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帮我个忙……”
“你是说这个吗?”还没等我说完,无害的手抚上了我的侧脸,“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对自己的脸下此毒手?”
“你……”我大惊,伸出手去想要护住自己的左脸——为时已晚。
无害拎着一团干透了的止血药,饶有兴趣地望着我。
我皱着眉头,叉着手臂,瞪着眼,不说话。
“好啦好啦,”终于,无害开口了,“你进院子没多久我就看到了。”
我依然瞪着他,不说话。
“我坦白,”他无奈一笑,“从你削发明志开始,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仍旧瞪着他,不说话。
“——好吧,最后供认一个真相,”他举起手,做投降状,“我能认出你,是因为你这张脸,是梵梦当年‘迷迭香’的初代主角人设。”
“噗哈哈,”终于轮到我笑了,“无害君,你是loli控吧?顶着张loli脸看起来还是有好处的——只不过多瞪你两眼,你就全招了。”
“不,我其实是御姐派的,”他一摊手,“只不过,我没办法看女性难过。”
说着,竟立起身来,左手按住心口,近乎夸张地行了一个绅士礼:
“这位小姐,有什么地方,我可以为您效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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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仅以标题表示我对《纯情房东俏房客》的作者赤松健同学在官网炫耀他老婆的行为之鄙视=_=。
(十四)有破绽。
无害躬下身去。
鲜红的发丝像火一样,燃亮了我的视线,心脏竟没来由地跳漏了一拍:“我……”
然而话到嘴边,却还是停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可以……信任吗?
——抬起头,他,正俯视着我。
目光本不会带来触觉吧?
可为什么我那么清晰地感到,他的视线在我脸上扫过?
要不要,请他帮忙呢?
能不能,让他帮忙呢?
“呵,”正在犹豫间,却见无害君又笑了起来——他这个人,还真是爱笑,“不信任我吧?”
“不,我只是……”
“好吧,那么,”他眯着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你正在被人追捕——还是追杀?而且追捕你的人,见过你的脸?”
“你?!”
“追捕你的人,是‘有肉吃’团的?”
“!!”我腾地立起身来,几乎惊叫出声——
“嘘——”无害竖起右手的食指,轻轻放在嘴唇上,眼角一瞥奢蛇的房间,“有人睡了哦!”
“你,你究竟是……”
“嘻,”他揉揉我的头发,“你的智能也被调低了吗?这样的思维,不像是写出《异星史传》的鹿啊?”
我烦躁地拨开他的手:“抱歉,不瞒您说,老娘我现在智力数值不多不少恰巧为0。”
——真是,站起来只有人家胸口高,连想要发火都没气势。
不过,仔细想来,“女性对外貌的破坏性改造”和“躲避追捕”之间这么直观的联系,我居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果然身体变loli了,智能也会倒退吗?
“可你怎么知道……是‘有肉吃’团的人?”
我承认,过度的惊吓给我的思维能力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就算是在一餐丰富的晚餐过后,我的脑子里仍不时闪过苍狼那无机制的眼睛……
“纯粹是——”他一顿,耸耸肩,“猜测。”英俊的脸上,染上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动物的本能告诉我,他并不是坏人。
可那种埋藏在温柔的笑容下,飘忽不定的游移感,却又不能不让我感到不安……
算了。
我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事态已经是这样了,我就不信还能糟到哪里去。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隐瞒什么了——如果你想向‘有肉吃’团的人邀功……”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太伤心了哦,”无害把我摁回沙发上,捧心颦眉,“如果人家要去告发你,早都去了的说……”
“……”就算是他的外观搭配得很得体,我还是没有能够抑制住自己胃部的一阵异样的抽动。
“——不过,”他又扶了扶眼镜,镜片在灯光下逆光一闪,“你还真敢躲——如果不是‘有肉吃’团的人要保持名声,不在晚上的时候来新手区,就凭你这……”
“抱歉,”我坚决打断他的话,“我承认,我逃得很一点水准没有,然而我是鹿啊……”我也耸肩,自嘲不是我的本意,而是我的本能,“你总不能期待我听到猎人的枪声,夺路而逃的时候,还能判断出,哪里的地下有陷阱吧?”
“的确。”无害微颔首,笑得宽容,绅士,而克制。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瞳焦不受控制。
“怎么了?”他扬扬眉,饶有兴趣地望着我。
“如果不是亲自看到,我都不相信,我们组的技术,竟已经能支持这么逼真的表情了。”
——好吧,我承认,最开始的那一刻,我心里想的并不是这个……
“呃——这……嗯,”他忍住笑,点点头,“你们做得很棒……”
“好了,现在,能麻烦您给我一面镜子吗?”事不宜迟,我抽出新人包里的刀,问。
“啊?”他一愣,“你不是……还想用刀……”
我点点头:“动手的事情就不麻烦您了。”
“不用吧!”他把我的手按在桌上,刀锋向外,一个对于我们两个都安全的角度,“如果你想改变外貌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嗯?”我警觉起来,“你是‘久世’的人?”
——久世,“world”运营商的名字。
“world”的程序默认锁定人物外观系统,除非像肤色“00_76”那样遭遇bug的特殊情况,否则一个人物在创建之后,肤色、瞳色、发色、鼻型、颌型这些基本容貌属性是无法改变的。
然而最近,的确有听到风声说,“久世”内部有人违规出售容貌改变权限。
“不,当然不是——如果我是久世的人,至于在这里,穿着新人服,住着新人屋吗?”
的确,这和久世那群人高调的作风不符,那么——“你和梵梦有联络?”梵梦,尘风的主美,也是唯一能合理改动“world”中人物外观的人——无害从NS时代就认识D,应该也认识梵梦才是。
“不,不是梵梦……”无害唇边上扬的角度里写满了故弄玄虚,“‘白拍子法则’,你别问,见到了,你自然就知道。——时间不早了,熬夜有害美容哦。”
“可是……”
“明天要早起,赶在‘有肉吃’团的人来搜查之前就出门哦!”
“这……”
“小妹妹要早睡早起,不然长不高的。”
“去死!”
罢,看来,一时半会挖不出内幕来。
还是去睡吧。
睡醒去瞧瞧,谜底自然揭晓了。
这么想着,我努力抑制自己刨根问底的念头,郁闷地从新人包里掏出一支牙刷,别进洗手间里。
(十五)饼干和记忆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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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妄图睡沙发,可在无害君的“大绅士主义”强权下,最终还是被迫使用了他的床。——而他,卷起被单,去奢蛇房间打地铺。
然而——还是失眠了。
或者应该说……果然失眠了。
“不是久世的人,也不是梵梦——能在‘world’里改变外貌的,还会有谁?”
我喃喃,几乎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任眉间拧得生疼,绞尽脑汁,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咕噜。”什么声音?偏偏在这个时候?
“别吵。”我下意识答。
“咕噜。”声音不屈不挠。
“啧。”怎么这么烦。
“咕噜。”——这才发现,是我的肚子。
“呃……”
都说胃是大脑的后勤部,原来后勤保障不力,难怪总部运作如此迟钝。
掀开被子跳下床,连鞋也顾不上穿,踮着脚轻轻跑进客厅,摸了两块茶点剩的饼干揣进怀里,又赶忙溜回来。
毕竟入秋了,地寒,光着脚踩在地上,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