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2 / 2)

喝下无数瓶啤酒和半瓶威士忌、半瓶葡萄酒的赵甲第出了洗手间后,就蹲在外头靠着墙壁,神情萎靡,颤颤抖抖地掏出一根烟点燃它。

沐红鲤也不顾及淑女形象,蹲在他旁边。

“你是何苦来哉。”沐红鲤心疼道。

“你又是何苦来哉。”赵甲第笑道。

“我乐意。”沐红鲤狠狠道。

“我高兴。”赵甲第依样画葫芦。

“你相信吗?我是第一次逛酒吧,第一次喝醉。”沐红鲤轻声道。

“还是第一次喝酒了被人揩油。”赵甲第眯着眼睛笑道,这妮子的小腰手感真他妈好。

“我不知道啊。”沐红鲤自欺欺人道。

“那个人还好吗?”赵甲第问道。

“你不怕煞风景?”沐红鲤苦笑道。

“不怕。”赵甲第咧开嘴,仰着脑袋,两根手指夹着烟。如果不是身边有个大美女,一定被当成傻逼。他挺像一头丧家之犬,没爹爱没娘疼的小野狗。

“青梅竹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那种关系,面对面看着戴上红领巾,一起戴上两条杠的中队长,那时候上学我都会带两块手帕,因为他老忘记。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他搬家了,到了初中,我们每个星期都写信,我的所有秘密他都知道,被谁喜欢上了被谁递情书了被谁骂狐狸精了等等。他的所有相思我也都知道,那算傻傻的早恋吗?也算也不算吧,上了高中,考进了同一所高中,约好一起去北京外国语的,成绩并不好的他努力考上了,成绩一直不错的我却落榜了,这就是这个青春故事的结局,你看,一点都不唯美,也不可歌可泣。”沐红鲤轻声呢喃道,也不管头昏脑胀的赵甲第是否听得清楚。

“还真是一点都不跌宕起伏,比我的差远了,想听我的喜剧吗?”

赵甲第笑道,转头见沐红鲤点头,他重重吸了一口烟道:“小时候我一直不喜欢太漂亮的女人,特别是你这种书香门第出来的,就是一看就像会煮茶会弹古琴的这一类,我很反感,因为有个这样的女人挺着大肚子进了我们家,把我妈给赶到外国去了。从那一天开始,我就觉得除了反正一直没道德、没良心的王半斤和一直需要我照顾的冬草姐,其他漂亮的、说话文文气气、尤其是说一口流利英语的女人都是狐狸精。等我上了外地一所学校的高二,有一天我突然很矫情地察觉到自己的人生太操蛋了,就上天台抽烟,想给妈打电话,没打通,就躺在角落像个娘们偷着哭了一回,然后就听到一闺女哭得比我还凄惨,我当场就怒了,不能忍啊,老子好不容易伤春悲秋一回,这也能打擂台?我坐起身一看,不远的地方,一朵校花蹲在那里哭得跟死了爹妈一样。嘿,没想到一条小野狗撞见了一只小花猫,真巧,我就装深沉,抽烟,看着她哭,她也不含糊,继续哭,把挺好听的小嗓哭哑了还哭,还要梨花带雨盯着我哭。我是好人啊,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嚷道,‘谁欺负你我去剁了他。’她就说了是那个鸟人,刚好那人我认识,早就看不顺眼,然后我就杀下去,单挑了一群人。回去后说摆平了,她也没力气哭了,就跟我要烟抽,还非得是我摆酷叼着的那根。我心想你要抽我就给你,她抽了一口就猛咳嗽,然后又蹲着哭,估计脚麻了,一屁股摔在地上,哭得老子魂都没了。”

“后来呢?”沐红鲤轻轻问道。

“后来?没后来了。”赵甲第笑道,又抽出一根烟。

“不说拉倒。”沐红鲤恨恨道,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向位置。

赵甲第紧跟在后面,护着她,防止被他之外的牲口揩油。然后沐红鲤喝酒凶了,赵甲第拦都拦不住。散伙的时候,李峰风骚归风骚,还没到能够空手套白菜的境界,晚上只能和沈汉孤枕难眠,不过幸好枕头是香格里拉大酒店的枕头,他们好歹也算住过一回五星级酒店。马小跳自然是和萧筱去紫金楼豪华套房,二百多个平方米,一晚上得花费不少钱,刚好剩下一套外滩全景房给赵甲第和沐红鲤。赵甲第也没多想,半扶半搂着身份还比较模糊的沐红鲤上了出租车,然后到了酒店拿了房门钥匙,小脸绯红身材妖娆的美人一路上都是恍然未知的模样。到了房间,喝酒吐归吐但不会醉的赵甲第把她送上床,帮她脱去高跟鞋,盖好被,自己洗了个澡后就披上浴袍在沙发上躺着,然后端着烟灰缸,关上灯,静静抽着烟,望着灯火辉煌的外滩,怔怔出神。

“就算明天被室友骂禽兽不如,就不争气地禽兽不如一回吧。”

赵甲第苦笑,觉得这样挺好。

喝了酒就上床,太像一夜情了,低俗、幼稚、情色、牲口。

天人交战的赵甲第抽完倒数第二根烟,望了眼大床方向模糊可见玲珑有致的身躯,唉声叹气道:“文艺片上那些汉子的路数都太霸道了,我一个处男,提枪上阵后连往哪里刺杀都不懂啊。”

第32章 喜剧

赵甲第一般情况下并不打呼噜,只有酗酒过度或者筋疲力尽的状态下会,他抽完烟,洗脸刷牙完毕,就捡了条被单盖在身上睡觉。因为怕打呼噜吵到沐红鲤,就睡不踏实,加上内心一个声音告诉他你还是不是爷们,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女躺在几米远处的地方,你鞋都帮忙脱了,就不能连衣服一起脱吗?另一个声音则说赵八两啊你不能对不起王半斤啊,齐冬草啊,赵家村村委会啊,赵家村全体暗恋你的美眉少妇啊。道德和欲望有力没气地顽强打架,真不是一般的煎熬,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沉沉睡去,以往这个时间点他都已经起床跑步去了。

沐红鲤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发呆,貌似没明白怎么躺在这张比学校床铺大太多的床上。她思考了几分钟,然后伸手摸了摸衣服,完好无损,她松了一口气,侧身换个舒服的姿势,凝视不远处蜷缩在沙发上的家伙,真可怜,空调房盖一条被单还是有点冷的,而且沙发就那么点大。沐红鲤轻轻微笑,听着赵甲第并不重的呼噜声,睡眠质量一直不好的她悄悄给他拿去一条厚重的毯子,再跳回大床重新合上眼睛,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反正今天上午没课,即便有课她也要逃。

手机铃声吵醒了酣睡共处一室只差没有同床共枕的“狗男女”,赵甲第立即惊醒,接起电话,发现是笑声猥琐的李峰。这家伙和沈汉享受了一个美妙春宵后精神不错,对赵甲第说:“我就在你门外了,你们两个晚上也不知道小点声,我都听到了,好狂野好销魂。”赵甲第见沐红鲤没动静,小声道:“滚,我昨天到了酒店就睡沙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她。”李峰尖叫道:“废柴,给103寝室丢脸,回去后家法处置。”

所谓家法,事实上就是在寝室里两个星期不给看男女战争片,对于一切热爱情爱文艺、热爱床上动作片的青年来说,这无疑是个杀伤力巨大的处罚。赵甲第刚想解释,李峰就说他和容光焕发的马小跳先撤了,然后就挂掉电话。睡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赵甲第轻轻伸了个懒腰,看了一下时间,是十点半,再瞥了一眼床上纹丝不动的沐红鲤。她安详宁静地睡着,身材躺着比站着还要曼妙诱人,露出一双粉粉嫩嫩的小脚丫。赵甲第笑了笑,想起昨天给她脱鞋袜的时候捏了两下小脚,可惜当时太紧张,没敢往小腿上摸。

先去洗脸刷牙,在地上悄悄做了几十个俯卧撑,等到差不多十一点钟左右,赵甲第决定把她叫醒。他绕到床头,蹲下去,伸出手捏了下沐红鲤的鼻子,这妞拍掉赵家的爪子,赵甲第继续捏,她继续拍。赵甲第见她嘴唇并不干燥,而是娇艳欲滴,跟清晨沾了露水的玫瑰花瓣一样,就恶作剧地伸出手指温柔地抹了一把,这次沐红鲤没反应,上瘾的赵甲第也就不客气了,心想正人君子了一晚上,丢了西瓜总得捡点芝麻弥补一下。

就在赵甲第要得寸进尺的关键时刻,小脸蛋艳红艳红的沐红鲤睁开眼睛,两个小腮帮气鼓鼓地盯着赵甲第。

“今天天气不错。”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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