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可以让人带你去玩。我可能不能陪你,祖宅的事情很多。”
我想了想,没有回答。住了这么久,其实已经料到柏许家境不简单,也许不是单单一个富裕可以形容的。这种家庭往往很复杂,在这里人不是很多,柏许也经常陪着,过的倒是轻松自在。可是祖宅,应该就有很多相对的大人了,也许还有暗斗,电视都是这么演的。而我最怕的就是复杂的环境,不能简单自由的生活着。
见我迟疑,柏许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就被掩饰了。“你那日唱的这歌,能再唱一遍吗?词那日没听清楚。”
见他转移话题,知道是不想我急着说答案,便应了他唱起《风雨无阻》:
给你我的全部
你是我今生唯一的赌注
只留下一段岁月
让我无怨无悔
全心的付出
怕你忧伤怕你哭
怕你孤单怕你糊涂
红尘千山万里路
我可以朝朝暮暮
给你一条我的路
你是我一生不停的脚步
让我走出一片天空
让你尽情飞舞
放心的追逐
爱是漫长的旅途
梦有快乐梦有痛苦
悲欢离合人间路
我可以缝缝补补
提着昨日种种千辛万苦
向明天换一些美满和幸福
爱你够不够多
对你够不够好
可以要求不要不在乎
不愿让你看见我的伤处
是曾经无悔的风雨无阻
拥有够不够多
梦得够不够好
可以追求
不认输
半夜爬起,走到亭子里坐着。忍冬香围绕于身,人更清醒。在柏许这里快一月了,被他照顾的很好,梦里不知身是客,几响偷欢,而今方才如梦初醒。如若继续如此下去,岂不是越来越依赖别人了。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养的起自己才行,不能如古代女子般仰仗他人活着。
正想着以何为生计,突然一个黑影飞来,接着脖子一凉,月光下一阵寒光闪过。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这是第几次被死神召唤了。
7 离 2008…02…29 14:37:42
我看着眼前的人,动都不敢动一下,这剑若不留神割了颈动脉,我就要去见马克思了。
黑衣人紧盯着我,眼里杀意尽现。我自问来这不曾得罪过何人,怎会有人要伤我性命。不愿就此结束生命,问道:“阁下何人?与我有何干戈?为何以剑示人?”
只见黑衣人抓紧剑柄,冷冷开口:“因为你伤了一人,罪该万死。”
女子的声音!“我不会武功,也从未伤人,姑娘此话怎讲?”
“你不会武功,但你伤他却甚于会武功之人。”女子恨恨的说道。
而我却更加诧异。“我来此地不到一月,所知之人甚少,不记得曾伤过谁,我想姑娘弄错了。”
“我亲眼所见,怎能有错。这么多年,只有儿时见他如此难过,那时我便发誓不再让他受伤害。一直以来,他都那么坚强,从没有人伤的了他。可是,今天你却轻易的伤了他。你的一个迟疑竟让他难过了,而他却还笑着对你,给你弹琴。而你一走,他就疼起来了。这么多年,我都没见到他再这样了。”女子的语音竟开始颤抖。
而我现在却再也顾不了架在脖子上的剑了,语气焦急的问:“你是说柏许吗?他怎么了?”
“怎么了?蚀心草发作,你说能怎么了?”女子的剑划过我的皮肤,而我却已无知觉,只能傻傻的愣着。蚀心草?怎么会这样?
一阵风吹来,一声撞击的声音,脖颈旁的剑被震开,竟是一块石子。又一个黑影飞到眼前,那人看着我渗血的颈部,转头对黑衣女子说道:“表小姐,少爷吩咐属下要保护阿木小姐,你不能伤她。”
黑衣女子一怔,而后看着我面前的黑衣人:“他竟是如此护着她。”言语里带着一丝哭腔,“齐武,你今天是看到表哥的病发作的,而她就是害表哥发病的人,你叫我怎能容得下她!”
“表小姐,请回。”齐武不容拒绝的说道。
女子见齐武如此,握紧手中的剑,道:“莫再让握见到你。”然后愤愤离去。
“柏许怎样了?”我的眼睛也开始红了,问着齐武。
他一顿,看着我的伤口,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我:“这个可止血收敛伤口。”见我没接,红着眼睛看他,叹口气说:“少爷没事了,我们已经给少爷输了真气稳住了心脉。”
想起几天前在书房看到的记载,蚀心草,性毒,渐蚀人体,侵五脏,情乱而诱之,金银花可稳。“从小便随着我的花”柏许的话在耳边响起。他竟是中了蚀心草,心里若梗着石子般难受。
齐武走过身边,停了下,却终是没再说什么,走了。
夜风吹来,抬眼望着天空,据说,这样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了。月,朦胧胧的。柏许对我好,我不是不知道的。女子本就对感情之事敏感,更何况我26之龄,经历了许多。只是,谁能知道明日我会在何方?如若拿起了属于谁的情感,将来把它放在哪?
夜未央。
不知何时睡去,梦里都觉得心沉沉的。早晨醒来,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心理老师以前曾对我说过的话:你大多的事都可以处理的很好,唯有一件事会困扰你,也许会影响很久。如果处理不了了,可以来找我。当时没意识到,如今,我该哪里找人说去。柏许,如此好的一人,我怎忍心伤他。翻身侧卧,楚飞说,我是个风一样的女子,从人身边走过,只留下一阵风,而不曾驻足。也许,真如他所说,我注定漂泊一生。
因怕人见到脖颈的伤口,特穿了件高领的衣服。找着了柏许,他掩饰的那么好,如果没有昨晚的事,我不会发现他眼里的淡淡疲倦,也不会知道眼前站着的人,昨日曾经因蚀心草发作而几近不醒人事。他的目光移到我的脖颈上,看到领子,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袖里的手微微颤抖。没有什么瞒的了他,齐武也不会瞒他,一号主子。见他将手抬起,看似要摸我的领子,我马上躲开,笑着说:“柏许,来这这么久了,我都没自己做过饭,今天我下厨如何?你也尝尝我的手艺啊。”
他的手一滞,定定的看着我,然后竟如孩子般笑了:“好。”的
于是,大好早晨我就泡在了厨房里了。不过,有两好帮手做事也开心,果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小宝烧火,柏许洗菜,当然都不是我要求的,柏许自己想参与,小宝则是孩子之心想玩。一边干活,一边唱歌,偶尔把以前记的搞笑手机短信说给他们听。此刻,大家都是如此的开心,而这就是我想留下的,在我还在他们身边时,带给他们快乐。
看着一桌的辛苦劳动成果,都是现代我吃过的精品。我眼巴巴的看着柏许和小宝动筷,心想这么久没做,应该不会很差吧。两人吃了好几口,居然半天也不发表一下评论,我急了,自己夹菜尝了下,也还好,怎么这么吝啬都不表扬一下。看我的表情,柏许和小宝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委屈的小媳妇。很好吃呢,没看我们都在抢着吃不说话,你再不吃就没了。”
“哈,两个小贼,这样欺负我。”一场大战拉开帷幕,没有硝烟,只有笑语。明日的事,就先放在脑后了。
下午,坐在花园里,把玩着柏许的流音。不知不觉弹出了《琵琶语》,没想到用古筝弹奏感觉竟也如此令人心伤。 一遍遍的弹着,这是以前极为喜欢的曲子,夜里不厌其烦的听着睡去。如今,从自己的指尖汩汩流出,心也随着一点一点的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