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现在来说这话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安慰我的了。你想的人爱的人永远都是七妹。七妹会等你的,你要相信,不然她不会把身体都给了你。我为什么要来送你?因为我真的爱你,我想看你最后一眼。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送你?因为我怕七妹三天两头找上门来闹。虽然我喜欢你却没得到你的呵护,你对我的爱,这或许是命运,这样想我也心宽了些。”
“你这一走,我们想见的机会就少了。这几天我忙也只忙纳得几双鞋垫给你,山里的妹子没什么好的,这你就收下。”
小欢帮他挑到山丫口。从这里走下去就是河边了。小欢说她不能再送了,免得被人看见说三道四的,惹起七妹来。
别了,再见的情人,何时想见。他们的眸光凝固了,泪水默然地流下。想见难啊别亦难。
“小欢。”
“青哥”
“我爱的是你。”
“真的?我也很爱你。”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有空我就回来看你,到时你可把你最好的东西给我?”
小欢羞红着脸说:“只要你想要,我把我的全部都给你,还要给你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他找出几张相片给小欢,小欢很幸福地把它贴在胸口。
“我走了。”
“嗯。”
“如果有我的信,你帮人收着,替我保管好。”
船渐渐地远离故乡,在水上一颠一簸的,他有些怕,幸好七妹没说翻船死的。
第四章 一千零一夜
第四章一千零一夜
1
雷如文去麻石小学教书不久,李金钱已经不在广州,回来逼着父亲拿出钱来,在县城开一家手套厂。李金钱当了厂长,成了老板,生意很红火,产品畅销得很,远销越南、印度、缅甸等一些小国家。李金钱的父亲肚子里窝一股气,不买儿子的帐,依然在学校附近卖他的糯米饭,还大声大声的喊,似乎与儿子作斗。听见孩子们嘻嘻哈哈的,就和他们吹牛,这却给了李金钱犯了难,外面人包括王荣臣都说,李金钱啊,你都当老板了,何必让你父亲去卖糯米饭,太丢面子了。李金钱想了好久,去劝父亲,但父亲那股犟脾气,哪里会劝得动呢,还挨他几句骂。
李金钱的手套厂生产一年多,县里又冒出一家远洋手套厂来,规模宏大,资金雄厚,大大地冲击着李金钱的厂。就象海上风浪里一只轮船和一只渔船在逃生似的,他的渔船无奈的在海里翻腾着。李金钱像生瘟的公鸡一样,一蹶不振。
李金钱很纳闷,很颓唐。
人生如朝露。
2
夜色将近。
一辆北京吉普车停在李金钱邸府前,从车上下来一老一少,吉普车一溜烟冲进茫茫的车流。
年轻的人靠近铁门,按了502足足有一分多钟。
铁门开了,他们拾级而上。李金钱父子亲自下楼迎接。他们寒暄一下,四人进了李金钱的家。
“李厂长,最近生意可好?”王荣臣父亲半开玩笑说。
李金钱很是歉意,说王伯可真会开玩笑。他们又谈了关于厂里的事。王荣臣坐在李金钱的右侧,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一副书生意气。王荣臣以前是不戴眼镜的,交高费进大学一个学期才戴眼镜的。他戴了一副眼镜,就没有中学那样流里流气的味了。
王荣臣品一口龙井茶,问李金钱遇见雷如文没有。李金钱乜一眼王荣臣,说没有,我还想问你呢。王荣臣说他在广州时曾写信叫雷如文去,但不久他就回来了,不知后来雷如文去广州没有,不过在来的时候,他也嘱托叔叔,应该没问题。他还说,他又写信问他的叔叔雷如文去了没有,叔叔回信说还没有去,他又写信去他家乡问,但一直没有回音。
王荣臣怀疑李金钱在说假话,半天才勉强地“哦”一声。李金钱没有发觉,他还在生王荣臣装好人的气,李金钱说雷如文没有读书的时候你还没有进大学,你应该知道吧。
李金钱给王荣臣一支中华烟,王荣臣倚在红木沙发上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只遇到他一次,那是刚开学的时候,他来道别的、”
“我也很同情他的,我费尽周折尽了最大努力跟我父亲说,我父亲找了不少人说了不少好话,帮他在区里帮他找到一份差事,我就写信给他叫他来,但一直没有回信。”
“我在大学也写信给他同,仍没有回信,这个雷如文也直怪,真是乡下人。”其实王荣臣也不乡下来的,不过因为他父亲有了工作,进了城的。
李金钱将信将疑,勉勉强强地“哦”一下。
王荣臣感到李金钱在怀疑自己,转脸瞪着李金钱。恰巧李金钱也在凝盯着他,双方心里都不是滋味,四目相撞碰出尴尬的火花。谁也不再找谁说话,好象他们有十大冤九大仇似的。
王荣臣悻悻地离开李金钱家。
送走王荣臣,李金钱心里不乐,正准备休息,门铃响起了。李金钱极不耐烦地按铁门开门,一个高跟响底皮鞋声传进来。
“是你,周倩?”
周倩看他脸色有些难看,问他出了什么事。李金钱说没什么,一个人闷在家里闷得慌。他们二人就去“星星”歌舞厅散闷。他们舞了几曲就下来咖啡馆喝咖啡。李金钱一直盯她的脸,什么话都没有说,把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说,你发了什么神经,盯我发呆气。李金钱久久地沉思着,仿佛有什么事不知如何开口似的。他说,周倩我们结婚吧。周倩冲着他笑,脸上的酒窝越显越发可爱,周倩说你猴急什么,早晚都是你的人,怕我飞了不成,我可没那本事,长不出来翅膀,这你放心好了。周倩把手伸到他嘴边,他深情地深吻着,久久不放下。
舞池里灯光闪闪,乐声融融。
他们在舞池时兴舞,王荣臣进来了。王荣臣看见周倩在和李金钱跳舞,心里窝着气,愤怒地退出去。王荣臣看见他们的时候,周倩同时也看见王荣臣,只有李金钱没有注意到。周倩脸色“唰”地变了,步子也乱了,踩了李金钱一大步,疼得李钓鱼淌眼泪。周倩说,她太累了,想休息。李金钱问她要不要车,周倩说不用了,自己打的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李金钱心里有些不舒服,埋怨周倩真是个怪女人。
李金钱闷闷地走出“星星歌舞厅”,在街上茫无目的地走着。通向电影院的路早已冷静下来,这条街的行人平时就少,电影早已经放完,路上难得遇见人。从这条街抄小路拐过来,就是新十字。新十字侧边,有一家“乐无穷”大酒店。酒楼五层楼,装饰豪华,在城里是最有名的。这天晚上,酒店热闹非凡,人多为患。李金钱心里闷,他相想喝酒。酒店里有一个陌生人和王荣臣在喝酒,这个人戴着一副眼镜,西装革领,斯斯文文的,也显得闷闷不乐的样子。
李金钱刚走进去,就见王荣臣咧咧大骂:“什么鸡巴好朋友?他是狗娘养的狐狸精!老子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李金钱不知道王荣臣在骂他。
王荣臣喝红了眼。
“荣臣,你在这里。”
王荣臣鼓着牛眼,虎视着他。
李金钱是个心细的人,没在说什么。王荣臣一直盯着他,眼皮眨也不眨,要变成只凶猛的老虎把李金钱一口吃了似的。
“幸亏你还有脸来见我!”
王荣臣裹紧拳头,猛砸桌子,杯子的酒浪着,洒在桌子上。旁边的客人,都好奇地看过来。
李金钱不解地问:“自从我们认识以来,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请你多多原谅。”
“你做出亏心事你知道,能说出请原谅的,也只有这种人狗杂种。你这个王八羔子,打不死你我誓不为人。”说完把酒杯和酒瓶砸得烂稀巴。服务员走过来,有礼貌地说先生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王荣臣怒视着服务员,仿佛服务员也得罪他似的。“管好大!砸烂了我赔。”说完把桌子掀翻。
李金钱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惹他生这么大的气。自从他们三人结拜为兄弟后,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