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1 / 2)

>  阎星笑了:当然前一个名字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对胡奔报一个假名?

因为他知道有阎星这么个人。我想接收他的乱摊子,要是不报个假名,他能信任我吗?

可是,你不是说又有广告公司什么的吗?

正因为我办了个广告公司需要利用他的信息站,我才跟他联络。

商人!我说,狡猾狡猾的!

阎星仍是笑。

顿了顿,他幽幽地说,其实,一直有一个女孩子,跟你一样清雅不俗,但是,那时,我已是别人的丈夫,所以她只能远远的注视我,远远地对我说,在她心的田野上,总有一个空间是我的。你说好不好笑,真正爱你的人总是没法聚首,而没有爱情的婚姻却往往纠缠你一生?水凝,小妹妹,阎星从感喟中抬起头: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我们早就是朋友,我从思绪中醒来,虽然我涉世不深,但我已感觉到这只是一个灵魂上缺乏另一种声音的倾听的人,他的本意恐怕不是和爸爸谈生意,所以我有些被欺骗的感觉,我就直言不讳地冲我们的主题而去,我说,我们不如谈谈投资问题吧,它或许会成为今后我们交往中的桥。

你明白,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我的份量看得重些。阎星自顾自地说。

有的人一生建几座花园,花园里百花齐放,仍然感觉不到芳香,而有的人却只建一座花园,种一朵玫瑰,即使它萎蔫了,凋零了,也仍然记得那芬芳,我说,我就是那第二种人,假如我的情感可以分身,也许我会说,好吧,我心中你最重,在今后。但是我思念的人走了,他带走了我对情感的所有美妙设想。

你说我是第一种人?阎星说:你是不是太过于防备自己,所以一直以来总是一个人散步在这花与海的世界里?

你是不是第一种人,我不了解,我说,可是我确是第二种人。

你太悲观了,阎星叹息说,要知道:过去属于死神,雪莱说的。

但是,雪莱归于死神的时候,他诗歌的鲜花却还在人类的上空芬芳,直到现在我们还能感觉得到这种芳香的幽长。

你固执得让人发指,阎星说,我们谈投资吧。

这时候我才了解到:阎星是改革开放后那些‘下海’者中的第一批人,当时他和我一样年轻,一样大学毕业,拿着管理专业文凭由南到北地闯,终于闯出了名堂。虽然后来他被骗走了所有资产,但他后来依附的那家报社,他又为自己积蓄了一些财力,他不想只靠那点收入来维持生计,为此他才来收拾H杂志社在这里的残局,可最近,他的资金完全押在一家造船厂了,从他的口气里,我得知他的所谓投资一说,还不过是一个设想。我真正的失望,所以当酒杯已空,我就推说要去书店买几本剧作选而准备告辞。阎星却希望我多留一会儿,因为大家谈得那么投机。我说,累了,不想再说什么,只想找需要的书。阎星只好叹息说我是个太古怪的女孩子,使人无法取悦。但从那以后我却帮助阎星做了一段时间的广告创意

工作。

文化馆那边一直没有我消息。

后来跟阎星学会了广告创意。在为阎星工作的日子,我费尽了心思和他不积不离,这使我充分体会到了一个女孩子闯社会的不容易。但我抓到了一颗树就一定要在它的荫影敝护下成长,然后,我才可以独立地走开,这样,我才会有经验积累。

阎星是无法知悉我的,我给他的感觉是:外表干练,做事有计划、有步骤,所以总是滴水不漏。有时候他简直有些震惊了,他会问我: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为什么你和我所见的女孩子那么不相似?

我就只是很含蓄地笑。

后来,对于市内的广告业我已大致了然,加之我本身对电视和艺术的修为,我开始寻找途径撇开阎星。

当我时常地来无影,去无踪时,阎星对我只有扼腕长叹的份儿,因为他不知道我是怎样把他的生意经在瞬间就到手的,他也不清楚我一个小女孩为什么还敢作自由职业者?事实上,我开始做电视广告,缘起于我为一家企业作过形象策划和广告创意,在该企业的那次征集广告创意活动中,我拿走了一等奖。从此,我的名字象一只小鸟,飞遍了小城内外,偶尔地,上级电视台的记者来拍广告后,一些企业也带上我,让我为他们指明一个方向。当我站在拍报现场指挥着那些资深摄像师拍广告时,我看到挺多人的脸憋得红红的,想来是非 常(炫…书…网)不服气,所以我就会在内心里又升腾起一泓自豪感。

文化馆那边本来是消息全无的,可就在我四处为企业搞广告创意时,却传来小道消息说,馆长同报社方面早就沟通过,知道我是个‘不善言谈,不善交往,不善文字’的自诩家,所以态度始终暧昧。12

过年那天,看见我一个人呆立在香烛前,爸爸恨恨地说,天公应该责罚那些无故扼杀别人机遇的人。

不过,我听人说,报社那位总编已经作为市委后备干部下乡任党委书记了,就是说,至少目前,天公的责罚是盼不得的。所以我没有理会爸爸的怨气,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不公平,连地球本身都不完美,何况人生呢?我只相信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一九九七年的钟声响了,荧屏里是一派欢腾景象,因为中国有一条小船在异国的翅膀下挣扎了一百多年,今天要归回了。这条小船就是香港。

正在这时候,茶几上的电话响起,抓起听筒竟是‘活水’的。‘活水’祝福我在新一年内结束船儿的漂泊。我说我担心没有上帝的诺亚方舟载我去没有风的港湾。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活水’说,丑小鸭曾经因为丑而被鄙弃,可是它在鄙弃中长成了天鹅,你信任自己的潜质吧。

出于礼貌和感激,我请‘活水’留下电话号码,而‘活水’说他时常外出,等这段日子结束了再告诉我。

我竟然开始渴望‘活水’的问候,每当我意识到这点,我就会自责。我曾对自己多次说,我这种渴望是卑鄙的,因为我分明是把‘活水’当成古净尘的替身,古净尘和活水之间有太多相似点——他们给人一种果敢、多才学的印象(内在的)并且他们的声音是那么地神似,他们劝慰我的语气就像一个人的。可是,活水就是活水,他似乎并没有古净尘的那份深刻的忧郁。

何况,我毕竟无心再爱,当我的工作还没有着落,生活还风雨飘摇之际,我更不该再多奢望。怕自己因为 ‘活水’的神似古净尘而盲目地爱,于是我告诉妈妈,我不要接‘活水’的电话。

妈妈不解,问我为什么,‘活水’不是一直很关切你吗?我说没有为什么。妈妈只好叹息说,不要轻易放掉缘份。

我还有缘份一说?我说,妈妈,象女儿这样既不美貌,又无权无钱的女孩子,怎么会有男孩子来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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