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祺笑着摇头:“我当然信得过钱兄会爱惜那些手抄本儿,我要说得条件却不是这个。”
魏明也奇怪的道:“李兄的条件是什么?我也想向李兄借手抄儿的,这个条件不要太高才好。”
贵祺笑道:“条件嘛,就是在下在府中摆了宴席,两位今晚就在我府中痛饮一场如何?”
钱编修一下子放松下来:“李兄你居然开这样的玩笑,倒真真是吓了我一跳。李兄你要知道我对你府中的手抄是极喜爱的,正自担心李兄的条件我能不能做到呢,李兄说出来的竟然是这样的小事儿。”一面说着话,钱编修一面还不停的摇着头。
魏明也笑道:“就是,把在下也是吓了一跳,所以才郑重其事的问李兄,没有想到李兄与我们二人开了一个玩笑。”
贵祺拱手:“二位不要见怪,在下是实心想请两位在府中小聚,两位不要推辞才好。魏兄那是一见如故,正要多多娶聚聚才是。而钱兄不仅仅是在下地近邻,而且在下还欠着钱兄两顿酒筵呢,这次正好借这个机会,就算是还钱兄昨日地酒了。”
魏明道:“我倒是真的想与李兄多多亲近,留下来吃酒正是求之不得,只是钱兄有官职在身,而且太太也有了身孕,不知道方便与否了?”
钱编修笑道:“魏兄,你休想先挑选那些珍本手抄,我也是无事的人,一定要留下来吃酒,不要说李兄已经请我留下来了,就算是想赶我走我也是绝对不走的。”
三人一齐放声大笑,就如同是很久的朋友了一般。可是三人中,只有钱编修是真没有想太多,只为了手抄儿本而来;其它二人却各怀心思:贵祺对魏明的戒心并没有完全解除,而魏明则是有算计在内。
贵祺三人这一晚真真是宾主尽欢,宴席之上尽是开心地谈笑,没有人再说一言半语让贵祺难堪的话。贵祺也是极尽地主之谊,与魏明和钱编修当真是做到了把酒言欢送二人出府时,二人已经醉得东倒西歪。
自此后,魏明隔三岔五就宴请贵祺,或是到贵祺府上饮酒,与贵祺越来越熟后便开始打听起了红衣的事情。可是贵祺却每每都以不愿提及红衣而回避了,魏明的连番打探都没有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魏明无事便与贵祺厮混在一起,倒是远了原来可交心的钱编修,好在钱编修公事缠身,再加上他原本就不是个多心的人,倒没有疑魏明什么。
魏明接连数次的打探无果,有时候他不禁要怀疑贵祺是不是故意在耍他,可是看贵祺的言谈举止与资料并无不符,这是一个人人都认定极为偏激而且好骗的人,他怎么可能有心计来骗自己呢?
魏明最后只能认为贵祺是被平郡主打击太过,恨郡主太甚所以不想再提及这个人了。
贵祺也在魏明向他打探红衣的事时,便对魏明接近自己的用意明白了十成十。只是贵祺不知道魏明倒底要做些什么,而且这个人所说与二王爷说红衣的话有好些地方相似:比如,红衣与楚一白在山庄上时已经暗渡陈仓了等语。
这时魏明又请了贵祺出来饮茶,魏明吃了几杯茶后叹了一口气:“李兄,我知道你不想提平郡主,可是我昨日却因为李兄同人生了好大的气呢。”
贵祺听到魏明两句话前后不搭,抬头看了魏明一眼:“同人生气?生什么气了?”贵祺却没有提红衣只字,他对于红衣的事情那是问也不问。
魏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李兄,小弟知道你现在不想听到与平郡主有关的事情,可是平郡主所做的事情却时时给李兄抹黑啊。昨日有就一个同僚就拿平郡主说事儿,因为有几句牵涉到了李兄,被我听到后一时忍不住说了他两句,他居然说人家戴绿帽子的人不生气,你跟着起什么哄!把我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李兄,你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而不说一句话?那个妇人你不应该就这样放任她不管,让她去逍遥快乐啊。”
贵祺听完魏明的话后,他握着茶盏的手,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发白了,他低头盯着茶盏中的水出神,却没有答魏明一句话。
二百九十七 起杀心
魏明道:“李兄,说实在的,你真的不想出口气?就由得那个楚一白这样给你难堪吗?男人做什么都行,乌龟是绝不能做的。”
魏明这话说得极为不像读书人,却把贵祺撩拨的更加生气:他手抖得杯中的茶水都溅了一桌子。
魏明却像没有看到贵祺的激动一样,他认真地看着贵祺道:“李兄,在下知道你生气,也为你感觉到不平,可是有多少人知道李兄你的人品?楚一白做得事情太绝了,抢了人妻也就罢了,还要在京中坏李兄的声誉,这让人如何能忍?当然,最最可恶的就是那妇人了,她怎么可以做那出墙的红杏呢,如果她守妇道李兄也不会有今日之辱。”
贵祺一掌拍在桌子上:“不要再说了!”
贵祺的一声大喝把魏明吓了一大跳,贵祺双目通红的道:“我不想听到那个女人的半点事情,不要在我面前提她,我听不得她的名字,我实在是受不了那个女人。”
魏明松了一口气儿:他差点认为贵祺同他翻脸了。
魏明道:“李兄,你如果想出气,在下可以帮你的忙。”贵祺听到这里,抬头看了过去:“你要如何帮我?”
魏明一笑:“如何帮你报仇要好好想一想才行,因为我对平郡主一无所知,就算是在下有心助李兄一臂之力,可是也不知道从何出手啊。所以要替李兄出口气儿,李兄就要把那个女人的事情告诉我才行,比如她有什么爱好什么习惯,如此我才能为李兄想到办法啊。”
这个才是魏明今日激贵祺的目的。
贵祺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魏明:“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我不想提那个女人半个字儿,我恨不得、恨不得我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女人。”
魏明一叹:“那就说一说她的性子什么样儿,她总有些什么特别的地方吧?”
贵祺没有答话,魏明在一旁总是相激。最后贵祺咬着牙道:“平郡主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从来不与人着恼发怒。”
魏明听到这一句暗暗叹了一口气儿,贵祺所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圣王他们手中的消息不就有平郡主这样平常的事情,哪还用贵祺来说。
魏时再三套问下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魏明也就失去了耐心:他已经打定主意要除去红衣了,不过在杀掉红衣以前,要看看她到底在这个世上做过什么,可有什么是他能利用的。如果红衣有什么是他可以利用的,那么利用完红衣以后再杀掉她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现在他决定不管那么多了:夫妻生活多年。贵祺居然不知道红衣是什么女人——一个心思如此深沉的女人,天知道她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在魏明看来,红衣也在做同他一样的事情,而且比他进行的顺利:大将军就是红衣挂名的父亲,有五个做将军的哥哥,红衣又同靖安与楚一白交好,她身边的势力已经形成了雏形。这个女人不除日后一定会成为心腹之患!
二夫人看到钱编修越来越同贵祺要好起来,而且对于钱太太更是关怀备至,甚至正在同钱太太商议。哪日去郡主府谢平郡主给他们保得大媒;更是盼着钱太太能一举得男,让他们钱府后继有人。
二夫人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钱编修倒向了郡主府,那自己不可能会除得掉钱太太;只有让钱编修一心跟着王爷走,她才有机会除去钱太太,并且不会让钱编修怪罪于她或者说是不敢怪罪于她。
二夫人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什么法子能夺得钱编修的欢心,便决定去一趟王府讨计。
二王妃听完二夫人的话后,先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