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老太太:大嫂,这里是我的一点心意,千万要收下啊。
老太太颤抖着接过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流下了浑浊的老泪。
学校的房子还好吧?他问。
舒缓的爷爷回答:有几间大瓦房还能凑合着用,乡下派上来的老师嫌弃这里穷早就走光了,他们说拉到这里在不走就要打光棍。
他提出要去学校里看看。老者和舒缓亲自带路从村西头到村东头。
所谓的学校连一个院墙都没有,几间大瓦房深沉的立在那里,瓦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塔松,院子里的那些花草被畜生啃去了大半,门锁个个生满铁锈,塑料膜就代替了窗玻璃。
他趴在窗口塑料膜上的一个小孔向里观望,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舒缓,明天把你们村子里的孩子们都集合到学校里,明天就要正式开课。
不会吧,明天要上课。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不是,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我又可以上学了。舒缓一跌连声的叫道。
天渐中午,他想尽可能早点解决这件事情,又补充道:明天让村子里的领导也都到场。
没有问题,我去联系。舒缓爷爷果断的说。
在一些大事面前,田忠义总是要先听听杨仁德的意见。一回到厂子里,他就马不停蹄的去找到杨仁德。在田忠义的办公室里,两个人进行了一次谈话。
杨仁德沏了一杯茶水放到他的面前。
先说说你的想法?
我看到那个村子里所剩下来的人都是老弱病残和儿童们,他们的生活质量在急速下降。
我想着先找几位老师去教孩子们念书,正是阳光下的少年怎能虚度光阴。
你的想法不错,但是老师从那里来找,去聘大学生又不太现实,何况现在的大学生又都不愿意呆在乡下,按照我的想法是从咱们的厂子里招聘几个能干的精英。杨仁德建议。
也好。那个地方相对来说是比较的辛苦,待遇各方面肯定要比在厂子里要高的多,只要是有人愿意去,有什么意见,尽量去满足。
选择人的时候,一定要征求他们的意见,绝对不能勉强任何一个人。
第二天一大早,杨仁德还真的把六个大学生集合到了田忠义的办公室里。
他见到的是三男三女,有些意外,听仁德说是三对正在热恋中的恋人。他不管那些了,毕竟都是些正常的事情,只要他们愿意去做,他打心眼里高兴。他给他们打气“那个地方特别需要老师,你们先去适应一个阶段,待遇我给你们是在这里的两倍。
我们很愿意和孩子们打交道,也早就有这样一种想法。
对于他们干脆的回答,他甚是满意,他的电话响了,让他们在楼下等自己一会儿。
他拿起话筒,脸上的笑容顿时变的呆滞凝固起来。
马老师,秋萍没有向您请假吗?他问道。
在我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一个条子,可是我并没有看见她的人影,走了都一段时间了,也没有半点消息,田厂长,为了秋萍的事情,我差点挨了处分。我知道你是省里的先进人物,我想说你两句,有些事情你得好好说说秋萍。秋萍这个孩子,成绩还不错,可是最近接二连三的无故缺课,有时还迟到旷课,你真的该认真对待这些事儿。
他连忙向老师道歉:真是对不起,你说的对我没有教育好,让你费心思了,今后我一定严加管教。
如果她在你身边的话,抓紧时间让她回来上课。
好的,好的,我马上让她去。
挂了电话,又听到楼下的鸣笛声,他顾不上考虑秋萍的问题就跑着下楼了。
到大石碑的时候,村子里的支书,舒缓和爷爷奶奶跟其他村子里的人夹道欢迎,自发组织的秧歌队扭的欢极了。
舒缓向田忠义介绍着村支书王山来。
王山来是个五十多岁的庄稼汉子,说起话来却是刚劲有力:小舒缓昨天夜里往我家里连跑三趟,生怕我瞌睡大忘了迎接你们。这是件好事,我先代表村子里的老百姓感谢你们,今儿一大早,学生娃子们比过年还高兴,早早的就来学校打扫校园,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来看您们了。
他笑着给村支书一一介绍带来的老师,然后都跟着他朝学校里走去。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舒缓带头喊起了口号,跟着孩子们也传出清脆的声音,那声音洪亮,整齐。
六个即将成为他们的老师激动的热血沸腾,相互对望着彼此信心百倍。
舒缓和他早已经熟识了,舒缓穿的也比昨天干净的多了,此刻跑前跑后跟个小大人又是搬教材又是拿老师们的用品。
校园里的杂草没了踪影,那是舒缓的爷爷组织人连夜拔掉的。房屋也收拾的整洁了许多。
老支书还安排了一定要他讲几句话。
全场掌声不断。
恩人,讲几句吧!舒缓的爷爷说。
他听着“恩人”这个称呼,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他想了一会儿说道:同学们,知识就是财富,知识就是资本,你们的父母虽不在身边,可是你们一定要安心的学习,你们的父母为了你们在外地打工挣钱,千辛万苦,所以你们更应该好好学习,考中学,读大学,只要你们愿意读书,我支持你们到底。
台下的那些孩子们把手拍的都有些疼了,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们也是眼泪汪汪的。
杨仁德被这里浓重的气氛深深的感染,更加佩服起田忠义的为人,他想和他兄弟一场是自己前世修来的福分。
安顿好了老师们的吃住问题,小孩和老人已经从各自家里端来饭菜让几个人吃。
这几个年轻气盛的老师感动的当时就在他的面前保证,一定要完成他教给他们的任务。
下午就算是正式上课了。此刻,他才放下心来,怕几个老师中途有什么情绪,又鼓励一番,这才安心的的离开大石碑村。
晚上,他和杨仁德在一个小餐馆简单的扒拉了几口饭,他的心情突然郁闷起来,他让杨仁德开车陪伴他去市中心医院。
整整一个礼拜了,秋萍还没有离开隔离室,只能通过隔离室透明的门看见秋萍。她还在床上躺着,双眼被包扎的密密实实,他在门口注视着秋萍,试图进去,但是未能如愿。他能明白,她受了许多的罪,那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
他想去询问一下她的病情,正好走过来一个护士。
那个护士说:田厂长,王医生嘱托过一定要让你耐心等待,可能再有两天你就能进去看她了。
她现在的情绪怎样?他问。
不很稳定,不过有护士长们轮流来做她的思想工作,她说身边没有你的陪伴她很害怕,害怕失去你,害怕从此以后两只眼睛都看不到了。
杨仁德问道:哥哥,秋萍的眼球是哪个好心人捐献的,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他。
他平静的心情犹如被谁砸了一锤子突然变的狂跳不止,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怔怔的说一个好心人。
王彬医生呢?
现在都快八点一刻了,早回家吃饭了!护士说。
呃。
他让杨仁德先回家,他说有事想去家电超市去看看。杨仁德只好自己开车回去。
第三十三章
这天,护士小姐把一台精美的复读机拿给秋萍,她哪里还有心情去摸索这个玩意儿,当她无意间按到一个旋纽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