儿看到镜子里的美女脸色暗青,有些狰狞。
现在冀州百姓几乎奉洛显为神,那位洛夫人为菩萨了。
这一城,自己说什么也要扳回来!
镜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司徒婉儿心里揪了一下,猛地转过头。
不知何时,一个黑衣人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背对着自己。
“啊!”司徒婉儿大叫,随即定住神色,压低了声音,“你是谁?”
“呵呵呵呵”
那人声音奇低,像是有什么东西压住了他的喉咙,勉强从缝隙里挤出来的声音。
司徒婉儿听着都觉得胸腔发闷,透不过气来。
“不愧是定远侯,司徒宏远的女儿,临危不惧,佩服!”
“阁下是谁?能否对我言明。”
司徒婉儿说着,右手悄悄拉向梳妆台的一个小抽屉,那里有一把短剑,是她防身之物。
“司徒小姐用不着用剑防身。”那人一语中的。
司徒婉儿心中大惊,他怎么知道抽屉里有把短剑!
这剑当年是他爹缴获的战利品,因为做的十分精致小巧,便送给她防身,司徒婉儿不懂武艺,这剑也从没用过。
“阁下到底是谁?”
那人又是一通怪笑。
“小姐还记得刘义吗?”
“刘义?”
“没错,就是被小姐活埋在后花园的那个刘义。”
“这!”司徒婉儿站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想要干什么?怎么对自己家的底细这么清楚!难道是家里人走漏了风声,或者……
“小姐不必多虑,那刘义不过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我这次来,是想亲自和小姐商量一下上次刘义说得那件事情。”
司徒婉儿借着烛光想看清那个人的面容,可他脸上蒙着黑布,而且始终站在阴暗处,看来是不像露出真面目。
“阁下是刘义的,主人?”司徒婉儿大胆猜测着,他刚才对刘义的鄙视,似乎显示了他身份的不凡。
“哈哈哈,司徒小姐果然聪慧。不错,我正是他的主人。”
“哼,”司徒婉儿重新坐回去,“我看,关于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你们上次带来的字据,根本就是假的,既然没有诚意,我也没必要趟这趟浑水,你走吧,我就当没见过你们。”
那人一愣,急忙道:“司徒小姐不想报父仇了吗?”
司徒婉儿哼了一声。
“司徒小姐,关于那条字据,肯定内中有因,我自会查明,况且你已经处置了刘义。”
司徒婉儿别过脸去,似乎对他说得话不感兴趣。
司徒婉儿的态度令那个人十分不悦,可又无可奈何。
“既然如此,我只劝小姐,明日不要去火神庙,以防不测。”
火神庙?
司徒婉儿眼睛转了转。
“阁下的意思是?”
“既然小姐不肯出手,我们只好自己动手为老将军报仇,虽然我们人单力孤,也只好只身犯险,杀不了皇帝,只能刺杀钦差了。”
杀洛显?
司徒婉儿豁然转身,面带笑容。
“阁下不用焦急,我也并没有说不帮这个忙,但总得容我些时间。
上次刘义来说时,我发往各地的信函就已经写好了,若是没有字据那件事情,恐怕都已经到了那些将军手中。
就说如今刺杀钦差,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总需有个更加何合适的时机,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司徒婉儿突然转变的态度也让那人摸不着底。
“小姐的意思是?”
“如果阁下信得过我,那就由我亲自动手,也算为我父报仇的大举,祭旗吧。”
“好!不愧是司徒小姐。”
司徒婉儿意味深长的一笑:“不过,还得请阁下帮一个小忙。”
“小姐不必客气。”
司徒婉儿转过身去,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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