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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天[上+下+番外] by:行云第26部分(1 / 2)

>完三十鞭朕就放人,朕还有话要问他,把他弄死对朕也是有害无益。”

腾耀转头一使眼色,南平于是提了桶水就要往沧海身上泼去,这水泼下去恐怕不是光疼字可以形容的痛了,我先一步的挡住他:“我来。”

我左手不动声色的渡了些真气过去,边伸出拇指硬压了两下他人中,那密如蝶翼的两扇睫毛轻轻动了动,他终于睁开了眼。

奈何天 第六十三章

他有些沉灰的眼珠转动了两下,像是慢慢认出了他眼前的人是谁,随即轻笑了几声:“看来这次做的梦不错啊,至少有你出现...”

我望着他这身狼狈,心里一酸,说不出的份外感概:“你又何苦呢,不值得的....”

腾耀冷冷插话道:“叙旧的话,留着你们私底下再说去吧,朕再问你一次,东西你交是不交!”

他抬眼睨了我身旁的腾耀一眼:“一个问题你问了多少遍了,你说的不腻我都听得烦了。”

腾耀高眉一挑,眼中精芒锐起:“好,你既是不说,朕也不会再与你为难,不过一切没情可讲,都只得依法而行了,相信萧遥你应该没理由反对吧。”

我不语,上前用两指轻轻拨开黏在他胸前的衣襟,方一扯动,被划开不久的伤口随即又冒出大量的鲜血,粉红色的皮肉都已被狠狠翻出,里头隐约可见白色骨端,这样的身体要怎么再能受得住三十鞭....

沧海反而是安慰我道:“一点小伤罢了,你别担心,我撑得住的”

南平快步略过我身边时,像是有些歉意的抬头看我一眼。

他手上的皮革鞭子长长高扬时,空气的撕裂声在耳旁呼啸,打至皮肉上又成了沉厚的闷声。

我不忍的撇过头去,一抹鲜血却正好飞溅上颊旁,湿热的触感好象直烫入心上,这样力大实劲的鞭子,怎么可能要一个已经负伤的人再受上三十鞭而不痛昏过去

待再一回神,我的手已搭上南平持鞭的手,他只觉惊异的回头看我:“萧先生,你....”

对面腾耀那双深遂黑亮的眸子里沉着的难解阴郁,无声警示,我毫不躲避的与之对视,或许正如他当日所言,我一生便在输在心软两字,虽自称来时孤身一人,去时孑然一身,但是从来心中仍是挂着太多顾忌,太多放不下....

真能如斯潇洒,绝情绝意绝心,我就也不再是萧遥,萧遥此人也早已不存世间。

痛过无数回,方知伤重,虽不是无怨无悔,但我绝不让自己重蹈覆辙,既是斩不断这丝丝缕缕的红尘羁绊,也不再任他轻易好伤!

我夺过南平手上鞭子,再转身,沉定的看向沧海,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只瞬时一愣,迷蒙眼底随即是一片了然,嘴角轻抿,似是宽慰的一笑。

你懂得....你能懂得便好。

我轻闭上眼,手上抓紧着那条鞭柄,几乎就要嵌入掌内,咬碎一口银牙:“我自个动手,不劳陛下等人费心。”

高举手起鞭落,重重落下,只听得倏倏声不绝于耳,响亮似直接鞑上我心,身前人却没有半分痛哀出声,我逼自己睁开眼睛清楚目睹一切,不容丝毫逃避发生眼前的苦难

血花在眼前猛溅,随鞭起鞭落披搭的血染红衣碎布在空中飘扬披搭,满占了半片视线,见之格外凄烈。

他额上已是汗流淋漓,咬破的下唇渗出点点血珠垂着嘴角流下,却还是隐约含笑,像是麻痹了痛觉。

二十八...二十九...第三十鞭,我将手上的鞭子狠狠掷出,跟着上前解下他脚上身上缚炼,一时心乱手忙竟解不开来,仔细再瞧,原来每个炼条都是附锁,没有钥匙单这样解是解不开的。

“南平,去拿钥匙给他。”腾耀冷不妨的在我背后出声。

我头也不回的冷冷说道:“不劳烦了。”

两手抓着铁链两端,灌注内劲猛力一拉,便硬生扯断了钢条铁链,一一如法泡制,全数解开他身上铁链的时候,已被折磨的连站都毫无气力的沧海便直直朝地上跌去,我立即靠上让他顺势倒入我怀里。

他的头正好倚在我耳旁,他低声喃喃:“....我好象又惹你难过了,我不想的...对不起,请你...不要伤心.....”

再也关不住心里疯狂漫出的酸楚不舍,我小心翼翼的轻揽起他,张口欲言,才发现他已然昏厥了过去。

我抱起沧海步过腾耀身前时,仍是不抬头看他一眼就要离开,他却蓦然开口:“你心疼他了,怪朕不该如此对他...”

我淡淡开口,语气疏离清冷:“陛下要讲军纪法令,萧某也遵行无违,至于我的心思怎般,恐与陛下无干吧!”

他甚是难堪的沉闷半饷,又回复平时的凛凛威吓的狠声撂话:“他偷走兵符可就关朕的事了,你知道我手段之甚,等他醒后你好好的奉劝他,跟朕作对是不会有什么好处的,一日不交,朕不会轻易让他有半天的安生日子可过!”

沧海偷了兵符...

我望上塌上仍是昏迷着的沧海,满腹疑惑待解,腾耀不会编出兵符失窃这等有损于军势的谎言来,若兵符失窃是真,又当真会是沧海所为吗....

我眼神一瞄至他颈下的那遍凄惨,忍不住轻轻叹息,一整游走心神,当下还是将他清理伤口为要务。

在炕上煨了安神香,我身中蔓陀萝,普通的药香毒药对我都起不了作用,让他睡着去理伤也免得他再疼痛一番,已成碎屑的衣物早已缴入了皮肉模糊之间。

我吩咐人下去准备了个大木桶装着温水放在一旁,再扶着沧海泡入桶中,才一坐入,一抹嫣红马上散了开来,染成了半桶血水。

慢慢在水中脱去他衣物,顺便清理伤口,我手指才一擦过一道伤处,就感觉手上那具身体猛然一震,闷哼隐约的从他口中逸出,我抬头一看,沧海竟已醒来,可我明明放了双份的安神香,现才不过轻碰了他伤处,怎么会这样轻易就醒了呢。

沧海并不似我是中了蔓陀萝方才有抗药体质....我突然心头一惊,脑中闪过数次沧海以血喂我的画面,以血抑毒,除非是那血中也是有药性....

我一字一句缓缓而道:“莫非...你也中了蔓陀萝,是谁落的毒...”

沧海闻言,明显一愕,随即木然一笑:“我就知道终究是瞒不过你,没错,我也中了毒,不过....是我自己吃下的。”

奈何天 第六十四章

“那日他火烧药园,我冲了进去已是火苗四窜,虽然蔓陀萝仍未被烧毁,但它原本就是生长于北方极寒高山上面的珍奇异花,后被特地移植到南方养护于冰窖之中,只要周围还境温湿一有明显的落差,很可能就会让它剎那凋零,所以...我当时不作他想的就将结于花下尚未完熟的果实....吃了下去。”

我陡然一震,忍不住的有些忿概:“你难道不知蔓陀萝的解药对未中其毒的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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