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萍说:冬魂哥,咱们共同喊一声妈妈吧?
妈妈——妈妈——妈妈。
一家人总算团聚了,抱作一团,流着幸福的眼泪。
秋萍把莫海燕拉到一边说:妈妈,我们过一会儿就要走了,我们走后,照顾爸爸的任务就托付给你了。
萍儿。她深情的注视着她:你们放心的去吧,只要我有一口气,我就会照顾到底的,我们两个人等待你们两个人早日归来。她把脖子里的那个玉观音摘下来秋萍戴上:菩萨会保佑你永远平安的。
那边的吕校长一拨人也赶过来了。
田忠义和他们一一握手告别:吕校长,一切都拜托你了,不要嫌麻烦,等你回来的时候我给你接风。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越来越觉得有点听不懂。”吕校长镇定自若的高呼“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话务员开始报幕的时候,田忠义早已是泣不成声,他摆着手,大喊着再见,再见变得断断续续。
冬魂和秋萍在机舱里向他招手。
飞机渐渐的消失在田忠义和莫海燕的视线里。
莫海燕不忍心再看哭成泪人的田忠义,她把手绢拿给他:别难过了,他们又不是不回来了?咱们回家在家里等他们的消息。
杨仁德把车开到他们跟前:嫂子,上车吧!我说过的,要亲自开车接你的。
秋萍接过乘务员递过来的一份报纸,她随便翻看几遍,当她想扔掉那份报纸的时候,忽然间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看到那个黑色大标题《一个男大学生的临终独白》。她只看了两眼就像被蜂子蛰到颤栗惊悚,心中一阵锐痛,文章的主人公就是那个陶阳她曾经的恋人。陶阳终于因为可悲的爱情,他把那个不喜欢他的女孩活活的给戳死了。当然他的结局就是死刑。她一口气读完了这个对她来说天大的新闻,一种复杂的情感把她层层包围,泪珠再也控制不住冲出了眼眶迷朦了她的视线。这个惨痛的结局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也是她将要等待的,她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浑身轻松许多。瞬间,她又笑了起来,笑得毫无一点道理。
莫海燕陪伴田忠义一直聊到傍晚,然后她给他做了一桌子的菜,他们吃完,她说她要回去了。他听她说要回去,他觉得室内的温度一下子降到零下二十度,空旷的房间阴森可怕,他的眉峰紧蹙,嘴唇苍白,他不想听到她说回去,那怕她能在这里过夜,他们分开住,他不想太孤独了。可是他又僵硬的对他说:你回吧,我没事,我会尊重你的,距咱们在一块的日子还有一百领一天。
她愕然的看着他,目瞪口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她的脸颊绯红,突然恨起自己来,恨自己拙于言词,焦灼遍布眉梢和眼底:谢谢你能理解我,记得按时吃药啊!
他连忙为她打开房门,杨认德刚好到门口。
怎么,嫂子要走啊,一块去吃个饭吧!
莫海燕戴着手套:我们已经吃过了,今后的时间还长着呢,在乎这一会儿,医院里不放假,明天再来,孩子们都走了不在身边肯定很是孤独,你要多陪陪他。
我陪他的效果没有你陪他的效果来的快些,你毕竟是他的贴心人啊!你真要走,我就去送送你。
她给他递了个眼色,要他赶紧去陪屋子里的田忠义。
杨仁德走进屋子开门见山的问道:老哥,嫂子这个人还挺会心疼人的,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搬过来,你们两个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在这里玩捉迷藏,真是扫兴,看我嫂子喊的有多亲。
田忠义舔舐着嘴唇,急促的说:快了,快了,一百零一天,眨眼的工夫就到,你不在家里陪老婆孩子到我这里做什么。
不用管我,我已经习惯了孤独的生活,不需要人安慰,我自己能想得开。说话的时候,他的眼里又是一片晶莹。
别在欺骗自己了,最亲爱的人离开你,莫说你这个做父亲的,就是我的心里也感觉空落落的,跟丢了东西一样不得劲。
自己的心思还真的让杨仁德说中了。
谁说不是啊!
他的声音冷冷的:就是他们去上学的时候也没觉得怎么着,至少没有现在这么痛苦过,为什么我们是个人我想就在于此,人有思想富有感情,而草木无情呀!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响了几下,杨仁德见田忠义望着电话发呆,他就过去接了电话,话筒里急切的传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忠义吗?我是李长明,快打开电视看江宁新闻。
杨仁德一把话筒拿给田还在发愣的田忠义。
田忠义急忙问道:怎么了,李书记,发生什么事情了?
先别问,看了你就知道了。
他们两个就死死的盯着电视屏幕:咦,那不是张市长吗?杨仁德说道。
田忠义没有吭声聚精会神的听播音员讲解:江宁市市长张庆祥在职期间,因贪污公款,收受贿赂已于今天上午被公安机关依法逮捕,做为国家干部,在任职期间……
怎么,你是怀疑张市长做的事情还是怀疑电视台播放了虚假新闻。告诉你吧,省纪检委的行动我也一无所知;起初我也是不敢相信,但是法律是公正不容质疑的。近段时间,会议比较多,省委检查团也来的频繁,现在刚好有个空儿就给你挂个电话拜个还不算晚的年,你和我表妹的情况我也都知道了,你就在再耐心的等上一段日子,看得出来她对你的感情还是蛮好的,事成之后可不能忘了我这个红娘,我会去吃你们的喜糖的。
李书记……电话没音了,估计是那端出了故障,他用手擦拭着话筒上的哈气,发出一声感叹:世事难料啊!
杨仁德从果盘里取出一块奶糖填到嘴里:若是这个社会上没有贪官,国家的经济建设和农民的贫穷早就得到了发展,社会上的这几个蛀虫早就该杀光,不过逮捕了张庆祥真是大快人心,他的官架子也实在不小,记得他好像只来过咱们厂子一回,还是中途嫌脏退场的。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摆架子的官肯定干不长久,结果还真给给应验了。
放下电话,田忠义的屁股正要落地,电话又响起来了。
今天是怎么了,又有什么事情要报告,大过年的可不能再发生什么不吉利的事情了,怪不得早上那会儿有一帮喜鹊在咱们厂子上大叫了一阵,这可是好久都见不到的场面了,会不会是李书记的电话又好了,还有事要补充。他抓起电话一连串的喊:喂,这里是垃圾厂,我是田忠义,你是哪位,请讲话。
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我是胜利呀!江宁市张庆祥市长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事情是这样的,你现在务必用最快的速度无条件的服从赶到省城来,签于你的功劳和江宁市人民对你的拥护,经过常委会表决,一致通过了,你将……突然,他停住了,改口说道:你不是早就写了入党申请了吗?你要听党的话,先不说给你个思想准备的时间,来了就知道了。
哎呀,是陆大书记。田忠义不安而困惑: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还给我保密,我早就开始缴党费了,你要是不说我就不去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心理能不能承受得了。
想威胁我呀,不用有思想准备,实话告诉你是关于让你做江宁市市长的事情,你来见见省里的领导。
田忠义扔了电话,跟个木头人似的半个小时不说一句话,直到杨仁德问了几次他才清醒过来:这不是把玩笑开大了,仁德,你说我有什么能耐,他们竟然让我做江宁市的市长。
其实电话的内容杨仁德听的十分清楚,他也是想证实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他表现的要比田忠义兴奋的多,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径直走到酒柜前拿瓶白酒自己先饮了两口,递给田忠义:义兄,恭喜你高升了。他一下子又夺过来田忠义手里的酒瓶子说道:嫂子的话,我差一点给忘记,要不也给她打个电话高兴高兴。
田忠义慌忙阻止:你就别打搅她的工作了,干不干市长我还拿不定主意,陆书记纯粹是给刁难我,要我做市长,难道江宁市就没有人才了吗?
人才多的是只是你与众不同罢了,你做市长哪个不服你。既然他们选你当市长,就有他们看重你的原因,相信政府的决策是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