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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1 / 2)

>小芳重重地甩上纱门,之后,撞上木门,把窗帘也拉上了,徐阿姨很气愤,踩着楼梯就上来了,她在门上敲着,叫道,你们这样对我,我是一片好心的。

唐安打开门,他什么也没说,胸脯呼哧呼哧地一鼓一鼓的,徐阿姨从未见他如此的样子,急忙返身下楼,她对她男人说,小唐憋不住气啦。

唐安对小芳说,我这样会吓着你吧。

你就像是故意的!她说。

你说我能故意吗,我觉得这样我会舒服些。

哪样。她问。

他说,真的就跟狗一样。

她的手抬起来,重重地扇在他脸上。扇完以后,小芳捂住自己的脸,她畏惧了,胆怯地张望着他的反应。他当然不会还手,相反,他却以微笑的口吻说,我是一条狗,狗就要有狗样。

她的泪水从眼角滑出来,尖尖的下巴上挂着泪珠。下嘴唇在竭力地制止那种可怕的抖动,牙齿紧紧地咬着。多年以来,她一直敬佩他性情中那种直率豪迈的成份,一直以为他超出了一般的朋友,有坚毅的脸和坚强的心,现在,他成什么了。

而这一巴掌并不改变他那有些丑恶的姿态。

胸脯仍在动,舌头向上蜷,试图够到刚才被打的地方。

小敏是被我吓着了,她在查字典,找那个狗字,他说。

她回想小敏那晚在她房里,看那只狗玩具的情形。

她说,不,你不是狗。你只是个变得有点可怜的人。

我宁愿是狗,可我有什么可怜的呢,我不愿别人可怜我,你看,小芳,我活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可怜自己呢?

她大声地说,把你的舌头缩回去。

他说,怕是不可能了。由于舌头老伸在外边,讲起话来,就显得有点慢,有点迟钝。

他的手很难自如地弯曲,或许是他心情方面的缘故,他想摘下她头顶的那块方帕。他靠近她。在这时,有一种非常隐晦的令他神迷的东西在体内麻醉他,很快,他就感到小腹那儿热热的,双腿也在轻微地打颤。他注意看她的腿。

小芳的腿不长,牛仔裤是青色的。两腿分开,她坐着。他站在她面前。

我非常喜欢你头上的这块方帕,他说。

她的手向上摸了摸方帕。今天,她戴着那种淡蓝和纯白相间的乳罩。

她,似乎是想让他知道。但他能发现么?她有这个权利,在漫长的时间和心灵的约束这后,她想她必须把自己打开来。

如果他的舌头缩不回去,那么他就无法控制他的感情,他也就无法很温顺地虚假地寻问她的一切。然而,她是处女吗?

小芳说,我打了你,你也打我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这样的,你打我吧,这样我们就扯平了。打你?我为什么要打你?他压制身体里那种由温暖而转变为发烫的东西。

她拉他的手,他的手有些麻木,与以往看到的不一样,她的手很滑,这时,他想他必须用力才能和这双油腻的女孩的手粘合在一起。她往里拉,想拉到脸那样的角度,让她还手。可由于手滑,他身体往前一倾,他的手刚好落在她的乳房上。

他没有把手缩回来,而停在那。他蹲下来,舌头还在伸着。

她低下头,看他的舌头,腥红,在舌胎底部有一块粉白色。

她觉得他的手虽然麻木了,但按在她胸上,她仍能感到血液的冲荡和神经的搏动。

他没有用手去揉她的乳房,她则更为纯净地等在那,这是她第一次被人摸,那感觉是多次在虚无的暗中所假想过的。她现在想解开上衣,让他看见乳罩的颜色,现在她想说,我也爱这样的蓝色,只是它淡了些,夹着某种白,飘浮在她的乳房上。

她的手摸在他嘴角。

他身体里狂热的东西并没有使他像以往那样很直接地运动起来,更多的冲动转到对她身份的猜测上。他想,她是怎样的女人呢?

仅仅一个处女是不能形容她的。

她盼望他揉一揉,她跟自己打赌,如果他揉一下,她就把衣服解开。

然而,他没有,他的手没能动起来。

她摸着他的唇角,发现他的嘴唇在变硬。

他浑身都软了,那种蹲的姿势也由于柔弱的腿的改变,而变成了坐在地上,双膝侧抵着椅腿,人也像半跪着似的。

是的,他多像一只狗啊,小芳在心里难受极了。她不明白生活到底有什么罪,人有什么罪,或者说为什么他这样对待自己?

她胸口那残存的欲望在消退,它们退到身体最昏暗的迟钝的地方,而头脑里还有那根吸引的神经在诱惑着她。

她想躺到床上去。躺到那张小敏也睡过的床上。她相信小敏不会跟他结婚。她想,那是一张好床。

在触着她乳房的同时,从她身体里传出的那种温暖的热,便很快渗到自己的下身,他觉得自己只要撇开双腿,便如那真实的狗,露出腥红的胯部,那儿的毛发向两边褪去,在疲软的身体处伸出根部,很倔强。他要对方在心里承认,他的欲望还是饱满的,爱情,欲望和尊严,仍是一个都不能少的。

这些骨头!徐阿姨在楼下嚷起来,她打开

冰箱,把塞得满满的最大的那一格保鲜盒拎出来,八盒排骨和两盒脏骨头放在桌上。

这是些什么东西,她喊。

唐安仍坐在地上。小芳弄她的胸口。小芳把那些排骨提上来,她问,想吃吗?

她把排骨放到阳台的椅子上。

她也坐到地上,用手搂住他的头,他的头歪下来靠在她胸上。

你在想什么?她问。

他在她怀中,在温和的胸口倾听她的心跳,她不停地揉他的头。渐渐地,他有些昏沉,舌头终于缩了回去,嘴唇也正常地合上,只是那双眼睛在小芳熄掉灯之后朝阳台方向闪着红光。他在这散漫的越来越虚软的红光中迷糊了。

她想吻他,真的,很想,可是,他没有反应。

她清醒时,她的头歪得很厉害。

她又问他,你在想什么?

他说,初恋。

她问,为什么想这个。

他说,因为我就在想这个。

她把他扶到桌边,替他把床上的枕头翻过来拍了拍。然后,她又用手弄了弄头顶的方帕,她说,我等你。

我里边是蓝色的。她说。

他静静地伏在桌子上。

小敏就要回来了,她说。

3

小敏没跟唐安说她要去找程君,但她从唐安口中得知这个在鼓楼

医院治疗咬伤的女人是他的初恋对象,她觉得了解到这份上就够了,可出于对唐安的好意,她决定到医院去,她并不害怕去面对她,她想她对这样的女人有的就不止是同情,更多的奥秘或许还没有暴露出来。

从中山北路往鼓楼方向,汽车靠南侧的窗户能晒到温暖的阳光,即使在上午也容易使人晕沉。最近几次在床上,他那有力的动作一直深入她心底,然而她想她的反应是特别微弱,以至于她在怀疑自己,我到底有反应么?现在,她已经二十岁了,艺术学院的生活使她对身体有了充分的认识,身体上的问题一方面因为自己,另一方面也许跟他有关,但无论如何他是一个人,她决不会跟一条狗做爱,这是绝不会错的。

在外科病房的5楼,她一间一间地找。

大部分病人在挂水,只有少数人佝着腰,呆呆地看着水果。她把那只发亮的蓝色时装包往腋里夹紧些,在507房,她看到两个女人,她想一定是她们了。

程林面向外边,正在把两只叠在一起的盆子分开。另一个女人穿着开丝米毛衣,背弯着,一只肘子翘起来,一只腿放在凳沿上,从门上的窗子看到她的动作很奇怪,也许在换药。

她们俩在里边说话,隔着门,她听不清。她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把门拧开,就在外边看。

程林抬头看到门窗上的人,她预感到这人跟她们有关。她低头跟程君说了句话。程君放下裤筒,程林走过来,她在等外边的人开门。

小敏的手在腮旁抹了抹,此情此景,使她对自己的脸突然有了感觉,还有她颈子上的香气,而现在脱去这一切是不可能的。从外边能看到床头挂吊瓶那个地方的她的衣物。

程林打开门。

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程林问,你找谁啊。

她说,你们是?

程林回头看程君,程君一点也不动弹,坐在那儿。

程林说,你不会找错了吧。

说话时,小敏已经走进来了。程林往里站了站,有点冷场,身体好像在微微地摆动。小敏能看出程林是从农村来的。程林把脚往中间挪,鞋帮里侧粘了脏。

小敏带上门。她咳嗽,清了清嗓子。对程林笑了一下,这份微笑类似于唐安渴望过的她那种少有的妩媚。程林缓了口气,她才得以招呼她坐下。而她让她坐下,差不多也知道了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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