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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绝响[君臣]第1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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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不自禁的昭阳公主两颊绯红,忙不迭谢了戚太傅就要回去找宝儿商量这事。

“公主且慢。”戚太傅唤住转身要跑的萧忆如,“关于此事的具体细节,公主请不要跟任何人说,只交待每人该做的事情就好。不然,等公子获救出来,就没法证明这些良计都是公主想出来的了呀~如果被人抢了功……”公主和戚太傅彼此心知肚明地点头微笑,然后公主就回了公主府,而戚太傅则满意自得地看着昭阳的背影,捋着稀疏的胡子阴笑。

第二十回

立冬刚过,天就阴冷起来。

不过比天气更冷的,是萧云朔的心。

几日以来,忆如总是对自己明刺暗讽,百般刁难,虽然以前这丫头的嘴也是不饶人,却最多不过开玩笑的程度,从不会真的伤人的心。这次却不同,简直是字字见血,句句如刀,仿佛话不伤人死不休,直冲着自己心里最软的地方去。自己只有这一个妹妹,从小就百般疼爱生怕委屈了她,如今她这一反戈,真是伤得做哥哥的心透骨冰凉。

其实萧云朔也知道,昭阳公主是为了楚如悔的事对自己不满,不过这次,就算再怎么委屈难过,他也没法拿这事跟楚如悔商量:一方面,昭阳的弦外之音总是暗示着自己和如悔的关系,而这种事向来是楚如悔最不能容忍的;另一方面,且不说昭阳的怀疑是哪里听来的,单说自己对那人是否真没有一点私心杂念,时至今日竟也终于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千般头绪扰得萧云朔心乱如麻,只盼着这日子早点结束,自己也就不必再去面对那个绝对不能面对的问题。

而阻止萧云朔向楚如悔诉苦的另一个理由,就是内宫和外廷最近也陆续传起一些不好听的谣言。虽然这些谣言声音不大,而且说法不统一,甚至有时自相矛盾,然而听流言的人从不会去考虑流言的逻辑和可靠性,因此只要有人讲,有人听,就足以对当事人造成影响了。所以,即便没有昭阳公主和萧云朔这边的冷战,楚如悔应该也已经感到山雨欲来的气息向自己步步逼近,日常行事更要加倍小心,直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不小心,便是身败名裂,粉身碎骨。

好在楚如悔向来是个谨慎的人,即使出入宫闱,朝夕君侧,却也没给任何人留下一点口实和话柄。况且,朝堂上本就有一批新生的科举士子对钟仪公子钦佩赞赏,不待公子自清,澄清流言的力量就已经开始和流言本身纠缠对抗。于是时时辩论,处处战场,简直是势均力敌,分庭抗礼!

然而,就在两股势力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钟仪公子竟作出惊人举动,直接入虞武帝寝宫议事!这下子,无论是哪一方都不禁大惊失措,一时间无法做出反应。

这一边凌云寝宫,虞武帝也在看着楚如悔惊讶不已。虽说在皇帝重病之时,丞相宰辅及各部三品以上官员在皇帝的特许下入寝宫议事是很正常的事情,然而且不说自己正是身体强健如虎,就算自己病倒了,以钟仪高洁自爱的行事修养,也绝不该做这种授人以柄的事情呀!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满朝贵族虎视眈眈,恨不得替他生造一个“以色事君”的罪证!如此关头,如此乱来,一不小心,可是有性命之虞!

“如悔,你!唉~”萧云朔开了口,却又不知道话该怎么说。

“陛下可是担心如悔的声誉?”楚如悔仍是一派清雅淡定,悠悠道出萧云朔的心声。

“是啊。”见他自己说出,萧云朔也就不再踟蹰,“这个时候,要是被戚肩舆他们抓住了把柄,你的处境多危险啊,你知道吗?”

萧云朔虽不明白自己对楚如悔的心意到底怎样,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想让他遇到危险。

楚如悔仍是淡淡一笑,一双眼睛却闪着阴冷慑人的光:“他们既使出这招,便是已被逼到绝路。我们不妨将计就计,顺藤而上,便可兵行险招,夺取主动权!”

萧云朔懂了,看来楚如悔终于被愈演愈烈的流言激怒了!不过即使如此,他也实在太不冷静了!悠远的声音听上去淡定自若,可说出来的话却疯狂如一个赌徒!什么兵行险招,夺取主动权,简直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不行!你要拿自己当诱饵,绝对不行!”

“为何不行?”楚如悔的质问中竟似杂了一丝怀疑和不满。

“太……太危险了!”萧云朔不敢直说自己担心他,只好换个说法,“你知道楚绥远可是连皇兄都……他连皇兄都背叛了,还有什么做不出?还有戚肩舆那个丧心病狂的老家伙,朝中有多少人都死在他手上?总之,你给我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楚如悔知道萧云朔是觉得自己的棋太险,可是他更知道,这是此时唯一的办法!

狭路相逢,勇者为胜,只要可以实现最终的目标,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冒怎样的风险,都是不可避免的。不,应该说,只有主动迎上去,才有可能抓住生存的机会!这是楚如悔的行事原则,也是他生死场上无数次拼杀得出的结论。

“望之,我有办法。”平淡镇定的声音,仿佛包孕着安抚一切忧惧的力量。

听他唤自己的名字,萧云朔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却丝毫没有减少担忧之意:“我知道你有办法,可是……”

可是我说过要保护你的!虽然那话,你未必听见。

楚如悔见他仍是犹豫不决,便起身上前,俯身低头在他的耳畔。

一时间青丝万缕,烟雨飞瀑,正洒在萧云朔的胸口,如潺如湲。素手修长,柔而不媚,轻轻按在挺拔结实的肩头,却仿佛有千钧重。白衣青衿,飘然若云,似隐似现,笼罩着黑袍金丝;含水柔唇,一翕一张,妙语轻吐,几乎碰着敏感的耳廓。萧云朔心头一阵狂乱,只觉耳畔一团暖气氤氲,面前一股兰香萦绕,洞箫悠扬,心神一慌,待重新稳定神智,却只听得末尾的一句话:

“……所以,如悔还有一块活棋。”

钟仪言罢,翩然起身,亮若寒星的眸子盈盈注视着萧云朔的双眼,仿佛要看透他灵魂的深处。萧云朔只觉自己如一颗巨大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脑海中仍停在刚才的一瞬间,无法继续思考。

虽然错过了楚如悔的绝世妙计,不过他也因此知道了那个不能说的问题的答案。

这个答案,让他面临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机。

萧云朔忽然很怕楚如悔的眼睛,迅速把视线别开,然后掩饰起自己的情绪,故作镇定:“既然如悔如此说了,就依你吧。只是——”

萧云朔忽地把眼睛转回来,坚定地望着钟仪,一脸虔诚和严肃,仿佛要许下坚守一生的承诺。

“你答应我,不要再一个人行动,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与你在一起!”

钟仪蓦然一愣,却不知心中已有春水消融。

“好。我答应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行。

第二十一回

昭阳公主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按照戚太傅所说的做了,为什么如悔哥哥非但没有逃脱哥哥的魔掌,反而更深地陷进去,甚至进了哥哥的寝宫?要知道,哥哥的寝宫可是连自己都没进去过!她苦苦地想了三天,最终决定亲自向楚如悔问个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到底在不在乎自己?

十一月既朔,整个大虞东部和中部都下了很大的一场雪。雪停之后,太康城内包括郊区原野都被皑皑白雪厚厚地覆盖了一层,于是天地间银装素裹,万里一色,即使是最有经验的猎人,也无法清楚分辨方位和处所。

就是在这样的天里,下午,披着白色斗篷的昭阳公主硬拉着钟仪公子去森林里打猎,理由是萧云朔忧劳折损,需要野味补养,作妹妹的打算给他个惊喜。楚如悔自然不可能让她一个小姑娘自己去森林里冒险,便随手拿了件萧云朔给他的貉子皮斗篷披上,拿了点必备的东西,跟她往郊外林子里去了。

一路上四野阒静无人,只有一阵阵冷风夹杂着雪粒打在脸上,随即化成一颗颗水滴,被风一吹,更觉得刺骨。虽然路并不远,但是由于雪下得太厚,每走一步都要把脚从过膝的雪里完全□,所以两个人纵使走得很慢,却也走得一身是汗,倒不觉得冷了。

“公主,不要再走了。如果如悔没记错,前面该是有猎人的猎阱,如果掉下去就不好了。”楚如悔跟在昭阳公主的身后,一边走一边注意观察四周的状况,判断两人的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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