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湛抓狂:“你把我的脸当什么了,你做的烧饼?”
秦歌差点想笑。
她还真是白天和阿翠给大家做烧饼想到的主意。现代的防狼器好像用的也是类似的刺激物。致命不可能,但是及时管用。
她是准备自己躺下作诱饵,阿翠躲在旁边辅助的。
现在想来,还是无知者无畏。看到袁湛的一个小厮就能轻而易举制住阿翠,秦歌也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太冒险。
“里面没有毒吧?”袁湛缓过来了还不放心,拿过秦歌手中的铜管,仔细看构造。
秦歌摇头。
袁湛从秦歌手里又拿了一包粉末灌进去,吩咐安平:“你下次弄点毒药来。”
秦歌:“……”
思虑再三,她和袁湛达成了一致,和阿翠一起躲在床后。
四周恢复了安静,烛火也熄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秦歌的位置正在床头,能清晰听到袁湛的呼吸声。外面的光亮隐约透进来,看得到他侧面的轮廓,高挺的鼻子,饱满的额,还有,居然挺长的睫毛。
秦歌看了几眼,挪开目光。
戚凤崖被挪到了屏风后面,那里离火盆远了。秦歌也不知道他垫的褥子和盖的被子够不够,只希望这事快些结束,免得他冻着了。
忽然之间,外面传来响动,声音越来越大,还有火红的光摇晃着照进来,越来越亮,秦歌看着心下惊疑,紧接着便已有人喊道:“走水啦走水啦!”
秦歌一惊。
“别动,有人来了。”袁湛轻声道。
便有人从窗口跳进来,身手矫健,他手中的刀划过一道银光。
那人适应了屋里的黑暗,先看到一动不动趴在桌边的苏婉月,接着慢慢走到床前。巨大的身影挡住了所有的亮光。
秦歌不由提起心来,握紧了手中的刀。
黑暗之中她什么也没看清楚,就听到一声闷哼,那道身影倒下了,外面的火光照着袁湛跃起的身影。
袁湛道:“安平。”
“是!” 安平应声,闪身从窗口跃出去了。
重新点了灯,秦歌和阿翠走出来。
袁湛将栽倒的杀手拖到亮光处,三人一看,这个魁梧的杀手竟然是他们见过的胡人阿拿。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周末愉快!
这场纷乱很快就要过去了。
☆、远大的目标
秦歌万没料到这件事还和胡人有关。这样说,示罗参加比武招亲,也是冲着铁矿来的?
铁矿让她都快变成一块人人要抢的香饽饽了。
阿拿醒过来,脖子上架着他带进来的那把刀。他呜哩哇啦叫嚷起来。秦歌和阿翠听不懂,都看向袁湛。
袁湛道:“就是那些废话,什么放了我不然如何如何之类的,哼!哦,对了。”
他从怀里把铜管摸出来,对着阿拿脸上一吹。
阿拿猝不及防,一声惨叫,捂住眼睛蹬着腿,在地上打起滚来,哀嚎连连。
袁湛觉得心里平衡了,啧啧几声,鄙视道:“至于么,这又没毒,哭爹喊娘的!”
见秦歌看自己的眼神略带鄙夷,不服气道:“你不就是用来对付他的么?”
他现在眼睛那里还有隐隐约约的难受呢,一想就不忿,偏偏这回是他自己招的。
阿拿受了这一场折磨,缓过来老实多了,只是不停地眨巴着红红的眼,泪如雨下,半脸的胡子都成一了一小卷一小卷的,令人不忍直视。
秦歌看他可怜,想给他擦一擦,袁湛却幸灾乐祸不许。
秦歌和阿翠把戚凤崖搬回床上,把火盆生旺一点。
没过一会儿,孟坦之还有袁湛的侍卫带着了两个胡人进来,正是示罗和德昌。
他们见阿拿的狼狈模样,以为他遭受了什么非人待遇。
袁湛淡淡道:“不必慌,他就是尝了些烧饼滋味而已,一会就好了。诸位今晚来此,到底是想杀人栽赃还是想偷盗兵器?”
这一招声东击西,用得不差。但是示罗带着人亲自去兵器铸炼的地方,只派不太机警的阿拿来杀人,就不大好说他们看重的到底是哪边了。
示罗被人抓个正着,也不急,大大方方承认道:“杀人是受人指使,不得不为;至于偷盗也说不上,只是听说秦二娘有这样的好本事,总要眼见为实。”
袁湛点头,收刀放了阿拿,阿拿立刻跑到自己同伴身边。示罗和德昌见他如此老实,并不试图报复,都有些惊讶。
秦歌问道:“你们是受何人指使?”幕后凶手是谁?
示罗笑嘻嘻看着她,道:“二娘不知道什么人想杀他么?”
“二娘不是你叫得的!”袁湛打断他。
示罗饶有趣味看看袁湛,道:“袁郎君是晋王那边的人吧?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袁湛见他说出自己身份,便笑道:“莫独单于言过其实,在下有赖晋王殿下照应而已,担不起什么大名。”
示罗见他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顿时一怔。
秦歌也才知道这个胡人竟然是单于!他只带着十来个人闯入京城,就算如今皇帝坐视不管他们的争斗,他也还是冒险了一点。
袁湛却有些小得意。
谭浩山知道自己那群死士可能会被袁湛等人抓住把柄,竟然想借他们来杀人。
示罗听从谭浩山的驱使,可见他们形势的确不妙;但他又并不甘心受谭浩山利用,所以才会如此行事。
袁湛虽然没想到今晚会是他们来,但他和孟坦之的猜测却不会错:齐王根本看不上示罗的小势力,他更倾向于示罗的叔叔那一派。
所以这是晋王他们拉拢示罗的好机会。
而示罗也看出齐王无意与自己合作,假装答应为谭浩山杀人,其实也有心和袁湛等人接触,探探路。
两边都有意向,歪打正着。
“汉语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惜晋王殿下这棵树还未长大,袁郎君靠得住吗?”示罗直白说道。
袁湛笑道:“单于何必心急,根深才能叶茂,不要只看眼前啊。”
“但是齐王殿下年长,手中有兵权,朝中有帮手,与他争斗,岂不是自不量力?”
袁湛笑了笑,看一眼孟坦之,悠悠道:“如此说,单于又何必冒险到京城来呢?应该回去向你的阿兄俯首称臣。”
示罗脸色一变。
示罗是老单于不受宠爱的小儿子,早年被送到东胡去做人质,差点被打死,后来自己偷了马跑回来。老单于赏识他的胆识,就给了他一支人马,后来对他渐渐倚重。
老单于一死,长子就想除掉自己的弟弟,示□□脆抓住时机说是他谋害了父王,宣布为父报仇,然后自立为单于。
如今袁湛和他说开,双方一阵静默,心照不宣,忽然一齐大笑起来。
秦歌沉着脸看着这两边的人,戚凤崖还在这里休息,他们倒是没有顾忌,谈话都不知道说到哪里去了。
总算孟坦之发现不妥,立刻和那边德昌一起,引着大家出去,还有事情相商,院子那头还要清点被烧坏的东西。
示罗看向秦歌,又问袁湛:“我们那一架,还打不打?”
袁湛立刻道:“打,以后打。这是两回事!”
“好。”示罗看一眼秦歌,说,“你这样也好看。”大笑着出去了。
秦歌哑然一笑。
袁湛见她如此反应,脸色又不好起来,道:“害戚凤崖的人是谭浩山,这个示罗也不是好人,以后你自己小心点!休要听几句好话就脑子犯糊涂!”
此时天色渐渐泛白,青白的光从窗缝透进来,两个人站在屋子中间,看着对方朦胧的脸。
秦歌被袁湛这两句话触动,她亲眼目睹政治谈判,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