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编修跪了下去:“姨母,还请为外甥的前程着想。如此一来,堂官岂能看外甥顺眼?”
绸儿冷冷一笑:“你的堂官行事好糊涂啊,居然以私论公,这样地堂官有什么好追随的?表哥,你还是好好做你的份内事儿,凭你的本事儿还升不上去了?你这样为了一个前程而低三下四值得吗?不如多在学问与为人上多下些功夫的好,莫要为人所误。”
钱编修怎么也是绸儿的表哥,绸儿哪能一点也不提点他?可是看钱编修的样子,绸儿的提点他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钱编修只想着能保住二夫人地名份,那也就是保住了自己地前程:“姨母开恩啊,姨母。”钱编修在地上叩起了头。魏厨娘看他如此,便看向了绸儿,想让绸儿拿主意。钱太太在一旁看到丈夫如此已经心疼不已,她也过去跪在了钱编修的身旁:“姨母开恩!”
魏厨娘不妨钱太太有此一招,一时倒时愣了。绸儿心中就有一丝火气,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魏厨娘答应下来,给钱太太一个顺水人情。
钱太太如此一跪就是打了魏厨娘与绸儿地脸了,可是绸儿为了主子着想,还是忍下了这口气,给钱太太又涨了一分脸面,至于日后如何全看她自己了。
魏厨娘无奈的点头答应了,钱太太叩谢了魏厨娘后又起身扶起了钱编修:“老爷。”钱编修倒也因钱太太地此举,对她多了一分愧疚,便也温声回了一句:“夫人。”
钱太太与钱编修这里夫妻一情长,那地上跪着的二夫人也就没有了高兴劲儿虽然她得保了名份,可是听到两句老爷夫人她是吃醋酸倒了一口的牙。
正文 二百四十六 原来是这个样子
魏厨娘看钱太太对钱编修一脸的爱意,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夫妻二人坐下吧,不要站着立规矩了。”
钱编修看了看地下的二夫人,有心想过去扶她起来,可是看了看魏厨娘与绸儿,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下了:他已经为二夫人求情保住了名分,万不能再弄巧成拙再惹姨母生气了跪就跪着吧,反正也死不了人。
真要说钱编修怜惜他哪个妻子,还真就是钱太太长得娇小玲珑,虽然不是绝代佳人,但绝对一个小家碧玉啊。而二夫人呢?长得丑些也就罢了,可是动不动就把她的王爷伯父挂在嘴边。虽然钱编修对于这位王爷伯父非常的奉承,但是以他读书人的身份,绝不愿意听到他的官职是因为王爷伯父才得到的,而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学识得到赏识得到的;但是二夫人每一天都要说一遍如果没有王爷伯父,钱编修将会只是一个小吏而已。这样一个呱噪的女人钱编修十分的不喜,只是为了前程二字他还是百般的迁就与她。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让钱编修得罪二夫人,他是万万不会做的,他想的盼的就是他的大贵人哪天能给他说说情,让他外放为实职去一展自己的抱负,让天下人看看他得学识,看他如何为百姓们谋福祉。
二夫人看到钱编修居然真得与钱太太一起坐下了,没有过来扶自己起来,她的眼圈就红了起来:没有自己的伯父能有他钱书生今日吗?居然大模大样地同那个女人一起坐了。看着自己受苦也不管不顾。
钱太太坐下后看着二夫人道:“你我都是老爷的妻子,本应同心协力为老爷打理好家事,让他省心好好钻研学问、应对朝廷公事儿。可是你呢?算了,那些都过了。你原来的作为我也就不再说。如果你能改过,你我还是好姐妹。好了,起来吧,地上有些凉,跪久了可是不好。”
钱编修听到钱太太让二夫人起身。他感激得看了一眼钱太太,忽然发觉自己的嫡妻也不是一无是处,他心里一动:自己是不是对嫡妻有些太过了?
二夫人虽然心中有些不满,可是已经被打得服服帖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答了一声:“谢谢太太。妾身日后一定事事以太太马首是瞻,决不敢再擅做主张。”起来后她略一想,便委委屈屈地站到了钱太太的身后,没有敢坐到钱编修地身旁。
钱太太淡淡的道:“罢了,你坐下吧。只要你日后莫要向原来一样任性妄为,我也不会苛待你如妾室。”
绸儿轻轻摇了摇头,知道钱太太情根深重,事事以钱编修为先为主。自己母女大闹一场还真不知道能让她过几天安稳日子呢至于会不会有人承她们的情。绸儿已经不作此想了。
想想郡主,绸儿更是皱了皱眉头:表嫂如此行事什么结果都是自寻。可是连累郡主名声就不好了不知道的人哪个不认为是郡主误了她地一生呢?
绸儿仔细想了想后道:“表哥。我和娘亲今日来这一趟。便是因为听到外面很多人说你苛待了糟糠之妻。表哥。你知道这种事情。如果传到御史地耳朵中是什么后果吗?有些事情你们不必解释。我和娘亲也不想听。只是希望表哥你为人行事要有些分寸。要知道人言可畏地道理。”
钱编修听到绸儿地话后非常吃惊:“哪有人说我?说我什么了?很、很多人在说吗?”钱编修日日所想便是能做一个握有实权地地方官。这样地风评对于他来说绝对是打击。传到御史耳中。他也就不用想升职或是外放。
绸儿叹道:“表哥不相信地话。你可换了装束到茶铺中坐坐便知道了。我们母女俩人惹你厌也罢。惹你恨也罢。但是我们却是一心为你好地。你啊。好自为之吧。”
二夫人听到外面许多人在说钱府地事情。她颇不以为然:风闻地事情也能当做证据?这便是她地见识短了。御史是可以风闻奏事。只要纪考官记了一笔。那钱编修能不能升职还真就难说了;如果有人查实此事。那钱编修会不会获罪都很难说。
绸儿又看向了二夫人道:“如果你日后像你所说安安份份地过日子。那什么事儿也没有。不然。我和娘亲能来第一次便能来第二次。下次也莫再提你是谁家地人。你就是钱家地人了。你不知道么?好好学一下妇德吧。休再想些有地没地。”
绸儿地话当然是别有用意地。怎么也要让表哥知道一下此妇人根本不把放在眼中吧?只有这样。表嫂才可以安稳得过上好日子。
钱编修听到绸儿的话后心里更不是滋味:是啊,嫁给自己了,还偏偏一口一个我们家怎么怎么样地,那钱府算什么?他想着想着,不自禁的看了二夫人一眼,看到那张丑陋的面容,心中的不悦正在一点一点扩大。
绸儿和魏厨娘在到郡主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布儿一直在等她们。布儿听了绸儿与魏厨娘的话以后沉吟道:“明儿一早要把那个二夫人的事情告诉给郡主才好,她居然与二王爷有关系,真真是令人想不到。”
绸儿几个人又说了一阵子话也都乏得厉害,收拾收拾也就睡下了。
红衣这几日非常忙碌,因为她就要成亲了!不过她的心情不太好,这样的婚事怕是谁也不想有的吧?只是大将军那里还没有布置好,虽然他已经很拼命很拼命了:他一直想早些完成安排,那么他的女儿也就不必被迫上花轿虽然他非常希望女儿能有个好归宿,但这样的亲事儿他还是很难接受地。
只是事情的安排总是需时间的,大将军已经累得双目通红。人瘦了一圈,可是依然没有布置好。大将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地女儿上花轿了,他为此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好女儿地闺誉呵。
宫中的贵妃还是昏迷不醒着,太后与皇上还是一样的忧心忡忡:众王们的态度暖昧不明。似乎是在摇摆也似乎是在隔岸观火。
红衣听完绸儿地话后,微一沉吟便明白了二王爷他们的心思:“没事儿。你们放心好了。他们不过是放了一颗明棋到李府那,想来是在等李贵祺回家吧?只是不知道他们还想再哄骗李贵祺做什么?这个人对于他们来说还有利用的余地?”
红衣不明白,花嬷嬷与布儿几个人更是不明白,大家都摇了摇头。红衣摆摆手道:“算了。不想他,到时候再说吧。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还不能放了李贵祺,那个棋子也就不会有多少作用。我们现在已经很忙了,忙完这些再说吧。”
实际上钱书生的贵人并不是二王爷,而是二王妃。二王妃不过是偶然间听二王爷他们说起了新科探花的事情。二王妃便自此上了心。
二王妃中意其实并不是钱书生,而是中意他的妻子:他地妻子居然是红衣府上西席的女儿。二王妃冷冷的一笑,当然不能就这样放过了这个妇人。二王妃当时便想到一计,她就是要让世人知道,红衣害人非浅居然害了老夫子女儿的一生。
二王妃便游说二王爷对钱书生施点小恩,正好二王爷他们正想试探钱书生,二王爷便答应了二王妃。
钱书生先被送到太学中任一个小吏便是二王爷的人暗中动了手脚,后来不是二王爷等人又纠正了那个错误罢了。状元与榜眼的试探也有。当然不会同钱书生一样就是了。
二王爷他们这样做。不过是想试探看看,哪个人可以为他们所用。当然,这人也要真有本事儿才能被他们看上书呆子他们是不喜欢的。而对钱书生的试探。让他们发现这个人地缺点太明显,非常容易掌控,同时也知道了此人在一些原则性地事情绝对是书呆子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