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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用手指点了点桌子。笑着看向桃夭:“我看桃夫人安心想把我手里地好茶都弄走。”
芙蓉道:“郡主您还真就说对了。您可要小心我们家姐姐。我们家姐姐可是自我地手中取走了不少心头爱。她会让您感觉不送给她。都对不起她似地。郡主莫要上当才是。”
红衣点点头:“我看也是。桃夭夫人地厉害我今儿是领教了。”
桃夭陪着笑了一阵子道:“郡主。小候爷呢?怎么没有看到他呢。难道没有随您在楚府中住吗?”
红衣故意叹了一口气:“我当然是想他随我一起住的,可是现在却还不行。”红衣没有再往下说,只是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个意味不说女人们也能猜到了是为了什么在烦恼红衣是故意这样做的桃夭没有看到英儿不是很正常:英儿不过一个小小孩童,与桃夭也不是旧识,按礼来说根本不会叫孩子出来见一位女客;但是她却一下子就问英儿是不是没有住到楚府,这不是说明她早已经知道英儿不在自己身边吗?不过红衣神色如常,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出来。
桃夭和芙蓉点头表示明白,芙蓉还叹了一口气儿:“都是女人家,大家相亲相爱做姐妹不是很好,这是何苦呢。只是郡主新婚燕尔,想来楚先生不会让人欺到郡主头上来吧?”
桃夭瞪了芙蓉一眼,嗔她道:“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们郡主可是皇上亲封地平郡主,哪里有人敢欺到郡主头上来?真真是不会说话,倒惹得郡主不快。郡主恕罪,我这个妹子有口无心的很。”
哦?真得是有口无心吗?来道贺的人会提这样扫兴的话儿?而且还影射自己原来在侯爷府被人欺到头上来地事儿。红衣暗暗一笑,这点儿小伎俩就想让自己乱了心神吗?
红衣摆手道:“不提这些扫兴的,你们姐妹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们正该好好聚聚,说些高兴的事儿吧。”
红衣没有直承有其事儿,也没有否认有其事儿,她四两拨千金把问题绕了过去。
桃夭看了一眼芙蓉,一面答应着红衣的话:“郡主说得在理,我们就该说些高兴的话儿才是。”
芙蓉转头向外看了看道:“对啊,倒是我的不是,让郡主想些不开心的事儿。对了,郡主日后是住在这里了?还是回郡主府去住?”
桃夭这时抢在红衣前面道:“郡主,如果您回郡主府去住,我们姐妹一定要到府拜访,皇上赐下的府邸我们还没有看过呢,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在您的府中游玩一下。”
红衣一笑:“当然,有时间一定请你们姐妹到郡主府游玩。不过我回去住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已经嫁人了,回去小住还可以,但是长住就不合礼仪了。”
红衣随即又道:“我听你们姐妹地口音似乎略有不同,同样地一个词儿在你们口出吐出来味儿差了很多。你们都是哪里人氏?家中父母还安好吧?”
桃夭的神色滞了一滞,勉强笑了一笑:“我们地口音有不同吗?我们倒是不觉的呢,嗯,也许是我们姐妹常常在一起地缘故。”可是她却避过了自己是哪里的人不提。
芙蓉点点头:“我也没有感觉到同姐姐说话哪里不同,不过郡主既然听出来了,想来是有不同吧?”正说着话,芙蓉忽然“啊”了一声,指着一旁帘幔上的花结络子道:“这个手法非常少见啊,这个样式我也非常喜欢。郡主,您这是自哪里买到的?我要去买来好好看看,也许能打出来也未可知。”
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对着红衣一笑:“郡主不要见怪,我这人就是喜欢这些花结,一见到新奇的我便忍不住,如果不问个清楚明白,真真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的。”
桃夭听到芙蓉的话后,也向那帘子瞧了过去:“咦,这个花结络子打得相当别致呢,的确可以让芙蓉妹妹睡不着。”
红衣也没有再追问她们家乡何处,看向那帘子道:“那个啊,不是外面买的,是我身边的丫头自己打出来的。”
桃夭看了看那帘幔:“天啊,这是多少根络子啊,要打多少天?换作是我,我只看着头就晕了,哪里能打得出来。”
芙蓉已经急急得问红衣道:“郡主,不知是哪个姐姐的巧手?”
红衣闻言笑着指向绸儿几个人道:“她们几个都会的。只是芙蓉夫人不必同她们客气,称她们句丫头就已经是抬举她们了。”
芙蓉大大的摇头:“这哪里能行,一艺相传也是师啊,称句姐姐一点儿也不为过。郡主,不要紧,我们各交各的,您不必介意。”
红衣笑着看向绸儿:“看来这个徒弟你不想收也不行了。”
绸儿一笑,上前给芙蓉夫人行了一礼:“绸儿见过夫人。”
芙蓉夫人亲手扶起了绸儿:“绸儿姑娘一定要教会我打那个花样才可以。啊,不对,绸儿姑娘是不是还会其它的新鲜花样,一并教了给我吧?”
红衣笑了起来,桃夭道:“这是个贪心的人,她不把人家的新鲜花样儿学完,就会纠缠个没完。”
芙蓉没有理会桃夭,只是同绸儿不停的说着话,看她比比划划的样子,似乎就想立刻拿出彩色丝线来演练一番。
芙蓉没有再同红衣说话,桃夭却缠着红衣说笑个不停。红衣看这个情形,知道这两个女人还有接近她身边人的任务在身。
红衣猜得一点儿没有错,如果想知道红衣的事情,除了与红衣交好外,再有就是看看是不是可以自她身边的人那里得到消息魏明怎么可能放过红衣身边的丫头婆子呢?
正文 二百六十六 一家人都是不速之客
芙蓉二人感觉自己今天的事情做得极为漂亮:她们行事是多么的顺理成章,一丝强求的痕迹也没有,嗯,不对,她们根本没有强求任何事情,便达到了她们想到的结果:晚饭她们会在楚府用,郡主身边的大丫头她们也已经有理由要求见面了。
虽然红衣的话中让芙蓉二人没有探听到什么,但是她已经做到的两样,就是不小的进展了,想来她们的老爷听说了也会赞她们两句,说不定一高兴还会赏她们些东西。
芙蓉与桃夭感觉自己的话中没有说什么,老爷让遮掩一下琉璃的事情,她们也做到了,最主要是郡主相信了她们的言辞。但是,她们不知道,红衣已经自她们话中知道了不少的东西。
首先一样就是红衣请芙蓉二人吃得好茶,她们的表现说明非常精擅于茶道,但是茶道却不是一般百姓所会懂的东西,非是大家族出身哪里会懂得茶好坏,还能说得头头是道?
桃夭二人不但说出了茶的好坏,而且还能说得极为贴切,一看便知是极懂茶的人。但是观她们的行为作派、言谈举止,怎么也不像是大家族出身。不过,红衣知道除了大家闺秀以外,还有一种女子也深通茶道…青楼清倌们,就是所谓卖艺不卖身体的艺妓。
红衣一直怀疑桃夭二人出身于青楼:是那种被自小买去教习了各种技艺的人虽然在说书先生的口中,这样的女子都如同大家闺秀般识礼,实情却非是这样。她们不过被要求精通音律与诗词书画,做到有一样特别突出便可以,然后便以色加上艺来娱人,为老鸨赚取大把的银钱。至于礼仪?哪个要教她们?教她们学了礼仪知了廉耻去寻死觅活吗?老鸨巴不得手下的姑娘们个个都不知羞耻为何物呢。
桃夭二人都极通音律,对于诗词书画也是有些造诣的,但是却对于大家族的规矩压根不知道;言语虽然极为伶俐,但是对于贵女、贵妇们所忌讳的事情一无所知。
再有。红衣不过轻轻问了一句桃夭二人地家乡,她们二人便合力把话题带开了她们自认为没有留下牵强的痕迹让郡主疑心,但是她们当时的表现已经让红衣心中有数儿了:如果不是不知,就是难以启齿吧自幼被买到教访的小姑娘们哪里还有什么家乡,那教坊便是她们的出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