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峦快放手,姑娘家怎么可以这般与男子拉扯?”柳桓涨红着一张脸责备着,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哼,我说了,你可以当我是男子,而且这有什么啊?当年我行军打仗时,还不是跟将士们住一个大帐篷!”墨玉峦一脸不赞同,何必为了那些所谓的女子、男子授受不亲为难自己。
“行军打仗?”原本挣扎的人突然停下满是不解开口。
“我……我是说以前在贡学院学习时的沙场演练。”墨玉峦吐了吐舌头解释道,一激动差点暴漏了自己。
“你还在贡学院学习过?”柳桓瞪着眼睛满是惊讶。
贡学院是皇家直属的最高院系,能在里面学习的大多是皇亲贵族,贡学院最特别的一点是不限制学生的性别,只要通过其入学测试,男女均可进入里面学习,最重要的是,里面学习的东西很多,不止民间私塾所学的四书五经,就连战场战术也是有教的。
“嗯,我们家没被定罪前也是名门望族。”墨玉峦昧着良心继续撒谎道,她能说她不是在贡学院学习过,而是在里面当过一段时间的“夫子”吗,好吧姑且算夫子,因为那些她教的学生比她年纪大多了。
“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了。”柳桓忙低头满是歉意道,“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都要向前看才好”仿佛也想起自己的伤心事,柳桓忙开口鼓励墨玉峦道。
“没事,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没有什么伤心的了。”墨玉峦幽幽一笑抬手便将手中抓着的人扔到床上,自己则是转身将两张长凳拼在一起着衣而睡。
“你睡那里?”柳桓看着那躺在细长板凳上的人轻问道,那板凳太窄,大概连他后背的一半宽也没有,她睡在那上面不怕一转身掉下来吗?
“不然你以为我要睡哪里?”墨玉峦不满嘟囔了声,缓缓闭上眼睛。曾经那段岁月中,她连树枝上都睡过,更何况是比树枝粗很多的板凳。
“没事”柳桓噤声,看着已经呼吸平稳的人,脸上的红色更甚,他到底在乱想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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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村长
第二天天刚亮,墨玉峦便在一阵饭香扑鼻中醒来。
“你醒了?”将手中的早饭放在桌上,柳桓看着躺在凳子上已经睁眼的人微笑道。
“好香啊”墨玉峦倏地从凳子上起身,一个健步走至桌旁坐下。
只见原本粗糙的旧木桌上已经摆好一盘菜饼和两碗白粥,菜饼发出一阵油香的味道,而白粥糯糯的味道更是在鼻尖久久不散,看到这里墨玉峦留着口水便朝那盘饼子伸手去。
“洗漱完在吃饭”一盘站着的柳桓忙抬手挡住墨玉峦的动作。
墨玉峦瞥了眼一旁一脸诚恳的人不满道,“你现在倒是胆挺肥,老娘吃个饭你也敢管?”
“我……可是,不洗漱会生病的。”柳桓缓缓收回手低声解释道。
“哼”墨玉峦听他这般说不满哼了声,却没有继续说什么。
以前的她还不是锦衣玉食奴仆三千,可到头来在黑山过了三年还不是一切都会变成习惯。罢了,既然走出了黑山,还是入乡赶快随俗的好,她也要快些进入正常人的生活才好。
墨玉峦走出房间,便见厨房旁的水井旁已经打好一桶水,将水倒进水盆中,墨玉峦看着水中的倒影有些发愣起来。
只见那獠牙面具将她的脑袋完全困住,仅余嘴巴还露在外面,心中异样,墨玉峦干脆对着水盆龇起牙,“哼,还真有点惊天地泣鬼神的气势呢!”自嘲一笑,墨玉峦伸手在水中洗漱,顺便将自己露在外面的脸颊部分清洗了下。
“玉峦,我要去大伯家一趟,你先吃饭不用等我。”柳桓将早饭摆好,看着院内洗漱的人叮嘱道。
“嗯”墨玉峦轻嗯了声,站起身经过柳桓后重新走进屋坐在了房内的木桌旁。
徒手抓住一个饼子塞进口中,墨玉峦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这油香的味道真是太美妙了,喝上一口白粥,墨玉峦更是舒服的闭上眼睛。
柳桓看着眼前一幕无可奈何摇摇头,只嘴角的笑意渐浓。
村长家离这里不远,走路不要一盏茶的功夫,至于柳桓为何喊村长大伯,这在猴山村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柳桓和他娘亲本是外地人,猴山村见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不容易,便收留了他们,那时候柳桓还只三岁,一个完全处于懵懂中的孩子。
母子二人住在猴山村后虽没有分到土地,村民却是极其照顾他们,常常拿出些多余的粮食给他们,柳桓他娘更是个有能力的主,经常能捉到些这猴山上的野兔、野鸡,所以猴山村人经常能看到她拿那些捉到的野物到集市上换些钱,而这些足以养活母子二人。
变故发生在柳桓七岁那年,猴山村村长张耀民在猴山打猎时被老虎攻击,当时柳桓他娘恰好在不远处看到,柳桓他娘虽有些本领却也难以在救人后保全,最后老虎死了,柳桓他娘也因此被咬成重伤,张耀民将她从山上背下来没几日便去了。
救命之恩大如天,从那之后张耀民负责照看柳桓,让柳桓喊他大伯,最亲的那种。
“大伯,你好些没,我来看你了。”柳桓站在张耀民家门口轻敲门喊道。
“柳大哥来了?”女子翠嘤嘤的声音满是惊喜传来,随后便听“嘭”一声,院门打开,一张女子娇嫩写满惊喜的脸露了出来。
“春华”柳桓看着眼前的女子轻喊了声。
张春华是张耀民的女儿,比柳桓小三岁,今年已是十九岁的大姑娘,同柳桓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对柳桓更是有一股暗慕的情愫在里面。在张春华心里,柳桓长的俊美,没有猴山村其他庄稼汉那么糙,更是这猴山村读过书最有见识的人,只是……有点呆,她的多少次暗示,他居然都没有看出来。
此时,张春华一身蓝花碎布,头上梳着女儿家中最流行的发髻,满眼笑意看着门外的人。
“柳大哥快进来,父亲等你好久了。”张春华说着便伸手将柳桓拉了进来。
感觉到手腕上多出来的手,柳桓有些不适应稍稍避开来,春华已成年,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他名草有主,更要同别的女子保持距离才好。
对于柳桓的这些小动作张春华没有丝毫在意,只是复又抓住他的手腕朝房内带去。
“春华”房内走出一妇人,身着农妇最常见的灰白色麻布裙。
张氏看着眼前的一幕忙略带责备开口提醒张春华,只那眼角的笑意写满宠溺。
“婶娘好”柳桓看着眼前的张氏忙开口喊道,同时不忘偷偷将手腕从张春华手中扯出来。
“好好”张氏满脸笑意点头应声,“快进来吧,老头子可是等你好久了,昨晚听说你来了,总算是睡了个安稳觉。”
“让婶娘挂心了”柳桓低着头谦逊道。
“说什么傻话”张氏略带责备说道。
“老头子,快看看谁来了?”张氏走进房间便朝床铺的方向喊了句。
“可是柳桓来了?”张耀民躺在床上满是激动喊着,奈何身子虚弱起不来身。
“你别乱动,柳桓这孩子不是来了吗?”张氏看着张耀民的动作忙快步走至床边阻止道。
“父亲,你要好好养病才好,不要辜负柳大哥千辛万苦寻到的草药。”张春华站在柳桓身后劝说道,“柳大哥,你还没告诉我这药草要怎么用。”张春华说完摇了摇手中的布袋。
那布袋是柳桓方才进房的时候交给张春华的,奈何她只顾着看人没听清柳桓的吩咐。
“连续服七日,每日饭后服药一次,每次用一棵,三碗水煎成一碗便可。”柳桓开□□代道。
“好,那我现在就去煎药,你和父亲好好聊聊吧,他这几日天天念着你呢。”张春华摇了摇手中的布袋娇嗔道。
“哈哈……春华还吃柳桓的醋啊”张耀民看着女儿的娇态大笑一声道。
“娘,父亲好讨厌,我不理他了。”张春华不满嘟着嘴巴跑开,满是女儿家的娇态。
“这孩子”张氏站在一旁无奈摇了摇头,“老头子,你和柳桓好好聊聊,我陪春华一起煎药去了。”
张氏说完便朝床上的张耀民挤了挤眼睛,当然这一切柳桓完全没有看到。
“哎”房内只剩两人,张耀民躺在床上无奈叹息口气,那张本就长满皱纹的脸,此刻写满愁绪。他的女儿配不上柳桓,他从来都知道,只是他那女儿和婆娘不知而已。
“大伯可是有什么忧心事?”柳桓一脸关心问道。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