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口气很僵硬,但慈郎感觉出德米特里并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而且并不像其他几个人一样的讨厌他。相反,他不太懂得表达。所以有的时候一个人闲的太无聊,就唧唧呱呱的不停和德米特里说话。令他高兴的是,对方从来都没有表达出不耐烦的神态来。
于是,慈郎自来熟的把他当成了朋友,会告诉他,他需要一些娱乐活动,想要上网,打网球,还想给查理打电话什么的。
于是第二天,他就惊喜的发现屋子里多了网线和电话线。也是这之后,阿罗才给他准备了网球场什么的。
甚至是在打网球的时候,有一阵慈郎总觉得发球机不能满足他的欲望,所以就拉着德米特里找了个网球场打比赛。
强壮的侍卫刚开始不会打,但他的移动速度快,力量很大,即使刚开始全是出界球,但学会了之后,就让慈郎一直处于弱势了。
这让他精神大振,每一天都要缠着他来几场比赛,直到打趴下为止。
而在更多的时候,慈郎会很想念在福克斯的生活。照顾他的查理,学校里的朋友们,还有卡伦家的艾美特……或许还有爱德华。
“德米特里,今天可不可以出去一趟?”这是一个星期之后的某一天,距离凯瑟琳结婚的日子就差几天了,慈郎忍不住打算出去给朋友们带一些礼物。“再过几天就要回福克斯了,我打算带些手信回去。”
“沃特拉城买的都是些信教的东西,你确定有什么要买的么?”
“那么食物呢?一些特产?可以长期保存的?”
德米特里想了一会儿,然后走出了房间。慈郎伸长了脖子看他去找来管家在交代什么,不一会儿,对方就拿着几袋东西回来了。
有罐头和包装食品,还有一个好看的盒子,慈郎打开,发现里面有一些沃特拉城很时兴的,手工制作的十字架项链。
“嗯……就不能出去遛一遛么?”慈郎把盒子合上,恳求的看着德米特里,“我就快要走了,还没有出去玩过呢。”
德米特里抱歉的摇了摇头,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马上就被另外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亲爱的凯恩,你又在为难我衷心的侍卫了么?”
是阿罗。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看上去心情不错,迈着优雅如舞蹈般的步子进了屋子,坐在慈郎旁边,看了看他身边的东西,“是打算给你的同学们带些东西么?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些什么,我可以派人去意大利别的地方给你买。”
他的手放在慈郎的肩膀上待了一会儿,让他突然觉得被他覆盖住的皮肤有丝丝缕缕的疼痛。对方红色的眼珠儿转动了一下,表现得很慈爱。
但慈郎摇了摇头,说实话,他已经不太喜欢阿罗了,他是个霸道的男人,习惯于代替他作出决定。慈郎总觉得,阿罗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随便敷衍,可有可无的人,而不是他的家人。
这让慈郎多少会觉得委屈,阿罗让他突然就觉得,他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应该自己出去生活,而不是拖累凯瑟琳,或者是在他这里碍事儿。
他被阿罗排斥在外,他不接受他,并且非常明显的表示了出来。
“不用了,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因为每天都呆在这里,让我觉得很闷。”
“那可真抱歉,你知道,外面坏人太多了,而且沃特拉城的治安并不好,我很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情。”他蹙了蹙眉,极力的掩饰着他眼睛里面的不怀好意,像是哄孩子似的对慈郎解释。
慈郎无奈的与阿罗对视了片刻,对方也坦然的看着他。慈郎忽的错开了视线,快速的点了点头,错开了对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坐的离他远了一些。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正事。”阿罗仿佛并没有感觉到慈郎的情感变化,站起身在他面前优雅的旋转了一圈,“好看么?我的衣服?”
“嗯,还不错。”实际上,他穿什么都挺好看的。
阿罗显得很满意,“这是我的新郎礼服,我还没让你妈妈看,打算让她那天沉醉在我的魅力里面。”
“你会如愿的,你很帅。”慈郎脱了鞋,缩在床上抱着抱枕,毫不吝啬的赞扬他,在心里由衷的希望他能赶快离开他的房间。
“我也这么觉得……”
在那一天晚上,慈郎洗澡之后,在镜子里发现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个刺青,是黑色的,三角形锦旗上面落着一个像是扑克牌一样的东西,四周还飞舞着种种的丝状物。
他慌忙跑去找德米特里,然后对方告诉他,这是沃尔图里的标志,是阿罗给他的标志,代表这他被纳入了他们的势力范围。
慈郎抿着嘴巴,心里的滋味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形容。
……
婚礼很快就来临了,那非常的盛大,也是慈郎第一次见到了沃尔图里所有的人。但是奇怪的是,在场的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是妈妈这一方的朋友。
而在所有的宾客当中,有两个人让慈郎非常好奇,是阿罗的兄弟——马库斯和凯厄斯。
他们两个就坐在高台的另外两张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场婚礼,就好像在观看阿罗的一场游戏。
他们两个长得比阿罗老多了,也没有他那么漂亮,但从身上散发出的黑暗的气质,却让慈郎不再怀疑他们的关系。
在婚礼举行的过程当中,慈郎一直都坐在一个地方,距离前台很接近,他端着一杯果汁,面前摆满了蛋糕和食物。
他拿着刀叉大口的吞咽着,咕咚咕咚的喝着果汁。这里的食物和餐馆里的味道一样,不太好吃,但由于某些原因,让他只能将注意力放在食物上面。
整个大厅里面摆满了桌子,每一张桌子山坐着的都是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他们或者面无表情的观看,或者露出讥讽的笑容,但总之,没有婚礼应该有的热闹气氛。
他们有时候会互相交谈或者窃窃私语,声音都不大,因此在空旷的大厅里,更是显得轻微。
这一片死寂的气氛几乎让慈郎觉得他是在参加一场盛大的葬礼。
德米特里和阿罗的其他侍卫与他坐在一张桌子上,却对于桌子上的吃食无动于衷。
他看着自己的妈妈和阿罗幸福的在上面接吻,然后很给面子的鼓起了掌。再一次开始期盼婚礼的结束。这个地方,压抑的让他感觉不到一丝快乐。
他又塞进了一口甜的发腻的蛋糕,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明天,就能离开了!
“嘿,你就是凯瑟琳的儿子么?”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突然搂住了他的脖子,“真没想到,是个这么水灵的美少年呢。”
慈郎不自在的笑了笑,动了动身体,但却摆脱不掉她。“您,和我妈妈很熟么?”
“还行,她加入了这里,又和阿罗结婚了,这里的每个人都很熟悉她—— 一个幸运的女人。”
“吉娜,回到你的座位去。”德米特里突然警告道。然后周围有几桌的人将视线放在了他们这里,正兴致勃勃的看着他。
她怏怏的收回手,但也没完全按照德米特里的吩咐,只是从旁边拉过了一张凳子坐在慈郎旁边,时不时带着炙热的眼神看着他。并且也用刀叉戳了一块菠萝,慢慢的吃着。
这是唯二的,动用了餐桌上的食物的人,她一边吃还一边说着:“你应该知足了,阿罗给足了你面子,如果不是凯瑟琳,他早就把你变成了他们的同类……”
“吉娜!管好你的嘴!”德米特里又一次低沉的出声警告,却让慈郎更加别扭了。
看来他一直都没错,就像吉娜说的,他一直都觉得,整个沃尔图里都在对他隐瞒着什么事情,甚至她的母亲也参与其中。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就如同雨幕下的空气,沉闷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吉娜无所谓的哼了一声,又拿起香蕉吃了起来。
实际上,从刚才开始慈郎就发现,相对于其他人,吉娜的体温是温热的,和他很接近,甚至是皮肤,都没有其他人那么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