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儿又说道:“老奴想求郡主一个恩典。”
红衣一面下楼一面道:“什么事儿,来总管自管说来就是。”
来喜儿道:“老奴想搬到内宅少爷和姑娘的中间的那处院子里住,老奴非常喜欢那院子中的几株树,还请郡主恕老奴轻狂。”
红衣听了站定回头看着来喜儿,一时没有说话。来喜儿只是躬着身子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在等着红衣的回答。这当然不只是一处院子的归属之事。
红衣笑了,这是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开心:“谢谢来总管了。”
来喜儿又低了低身子,并没有答话。他明白郡主的意思,就如同郡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样。
红衣终于放下了一多半的心思,这两个孩子有了来喜儿在身边,想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这也是来喜儿在变相的向她示以忠心了。那个来喜儿所说的院子是不是真有来喜儿喜爱的树?或许根本连树都没有吧?不过,这并不重要。
先生带着孩子们刚步上观心阁底层就看到红衣两人自观心阁上走下来,他有些奇怪红衣为什么今天只带这么少的人,而且只有一个来总管伺候着郡主在楼上,其它人只是远远的在观心阁外呆着。他刚刚走过来时还在想:今儿这山庄如此闲,居然这么多的仆从到这湖边来玩?原来是郡主在这里。
先生上前和红衣见过了礼,孩子们也过来请了安,红衣摸了摸孩子们的头,正想问话的时候,英儿确已经开口了,不过却是对着来喜儿道:“来总管,您今天晚上还来不来玩儿?”
来喜儿笑着微微躬了躬身子道:“当然,当然,我今天已经求了郡主,以后就住到你们中间的那处院子里去了。”
英儿高兴极了:“真的?太好了!”
雁儿也拉住了红衣的手兴奋的问:“是吗?娘亲,来总管说得是真的?”红衣不太明白的看了看来喜儿和两个孩子: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红衣点了点头道:“你们两个不可以和来总管这么没有规矩,尊师重道忘记了吗?来总管是你们师父的师父,你们也应该执以师礼才对,知道了吗?”
红衣可以看出来喜儿是真得喜欢这两个孩子,她更是放心了。
两个孩子立即垂手站好了:“是的,娘亲。”
来喜儿对着红衣跪了下去:“郡主不可,老奴只是郡主的一个奴才罢了,少爷与姑娘都是老奴的小主子,怎么可以乱了尊卑。”
红衣笑着虚扶了他一把,英儿和雁儿见眼前无人伺候就上前扶起了他来。红衣非常满意这两个孩子的机灵劲儿,等来喜儿站起来了才对他说道:“这两个孩子已正式的拜在了萧护卫的门下,你是萧护卫的师父,他们两个人就是你的徒孙,执以师礼并不为过。”
来喜儿躬了躬身子不再说什么。不过就像萧云飞一样,他在以后也只敢受两个孩子的半礼而已。懂规矩并有自知之明的人才可以活得久些,这个道理老太监可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红衣转头对先生道:“先生,我正想着这两日去找先生呢,正好今日遇上了,就耽搁您授课的时辰吧,我们进去坐下来再说。”
进了楼阁先生道了罪坐下后道:“不知道郡主找老朽有什么事情?英儿和雁儿的学业是非常不错的,郡主可以放心。”
红衣笑道:“有先生的教导我不担心孩子们的学业,我找先生是为了府上大姑娘的婚事。”
先生一愣,他没有想到郡主还真想着这件事儿,这让他非常感激:“让郡主费心了,老朽感激不尽啊!”
某人摇着折扇:我是谁?拿粉红票来砸吧,砸得小女人眼花了,我也就可以用名字登场了!想我一代英才居然被小女人以白衣人代称,我也很委屈的!
正文 三十 隐忧
红衣道:“先生不必客气。这人呢是我身边丫头绸儿的表哥,他前几日来探望绸儿的父母,是要准备赴考才来京中的。他还带着一封家信,他的父母托绸儿的父母给看看能不能在我们府里给他说门亲事。绸儿前几日说与我听后,我也叫了他上来看过了,并问了他几句话,倒是识礼的很,学问也还过得去,就想着问问先生的意思。”
先生听了倒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他自家的条件是明白的,也不敢小瞧这些郡主府的管事们的家世:得了郡主的青眯,他们的儿子要谋个出身也不过是郡主的一句话而已。
先生欠身笑道:“老朽多谢郡主,这书生郡主看着不错自是好的了。”
红衣笑了起来:“先生还是自己看看的好,这可是大姑娘一生的幸福。这主意还要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拿才好。”
先生抚须沉吟了一下:“郡主说得当然在理,老朽有一事不明,不知?”
红衣微笑道:“先生有话自管说来就是。”
先生又欠了欠身:“老朽得罪了!不知这书生为什么不在家乡觅一良配非要远到京城来说亲呢?”
先生一来是怕此人有暗疾,二来更怕此人按着攀龙附凤的心思,想巴结上郡主府。这样的人不是女儿的良配啊。红衣道:“这个是有个缘故的,我也是听绸儿母亲说的:书生长得不错,家里还有份薄产,不想就被人给惦记上了。他家当地有位豪绅非要将自己嫁不出去的老女儿嫁与他不可,彩礼指明就是他的那份薄产。他那个老女儿长得如何才不说,接连几次到书生家纠缠与他,书生与家人都是不胜其扰!这亲事书生与家人当然不愿意,可是又惹不起那豪绅,就以进京赴考为由先躲了出来。书生的母亲就想到了在我身边做事的姐姐。想说个我府里的人以便借郡主府的名头让那豪绅不敢寻他们麻烦。”
先生听了释然:“老朽惭愧!郡主相帮已是大恩,本不敢有疑虑地,真是失礼至极,还望郡主恕罪!”说着他就站起对着红衣一躬到底。
红衣连忙让英儿和雁儿扶了先生起来坐下:“先生说哪里话,这是应该问的。莫要如此见外了!如果先生也有意的话,我就安排个日子请先生和书生大家一起用顿饭如何?也不提这说亲的事儿,只是用顿饭。先生还是亲自看看的好,先生以为呢?”
先生起身又施一礼:“老朽多谢郡主了!一切但凭郡主安排。”
红衣点头答应了。她要说的事儿也说完了。先生和孩子们还有正经事儿呢,她就起身准备走了:“英儿雁儿要努力读书,好好听先生的话知道么?”
英儿和雁儿都乖巧的答应了。先生看红衣站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老朽还有一事相求郡主。”
红衣转身笑道:“先生请讲。”
先生躬身道:“老朽想让小儿进学,以后也好考个功名立身。可是?”
红衣点点头看向一旁子熙:“嗯,真地是到了进学的年龄了。好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会安排的。到日子我会使人告知先生的,先生自管放心吧。”
先生一躬到地:“老朽感激不尽。”
红衣虚扶了先生一把:“先生不用如此多礼。小事而已。”虽然这样说,可是这学也不是这么容易进的。不是宗族世家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