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擅闯皇宫者死,来人,给我杀了她!”
“好啊,有本事你们就试试。”梁樱举起鞭子做出迎敌的架势,侍卫们一窝蜂地向她逼来,眼看双方即将展开一场打斗,“住手!”就在这时,只听宫里传来一阵轻盈地脚步声,侍卫们悄然转过身,瞬间扑倒在地,异口同声呼道:“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梁樱回眸注视着跟前这位美丽的少妇,只见头戴风冠,身着紫色纱衣倍显雍容华贵,她并不认识小周后,加上自己一心只为救人,哪里还顾得上礼仪,故此不以为然地说:“皇后娘娘,皇上在哪里?我要见皇上。”领头侍卫害怕她会对小周后不利,于是刻意地将梁樱挡着外面。
“你叫见皇上?所为何事?”小周后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名女子,虽说衣着朴实,容貌却非常秀丽,便和气地说:“这位姑娘,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里是皇宫禁地,岂容你硬闯?况且你这般强行闯入可是要杀头的,幸好本宫撞见,否则你无法逃身,本宫劝你还是快些回家吧,既是有冤,这金陵城自会有人替你做主,皇上是不会见你的。”
梁樱冷笑道:“哼,民女确实是来告状的,可惜这金陵城内无人敢接手此案,所以只能上京城告御状。”
“噢?还有这样的事?”小周后淡淡一笑,随口问:“那你说说看,是何人让你这么亡命啊?你大可以说出来,本宫定会替你转达给皇上。”
“皇后娘娘的好意,民女心领了。”梁樱收起了鞭子,接着指着宫里面,说道:“民女告的是当今的大唐天子李煜!”周围人听后都愣住了,小周后万分吃惊,随后支走了侍卫及身边的丫环。
说话间,小周后连忙把梁樱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姑娘,你不要命了,你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吗?这是大逆不道,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你必死无疑。”梁樱轻蔑笑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民女此番前来早已将生死抛于脑后,当今天子无道,听信谗言逼死忠良,现如今还要斩杀穆附马。”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小周后迟疑地看着她,梁樱双手作揖道:“民女梁樱,实不相瞒,穆附马是我大哥。”小周后先是一愣,忖道:“你是穆剑的妹妹?怎么本宫从未听说?照这么说,你是来救穆剑的,对吗?”
“是的,不但如此,民女还希望能够求见皇上。”
“梁姑娘,你太天真了,皇上是你能随便见的吗?”小周后破涕为笑,其实她打心眼里佩服眼前这名女子的勇敢,于是叹息道:“王大人的死,本宫也是刚刚才知道,王大人是我大唐的忠臣,在这一点上,本宫从未怀疑过,皇上也是一时冲动,如今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面过思过呢,说实话,他已经认识到错了,你呀,就别再闹了,适可而止吧。”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梁樱说道:“皇上贵为九五之尊,杀人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又岂会自我反省?不管怎么样,他今天必须放了穆附马。”
“梁姑娘,你……”小周后从她那股韧劲上看到了丈夫的影子,便说道:“恕本宫直言,既是本宫放你进去,我相信你也见不到皇上,甚至会因此惹祸上身,你想想,你此番摆明是冲着王大人以及穆附马而来,你让皇上怎么去看?他一定会说你是受穆剑怂恿,或是受王新家人之托来闹事的,如此一来,他们都会受到连累。”
“这……”梁樱仔细一想,觉得小周后说得有道理,诧异地问:“皇后娘娘,那您说该怎么办?总不可能看着大哥被砍头吧?”小周后眉开眼笑地说:“放心吧,本宫知道穆剑是冤枉的,所以会竭尽全力劝说皇上,你就别担心了,这以后千万不能这么意气用事了。”
“嗯,樱子知道了!谢谢您,皇后娘娘!”梁樱屈膝跪倒在地,小周后赶忙扶起她,笑着说:“无须多礼,走吧,本宫带你去天牢见见你大哥。”梁樱顿时喜出望外,立即起身随小周后向天牢方向走去。
那么穆剑现在在忙些什么呢?要说别人坐牢,那叫一个字——惨,不过他倒是特殊的一例,估计在史上都少见。(可能因为他是史外的。)这小子一天到晚除了睡觉就是唱歌,实在无聊时找冯忠下下棋,日子过得真够清闲的。
“附马爷,您看好了,小人可要将你的军了。”二人隔着栅栏面对面盘腿坐着,冯忠得意的拔动着棋盘上的棋子,穆剑这才发现自己的黑子身陷重围,即将面临着全军覆没,于是故作生气道:“冯大哥,你怎么一点都不谦虚呢?”
“附马爷何出此言?胜败乃兵家常事,小人自然是全力以赴。”冯忠进而问道:“您该不会又想悔棋吧?”穆剑哈哈大笑,说:“不悔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后悔药卖啊?输了就是输了,谁叫我技不如人呢。”
冯忠面带微笑地说:“附马爷太过谦了,方才那几盘其实都是您故意手下留情,来,咱们再继续,这回您可不要让着小人了。”
“哈哈哈,不下了,不下了。”穆剑理好棋子塞到冯忠手里,爽朗笑道:“坐了一个下午,屁股都酸死了,先活动活动,改天再陪你下。”言毕,他直起腰杆伸伸懒腰,做起了热身运动,冯忠乐呵呵地收起棋子向外走去,恰好梁樱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位姑娘,您……”冯忠好奇地看着她,话刚说了一半,梁樱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冯忠一眼认出那是皇帝的随身之物,赶紧下跪恭迎,梁樱则大摇大摆走了进去,此时,穆剑正趴在床上做俯卧撑。
“大哥!”梁樱激动地淌下泪水,飞快地跑到栅栏边上,含情脉脉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穆剑猛地一惊,赶紧冲了过来,问:“樱子,樱子?你……你怎么来了?”
“大哥,你受苦了?你……你还好吗?”梁樱伸手探到里面,试图触摸穆剑的脸蛋,穆剑情不自禁地抓着她的手臂,笑着说:“当然好了,我在这里有得吃、有的住,还有得玩,你看我现在都胖成这样了,唉,出去还得减肥。”说完,他高兴地在里面扭动着身体,然而梁樱却没有一丝笑容,只是不停地抹着眼泪。
“樱子,怎么了?看到我也用不着激动成这样吧?”穆剑瞬间严肃地看着她:“对了,你怎么跑这来了?我不是让十八剑护送你们走吗?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静瑶她们都还好吧?”
“大哥,姐姐她们都很好,你就放心吧。”梁樱忽然哭了起来,穆剑为之一愣,冯忠也被哭声吸引过来。
“樱子,你哭什么呀?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对不起!”穆剑还以为是自己说话不当,便一个劲地赔不是,片刻后,梁樱缓和了情绪,深情地说:“大哥,你知道吗?皇上已经判你死罪,三日后执行。”
“什么?”冯忠顿时面如土色,穆剑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笑道:“死刑好啊,让我也来尝尝挨刀子的滋味。”梁樱急忙说道:“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说笑?”
“是啊,附马爷,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可不是闹着玩,什么都好试,唯独性命不能当儿戏。”冯忠旁劝道,就在这时,梁樱不经意地回过头,提起鞭子勒住他的脖子,冯忠吓得脸色发紫,不断地求饶。
“樱子,你干什么?你别乱来,快放了他。”穆剑使劲用手去制止,梁樱勒着冯忠后退几步,说道:“大哥,樱子不能看着你白白地去送死,樱子想过了,只要你能平安逃出虎口,樱子愿意一人承担这劫狱之罪。”穆剑深受感动,忖道:“樱子,你想我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吗?你太小看你大哥了,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大哥的话,就放了冯大哥,他是个好人,这几天多亏他的照顾。”
冯忠奋力地摇摇头,说:“附马爷,梁姑娘做得很对,耽误之急逃命要紧,你们赶紧走吧,剩下的就交给小人。”梁樱心生感激,迅速松开双手,冯忠拿出钥匙欲要打开牢门放穆剑出去,谁知穆剑死死的拉着他的手,说道:“冯大哥,谢谢,你就打开了,我也不会走的,就算我能从这里走出去,可我走不出皇宫,更走不出金陵城。”
梁樱急得直跺脚,说:“大哥,我这里有皇上的玉佩,我们先逃出去再说。”
“附马爷,您就别再犹豫了,快走吧!”冯忠苦苦劝道,穆剑微微摇摇头,说:“你们不用为我担心,丞相和王大人会有办法的,我相信他们。”
梁樱不禁声泪俱下,哭道:“大哥,您难道还指望皇上开恩吗?您知道吗?王大人为了救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