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多尼斯来到了一楼大厅,白天来时就能领略到这里曾经的繁华,从小到大,这里是阿多尼斯的禁区,就是他的父亲也甚少来这里。
凭着记忆,墙边是三具锈迹斑斑的盔甲,盔甲的上边悬挂着两把阔剑、一支长矛。大厅的深处是向上的旋转楼梯,时间久了,楼梯的木制扶手断了大半。
阿多尼斯依然闭着双眼,却摸索着从墙上摘下把阔剑,左手里也拿出了早准备好的强力手灯。
楼上的动静不断传来,似哭泣也似呻吟;阿多尼斯走到楼梯下,挥手劈开那里的木门,手灯发出一道强光,照射到木门碎裂的木片。
这一声后,城堡里静了下来,所有的声响都消失了,庭院里的风声也却越来越大。
门后是一条斜向下的石梯,手灯照射下,这条楼梯干净的出奇,青石板被磨砺出光滑的截面,反射着手灯的光。
沉重的脚步踏上了斜道,每一步都传出巨大的声响震荡着阿多尼斯的神经,每一下一级台阶,幽暗的深处都传来脚步的回声几乎使他放弃。
终于走到了尽头,阿多尼斯面前出现了一道雕花门。
这一次,他没有使用手中的阔剑,用剑柄轻轻在门上敲了三下。
“阿多尼斯·威克菲尔来拜访,不管你是谁,不论这一切为了什么,总要有个结束,我要进去了。”
时间凝固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动静,只雕花门静静的滑开了。
阿多尼斯走进去,正在适应里面的光线;“叮!”一声清脆的铃响,一个银烛台被昏黄的烛光刻画出来,烛台上的七根蜡烛同时燃起。
在手灯照射下,一间华丽的地下室出现在阿多尼斯眼前,橡木长桌与精致雕琢的长倚反射着蓝色的光,四壁悬挂着十八面暗淡厚重的挂毯,桌子上是闪亮的银烛台与中国瓷器。
桌子尽头坐着一个黑衣人,阿多尼斯只能看到对方的上部。黑色的头发下的面孔,洁白光滑,如白骨雕刻而成,从对方的脸上看不出性别和表情,就像塑像一样毫无生气,只有两只眼睛闪着绿光,紧紧盯着年轻的威克菲尔爵士,像骷髅里喷出的两团火焰。
“我能随心所欲地飞向高空,乘着晚风飞越千山万水,轻松得如同飞鸟。我能用意念驱动或摧毁万物,仅凭意愿就能让地狱的火烧遍大地。我还能唤远在万里之外的其他鬼神,也能毫不费力地读取幽灵和人类的思想。”说这些话时,对方的嘴在飞快的开合,声音空洞而生硬。
看到实在的对手,阿多尼斯反而不紧张了:“你还能做什么?,你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别把别人的本事说成自己的,你甚至连名字也没有,你不过是只妖怪,不配坐在我面前说话;再装样子,我就超度了你。”
阿多尼斯说完,手心一握,一个手雷炸过去。
黑衣人“喵”的一声,被阿多尼斯用本身真火发出的手雷炸得倒在桌下,化一道黑光闪进墙壁上的挂毯后。
烛光闪了几闪熄灭了,地下室重新陷入漆黑。
阿多尼斯手结法印,郎声喝道:“陀罗尼,脚踏芙蓉地,莲花遍地开。”
这些都是中国话,这一刻阿多尼斯也撕掉了伪装,象天神一样跃起在橡木长桌上。
地下室内风声四起,挂毯飘摇,一枚银色的铃铛从黑光消失的挂毯后露出来。银铃旋转着,上面镶嵌的绿宝石闪烁着鬼火样的光斑。
“叮当,叮当。”几声响过,银铃随着节奏变大变小,阿多尼斯的眼神也摇摆不定。四周挂毯上的图案全复活了,阿多尼斯的眼前出现了十八个世界,每个世界都在诱惑着他。从一个挂毯上飞出一只黑鹦鹉,“呱呱”叫着围着他转了一圈,把一些银色晶体撒成一个圆,圈住阿多尼斯。
阿多尼斯身边形成了一个结界,古堡中的能量圈聚过来,牧场中的能量圈聚过来,十多条绣在挂毯上了蛇复活了,张牙舞爪的扑上来。
“陀罗尼,深低帝屠苏吒阿若蜜帝乌都吒深耆吒……”阿多尼斯又闭上双眼,念起启示经,心神镇静后,罔目低吟:“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我若向火汤,火汤自消灭。我若向地狱,地狱自枯竭。我若向饿鬼,饿鬼自饱满。我若向修罗,恶心自调伏。我若向畜生,自得大智慧。”
阿多尼斯吟经时,身体上隐约散发出道道金光,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声若钟磬,震荡着围困自己的结界。
阿多尼斯手结狮子印,三道金光冲天而起;喝一声:“陀罗尼,众生浊恶起不善,厌魅咒诅结怨仇,至心称诵大悲咒,厌魅还着于本人。为恶者神鬼不论,天地不容,咄!”
狮子印开,如风扫残云消弭了周围了一切,银铃声渐渐低微,“咚!”的一声,银铃掉在阿多尼斯面前,银烛台上的烛光又一次神秘的燃起。
阿多尼斯拿起银铃细细查看,眼光被银铃顶部镶嵌着的一枚樱桃大小的舒俱徕宝石吸引;烛光下,舒俱徕宝石闪射着五彩荧光,正与伊莎贝拉女巫拥有的舒俱徕宝石一样。
挂毯缓缓升起,阿多尼斯面前出现了又一道门。
这扇门隐藏在挂毯后的墙壁上,如不是门缝中泄露出的灯光,根本就看不出那是扇门。
阿多尼斯推门而入,最先看到的是一张古典高柱木床,黑色的帏帐把整个床包裹得严严实实。墙边的壁炉内漆黑一片,好久没生火的样子;壁炉上摆放着一个三支烛台,散发着摇曳的烛光。
床边是一张梳妆台,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古老的光泽。梳妆台上有一细长的花瓶,里面的花枯萎多时,却还看的出是束百合。花瓶两侧是两个木像框,里面却是两副手绘的素描。
再引起阿多尼斯注目的就是一张书架了,上面凌乱的摆放着各种书籍,也许这是这里最常用的东西了。
“为什么?”阿多尼斯冲着木床问,“特伦克城堡百年间的神秘都是因为你吗?威克菲尔家族的诅咒是因为你吗?你是谁?这里没有平衡法则的照顾?”
“既然能来到这里,你就不是威克菲尔家族的后代,也许威克菲尔已经没有后代了。我也累了,诅咒了别人的命运,被诅咒的是自己的心。在你面前,我没有反抗的力量,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要说什么平衡法则,复仇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被任何法则约束;你如果是威克菲尔家族的后代,现在正是复仇的好时机。”
黑色的帏帐象两面分开,高柱木床上黑色的被褥中斜倚着一个身着黑色绣花睡衣的女人,怀里抱着一只黑猫。
黑色的被褥、黑色的睡衣、黑色的睡帽,衬托出一张惨白的脸。
这是张极美的面孔,典型的北欧女人的面孔,眉眼口鼻十分精致却没有丝毫生气,绿色的眼睛也闪着泪光呆看着阿多尼斯。
忽然那女人发出一连串惊呼,指着阿多尼斯张大了嘴巴;随着女人的惊呼,黑色的帏帐飘舞着袭击过来,黑猫也跳出她的怀抱抓向阿多尼斯的双眼,女人的眼睛瞬间变的血红,双手弯曲成尖爪直插阿多尼斯胸膛。
阿多尼斯旋转一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