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用力推开我!”唐逸云的唇离开韩月的,额头抵著他的,努力压抑著欲望低吼道。
“云哥哥……”被唐逸云逗弄得全身瘫软,韩月哪有力气推开他,只是怯怯的叫了一声,向身後退了一步。
唐逸云强忍著触碰小人儿的欲望,背过身去,道:“月儿,赶紧将衣裳穿好。”
“恩。”韩月轻应了一声。想著云哥哥刚刚看他的眼神火热中隐有几分愧疚,韩月有些感动有些不忍。
唐逸云也同褪下润湿的黑衫,他那宽阔的脊背和壮实的臂膀随即映入韩月的眼帘,韩月偷瞧了好一阵,才抱著衣裳红著脸转过身去……
寂静的密室里唯有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昏黄的烛光照在背对著的两人身上,温柔而又恬静……
然而两人的内心却无法平静!──如此美好的时光他们还能拥有多久?
“云哥哥,我穿好了。”韩月柔声说道。
唐逸云这才转过身来,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裳。
“月儿……”唐逸云轻唤了一声,却又没再说什麽。
两人静静的对视了一阵,韩月牵起唐逸云的手甜甜的笑了。唐逸云一把抱住他,心里沈甸甸的全是感动……
本想问他现在害怕麽,後悔爱上我麽?但此刻已没必要再问了,他的笑容消除了自己所有的不安。
“月儿,你真是世间最美好的人儿,能够和你相逢是我唐逸云此生最大的幸福!如果没有你,我活著也不具任何意义!所以我不後悔带你走,只是抱歉用了那样野蛮的方式……但我一定要带你走!我一定要让你幸福!”唐逸云抱紧韩月,像是立誓般的说道。
“就算是用命去赌,我也要赌这一次!我不怕死,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什麽都不怕了!只要有你的真心我就不後悔!”
韩月感动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的抱住唐逸云。
良久,两人紧拥的身体才分开,唐逸云以右手执起韩月的左手,在自己的左手心一笔一画刻上一个“月”字,深深的凝视著韩月道:“月儿,有四个字叫做‘情有独锺’,我这辈子心里都只有你一个,再也容不下别人……”
“云哥哥……”韩月的泪簌簌的往下掉。
面对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唐逸云,他应该回应他说“月儿心里也只有云哥哥”,然而他却说不出口……
韩月的心好疼,疼得几乎将他撕成两半……
24
一路紧追蒙面刺客到唐府的众侍卫经过几个时辰的全面搜查,几乎将唐府翻了个底朝天仍旧一无所获。狭持了韩公公的刺客仿若凭空消失了一般!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唐府里竟然不见一个人影,值钱的家当也所剩无几……况且刺客为何逃到唐府?这不是太奇怪了麽!
“唐逸云,难道是你……”
扫视身旁的一众兄弟,果然不见唐逸云的踪影,侍卫头领李翼煞时推断出了刺客的真面目。
唐逸云,你真是个疯子!居然为了一个太监连命都不要!──不折不扣的疯子!
“速速回宫禀报皇上:蒙面刺客就是御前侍卫唐逸云!”李翼朝手下一侍卫命令道。
“是,李大人。”
……
……
唐府里有一条通向郊外马场的密道,密道的入口就在这间狭小的密室里。
唐逸云包上头巾、粘上大胡子扮成关外人的模样,再背上事先准备好的包袱和他的玉剑,带著韩月经密道逃到了距离唐府不远的马场。
唐逸云吹响口哨唤来一匹黝黑的俊马,随即抱起韩月一跃而上。
入夜十分,雨後风冷……
韩月的身子骨原本就娇弱再加上了受了伤,令唐逸云很是不安。但他们片刻也不能休息,大队的侍卫只是暂时被困在唐府,随时都可能追上来……他们的这匹马千万不能停!
思及此,唐逸云将韩月圈在怀里策马狂奔,韩月的小脸被呼啸的冷风吹得煞白煞白的。
“咳……咳咳……”
先前淋了大雨,韩月大抵是受了风寒。纵使他抬起衣袖捂著嘴,还是不小心让唐逸云听到了干咳声。
“月儿,还好麽?”唐逸云担心的问道,“是不是很难受?要休息一会麽?”
“不打紧,我没什麽大碍。”韩月回道。
可他那清脆的声音已明显有几分沙哑,唐逸云知道怀里的小人儿说没事只是在安抚他。他不放心的放慢马速,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拭了拭韩月的额头──果然好烫!
“云哥哥,别停下来……咳……”韩月握住唐逸云僵在他前额的手放回到缰绳上,虚弱的说道。
“月儿……”
纵使唐逸云心里有几千几万个不忍,也只得咬紧牙关驱马前行……
虽说自己做梦也想和月儿一辈子在一起,但看著他此刻苍白的脸和额上的冷汗,唐逸云竟有几分怀疑从皇宫带走他到底是对还是错。
难道说自己从没真正了解过月儿的心思,只是一味的想要将他据为己有?这不就和那凶暴的皇帝一模一样的自私麽!
不只一次说要给他幸福,却又让他受这麽多苦……
但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不,就算可以重新选择,他还是会义无返顾的带走他!
也许,爱原本就是自私的……
“驾!”
随著唐逸云一声吆喝,马匹飞速奔驰在山林间。
韩月头晕得厉害,身子也好冷,他只得强撑著疲惫不堪的身体不停的告诫自己千万要忍耐!他好想躺下来休息,但他明白一时一刻的停歇都有可能致使唐逸云身入险境……
约莫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前方出现了市镇的影子。
唐逸云下了马,一手牵两条缰,步行入镇。这镇集不小,各类买卖一应俱全,小贩的吆喝声不绝於耳。
看著眼前这热闹的夜市,唐逸云心想若如今他们不是亡命天涯之际,他就可以带著月儿四处逛逛,买好多稀奇的小玩意给他,他定会喜欢的……
“娘子,饿了吧?”唐逸云问道。镇上不比山林里,他得处处小心,不能再唤他“月儿”了。
唐逸云取出包裹里唯一的一个大饼递给韩月,自己只喝了几口水。而韩月只咬了一小口就将大饼递还给了唐逸云,他的情形比唐逸云想象的还要遭,长时间的劳顿已使他快撑到了极限,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
唐逸云揣著大饼,瞧著小人儿虚弱的模样一阵心疼……他必需找个小店住下来,月儿不能再走了。
唐逸云牵马顺著正街走,一面注意两旁的店招,一家、两家……好几家客店过去了,唐逸云还是没有停下来。
又过了一阵,看到了灯火寥落的镇梢,在大街的转角处亮著一盏昏黄的纸灯笼,灯笼上的字已模糊不清,还有两个大补钉将原本不清的字贴去了一大半,但一眼可以看出是家鸡毛小店。
店小二坐在门前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