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他原来穿的衣服满是脏物,而他才刚刚清洗干净,难不成还要再穿回那套衣服?
濮钰犹豫了。
鹤鸣看出他的犹豫,从凉亭里拿了一套衣服出来,说:“你不介意的话,暂且穿我的衣服吧。”
濮钰当然是十万个愿意,哪里还想到介不介意?
濮钰套上鹤鸣的衣服,虽然略嫌……古朴?还有点长,不过,遮体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他清爽的短发,配上这套衣袂飘长的古装,怎么看都觉得不伦不类。
且慢,他手上的肌|肤,还有身上……怎么都不像自己?
晶莹透白,白里透红,粉嫩得就像婴儿的肌|肤,这是自己吗?
濮钰跑到池水一看,果然,清可见底的池水映照他的脸,也是粉嫩如婴儿,脸还是那张脸,但感觉……就是焕然一新。
濮钰又被惊到,转身问:“师父,我这是怎么回事?”
鹤鸣说:“这就是洗髓丹的妙用,你身上的变化越大,说明你接受灵力的能力就越强,对以后修真就更有帮助。”
哦,原来是这样。想来,濮钰自从听鹤鸣说要随他一起修真,给他的惊喜就是一件接一件绵绵不绝。
濮钰忧虑道:“师父,你还有什么绝招吗?你一次说出来,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这样一下一下的,我这心脏都有点接受无能了。”
鹤鸣说:“你现在就要开始修真,绝招暂时没有,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这一番清洗干净后,鹤鸣才指着地上的果树苗,说:“现在,把你的这些东西都给我收拾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大家都放假了吧,有人给力的话,晚一点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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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种果树 。。。
濮钰听他这么说,偷偷瞥看他的脸色,却发现他想看鹤鸣的脸色,那是最困难的事,那张清俊秀美,却仿佛千年不化的脸,表情永远云淡风轻,想从他脸上看出喜怒,一点也不容易。
濮钰便不再纠结他的表情,手脚麻利的将果树苗都收拾起来,说:“师父,其实这果苗并不多,我想先把果苗都种植了,很快的,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搞定。”
像生怕鹤鸣会反对似的,濮钰做着保证。
鹤鸣果然脸色沉了一下,说:“你还搞这些,今天要开始修真了。”
濮钰说:“真的是很快,师父,就先种了吧,不种了,我心里总是痒痒的。”
修真最忌心气浮躁,鹤鸣说:“那你就快点,慢了我可不等你。”
“是,师父。”
濮钰得了命令,十分欢快的拿了他的工具,到那块空地上,挥舞着他的小铲子,挖了一个又一个坑坑洼洼的土坑,因为怕鹤鸣不高兴,他铲得很快,土坑都挖出来后,再将果苗栽植进去。
鹤鸣原本独自在打坐,依稀被濮钰的吵杂声骚扰了,不久便睁开眼,看着他勤勤恳恳的样子,好像做一个农夫比当一个神还自得其乐,不由走过去,看了看,还是没看出什么名堂,便打着亲身体验的想法,帮忙濮钰栽种果苗。
濮钰笑得更加灿烂,好像与人分享了心爱的洋娃娃的那种愉悦,告诉鹤鸣该怎么把果苗放进土坑里,怎么填土,怎么把坑填平,鹤鸣一一照做,发现身心都投入进去的话,这栽植果树还真是有他的乐趣,当做一件有趣的事来享受,其实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
然后,濮钰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鹤鸣交谈,问:“师父,我很奇,你当年修真了多久才……成神的?”
鹤鸣说:“已经过去那么久,我都不记得了。”
“大概呢?”濮钰刨根究底。
心想师父修真以前是一只鹤,如果没有很好的际遇,没有很坚毅的决心,很难修炼到他现在这一步吧。
鹤鸣想了想,说:“很多很多年,反正久得我都不记得了……|||那时候有师尊带着我,师尊是比你想象的还要严格的人,他说一从没人敢说二,他几乎天天逼着我修炼,偷懒的话想都别想,我才有今天的成就。”
濮钰暗忖,大概神都是这样的?他永远是对的,别人都不许忤逆。
濮钰望着鹤鸣俊美柔和的侧脸,心想师父那时候跟着师尊,一定吃了很多苦,至少,比他吃的苦要多,不由暗暗庆幸自己是遇到师父,而不是师父口中的师尊。
濮钰又问:“师父,你今年多大了,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
“师父,我有师娘吗?”这是变相问他娶妻没有。
“……目前没有。”
“啊,那师父一个人,岂不是很孤单?”
鹤鸣淡然道:“跟着师尊总有那么多办不完的事,每天都忙进忙出的,哪有时间想这些?而且,就算娶妻,我还不定有时间陪她,何必呢?”
濮钰似懂非懂,又问:“那么师父,你觉得神界好吗?”
“……还行吧。”
这小东西都问些什么问题,这些问题,还从没人问过他,每天都只知道修炼修炼,他都没去想过,在神界,到底好还是不好?
他总有那么多问题。
濮钰说:“师父你的答案好奇怪,什么叫还行,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难道师父你从没想过,你在神界过得开心吗?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是啊,过得开心吗?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鹤鸣在心里暗暗问自己,他是真的很久很久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了,每天都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每天都重复着不变的事情,他是已经麻木了,还是已经融入其中?
“师父,你怎么啦?”得不到回答,濮钰抬头望着鹤鸣。
鹤鸣说:“没什么,因为你这个问题,有些感触而已。”
濮钰凝视着他,虽然鹤鸣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大,但那俊秀雅丽的眉宇间闪过的一丝淡淡的落寞,濮钰还是捕捉到了,说:“师父,是不是我话太多,问了不该问的话?我只是……对神界充满好奇。”
鹤鸣说:“不是,只不过,你的这些问题,在神界的人几乎都从不去想,他们日复一日的过着,每天都重复同样的事情,实在没有人去想,到底开不开心,过得好不好?”
这么说,那样的生活还真的有点沉闷呢。
濮钰不敢想,以后的自己也会变成那样?那是不是太无趣了?
“你也觉得很无趣是吧?”
鹤鸣像会读心术似的,问他。
濮钰说:“师父,怎么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
鹤鸣淡淡一笑,说:“你把自己的心情都写在脸上,有谁看不出来?”
濮钰憨然一笑,好像还真是那样哦。
鹤鸣说:“濮钰,你这样的性格很好,希望你以后即使修真成功,也不要忘了本性。”
濮钰欣然说:“好,师父,我一定会听你的。不过师父,如果我以后修真成功了,还是跟着你麽?”
鹤鸣想了想,说:“这个问题我现在不能回答你,需看师尊的安排,看他需要你去做什么?”
濮钰不由有些黯然,说:“是这样啊。”其实濮钰还是很喜欢和这样的师父在一起的,虽然鹤鸣头上的光辉非常圣洁耀眼,不过,并没有给他压迫的感觉。
鹤鸣说:“师尊应该也没想好要你做什么,小毛头怎么啦?其实在神界每个人都一样,你就算不是跟着我,他们同样会好好对待你,没人会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