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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1 / 2)

>责,虽然也出事,但这个是比较规范的。问题主要出现在小煤窑,小煤窑是野火烧不尽,有没有春风都生满地呀。这可能是体制原因也可能是人性的原因,当然这不是我这个级别的干部应该琢磨的。唉!说实话,我已经有点儿绝望了,这样下去,早晚我得成了神经病。今天这个事呀,怎么说呢,大家都看见了,用什么形容词形容它都不过分。唉!如果你们要是我们省内的媒体,报道也就报道了,省内控制嘛。但你们是北京的媒体,北京的媒体影响太大了,可能会对我们整个省,整个行业造成不利影响,这个,这个……”团长求援似的望着大家。

小赵使劲儿掐了掐眉心:“你的意思是,北京的媒体就别凑热闹了?”

团长苦笑一声:“话不能这么说,反正,反正能不能不在北京报道呢?你们可以把稿子给外地的媒体吗。”

贾七一、贾六六、刘小灵、周胖子和小赵相互看了看,然后同时盯住天花板,屋里陷入了难堪的沉默。

团长眼巴巴地望着大家,嘴唇不住地嚅动却总也出不来声。最后团长赔着笑脸道:“要不,大家说说,说什么都行,畅所欲言吗。”

众人仰着脑袋,似乎飞碟已经落在屋顶上了。

尴尬大约持续了两分钟,团长突然激动起来,他把一大杯啤酒狠狠灌了下去,满嘴挂着酒花,一字一顿地说:“报!就在北京的媒体上报道,让所有的中国人都知道知道狗子沟这个破地方,都知道知道咱们身边还有这样一群见死不救的狗崽子。从重从严,一定要从重从严,枪毙了他们都不多。”

刘小灵高叫一声:“好!这就对了!”

贾六六却比较冷静,试探着问:“您就不怕牵连到当地政府的官员?你们在同一个省里做官,抬头不见低头见呀。”

“牵连到谁都是活该,谁让他们不知道检点的,这人命是闹着玩儿吗?”说完,团长又激动地喝掉一杯酒,喘着粗气道:“我现在是司局级干部,只要我在这个位子上呆一天,我就不会让这种人逍遥法外。”

贾七一等人兴奋得再次鼓起掌来,刘小灵的眼眶都湿润了。

团长疲惫地张开手,摇着头道:“拉倒吧,我这人就是个普通人,就是还有点儿良心,我也一直在担心,我怕早晚有一天我这点儿良心也得被狗叼了去。好在我入党已经二十年了,以前也干过不好事,有了事党会帮我的。”

贾六六哈哈笑起来:“一旦有了事,你就被开除党籍啦。”

众人先是一惊,随后便是一阵哄堂大笑,连团长都乐了。他晃着脑袋站起来,嘻嘻哈哈地说:“不愧是北京的作家,脑袋就是快呀!没错,出了事我就被开除了,还是别出事的好。行啦,今天要处理的事太多了,估计得干到后半夜了。诸位放心吃吧,我已经付过账了,我能报销,这点权力总是有的。”说完,团长起身,向众人作了揖,然后向外走去。

大家自觉自愿地送了出来。

第四部分第二十九章 叵测的聚会(2)

团长默默走出饭馆,贾七一走在他后面,忽然看到团长的肩膀哆嗦了一下,随即整个人僵立在门口不动了。

贾七一第一个感觉是有人要暗杀领导干部,他叫了声“不好”,飞身冲出去,把身体横在团长面前。

团长没事,只是吃惊地望着前方,一个劲儿摇头。贾七一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我的天!饭馆门口聚集了好几十人,大眼灯似的瞧着他们呢。贾七一扫了几眼就认了个大概其,这些人大部分是他们上午在食堂里见过的死难者家属,很多人为了死人的事和老板发生过争吵。

贾七一长出了一口气,欣慰地告诉团长道:“他们是死难者家属,估计是要您主持公道的。”

团长无限同情地看了看贾七一,挺直腰板,朗声道:“外面太冷,风硬,大家有话在屋里来说吧。”

贾七一不明白团长眼神的含义,但他觉得自己肩负着一些责任,便拉住站在最前面的老张头道:“老张头,团长是好人,是党的好干部。您放心吧,老板这回肯定进监狱了,他跑不了啦。”

老张头吧嗒着眼皮不说话,此时他身后的兰考中年人轻声道:“老板让公安局抓走了,俺们的钱呢?俺们的钱怎么办?”

贾七一觉得这话不对劲,不得不回头看了看团长。

刘小灵大声道:“你什么意思吗?难道老板不该给抓去来吗?”

兰考人理直气壮地说:“抓不抓是政府的事,能不能拿到钱是我们的事,我死了儿子,不能白死啊。”

团长似乎早料到了这一点,他表情凝重地说:“大家先进屋吧,有话慢慢说。”

刘小灵偷偷拽了贾七一一下,小声道:“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

贾七一也不明白,挥手指了指团长,此时正要转身回屋,众人只好跟着。

大家刚一转身,只听得身后的地面上“扑通”响了一声,然后便“扑通”成一片了。众人立刻回头观望,天哪!几十名家属在老张头的带领下,全都跪在地上了,那情景跟演电影似的。老泪横流的老张头用膝盖向前走了几步,双手哆哆嗦嗦地伸向团长。

团长大惊失色,拼命想把老张头拉起来,嘴里道:“老汉,你这里做什么?使不得使不得呀。”

“首长,你得为我们做主啊。”老张头哭道。

“您放心,我们一定把责任人法办,尽快尽严,绝不姑息,一定要给死去的人讨个公道。”团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老张头跪在地上纹丝没动。

老张头不仅不起来,后来竟咧着嘴号啕起来,哭得刘小灵等人心惊胆战。

此时后面的不少家属喊道:“领导,首长,把老板放了吧。他是好人,我们狗子沟离不开他呀!您高抬贵手,把他放了吧,我们还指望他活命呢。”

众人这回可傻眼了,特别是贾七一、刘小灵他们。上午老板杀鱼切肉似的整治这些家属时,他们在场啊,难道这些老农是中了迷药不成?大家无奈,只得扑下去,抬木头似的把家属们挨个搬起来。而团长则把老张头等几个年长的家属请进了饭馆,另外的人不愿意离开,门口依然黑压压的站了一片。

团长站在张老头面前,局促地问:“老汉,你们真想把老板放喽?是不是因为钱的事啊?”

老张头悲愤地拍着大腿,鸡啄碎米似的点头:“首长,这人死不能复生啊!事已经出了,人已经死了,你们就是把老板枪毙了又管什么用啊?俺们孩子不是一样地白死吗?”另外几个老人不住地叹息,鼻涕、眼泪噗噗地洒向地面。老张头从怀里掏出一份合同来,恭恭敬敬地展开,然后递到团长面前。“首长,您看看,这是俺们和老板签的合同,本来都说好了,明天拿这张合同去换钱,算是对活人有个交代吧。按说老板是可恨,可他也不算是不讲道理的人,瓦斯爆炸也不是他干的,人家是要花钱买安生。可你们把他管制了,这钱俺们朝谁要去?俺家的孩子就算是白死啦。”旁边的老人们不住称是,不少都开始哭得更伤心了。

贾七一等人面面相觑,肚子里跟翻江倒海似的,所有的船全翻了,所有的人都掉水里了。只有小赵飞快地敲击着笔记本,一字不落地记录着。

团长显然早想到了这节,他微笑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啊。这个老板已经触犯了国法,他不为工人提供必要的安全措施,出了事以后胆敢瞒报死伤人数和事故真相,而且还见死不救,这已经是罪大恶极了。如果不是工头熟悉井下的地形,后面的五个人还得死在里头。你们说,他的罪过够不够法办呢?按老理说,这种人死八回都不多。”

“够,够,绝对够,枪毙他八回都不多,让他下辈子托生成屎壳郎都不多,可——可——”老张头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敲着,似乎是解恨也像是懊悔。“可这俗话说,打了不罚,罚了不打呀。你们枪毙了他,判了他,他倒落个痛快,可俺们一家人的日子可怎么过呀?俺儿媳妇正怀着孕呢,头生是个丫头,俺怕坏了国家政策,就没敢生下来。这回做过了B超了,是个儿子呀!这孩子生下来靠什么养活呀?我快六十岁的人,干不动啦,这两万块钱是我孙子的命啊,枪毙了他就等于把俺孙子也毙了。”

刘小灵使劲瞪着张老头,似乎要把这个老家伙瞪到地里面去,可张老头的眼里根本没有她。

团长叹息一声,拍着张老头的肩膀道:“您放心吧,事故造成的损失自然要赔偿。小煤窑虽然是私人的,但照样是个企业,作为企业法人的老板既要负刑事责任又要负民事责任,民事责任就是要赔偿死难者家属的损失。据我所知,这个钱不止是两万块,他想用两万块钱打发你们是想骗你们。”

“不止是两万?”屋里的老人们将信将疑。“三万,能有三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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