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枫紧闭着双眸,不清道不明的焦躁在心中无限蔓延着,压抑着几乎透着沉郁的情绪令他感到厌烦,这种情绪只会针对那人的身上,那人——伴随他近乎大半青春的男人,他任何的负面情绪,泪、愁甚至是戾恨,男人从未有怨言一一承担着。
禾枫不认为是这是男人对他毫无保留的爱,从小恃宠而骄的他对此不足为奇。
从旁人来看,男人对禾枫的怜惜及纵容超乎亲人般,当事人却未曾察觉到。他将男人对他好视为理所当然,他就本该享受男人对他的好,这明显不正常的理念不知何时开始渗透他的意识,以至于出现细微的变化,那堪称厌烦的情绪再次涌现。
厌烦?或许他厌烦起了男人。
即便是男人心念禾枫为对象千百篇,对禾枫而言,他们不是恋人,男人也不是他的对象。
他与男人之间存在一隔缝隙,他们的开始只是一个口头上的承诺,彼岸的两头任何一人一旦选择放手,他们的关系便手到擒来地结束。
当男人说禾枫喜欢上了男人,还提出爱人般彼此相依为命的念头。禾枫觉得不可思议,简直是男人的妄想。
他认为对一个人的喜欢在很久以前早已深刻他的印象。他面对喜欢的人,是喜悦的、甜蜜的,还有一种眷恋的牵挂,面对喜欢的人更不会露出偏执阴暗一面,也不会冷言冷语,一次次试探底线。
照理说,他应会对男人的得寸进尺感到不悦。许是情绪骤然波动,一股股余热从脸上散开来。他皮肤又白,容易衬得人面红,若不是语气上含着几分凌厉,乍一看倒是探不出生气的情绪。
如今他再怎么厌烦男人,无法避免的是男人的存在已渗透入他的生活,叫他一时放手并不实际的举动,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况且男人的话也不可信,竟在背地里欺骗他多少次。
过几天吧,再过几天他安排好了便会跟男人分手。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禾枫的意识依然清晰,他动起身调整姿态,眼神不由自主向男人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