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忠义本来想低调处理这件事情,现在看来想掖着藏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开始慎重的对待这件事情,借着媒体单位他要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他想了五分钟的时间,看着吊瓶里的液体一点一点的流进自己的身体,慢慢的说:关于你们现在最敏感的话题也是我现在最大的心病,老实说,起初我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想做太多的解释,现在你们既然已经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什么了,只是现在我不是太方面向你们解释,等到合适的时间我一定会就这件事情做一个记者见面会,澄清世人对我的不解。抱歉,我现在只能给你们说这些了。
他冲着杨仁德喊:仁德,帮我送送记者朋友们,请给予我的理解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请相信田忠义是个守信的人。
记者们不欢而散。
杨仁德折回来的时候问他:我们要不要请个律师?
不必了,仁德,这件事情我想最好还是别让秋萍知道了,不然我真的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那是自然,我们都会保密的。
中午十二点,醉仙楼。
田欣和张庆祥正在聚会,两个人自斟自饮起来,时不时发出一阵冷笑。
酒过三巡,张庆祥已是面红如赤,说话也开始结巴了,他神秘的笑了一下:这件事情,你办的非常好能得满分,知我莫如你呀。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心里亮堂多了。
田欣这个人平日里最爱听光堂话了,他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爱慕虚荣,耳朵根子听不得别人表扬上两句就开始乐的屁颠颠的。他在他这个既是领导又是朋友的面前开始谦虚起来“都是张市长教导有方,如果你觉得不是很解气,我就再来点狠的,听说现在那个老家伙为了相片的事情经不住怎么打击已住进了医院。
是吗?张庆祥幸灾乐祸的说:看来这把火烧的还挺是时候的,若不然你就再添一把柴火把火再烧的旺一些,最好能把锅里的水烧开,把锅给烧炸。
OK!田欣冷不丁冒出了一句洋文。
张市长,快活一下吧?田欣冷笑着:他妈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上瘾了,每次来这里不由自主的都会生出这样一个念头。
张庆祥笑着说:你的精力旺盛,偶尔来一下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总不能上瘾啊,要有节制,小心会传染上可怕的脏病。
怕什么。哪里就恁容易传染到我的头上,你不说还不觉得怎样,这样一说我可真的就没有了兴趣。
来,再陪我喝两杯,咱弟兄两个难得今天这样高兴。
两个人又碰起了酒杯。
这天,田忠义又挂了一个吊瓶,杨仁德凑着这个空儿回厂子里安排下一部的工作计划。
护士小姐收拾完,去隔壁的病房里给人扎针了。
田忠义闭上了眼睛想起了问题。恍惚中感觉好像有个人朝自己走过来。他以为是护士小姐也没有睁眼就说道:你先去歇会吧,护士小姐,等会儿我会叫你的。
没有反应。
他觉得不对劲,猛地睁开眼,不由的愣怔了一下,是个陌生男人。那个男人看上去不过才三十多岁,一身黑色西装,连皮鞋也是黑的,那张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睛下方有一道深深的刀疤,使人看了直觉得寒气逼人。
田忠义有几分惊恐,但还是和蔼的问:请问你是找我的吗?
那个黑衣人点点头,阴沉着脸冷漠的说:就是找你的。
你找我?田忠义怀疑的问:可是我并不认识你。
你为什么一定要认识我,没那个必要,我认识你就足够了,我知道你的名字叫做田忠义。刀疤面带凶色,嘿嘿一笑说道:田忠义啊田忠义,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对你都有怨恨,他们说你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硬如钢铁,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田忠义在瞬间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迅速的从床上爬起来。刀疤急忙上前一个箭步冲到他的身边,没等田忠义反应过来他的一只手已经死死的堵住了田忠义的嘴巴,另一只手关掉了输液的开关。液体顷刻间就停止不动了。田忠义知道这是个作案高手,他现在面临的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他也比较仔细的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自己真的不认识他,他在最短的时间里认定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比较虚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在做着反抗,用力的挣扎,有脚踢那个刀疤的要害。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行动起来都不是很灵活,呼吸也开始变的急促起来。他怒视着这个年轻人,那个人也在看着他,四目对视着,那个年轻人终于耗不过他的目光低下了头。
突然,有个护士开门进来,见此情景,忙不迭地拉响了医院里的报警系统。
见到有人报警,刀疤恼羞成怒,攥紧了拳头狠狠的砸向田忠义的脑袋。田忠义稍微偏了一下身子,那刀疤的拳头重重的落到了墙上,痛得嗷嗷大叫,仓皇逃窜,背后扔出了一句话:我不会放过你的,还会再次找到你的。
值班的两个特种保安跑过来的时候刚好和刀疤撞了个满怀,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刀疤给摁住了,他们架着他到了医院的保卫科。
保卫科里正好还配备了手铐,它们把他给拷到了窗户上的钢筋上,让他面对着墙壁。
一个保安问道:看你的样子也不是个坏人,无缘无故的到我们这里捣乱作恶,你的这种行为就是犯罪,知不知道。
刀疤剜了他一眼,不耐烦的吼叫:别在白费口舌了,老子又不是三岁小孩,老子什么都懂。
放你娘的狗臭屁。一个中年国字脸看似老刑警的人重重的赏赐刀疤一个响亮的耳刮子:做了错事态度还这么生硬,不思悔改的家伙,这一记耳刮子是让你清醒清醒。
刀疤勾着头,咬着流血的嘴唇不服气的叫嚷:当个狗屁保安就了不起了,敢乱打人了,小心我以后……
怎么,你以后还要报复我是不是,谁怕你呀,随时恭候着你,既然动手打你,就敢承认。他把自己的姓名给刀疤一字一顿念了几遍。
老子记住你了,我一定要让你死的非常痛苦。
中年保安紧接着又仰起了巴掌。
停手。田忠义在喊。
田厂长,你没事吧,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他,这个家伙的脾气也太倔了。两个保安说。
田忠义说:我没事,只是胸口有些憋闷,这件事情你们别插手了,交给我好处理好吗?你们如果信任我就给我一个机会先出去吧!
你——。你不要硬撑,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就要去看医生。
田忠义从中年保安手里夺过了钥匙:你们走吧,我想我不会有事的,出了事和你们没有关系,我自己负责。
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离开了保卫科。但是并没有走远,静静的守在门口,生怕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
田忠义决定亲自来解决他和这个对自己行凶的刀疤之间的恩怨。他把房门关死,然后把刀疤手上的拷子打开让他坐下来。
他的举止出乎刀疤的意料,他先前的倔强也慢慢的缓和,僵硬的坐下来,像个犯人一样不说一句话,一副雷打不动的架势。
田忠义记得口袋里还有纸巾,就掏出来替他擦拭着嘴唇上的血渍。刀疤竟然嘤嘤的哭了,像死了亲爹一样,也许他是在为自己刚才可耻的行为在深深的忏悔。
到现在咱们两个人之间总算是彻底认识了,我不会讲大道理,只想给你提个醒儿,人不是为别人而活,是为自己活着,为自己的尊严而活着,好了,其他不也不想多说了,你就好自为之吧,你现在可以走了。
刀疤被他的为人深深震撼着,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才能对得起这个好人。他终于抬起泪盈盈的脸,哭着说:田厂长,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不是人,我现在就向你说出是谁指使我干的,我全说出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