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靖安看着手中的鞋子,他心中的暖意还在心头荡漾:他很高兴能接到郡主的这份礼物;可是楚一白对郡主的心思却让他的心又沉重了三分:他该如何做才能两全呢?他不想失去楚一白这位朋友,可是他也放不下对郡主的心意靖安非常明白自己的心,他不是轻易动心的人,一旦动了心便不会再放得下。
楚一白又坐了下来,灌了一杯茶水后转头看向靖安,原本想说的话在他看到靖安的神色时全咽了回去,他也沉默了。
靖安呆呆的看着那双鞋子发愣,那脸上的神色是少有的温柔。楚一白是什么人?他当然立时就猜知了靖安的心思,那么他也遇到了靖安同样的问题:他们两个人是朋友,是很好很好,可以交付生命的朋友,那么现在他应该怎么做才不会伤到朋友呢?
楚一白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靖安道:“那鞋子不是郡主亲手做的。”他不是想打击靖安,只是想告诉靖安实情,已免他误会了什么。
靖安点点头:“当然,郡主是一个非常知礼识礼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违礼的事情。”
楚一白叹了一口气:“是啊,郡主是一个非常知礼的人。”就是因为知礼,所以他到现在也没有想到可以让郡主知道他的心意,而又不会吓到郡主或是被郡主恼了他的法子。
靖安扭过头去看向楚一白:“不是郡主亲手做得鞋子,你吃什么醋?”有些事情还是挑明讲,对于好朋友来说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既然两个人同时对郡主动了真心,那么至少讲明了再说其它。
正文 二百六十二 达到一致
楚一白的脸上又显出了红色:“不行吗?不可以吗?我就是要吃醋,你管得着吗?”楚一白在这一点儿有些忸捏,他的直接反应就是不讲理。
靖安笑了笑:“你是吃醋郡主没有让人也给你做一双鞋子吧?你还吃醋郡主居然会对我的一件小事儿在意上心,是吧?”
楚一白又一次跳了起来:“是啊,是啊,怎么样?我就是这样小心眼,我就是小心眼,你认清我的为人了吗?”然后他站定盯着靖安道:“你高兴吗?是不是还在后悔交了我这样一个重色轻友的朋友。”
靖安叹了一口气:“你这九道弯儿的肠子能不能不用在我的身上?我是很高兴郡主送了我一双鞋子,而同时我也很沉重,却是因为你。”
靖安已经打定了主意同楚一白挑明,楚一白的这些小别扭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楚一白不似他,楚一白是真得没有尝过男女之情,他有些小别扭也情有可原:靖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动过男女之情,但他至少有过王妃,而且二人相处的还不错,最重要的是靖安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对于这样的事情,他要较楚一白成熟几分。
楚一白被靖安的一句话给说得没有一点儿脾气,全身无办的坐倒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沉重的道:“我刚刚看到你那个神情,心便沉了下去,我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好。”这是道歉,对刚刚的无理取闹向靖安道歉。
靖安轻轻摇头,朋友之间不用说这些。不过,他没有说话,厅上一片寂静。
王府的下人们早在楚一白跳来跳去时,就被王府总管带了出去:怎么说楚一白也是天下众生的偶像,总管认为自己有必要替楚一白维护他的形像一个像猴子似的楚先生太打击世人了。
过了好一阵子。楚一白再次开口道:“我本来认为只有我会不在意郡主再嫁的身份。我是真心实意想让郡主开心,其它的我什么也不在意。”
靖安叹了一口气:“是啊,我原本就没有想过郡主地身份,我只是一直不敢深想,她在名义上可是我地妹妹啊,这有违人伦。”
说到这里靖安忽然抬头看向楚一白,指着他:“啊,你,你”
楚一白非常干脆地承认:“是地。就在我明白了自己地心意后。我便不再称郡主为妹妹了。她只是郡主。我只是楚一白。”
楚一白静下心来也就明白。想保住靖安这位朋友。那么他就要同靖安把事情说明白才行。楚一白既然想同靖安讲清楚。那么就更没有隐瞒什么地必要了。坦坦荡荡才是真朋友。
靖安叹了一口气:“你不承认又如何。可是天下人都知道我们同郡主是兄妹。”
楚一白不在乎地一摆手:“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他们楚家父子从来就不是迂腐之人。
靖安静静地道:“我知道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可是。我怕。郡主她在乎。”
楚一白地脸色一变。然后厅上又一次静了下来:红衣是一个非常遵循礼仪地人。让她接受兄妹成亲她能接受得了吗?
过了一盏茶地时间,楚一白再次开口:“这个事情日后再说,总有法子可想。你与我…。要怎么办?”
靖安轻轻答道:“这应该不是你和我的问题,而是郡主会不会接受我们的心意,会接受哪人心意的问题。她,怕是已经伤到不敢再接受男人的心意了吧?”
厅上再一次静了下来:是啊,他们就算都动了心又如何,如果郡主不接受,那他们讨论什么不也是白费心思?
这次打破静默的人是靖安,他看向楚一白道:“我知道你刚刚想说什么,我是一个郡王。太后与皇上不会同意我同郡主的婚事儿。我们两个人成亲于天家的体面有碍。而且我这种郡王也不是可以挂冠而去的,所以我也不能给郡主一种远离朝廷是非地生活。你是不是想说这些楚一白叹了一口气:“我是想说这些。但是还有一些话你没有说出来。我是一个浪子,名声在外。郡主能信得过我吗?而且以我们楚家参与的朝政,想全身而退是多少的难?而郡主同我如果假戏真作了,那皇上更不会同意放我们远走高飞了。皇上他,极聪明的,他已经猜到了神火油是郡主所发现的吧?我只是想说,你和我,似乎都不是郡主的良配呢。”
楚一白没有提到楚府地那些姬妾:那些女人对于楚一白来说什么也不是,如果红衣同意接纳他的心意,不要说只是有个远房的表妹了,就是公主他也毫不考虑的赶出府去大不了另开别院养起她们来就是了,但是他一生必不会踏足那个别院。
靖安没有答话,他只是长叹了一声。楚一白也没有再说话,一样也陷入了沉思。原来二人不过是有些心动,现在他们挑明了讲的时候,他们都发现,郡主对于他们来说是极特别极重要的人。
靖安过了一会儿又道:“你既然知道我们也许不是良配,那么,你现在能放弃吗?能放开、放下吗?”
楚一白没有答靖安的话,他反问道:“你呢?”
两个人相视苦笑:他们谁也放不开放不下了。两个人都是那种不轻易动心,一动心便不会再改变的人。
楚一白又沉思了一会儿后便振作了起来:“算了,不要再想了。首先是郡主对我们都没有其它的意思,她对我们二人只有对兄长地情谊。我想,不如让郡主来决定吧,郡主接受了谁地心意,谁就努力给郡主快乐幸福的生活吧,她,此前实在是太苦了些。”
靖安听到这句话赞同地点了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这个法子不错,不会伤了你我的兄弟之情。”
楚一白点头:“是啊,我也不想失去你这么一位朋友。”
靖安看着楚一白道:“郡主一直想要地就是平平常常的生活,我想,如果郡主真能接纳我们哪一个人的心意,另外一个人就挺身入朝接下所有的事情,让另一个人陪郡主去过郡主想要的日子如何?”
楚一白抚掌:“好的,就这么说定了。这样,不论是在朝堂之上的人,还是在郡主身边的人,都是因为自己对郡主的心意而努力,这主意甚妙。我最后就算是输了,要挺身入朝为官,我也会心甘情愿只要能让郡主去过她想过的日子,我如何其实并不重要。”
靖安点头:“我也一样,无论是做个平民去逍遥,还是入朝同人周旋到底,只要是为了郡主,我都无怨言、无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