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现在找人都要靠官府了,别跟人说认识我。下次见到小宝贝我会助她一臂之力。”
“不带这样的,你们俩要合起伙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君淡然不理他,径自朝前走。
“大人,咱去哪儿啊?”元宝在后面跟的辛苦,弱弱问过来。
“找客栈,睡觉。”
元宝一听,这回答太合心意了。折腾一天一夜了,睡觉啊,这是多幸福的事啊。元宝盼望着、遐想着几乎立刻当街闭上眼睛睡过去。钱串串扶住她拖着往前走。
几个人没走几步,却见一人骑着马向衙门方向奔来。跑到他们身边,突然勒住马,从马上跳下,对君淡然躬身道:“大人,正找您呢。”定睛一看,来人竟是解五。
只见解五恭敬道:“大人,县里有急案子,核桃知道您来了穆霞县,写了封急件,让我送过来,看能不能联络上您,没想到这么巧就见到您了。”说完递上一封书信。
君淡然打开看完,慢慢将信折好。
转身对钱串串道:“钱兄,我和管家有事要立刻回望乡县,我们各忙各的就此别过吧。”
什么?见过人告别,没见过总这么干净利索三两句就走人的。元宝顿时清醒,心想,随串串哥去怪墓是正经,既然君大人有事,不如趁此机会跟串串哥进古墓,然后想办法逃脱。
于是上前无比恳切道:“大人,那个小的最愿意的就是帮您分忧,不如,您回咱望乡县,我继续……?”她故意不点明,却见君淡然也很是轻松道:“元宝,诚心可嘉啊。我接到消息昨天核桃他们在县衙门外抓到了被人劫走的那个犯人,不过劫狱的没找到。需要我回去审理,你看是早早找出那劫狱的?还是报上去秋后问斩了那个逃狱的算了?”
什么?元宝一听险些摔倒。娘居然在县衙门口被抓?怎么会?
她惶恐扭头,看见钱串串一脸隐忍,上前对君淡然躬身道:“大人,小的近来因为在小玉河耽搁,很多事情还要去办。谢谢您一路上的搭救。那,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了。”
君淡然漠然点头。钱串串转身往街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元宝看着他,想起被抓的娘,心急如焚。
她看了眼君淡然,恳求道:“大人,串串哥一个人在外总是危险,看在我们同乡之谊上,我去嘱咐他些事情,防止他再被那啥给欺负了。”
君淡然看着没回答,却问她:“你不是刚才还要继续帮我分忧去吗?”
元宝大囧,讪笑道:“大人,照顾好您就是为您最大的分忧啊。”
君淡然嘴角一勾,浅笑一下,继续道:“同乡之谊去嘱咐一下是应该的,可别嘱咐到案子上,你可是帮我鼎力分忧的栋梁之才啊。”
元宝一听,嘴角抽搐,忙使劲儿点头,喊一声串串哥,灰溜溜追上去。
在离开君淡然的那一刻,元宝暗暗下定决心,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君大人啊,他可是绝对一定不会让你好好逃过的,其破坏力和报复心无可估量啊。
第十四章
让我咬口如玉的大人
洛加谭站在君淡然身边,看着元宝逃命似的跑开,不住摇头。
“摇头晃脑什么?还不赶紧找人去?”君淡然横他一眼。
洛加谭神色兴奋地对君淡然道:“淡然啊,从小到大我都非常看好你,你是人间腹黑的极品啊,就这么个小管家也不知道被你抓到什么把柄,瞧那张脸被你两句话愣是扭曲成那样。可惜啊,可惜。要不是小宝贝加害我,我一定跟着你看看。话说她身材还是不错的,虽然不会跳舞,那胸型、那腰线……”“滚蛋!你再不走,我见到小宝贝不只帮她这么简单,我给她找个婆家。”
“哈哈,找婆家好啊,我再也不用看见她就头疼。你继续摆着这张便秘脸呆着吧,我走了啊,这次见到你收获丰厚啊。”洛加谭哈哈笑着,心满意足离开。
君淡然连抬眼表示离别都懒得送他一个。
远处,元宝却依依不舍拉着钱串串的衣袖。
“哥,还要去吗?太危险了,咱不去了吧。”元宝颠来倒去只有这一句。
钱串串硬着面孔:“我没有接到他们死伤的消息,说明他们都没事,我得赶紧去。不然跟不上大家的队伍,一个人去反而危险。我们说好等着大金山带人一起在山外汇合的,这么折腾着日子已经快到了。”
“哥,当你的捕头多好,为啥出来拿命冒险啊?”元宝纠结,不敢挑明君淡然要抓他,却总想把他劝回去。
“元宝,当我代你去的。你这辈子不就想找到爹吗?你照顾好你娘,我去帮你找爹。”钱串串难得温柔的抚一抚她的长发。刚才跳舞,长发被人挽成好看的髻在一侧轻垂,软软柔柔的发丝飘在耳边,她还从没像个真正姑娘一样好好打扮过自己,他不记得昨晚跳灵心舞的元宝什么样子,可看到今天早晨她的样子,他却突然害怕那个灵心舞真是她跳的,如果是她,该有多美?
“别去了哥,宝鼎老爹说了我是奇才,有天分,我继承他衣钵不一样吗?你当你的捕头不好吗?”
“回不去了,元宝。”钱串串硬下心肠,把元宝的手从自己衣角掰开。
“哼!我自己的爹自己找去,你照顾好你爹就行,我们又不熟!”元宝气恼地跺脚往回走,本以为钱串串会喊她,可大步走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他喊,放慢脚步,偷偷扭头,立刻红了眼眶,钱串串竟然已经走得没了影子。
明明担心他,在小玉河不顾生死的救她,险些搭上条命,元宝已经很心惊,此时此刻,明知道危险重重,还要去,只为帮她找到她爹,哥啊,我该用什么还你这份深情?我甚至连告诉你君大人早就等着抓你了都不敢说出口。你就这么走了。
元宝懊恼地慢慢蹭回到君淡然身边。
元宝找来马车,君淡然漠然坐在车上,她看他上车以后一直闭目养神,本想问问娘抓起来的情况,可又害怕打草惊蛇。没法,她慢慢蹭到君淡然身边,小声道:“大人啊,求您个事行不?”
君淡然没抬眼皮,只吐出一个字:“说。”
“大人,您看钱串串跟您吧好歹也共过事,帮您抓过不少坏蛋,他呢又跟我乡里乡亲的,谁都知道他是好人一个,您这次匆忙回县里办案,不如他那里就算了吧?”
“嗯。”君淡然轻应。元宝以为他会说不行,一堆说辞突然卡在了他这声嗯里,立刻她纠结了,这个嗯的意思是不抓,还是听到了呢?无法,终于还是凑过去又问:“那大人不抓串串哥了?”
君淡然侧身斜倚在小几上,疲倦道:“他不盗墓我抓他干什么?他若盗墓,你说我该不该抓?线人早已经进了他们的队伍,他若退出,我会一早知道。”
元宝愣住,怔怔看着他清冷睡颜,越看越气闷,就连他眼角下的妖娆红痣都好像带着轻嘲。他这样有恃无恐,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布局等着抓钱串串,钱串串这一次去古墓要么进去送死,要么出来还是送死,两条路都是死路,让她情何以堪?
元宝紧张得攥紧衣袖,想起突然被抓到的娘,更是头疼欲裂。
一路恍恍惚惚,下车、上船、再上车,等到他们回到望乡县县衙的时候,天近傍晚。元宝下车,看着解五带着君淡然向县衙大堂方向走,自己也匆匆向前,突然,从暗影中冲出一个人,一把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