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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这里,他嘴唇抽搐,脸上泛起一丝恐惧地神色,“谁知道,这么强大军队只坚持了不到一个上午,后方的预备队还没有来得及开动。前方的军队就被击败了,当时我站在山岗上。远远地望见,那十几万残兵败将就像刚刚冲破堤防的洪水一样,漫山遍野的淹没过来,就连我们当时那支全部用骑士组成的重骑兵军队都拦不住,敌人紧紧地跟在他们后边大声呐喊,就是那么一瞬间,战争的结果就决定了。我们地人拥挤践踏,不知道是撤退还是前进,溃败下来的军队没有人去组织整理,不一会儿,教廷地密使就不见了;随后,兰西国王的国王借口追回逃兵,也逃走了;最后,我们的国王陛下命令我们。要我们禁卫军‘顶住攻势、掩护友军’,然后骑着他的御马,带着他的随军王妃、宫廷小丑和魔法师大人逃走了,只流下我们那些禁卫军,傻愣愣地战在那个高地上,不知所措。”
苏珊娜忍不住握住了祖父的肩膀。在这一霎那,她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眼前这位平日里无比威严、军容如铁地祖父在这一刻象一个惶恐无助的小孩。
苏珊娜刚刚搀住他的肩膀,雷克公爵就立即反应过来,轻轻推开,面容一肃,“……咳、咳……总之……总之呢,那一战我们战败了,我们的禁卫军拼死战斗,差点全部战死在那个高地上。幸亏战场上的溃兵实在太多。我和几名亲兵好不容易抢了几匹战马,冲出重围杀了回去。就在我冲出来的那一刻,我看见了杨阁下!”
“啊?!!!……”苏珊娜立即兴奋起来,握住祖父的手,“他是不是很英俊啊?!”
“没有,”雷克公爵好像自己也是颇为失望,“这位阁下是个黄种人,个头不高,头发是黑色的,衣服很有点古怪,而且没有穿盔甲,眼睛上还黑乎乎地挂着两个水晶片,看上去似乎有些斯文,当时他的战旗就在身边,但负责的卫队居然只有十几个骑兵,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当时我们正准备从那个方向突围,刚刚冲了一半的路就被敌军发现了,当时看到我们朝他冲锋,战场上的那些亚提亚人吓了一跳,后来简直象是发了疯了一样,拼命喊‘保护伯爵大人’……然后四面八方朝我们杀了过来,不过幸好是这样,负责追击联军的许多敌军闻讯都撤了回来保卫主帅,我们才顺利地逃离了战场。”
听说这位伟大地人物居然其貌不扬,苏珊娜不禁大为失望,不过她心里却又想,爷爷年纪这么大了,眼神不太好,或许没看清楚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她倒没有想到,当时的雷克公爵可不是老人,而是一个凶猛彪悍的青年武士。
“战争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亚提亚王军所向披靡,没有人可以抵挡,杨阁下一边指挥战争,一边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那些叛乱的贵族统统被他取缔了贵族身份和继承权,然后,将那些魔法师协会和佣兵协会享有的特权也取消了……”
苏珊娜吃惊的道,“他胆敢挑战大陆上的所有魔法师?!”
“没错!”杨阁下曾下达了一个著名的《搜杀令》,内容就是,取缔魔法师协会,剥夺魔法协会享有的一切特权,亚提亚国内地一切魔法师,都必须在指定地时间在指定的地点进行申报登记,否则,一律视为“叛国罪、颠覆政府罪和危害公共安全罪”,处以绞刑或斩首之刑。
“那魔法师难道就这样束手就擒么?!”
“没有,大陆上地魔法师闻讯哗然,纷纷参与屡战屡败但仍在抵抗的联合军,少数人自持魔力强大的人物,甚至还跑去刺杀杨侯爵,不过这些人最后都失败了,杨早有准备,制造了无数可怕的怪物机器,有的是铁马车,居然能够自己行走;有的是巨大的弓箭,甚至能够将在天上飞翔的巨龙射穿,最后一次,联军甚至用魔法师组织了一支军队,进行最后的反扑,但在杨阁下层出不穷的手段面前,这些挣扎都被碾得粉碎。”
“那……那些魔法师最后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自然是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了。”雷克公爵冷笑道,看得出,他本人似乎魔法师也没什么好感,“据说魔法师协会宣布全面反抗之后,杨阁下的某一位情人在某次刺杀事件中不幸丧生,于是暴怒如狂地杨阁下下令全国戒严,宪兵、警察、各地驻军全部出动。用最残酷的手段将那次魔法师起义镇压了下去,他把那些参加反抗的魔法师抓在一起。用铁丝穿过他们的锁骨,象牵畜生一样,把这些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魔法大师冠以‘骗子’、‘神棍’、‘乡村庸医’等罪名,满大陆展览示众,最后全部牵到亚提亚王都中心砍掉了脑袋,包括当时最著名的风系魔导师杰拉德、号称‘暗黑之父’的拉米尔、以及传说中拥有半神力量地自然系魔导师德德拉等,从那以后。整个大陆的魔法师就听话多了,要登记申报就登记申报,不敢有任何违抗。”
“真是太可怕了!”苏珊娜掩住小口,心中却忽然想到,如果换做是自己被害了,瑞恩会不会也这样做呢?!
“是很可怕,战争就在就在那一刻结束了,我们条登王国和兰西王国各自割让了两个行省地土地。赔偿了数百万金币,在大陆上,杨伯爵的威望达到了顶点,各国国王争先恐后的给他写信,尊称他为‘老师’甚至‘叔叔’,我们的那位前国王陛下。甚至肉麻的称他为‘我最亲爱的叔父大人’,每年,在他过生日的时候,通向亚提亚地道路象是赶集一样,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甚至就连那位至高无上的陛下,也迂尊降贵的亲自跑到杨的府邸,以讨得他的欢心!”
“那……那后来他又怎么……”
“死了,”雷克点点头,“他得罪了国王、得罪了贵族。得罪了魔法师、得罪了战士集团。他甚至还曾在亚提亚的全国弥撒日公开说:这个世界是没有创世神的、教廷是一堆神棍和骗子,他得罪了所有能够得罪地人。我相信,以他的智慧,他自己也应该会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一个串通了许多国王、大贵族、大财团以及教廷的阴谋击败了他,在一个雷雨之夜,负责在他府邸附近警卫的军队突然接到了来自亚提亚王宫的命令,命令说要他们撤出岗位,随后,一支由刚从边境上抽调回来的陌生军队进驻,最后,杨阁下连同他地几位妻子、所有的仆人、所有的私人警卫军全部被杀,第二天,他的学生、现任国王宣布他犯有叛国罪、阴谋颠覆政府罪被剥夺贵族身份,并全族处死,随后,就像商量好了似的,教廷在神城宣布杨侯爵和他的妻子们都是异教徒,并且蔑视神权,多次污蔑创世神的存在,号召所有的虔诚教徒站出来,焚烧一切与杨·凌明侯爵有关的书籍、图画、雕刻等记载,不准任何人提起他的事迹、不准任何人传播他地名字,从那时直到今天,恐怕有……”
雷克公爵默默算了算,“……恐怕也有将近二十年了吧!大陆上新出生地一代,已经没有人会知道,就在不久之前,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了不起的英雄豪杰!”
他将这片项链递到苏珊娜身前,凝重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份非常珍贵的文物,甚至可能是这片大陆上唯一能够铭记英雄存在的物品了,以当年国王和贵族、教士们对他的恐惧和仇恨,那种疯狂和竭斯底里的劲头,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原因,恐怕是没有人胆敢遗留下镂刻杨·凌明侯爵阁下家徽的项链的!”
苏珊娜默默接过项链,忽然心中一跳,突然问道,“祖父,那位杨……阁下真的全族都被处死了么?!”
“是的,此事确凿无疑!”雷克公爵肯定地点了点头,“象这样几乎是可以决定全体人类前途和命运的重大事件,大陆上各大势力都有参与和监督,没有人可以弄虚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