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含糊提了几句,他就立刻想到了具体实施的方法。秦歌发现每个人的都有值得开发的闪光点啊。
那边尉迟靖拿着刀比划着,爱不释手,被阿翠要回来,尉迟靖不甘地跟在后面,道:“你阿姐答应了要替七郎做兵器,这把刀给我又如何?”
阿翠瞪他一眼,不说话。
秦歌反而觉得有个善用兵器的人提提意见挺好,先安抚阿翠,说再打一把刀给她,补偿当初弃在山野中的那把。又跟尉迟靖说,只要他跟帮忙改造这些刀剑,到时候也允许他优选挑一把。
阿翠就是想起了自己那把用了多年却丢失的刀,心里才不痛快的,见阿姐还记得,心里一暖,也就不再和尉迟靖计较了。
那尉迟靖听说自己可以先得,积极性大增,把原来的怨愤抛到了九霄云外,兴致勃勃加入到讨论中来。
大家正说得起劲,却见阿介手下一个伙计急喘吁吁跑来,直嚷着:“大掌柜,不好了!”
秦歌心里一慌,以为秦萌出了什么事,那小伙计却道:“是阿森,阿森他……他被来买点心的一个客官给拦下了!”
秦歌惊讶,阿森做事最稳当,绝不会随意和人起冲突。
那伙计也不是特别清楚,是阿介看情形不对让他跑腿而已。
秦歌跟着他赶过去,阿介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到秦歌急忙奔过来,压低了声音道:“秦娘子,那客人只怕对阿森不安好心,现下扯了一个由头就要把阿森带走!”
秦歌一惊:“人呢?”
“还在楼上,那人……”阿介一脸为难,犹豫道,“……他说他是齐王的什么人,就算是打死了阿森,也不算什么……”
齐王?
秦歌心里犯嘀咕,脚步却不停,大堂中已空无一人,有人见势不对离开了。
秦歌上楼,听到秦萌正嚷道:“放开我!你们听我的立刻动手,出了事我担着,若是阿森有什么事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秦萌手里还抓着一张方凳要去砸门,被碧婵等人按住了,她年纪小力气也小,挣扎不得,气得红着脸使劲嚷。
那前头门口守着的两个仆从看着秦萌一个四五岁的孩儿这般举动,又惊奇又好笑,抱着手臂却是看好戏的神情。
大家见秦歌来了,秦萌脸上挂着泪,满眼惊喜:“阿娘!”
碧婵也正在为难,见秦歌终于到了不觉松一口气。
她也不知此事该如何是好。
来此的贵宾,或多或少看大长公主面子上,并不会为难人,何况锦华食铺事无巨细一向做得极好,从来只有听人称赞的。
谁想到今天来的人,竟是一进门就来寻事,点着让阿森服侍。最后不知怎么,咬定阿森冒犯了他,要拿他问罪。她和阿介才上楼来想陪礼转圜一下,门却关了,也不知里面情形。
小大娘不是大掌柜,又只是个小娘子,他们哪里敢把她的话当真,因而站在走廊里一筹莫展。现在秦掌柜回来了,总算有个顶事的人。
秦歌冲着他们点点头,脚下生风一直走到紧闭的门前,对那守门的二人道:“让开。”
不等那二人回应,她抬脚便将门踢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看白这一会拽个文。
宿铁刀。我国南北朝时期著名冶金家。綦毋(qí wú)怀文发明的。一般来说,刃口主要起刺杀作用,因而要求有比较高的硬度,这样才能保证刀的锋利,所以应该选择含碳量较高、硬度较大的钢来制造。而刀背主要起一种支撑作用,要求有比较好的韧性,使刀在受到比较大的冲击时不致折断,这样就要选择含碳量较低、韧性较大的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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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土匪磨
秦歌走到守卫面前的时候神色也平静,那二人都以为她如那位管事娘子一样要过来说好话而已,不想她就直接动手,不,动脚了。这一脚的力量,可见她是习武之人。
那两个守卫没想到,碧婵等人更没想到,一贯说话和气,脸上总有笑意,就是面对那些捣乱的伙计也没有大声训斥过的秦歌,这样一个温和朴实的娘子,走过去,拎起裙就是一脚,而那坚固隔音效果都极好的门,竟然就被她这一脚给踢开了!
跟在后面的阿介也傻了,他见识过秦歌的脚力,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秦歌在一群外人面前也敢这样,这要是传出去,她的身份可就包不住了!
那扇门轰然倒下,秦歌心里有数,连一个梗也不打,直接往里走,边走边大声道:“客官勿慌,此事自有公道!”
里面的人根本没想到会有人这样闯进来,都愣在当场,只有被当中一人捏着下巴的阿森奋力挣扎,见了秦歌叫了一声:“阿婶……”
他喊了“阿婶”却又立刻咬住嘴,只怕会牵连她。
秦歌手一伸,将阿森面前那人扒开,见阿森被捆住手脚,立刻替他解绳子。
被扒开的中年男子面白无须,踉跄几下被仆从扶住,指着秦歌不可置信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我动手?”
秦歌一边解绳子一边问:“你又是什么人?”
那男子回应道:“我是……你有什么资格问我是谁?”他气得声音也格外尖利。
秦歌奇怪地看他一眼,认真道:“我是这家食铺的掌柜,听闻有人对客户无礼,特来相救,怎么没有资格问?阿介,拿把刀来,这绳子解不开!”
阿介紧跟着她进来,一听立刻溜出去拿刀。
那人被她这么一副懵然粗鲁的样子给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她,“你”了半天,还是他身旁那个小厮道:“你是这铺子的掌柜,你可知道这位郎君,乃是齐王的内兄!”
内兄,就是他老婆的小舅子。
秦歌“哦”了一声,直起身道:“敢问郎君是齐王哪个内兄?到我铺子上买点心的齐王内兄,已经有三个了。”
齐王的原配早已过世,后来娶的是世家女儿,可他还有两个贵妾,在府上的风头可比那位继室大多了。
她的话一出,这位内兄脸都涨红了,更说不出话来,秦歌等他等得不耐烦,看向他的随从,那小厮口气还是强硬,道:“这位乃是齐王原配的内兄胡四郎君!”
秦歌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拱手道:“恕二娘失礼,不知这里究竟是何人对何人无礼,还将我铺子的小伙计给打伤了?”
阿森的手臂上红肿了一大块,衣衫也破了,还好脸上没有伤痕。他此刻带着屈辱的神情,不敢与秦歌对视,听到秦歌这么说,顿时抬头愣住。
阿介进来替阿森松开了绳子,秦歌道:“先把他扶下去搽点药。”
“慢着!”胡四终于回过神来,不准她放人走,“你这女人休要混淆是非,就是你这个伙计对我无礼,还敢行凶伤人,这件事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的仆人都围上来,拦住了秦歌和阿森的去路。
秦歌左右看看,笑道:“胡郎君是在说笑么?你身边这么多护卫,任由一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伙计伤了你?”
胡四一顿,道:“他欲要伤我,反被我的随从给拿住了!你可知道奴仆伤人,罪至弃市,我今日就要把他带走,好好算这笔账!”
他这一说,阿森眼神一暗。
弃市,就是死刑的一种,被处死之后还要丢到街上去暴尸。
秦歌冷笑一声,道:“谁说他是奴仆?他是我远房侄儿,父母不在了交由我抚养,你们可以到府衙去查!”
胡四一愣,看了看阿森,却又阴阴一笑,威胁道:“既是你抚养他,那他伤人的责任可就有你承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