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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喜儿却是听懂了:“郡主,不怪你。人人都有心结,只是您的与我们的不一样罢了。我们做奴才的为主子担心、谋划正是应该,郡主这样说不是折杀了我们这一般奴才?”
红衣摆摆手,不想再谈这个了:“郡马那里要和离很容易,但是怕他们事后会狗急跳墙什么的,所以我们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
红衣不想面对自己地心结是一样,再有一样:她是一个感情极为内敛地人,不习惯把感动、感情表现得太过明显。她非常在意来喜儿这一干人,并视作为亲人可是她却不习惯把这些挂在嘴边儿。
红衣又把话绕回了原点,有些事儿心照不宣就好,她既然已经明白了就一定会好好打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孩子们,为了这些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她也要好好努力一些才是,不能再这样什么都不在意了。
说起来红衣对于这个时代没有归属感,她潜意识里总是以一个过客地身份在生活。而大将军府中的这些亲人们也不是她生生世世都会遇上的,大多数她遇到的亲人都是极为标准的那种贵族亲人有礼但却感觉不到多少温情,包括父母在内。女子对于贵族家庭来说不过是一个筹码罢了,哪会像儿子一般受到重视?虽然教养与日常生活都不差,可是亲情嘛?那还真是没有多少。
来喜儿这些人与其说是红衣的仆从,不如说是红衣的亲人,就如同大将军他们一样。就是这些人时时刻刻的担心着自己,关心着自己。
原来她可能也遇到过,可是她没有发现。大多数的仆人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不是个个都认为要事事以主子为先的。为自己的利益卖了红衣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是多得红衣已经懒得去记数、去记住了。
这一世红衣虽然还是遇上一个如此不堪的丈夫,不过身边的人却都是极好的,这已经与原来不同了有几世红衣甚至是被自己的儿女们以各种法子设计害死的。
红衣已经如古井的心湖终于有了涟漪。
在某处不知名的地方,有一座灰雾迷漫的亭子。一个老人正坐在亭中自一面镜子里注视着红衣,他的语声带着一丝笑意:“终于又有了一丝进展,好啊,好啊。”
一旁的童子道:“我的天,这已经几年了啊,你还好啊好啊,我看得都累了,她居然还能一世一世活下去。嗯,还真是与众不同。”
老人抚须:“不要急嘛,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还差这几天?你要知道我们这里一日,凡世间可是几十年啊,你要是急她岂不是更急?”
正文 一百九十三 各怀心思
童子听到老人的话后说道:“她着什么急?她根本都什么也不知道,她急什么急?急得是我们好不好?她一介凡人,真不知道你让她受轮回之苦做什么,我还真是可怜她啊。”
老人连连摇头:“养性,我们最重要的就是养性,你总是如此急躁怎么行呢?”童子撇撇嘴不再理会老人,自己向镜中看去:红衣还在同来喜儿商议计策。
明秀和香姨娘都知道贵祺回来了,不过两个人的心思有些不同。明秀先是一惊,她知道现在贵祺看到她不止是不喜了,而且很有可能会恶言相骂;再有明秀还在想:贵祺回来是不是因为郡主求情的缘故,贵祺又落得了什么罪名回来的?他受了什么责罚?明秀身边没有了可用之人,这样的消息府中根本无人知晓,她一时间犯了愁:要如何得知这些消息呢?
明秀想知道这些,她是要做打算:如果日后侯爷府败落了,她可不想跟着一同吃苦,就像现在一样被用作是粗使丫头。不过侯爷府应该不会败落吧?虽然卖了很多的铺子及庄子,可是侯爷府还有些家底的,就算伤了筋骨,可是也不一定不会恢复元气只有李贵祺还是侯爷就成。如果是郡主相救,那么也许郡主会保住李贵祺的爵位吧?毕竟郡马没有了爵位,郡主也面上无光不是?
不过也不一定,郡主是聪明人,也许会同李贵祺和离。如果是这样,贵祺就会被夺了爵位。这样的话,明秀就要看看侯爷府还有多少家底,万一侯爷府真会没落下去,她还是要早早做准备的好:打包东西走人呗,没有必要同贵祺一起捱苦日子。
明秀自己还藏了一些银子,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也可以让她买个铺子再买个庄子。还有剩余可以过活。更何况明秀不打算只带自己的东西离开,侯爷府里总还有些值钱的东西。
香姨娘却是又怕又喜,她虽然也怕贵祺会生气,怎么说府里也是因她的缘故赔了大把的银钱出去,可是她高兴贵祺终于回府了:她终于放心,只要贵祺回来了。她在府里就不会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香姨娘了哄贵祺原谅她的法子她已经想了很多。
香姨娘转着念头想重新讨回贵祺的欢心,是她还在想生下了儿子后,她还要贵祺为她正位做夫人呢。
香姨娘仔细盘算了一下:府里现如今不如以前,那么好些规矩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了,她想扶正地话更容易一些。而且她手里还有一些银子,等尘埃落定后她买个铺子或是庄子,以后的小日子不是比原来还要好?
虽然说侯爷府没落了一些,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香姨娘再想到还有位郡主做李贵祺的嫡妻。她们府就算是没落也只是一时吧?
不过有一样是必须的:明秀的孩子不能生出来!不然这府里岂不是多了一个分家产地人?一定要个法子才行,这个明秀也该得到报应了。
香姨娘还想到:明秀现在是个丫头。现在对她下手是最好地时候。以她地本事儿。想要哄得贵祺回心转意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到那时再下手可就不容易了。
这一晚贵祺睡得很舒服、很香甜:软床高枕是他很久很久没有享受到得了。贵祺一觉醒过来已是日上三竿。他伸了一个懒腰才开始梳洗。
小厮一面伺候他一面说道:“老太太已经使了三四次人来看老爷醒了没有。让老爷过去一同用早饭。老太太一直在等着。”
贵祺看了看天色急急地洗漱完了赶到了老太太处。贵祺先同老太太请了安。母子两个人才移驾到偏厅有饭。
偏厅上伺候地得人不是小丫头。而是安、宝两位姨娘。她们见了贵祺虽然没有双眼含泪。倒也是激动万分地跪了下去:“老爷!”
贵祺已经听老太太说过宝、安两人地事儿。在府中有难地时候。这两个姨娘还能替府中打算。替自己着想感到非常满意:“起来吧。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不要再做这种小儿女之态惹老太太再伤怀。来。来。今日不分尊卑上下。我们一家人一处好好地用顿饭。”
老太太也连连点头:“来吧。听你们老爷地话,你们也坐下好了。”
安、宝两位姨娘自经了这么大的事情更是懂得应该如此处事,所以还是安守本份伺候老太太与贵祺用饭,坚辞不肯坐下。两个姨娘如此让老太太和贵祺更是满意,也就没有再强求她们。
贵祺吃早饭吃得有些过于太饱:他现在只要一看到吃得东西总是忍不住吃啊吃的,不吃到撑他是不会想到要停下了。好在老太太知道他长久不沾荤腥,这两顿饭给贵祺用得饭菜都极为清淡,不然以贵祺现在地吃饭法子,他非要大病一场不可。
老太太两个人回到厅上坐下刚刚说了两句话。范姨太太带着明月和明澈便到了:“我听人说祺儿回来了?”
老太太和贵祺迎了上去。又是好一阵子的唏嘘。范姨太太为贵祺流了几滴泪,然后就同老太太和贵祺说明日就要启程。今日过来就此辞行,明日一早就上路不再特意过来了。两家人就又叙了一些离别之言,时近午时范姨太太提出要回去了
老太太和贵祺只是略略提了提让范姨太太留下用午饭,正好给她们饯行。范姨太太一推辞他们母子也没有再留:现在这种情形下他们坐在一起用饭,因为明秀的关系大家怎么也会有些尴尬。
贵祺和老太太用早饭用得晚倒也不觉得饿,胡乱用过了午饭后老太太说什么也不去休息一会。
贵祺就和老太太开始商议什么时候去郡主府的好,老太太当然是认为越早越好,贵祺想了想后道:“也好,就听娘亲的吧,今日已经晚了,而且总不能这样空手过去,依儿子看明日去吧,明日一早就去。”
老太太摇头:“明日去也不要早早的过去,英儿雁儿是要进宫伴读的,回府怎么也要午时了。如果被太后或是贵妃赐饭那回来得就更加的晚,你还是用过午饭以后再过去才好。”
贵祺点点头,他还真忘了两个孩子要过宫伴读:他已经太久没有过问过孩子们的事情。他又同老太太商量好给孩子们买地东西,然后叫了总管来让他去准备。老太太也没有让贵祺回去,儿子好久不见,她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贵祺说了好一阵子的话后迟疑了几次还是说了出来:“娘亲,您的诰命不知道会不会被皇上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