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帝王听到这个消息显然很诧异,有些不相信道,“他并不喜欢男人。”
“可这件事却是真的,至少,听派去的那些人讲,苏大人对这个少年极其亲昵,晚上好像也是睡在一起。”
年轻的帝王忍不住笑道,“这也没什么,我们不是也睡在一起吗,你派去的人也不要离他太近了,我怕被他知道了又是一番争论了。”
面前人神态自若的笑着,俊逸的脸少了威严,青年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心里突然满腔苦涩。
等子慕从宫中回到御史府的时候,山色正端坐着整理桌上的奏折,见到他回来边冲他笑了笑,边说道,“我刚刚把你要看的折子分了类,你来看是不是这样分的。”
少年轻快的声音响在耳边,好似就在等着他的夸奖,子慕走过去看了看,笑道,“大多是这样分的,不过有一种做了红色标记的折子,是专给皇上批得,把这个再单独挑出来就是了。”
山色皱了皱眉,不解道,“为什么皇帝只要批这么少的折子,而你要批这么多,不可以给别人批的吗?”
子慕失笑,给他解释道,“作为皇上自然该要做的不只是批折子,他还要关心很多事,有些小事,自然要给做臣子的干,至于为什么不能给别人批,是因为官职的不同而已。”
山色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那当皇帝真的很辛苦。”
子慕露出一抹怅然,附和他道,“……自然是很辛苦。”
只是这种辛苦的相对,有的却是唯我独尊的权利,他相信,那个人纵然辛苦也是自得其乐的。
有了山色在一旁整理,子慕批奏章的速度快了许多,不过待全部弄完时,也到了晚上。才觉腹内空空,全身酸痛,果真在山上懈怠太久了。抬头看不远处看书的山色,只见他一脸的委屈神色,见他起身,才高兴道,“可以回去了吗?”
子慕边朝他笑着点头便开口道,“等会去吃饭,顺便带你逛逛再回去。”
听到‘吃饭’两个字,小兔子的两眼都放光了,子慕心里有些好笑,贪睡不经饿,以露为水,这只兔子跟着他倒是真的委屈了。
等他们吃完饭出来,街上的夜市已进行了如火如荼了,作为一只小兔子,特别是没怎么见过人的兔子,一开始,山色还有些不习惯,躲在子慕后面,可渐渐看到各种在他眼里算得上稀奇的东西,就开始活跃了,拉着子慕东转转西转转。
少年的脸满是笑意,神采飞扬,子慕自是不会扫他的兴,任他动作,只在一旁看着。眼前看他被一个摆着泥人的摊子吸引,也只叹他果然还是孩子性格。
边淡笑着看着,垂眸间却瞥见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几乎是下意识的退了退,可心内又诧异的很,不相信他会出现在这里。将自己隐在灯笼身后,他再一次望过去。
虽然是一身便衣,可一身的气度却是变不了,只是与他并行的还有一个男子,虽然灯光朦胧,可这人他确信是从没见过的。
这人居然会陪人来逛夜市,他突然有一种白天撞到鬼的感觉,想着明日该问问之远最近朝上有些什么特别的人出现,他缓缓收回了视线,低头思忖着。
本来回来会见丞相有些动作,可朝堂上好似风平浪静得很……难道,丞相真正想对付的人其实是他?如果这样一想,那个陌生男子倒是个危险的存在了。
只是,丞相并没兵权,任家和苏家都是拥立皇帝的大家族,他就算得到了大多臣子的拥戴也是无用,又何必搬出石头砸自己的脚?想弄明白,问他自是最简单的事,可两人如今这关系——,他怕是会以为自己要抢他的皇位吧。
只要那份遗诏还在,两人就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只是那份遗诏究竟去了哪里?如果找出来,又如何告诉他那只是伪造的?
子慕心里叹了叹,只觉得满头迷雾。
☆、庸事扰
“还在想什么?叫你陪我出来可不是看你发呆的。”
“我也不是来看你借酒浇愁的。”看着任秋抱怨间又灌了一杯酒,子慕提醒道,“说说吧,是要跟我说些什么,就先别喝了,等会醉了还得我送你。”
任秋放下杯子,“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心里烦……”
想到那日山色说他身边有鬼,子慕有些担心的问道,“最近你身体没什么不对劲吧?”
“……什么不对劲”任秋不解道,“你看我像不对劲的人吗。倒是你,你才不对劲吧,听你哥说,认了个义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义弟,你也不让我认识认识?”
子慕低头喝了口酒,淡淡道,“既然都是我义弟了,又为什么要给你认识。”
任秋呸了他一口,嘲笑道,“有个义弟什么了不起,我要认,绝对有人愿意排队等。”
子慕低头笑道,“那哪天真排上队了,你定要来通知我看看。”
两人在这边说笑,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子慕侧耳听了听,隐隐是什么”大爷原谅,我这就换人……”皱了皱眉,朝他问道,“你这是选的什么地方,听外面这声音怎么像——”
一个名字在脑海里浮现,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好友,“绮玉阁?”
任秋心虚的移开眼,支吾道,“……那个,这个只是意外,你看前面我们不是聊得挺好吗?”
子慕放下杯子就要走,“那你一个人享受吧,我有点不喜欢,先走了。”
眼见好友变了脸色,任秋连忙拦了下来,“就这一次,你就当这只是个茶楼行吗?”
“我出去看看。”子慕指了指外面,无力道,“这么吵还说的下去吗,至少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吧。”
任秋放下杯子,还准备说些什么,只见好友已经把门打开了,心里感觉有些不妙,急忙跟上他,却还是晚了几步,只见一个少年紧紧的拽住他的胳膊,哭诉道,“大人救我……我不想跟他……”
子慕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事,一个轻浮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原来苏大人也有这个爱好,只是你底下这个可是我花了银子的,苏大人可不会做吃白食这种事吧。”
说话的是一个青年,面貌倒不差,只一副被酒色掏空的虚弱样子。子慕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紧紧拽着自己的少年,再是无知都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只淡淡道,“韩大人既有这种爱好就好好看住自己的人,别一看到什么人就往前扑。”低头抽出自己的袖子,又用手掌拍了拍,似笑非笑道,“苏某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说完已经朝大门那边走去。
自己说的话被完完全全退了回来,青年便恨恨看着他的背影,边沉声道,“……苏子慕,你现在自命清高,我明日就要你身名狼藉!”
被这样坏了兴致,青年也没再管那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少年,转身进了屋,却见一清秀少年正俏生生的站在房门中间,冲他脆生生的笑。
出于一时好玩的心里带好友来了绮玉阁,却发生这种事,任秋有些担忧道,“你刚刚那么说,怕是会让他嫉恨。”
子慕苦笑道,“那种情况不这么说还怎么说,难道还英雄救美?”
任秋叹了口气道,“这次倒是我大意了,没料到,估计明日有关你上男倌馆压妓的事就会被传开来。”
“……真是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难道我还能堵住别人的口。”
子慕停了停,故作轻松道,“现在想也没用,也许别人顶多说我风流,现在还早,我还有事都没说,你看再去哪坐坐。”
“有事要问我?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远就是悠然阁,我们到那说行了。”
果然走了不远就看到这家店,匾额上“悠然阁”三个字写得极有神韵,子慕倒有些好奇开这家店的老板是谁。进去是琳琅满目的古玩珍宝,任秋显然是极熟,直接上了二楼,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