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军不置可否地笑笑。刘正刚说:“我表示理解。我读高中时,也曾迷过一段时间的诗歌创作。写文章嘛,就需要激情!”
“听听,这就是知音!”宋祖军高兴地拍手叫好。隔了片刻,才说:“关于王中东的故事,我建议,你们今天暂且别打听,以后还有机会嘛。”
第十章 性事(上篇)
王中东的内心痛苦,他的生身父母不知道,他的岳父岳母也不清楚,而宋祖军却略知一二。因为王中东偶尔会向他透露一些。这种事情王中东当然不肯当着刘正刚、魏明军两个人的面讲。
那么王中东究竟有什么隐讳的私密事呢?
这还得从他的妻子冼晓晓说起。
冼晓晓今年刚满三十五岁,也弄不清是因为养尊处优,或是因为生活太优裕。常言说得好:饱暖思淫欲。近三年来,冼晓晓的性欲望出奇地强烈,好像一头喂不饱的大象,胃口大得惊人。
两人结婚后,王中东基本承包了全家六口人的伙食营生。他的手艺、一身的功夫全贡献给了冼晓晓的一家。有时,岳母想下下厨,竟也被冼晓晓和岳父阻挠。他们吃惯了王中东烧的菜,别人的厨艺根本不放在眼里。每每到饭店、酒馆应酬,回来后也是再三表白,别处的菜肴远不如家里的饭菜香甜。因而,王中东的身份变换就成了一个常见的事情。到了锦都大酒店,他就是堂堂正正的总经理,一下车走进家门,则摇身一变,他又成了正宗的特级厨师。
而晚上,王中东则必然成为冼晓晓唯一专用的泄欲器。开始时,王中东尚能应付过去。冼晓晓也就睡前一次,早晨睡后一次。谁知发展到了现在,只要冼晓晓有冲动,竟是随时随地地要求王中东宽衣解带,真正达到了随心所欲、姿意放纵的地步。
记得去年有一次,也是时逢秋季,就像现在一样,正是桂花飘香的日子。王中东正在总经理办公室上班。冼晓晓突然打来电话说,叫他赶快去一趟杨浦镇的芙蓉别墅,说是有要事相商。什么要事相商?还不就那点破事?王中东很不痛快地在心里嘀嘀咕咕。他思量了一会,慢慢地开出车子,沿着机场大道向杨浦方向弛去。
芙蓉别墅座落于杨浦镇的杨梅山上,依山傍水,风景优美,而且地势高峻,居高临下。因此该别墅造价贵得出格。不少大款闻名而来,一问价钱,却又扫兴而归。冼晓晓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砸下五百万元人民币,买下了它。第一次在这儿共叙夫妻之情时,王中东曾半开玩笑地说:“难以想象呀,原来你真是居心叵测,别有用心呀?”冼晓晓张开肥嘟嘟的嘴唇,在他的腮边“叭”的就是一口,嗔笑道:“就许你们男人金屋藏娇,我洗晓晓怎不可以学学,藏条俊龙卧只猛虎什么的?”
王中东一边开车,一边看着窗外。田边地头尽是一片氤氤之气。天气也有点阴凉。不到三十分钟,他的车子就进了芙蓉别墅的屋后。他停好车,走到大门口,忍不住地向着山下一望。其时正值上午八九点钟,从迷漫的雾气罅隙间,透过一道阳光,柔情地披在杨浦镇的大街中、田野里以及行走着的人群身上。
“哟,怎么不进门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冼晓晓穿着睡衣从屋内走了出来,一把扯着王中东的衣袖,将他拉进了屋内。
到了二楼,王中东正欲进房。洗晓晓却说:“别进了,就这吧。”
“咦!这里?”王中东惊诧地指了指了脚下浅红色的地毯。
冼晓晓脸一红点头道:“这儿宽敞。”
她伸出两只胖乎乎、白嫩嫩的手,环抱在王中东的腰间,说:“快些吧,你还要上班呢。”
王中东说:“你昨晚不是要过两次吗?”
“是呀,我也不知怎么办?近段时间老是想这事?”冼晓晓解下扣子,除去睡衣,露出两只圆球般的大乳房,一闪一闪,好像要将那蕾丝胸罩撑破似的,不断地向着两边挤压。
王中东脱了衣服,顺从地坐在了地毯上,说:“怎么回事?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呗。你总不会说你得了什么病来替你找借口吧?”
“也说不准。我在电脑上查了一下,真有一种病叫做性欲亢进症。我与这个很相似的。”冼晓晓趴在王中东胸脯上又啃又咬,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
王中东依然没有一丝冲动。
冼晓晓翻身坐起,一下骑在王中东的胸膛上,又用双手捏了两只紫红的乳头伸到王中东的嘴巴边,催促说:“快吸,快吸!”
“有什么吸的?奶水早让我们的儿子吸光了。”王中东别过头,不肯吮吸乳头。
冼晓晓说:“你怎么回事?又想罢工是吧?”
王中东无可奈何地一把扭住奶头,胡乱地塞进嘴里,慢悠悠地吮吸起来。
……
事后,王中东感慨地说:“冼晓晓,我王中东上辈子欠你家的。”
冼晓晓好像还没有完全满足似的,表情生硬地说:“哼!就你这个表现,还谈什么欠不欠的!”
王中东剑眉倒竖,生气地说:“你怎么这样没良心?一完事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王中东一天要喂你两张嘴?白天为你煮饭烧菜,喂饱了你上面这张嘴。晚上为你上下翻腾,又喂饱了你下面这张更大的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去你妈的,王中东,就你会说,还有什么两张嘴。我可是第一次听说这套歪论。”冼晓晓被逗得呵呵地笑个不停。
第十章 性事(下篇)
“哎呀!想不到我们男人也会有这么多窝心的事。”刘正刚自从那日在“再回首”茶馆分手之后,心里一直感慨不已。宋祖军说得很正确,不要说其他,单从在座的四位没有一个会抽烟这一点,便可看出当今女权的强大与霸道。
刘正刚仿佛记得,以前魏明军也会偶然抽抽。如今却见不到他右手夹烟、左手挥动的潇洒姿势。魏明军自己解析说,这是为了身体强悍,早日达到能够生育的标准,才听从单芳的建议,戒了烟酒。说这话时,虽然魏明军强作笑脸,但刘正刚还是从他镜片后的眼睛里、从他话语的口气里,听得出几分悲伤和惨淡。
以前读大学时,刘正刚与魏明军乃至整个室友,每逢周末或考后,都要例行公事般地到学校旁边的一廉价的小酒店里喝点酒,撒撒酒疯。可如今,刘正刚已有近一年没有碰过酒瓶了。
因为打杨晓娟生育后,刘正刚每次在外交际应酬回来,杨晓娟都忘不了将脸贴在他的下巴上,用力地吸吸鼻子,闻闻他有无酒气。刘正刚起先相当反感,后来日长月久,也就习惯成自然了。杨晓娟美其名曰“为了祖国的花朵和未来”,她必须坚持原则,净化空气,美化环境。
这还不够,为了净化空气,美化环境,杨晓娟连夫妻间的正常性事也免了。她振振有词,说:“我们都上有老的,下有小的,这一段时间你也挺疲惫,以后再说吧。”
“以后再说吧”,一说就说了大半年。产期结束了,杨晓娟依然故我,绝口不提此事。刘正刚也不勉为其难,他上下奔波,照料岳父,关心儿子,左右为难,已是精力不济,疲于奔命。对这事也就有则更好,无则不求,不想过分在意。
恍惚间,杨柳已一岁有余,可以蹒跚着学走路,可以奶声奶气地呼唤爸爸妈妈了。他叫得最早的竟然是“爸爸”这个神圣的称呼。刘正刚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天,只依稀记得当杨柳朝着他歪歪斜斜地走来,口里喃喃着“爸爸”时,这一瞬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他只觉得一阵巨大的幸福感霎时间淹没了他,让他眼睛发烫,差点潸然泪下。
江西的老家得知消息后,一家人喜得合不拢嘴。刘正刚的老母亲叫嚷要赶过来看看小孙子,可是她身体太差,一直未能成行。
许是因了孙子的关系,许是刘正刚照顾岳父杨尚勇的周到细致,感动了宁玉兰,宁玉兰前不久竟出乎意料地任命刘正刚为公司副总经理。刘正刚获悉后,大喜过望,觉得自己媳妇终究熬成了婆婆,高兴万分,美滋滋地向魏明军通报了消息。
不料,魏明军当头给他一瓢冷水,断言道:“你不要高兴太早!我早观察出来了,你的岳母是个实实在在的笑面虎,她大大的狡猾。这不过是她的缓兵之计。她要取得前线的全胜,必然要稳定后方,不得已才想出这个歪点子。你呀,太单纯了。总有一天,人家把你卖了,你还要帮着数钱呢。”
刘正刚这一回,不再相信他的判断,肯定地说:“不会吧。我们不要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个鬼儿子!我们是小人,还是他们是小人!你有没有搞错哟!这边封你一个副总,那边叫你不要上班,在家做家妈妈,哼!笨蛋!”魏明军悍然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