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慵懒地枕在厉天邪的大腿上,厉天邪的右手与他的右手交缠着,掌心对着掌心,指头贴着指头,细细把玩之余,状若
不经意地问:“那两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早知道这个醋坛子绝不会放过他,子阳云傲懒洋洋地打个呵欠,轻描淡写地说:“只不过是两个女人,你没有兴趣知道
的。”
厉天邪岂会轻易被他糊弄过去,皮笑肉不笑地牵一牵嘴角。
“你不说出来,又怎知道我没有兴趣。”
子阳云傲举在唇边的手瞬间僵硬,片刻后,摇摇头说:“我和她们没什么,真的……”
厉天邪眯起眼打量他半晌后,垂下眼,竟就此不作追问。
子阳云傲暗暗松一口气,头枕在他腿上,辗转几下,又觉得四周静悄得令他不安,想一想后,决定打破沉默,问:“你
这次的目的是沈沧海,还是广陵散?”
厉天邪边抚弄他柔软的发尖,边答:“两者皆是。”
听到他的话,云傲意外地“哦”了一声。
“你不是对我说过,沈沧海早已被逐出天魔教吗?我还以为你不会救他呢!”
“二十多年前,沈沧海的确因为从圣教偷走广陵散而被逐,但他到底曾经是圣教护法,若就此让他落在所谓的正道人士
手中,对圣教而言是一个侮辱。”
顿一顿后,厉天邪哼了一声,冷冷地接下去。“他要死,也只能死在圣教的极火之下。”
看着他满脸的肃杀,子阳云傲不以为然地别过脸去,用手背掩着唇,打个呵欠后,再问:“那广陵散呢?”
“广陵散记载着圣教的天魔心法,本来就是圣教四大镇教宝物之一,我当然要取回!”
在厉天邪铿锵的声音中,子阳云傲的双眼眯了起来。
“但它也是我想要的东西。”
厉天邪弯身,在他鬓边亲了一口,说:“我的东西,不也是属于你的吗?”
子阳云傲翻身,用手肘抵着他的大腿,双手托着头仰看着他,道:“你的东西当然是属于我的,不过,我的东西却只是
属于我的。”
厉天邪蹙眉。“如果你想学天魔心法,我可以教你。”
“我才不用你教!”子阳云傲不屑地挑一挑眉尖。“你以为我感兴趣的是广陵散中暗藏的心法吗?哼!本侯爷才没有那
么庸俗!”
厉天邪眼中精光一闪,定眼瞧着他,问:“那你为什么要广陵散?”
“广陵散除了记载着天魔心法外,本身更是一本已经失传千年的琴谱,我对琴谱有兴趣,不行吗?”
“可以!当然可以!”厉天邪这才从容地笑起来,牵起他的手,轻声说:“等拿到广陵散,你弹琴,我奏瑟……就在千
刃崖的竹林里,你说好不好?”
“到时再说吧!”子阳云傲耸耸肩头,再次翻身枕在他的腿上。
厉天邪本欲再说,却见他已经闭上双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明知道他只是在装睡,厉天邪的唇上下蠕动两下,勉强把话压下,默默地看着他的睡脸。
第三章
第二天,天尚未亮,子阳云傲就在一阵衣物窸窣声中醒过来。
睁开惺忪睡眼,只见一块块黝黑纠结的肌肉在眼前跳动,子阳云傲忍不住伸手摸上眼前几近完美的肉体。
停下穿衣动作,厉天邪回头。“吵醒你了?”
“嗯……”子阳云傲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白皙匀净的双手爬上厉天邪壮硕的身躯上,在热烫结实的肌肉上轻轻摩挲。
“别再引诱我,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今天可以起床。”厉天邪吐出低沉的嗓音,把他不规矩的手按住。
子阳云傲轻笑。“没定力!”
“是你太有魅力了。”厉天邪也笑了起来,弯身,在他唇角亲一口后,神色温柔地说:“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吧。”
“你不留下来?”
厉天邪摇摇头,“不,我要回房去了,免得你的卓大哥来找你吃早点时见到我。”
“怎么你说起话来总是酸溜溜的?”子阳云傲翻一翻白眼,把他推开,径自躺回躺椅上。
厉天邪冷冷反问:“就不知道到底是我酸溜溜,还是你心虚?”
“醋坛子!”子阳云傲哼了一声,翻身,更索性拉起被衾盖着头,不再理睬他。
厉天邪不吭一声,转身便走。
“喂!”待他走到窗前,子阳云傲忽然从被衾里探出头来,把他叫住。“叫夏飘萍和秋愁雨换过一身装扮吧!朴天算已
经在怀疑你们了,别太张扬!”
没有回头,但厉天邪冷酷的脸孔上已不由自主地浮起笑容,伸手推开窗框,足尖一蹬,身如飞燕地飞掠而去。
恼恨自己总是心软,子阳云傲不是味儿地歪一歪嘴角,再次拉起被衾,把自己密密裹住。
如是者,倒也沉沉睡去,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才再次被外来的声音吵醒。
“云弟,是卓大哥,你起来了吗?”
门外充满节奏的叩门声令子阳云傲不得不再次清醒过来,揉着眼皮从躺椅起来,用犹带睡意的声音应一句。
“醒了!”
叩门声应声而止,子阳云傲也不急着开门,只是慢条斯理地梳洗起来。
身上的情事痕迹已经被仔细地清理过了,穿上亵裤,手摸着脖子,看着铜镜里倒映出来的瘀红吻痕,他皱起眉头,从柜
里挑出一件高领团紫花长袍穿上。
用银簪把长发束成髻,戴冠,他慢条理地套上长靴后,便向房门走去。
门外卓不凡笔挺伫立,他穿着一身天蓝长袍,头束布巾,俊眉修目,近看更是尔雅不凡,一看见子阳云傲走出来,就勾
起唇角,对他拉开一抹亲昵的笑容。
“云弟。”
子阳云傲打个呵欠,也叫道:“卓大哥,早安!”
“昨夜睡得怎样?”关心的问话未止,眼角不经意看到子阳云傲与房门间的空隙,卓不凡忽然一怔。
子阳云傲何等伶俐,登时便知道他看见什么,心中暗暗叫糟,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用收在背后的手悄悄把房门推上,说
,“还好。”
“还好?你昨夜是睡在床上的吗?我好像……”卓不凡蹙起眉头直接了当地说:“我好像看见房里的床塌下来了。”
子阳云傲俊脸微红,“那是……是我昨夜练功时不小心打坏的,也懒得叫人来换床,就睡在躺椅上了。”边说,边在心
中将厉天邪骂了七、八遍。
卓不凡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倒是子阳云傲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