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进来了,洛桑转动着金笔问:“你都听到了,对他们的印象怎么样?我这样做合适吗?”洛桑知道舒月的耳朵厉害,在一公里范围内什么动静也瞒不住她,就是布置下结界,她也能在一百米外知道里面的多数对话。舒月的这个神通是普陀天王推断出来的,经洛桑仔细、反复探察,舒月的修为似乎是故意封闭住了,看不出她以前究竟又多高深。
在洛桑眼前放一杯清茶,舒月坐到对面的椅子上:“这样的事情不是你应该做的,你是个生意人,也是个神仙,掺搅到民族仇恨上就容易失去理智。作为老板,你现在最缺少的就是忍耐与宽容;作为神仙,你现在缺少仁慈与体谅。”
“这没什么不好啊,我只是在敲竹杠而已,这样理由充足些,日本人也要想想大背景。神仙?我不是神仙;生意人 ?'…'也不全是;我只是个混子,在红尘里漂泊的一粒尘土,没想当英雄,也没想当神仙。你呢?舒月,说说你的看法,当神仙好还是当凡人好?神仙除了能飞,还有什么好处?”洛桑在纸上写下‘我不是神仙’给舒月看,把美丽的秘书逗乐了。
舒月笑起来真是如百花盛开,洛桑正在欣赏,笑容忽然又换成了稳重。“谁知道呢?但是当初谁不是抱着成仙的渴望去忍受修行的寂寞?仔细想来,也许当凡人更自由些。世界既然这样划分就有它的需要,人的存在只是自然的一部分,没有绝对,只有相对,很多遗憾是在过后才能体会到,过于追求完美是不实际的。”说完拿过洛桑手中的笔,在同一张纸上写下几个字:现在我也不是神仙。
洛桑看着这几个字笑起来,既然不是神仙,当然就是动了凡心了,这凡心是为自己动的吗?
刚得意没一分钟,舒月又开始履行凡人的职责了:“我很享受为你当秘书,老板,现在要说说你今天的时间安排,今天您很忙的。”
“我先说我的安排,今天和明天必须把近期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我是说大事,应酬就全推掉,后天开始,我要失踪一个月,也许时间更长些,不会超过两个月。”洛桑连忙投降,他才是最知道自己该忙什么的人。
“那时间就太紧了,您一定要闭关那么久吗?不如分开来,闭几天再出来透透风,大家会想你的,离开了你,天马会出问题的。”舒月的话里没有意外,还有些担心,这就使洛桑意外了。
“天马的问题该出早晚会出,这样也能让有野心的人表演一下,现在正是时机,天马还是个小马驹,不经折腾长不大,我认为这样很好。谁会想我?你会吗?对不起,算我没说;还说自己不是神仙,你怎么知道我要闭关?”
第二天上午,洛桑的账户上果然多出一千万美金,让洛桑又头晕了会儿,日本人太听话了,这里面一定有玄虚,那个箱子里的东西据日本俘虏说是小型核武器,这东西真那么厉害吗?洛桑想,如果能拿出来卖给谁肯定更值钱。比如说前几天随着一艘阿卜杜拉王子的油轮运来的那几箱设备;王子的助手从某国兵工厂里买时才用了四百多万美元,王小飞直接给了想枫集团,王想枫拿到后就给了洛桑一千万美元,走私军火真是个好买卖,怪不得这几个军火贩子如此有钱。
洛桑现在也真的需要钱,只为建立实验室就花了六千多万,这还是一期投资,威尔金·密考伯博士的要求很严格,接下来最少还要花费两到六千万,每年的研究费用也需要两千万左右。牧场那边现在也费钱,只架设电缆电线,铺路修桥、兴建马廊员工宿舍等就需要一大笔钱,当地的基础设施太差了,那又是个穷地方,地方财政实在没这笔钱,前几天林镇长还来哭穷,要求洛桑提前支付一笔草场使用费,对这个自己捧起来的镇长,洛桑只有私人借给他一百万,想来够这个新镇长折腾一阵了。
洛桑这个财迷看着财务报表,正在为钱操心,舒月带着另一个要钱的来了。
这个人洛桑还是欢迎的,还没进门他就咋呼起来:“洛桑,你在哪里呢?好家伙,真是威风了,我这个县长不干了,来跟你打工怎么样?”
洛桑笑呵呵的迎了上去,藏北草原的嘎布吉县长来了。
洛桑早就邀请嘎布吉县长来北京做客,并说明了自己手中掌握着一亿多的慈善资金,但是嘎布吉县长就是说自己没时间,让洛桑先给他汇钱;没办法,洛桑只有先给他汇了一千万去,这次,嘎布吉县长是来北京开人代会,提前来就是为了洛桑。
嘎布吉县长一把抱住洛桑,上下看了好久才放开,他还穿着一身藏袍,进了洛桑豪华的办公室只把袍袖退到腰间,从怀里掏出一条洁白的哈达恭身献给洛桑。
这个礼节是不能拒绝的,洛桑只有把腰恭的更底接过哈达,连忙让在一旁看直了眼的舒月上茶。
等舒月捧上茶,出了门,嘎布吉县长竟忸怩起来,在草原时的豪爽与刚来时的兴奋全不见了。
洛桑知道他一定有事情,这个藏族汉子是最做不得假的,什么事情都带在脸上;洛桑还以为嘎布吉县长有些紧张,就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
“县长大人,洛桑再威风也是托你的福啊,没有你的推荐,我出不了草原,也许现在还在扎拉木湖畔放羊,还在无人区里背盐巴呢?说说情况,今年雪大吗?没什么灾祸吧?”洛桑闻到嘎布吉县长身上的皮毛味道,回忆起自己在草原上度过的几年光阴,那里的一幕幕有浮现在眼前。
“今年还好,雪大也没成灾,羊群都赶到冬季牧场里了,多亏了你的钱,把医院学校都修了一下,五月雪化了就在盖个新学校,孩子一年年多了,老学校不够用了;再有钱就修个澡堂,弄个大锅炉,这样到明年冬天老师孩子就不受罪了,医院的大夫也能多呆几天。你知道咱们那里艰苦,医院的大夫都只在那里呆半年,冬天太苦了……”说起草原,嘎布吉县长渐渐放松了,话也多起来,洛桑不时问着自己熟悉的人,两个人竟谈了半上午。
喝了三杯茶后,嘎布吉县长从怀里掏出一个镶金线的锦囊递给洛桑。
这种锦囊是他们那个地区特有的风俗,离开家乡的人都要用这种锦囊装几粒当地独有五彩石带在身上,生病时就用五彩石在水里泡一下,默念几句经文。
洛桑接过锦囊时也没感觉到什么,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五彩石还有张纸片。
这种纸片洛桑几乎每天都要签几张,他太熟悉,这是一张支票,一张二百万的支票。
洛桑拿着支票仔细看看,不解的看着嘎布吉县长。
嘎布吉县长又忸怩起来:“这个是你应该得到的,我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见了调到北京来的扬书记才知道;他们说最少是二成,有的甚至要四成,这个,这个你别在意,咱们那地方太偏僻,从没人给咱们这么多钱,每年就是去要扶贫款也要给他们好处的;咱们那里是真需要钱,你知道,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只要后面的钱能到,我就能把路修起来,牧民们的牛羊也能卖个好价钱,吃菜什么的也不用发愁了。洛桑,你别在意,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这些……”
洛桑心里难过,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做善事原来也能得到好处,怪不得人们对捐款不积极,怪不得汪锦辉怕自己把这些钱贪污掉,原来只要有了掌握钱的权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