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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我生来就高山而非溪流,我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站在群山之巅(1 / 2)

万籁俱寂。

元皓月背后的妖月越发怪异。

他压在门把手上的手掌轻轻颤动了两下,陡然冷静的眸中抚平了灼灼的忧虑,如一潭无风的静水,看似一眼就能望到底,实则完全无法判断到底有多么深邃。

他平静地压下门把手,推开门,很有教养地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内室的李静澜和许奕都嗫嚅着嘴唇,盯着元皓月,就像被掐住了脖子,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元皓月慢条斯理地洗干净手,从塑料袋里挑了一支阴道栓剂,扒开李静澜身上裹着的被子,拉开他的腿,往红肿的花穴里塞,清洗干净双手后,又倒了一杯温水,喂李静澜喝下。

整个过程中,李静澜任由摆布,就像是一个听话的洋娃娃一样,元皓月一个指令,他一个动作。

元皓月情绪很稳定,先平静地和李静澜说:“既然是异能觉醒引起的高烧,那就不给你吃药了。”

李静澜抿着唇,小声说:“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许奕脸色惨白的站在一边,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见元皓月料理了李静澜,他的脚趾动了动,软着声调说:“皓月,我后悔了,我错了,真的……”

元皓月冷声道:“许奕,我们已经分手了,今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看向李静澜:“前世我强暴了你,这次你主动强我,你的身体让我很舒服,但是,我们也两清了。”

元皓月很短促地笑了一声:“我何德何能,能让你们认错?”

李静澜知道自己今晚做得事情已经足够多了,再多说一个字都只会引起元皓月的不满,因此安静如鸡,只是悄悄用眼神示意许奕。

他们私下虽有龃龉,但默契是足够的。

深知元皓月吃软不吃硬,许奕立刻啪嗒跪下,膝行过来就要抱住元皓月的腿,哭求道:“我错了,你罚我吧,我不是不喜欢您,只是家里逼得太紧才会和你分手,你相信我一回……今天我突然觉醒记忆,发现不同就知道你一定也重生了,我嫉妒李静澜他依旧能得到你的宠爱,所以才会跑来……您既然已经听到了就应该知道,我前世是无路可退,虽有欺瞒,但我喜欢您这件事并没有骗过你……”

“同样的手段,你已经用过一次了。”元皓月没有踢开他,但声音平静无波,“你刚才骂他是贱人?”

许奕的脸上掠过一丝阴沉戾气,反应非常迅速,松开抱住元皓月的双手,就开始用力抽打自己的脸颊。

“啪!啪!啪——”

他对自己下手十分狠毒,如美玉般秀美的脸上印上了鲜红的指印,立刻就开始肿胀了起来。

甚至抽打的力气过大,牙齿不慎磕破了口腔的软肉,从唇畔落下一缕艳红的血丝。

许奕的眉眼中萦绕着痛色,认错却十分干脆:“对不起,我不该骂他,是我嫉妒心太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觉得在笼络元皓月这一方面,如今自己的进度远远比不上李静澜,所以元皓月要拿自己发脾气,他也愿意认下来。

然而,元皓月并不生气,他心平气和的看着许奕对自己毫不留情的下手,然后才在逐渐变得沉闷的巴掌声中说:“你没说错。”

“不仅他是个贱人,你也是。”

……

离开实验楼回到校外租房之后,元皓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仅没觉得如释重负,反而心情更沉重了几分。

他并非不能理解前世的许奕想要摆脱命运而选择向他示爱的选择,但依旧会有一种被充分羞辱了的痛苦。

前世许奕痛哭流涕,求着吃回头草的时候,元皓月虽待他冷漠,也私心里考虑了自己的农场的缘故,可到底还是被他的一句句甜言蜜语而打动了,未尝没有自矜于自己的不同——初恋当然刻骨铭心,元皓月对他的喜欢也是毫不作伪。

可如今真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元皓月除了苦笑,也别无办法。

他自己相信了天上的仙女会看上凡间的穷小子,还能在老夫老妻的时候,怪这个仙女其实是乡下的野丫头假扮的吗?

还是那句话——睡都睡了。

好聚好散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这么想着,元皓月到底不太放心,拿出了手机,凭着记忆从微信里把某个狐朋狗友从黑名单里捞了出来。

信息删删改改了几回,最后索性直接打电话过去,也没管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那边的年轻男人秒接,有点困倦又烦躁的声音传来。

“大哥,你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吗!我刚睡下!”

“是我。”元皓月的声音很有辨识度。

那边传来扑通的一声,又凌乱地打碎了几样东西,才传来又抓狂又愤怒的声音:“你都把我拉黑两年了才想得起我!元皓月你个狗东西,你知道这两年我们都是怎么过的吗?你倒好,你一走了之,你啥都不要,我们这些人苦哈哈的过了好几轮政治审查!家里的老头子就差动上家法了!”

元皓月静静听他念叨了一会儿。

发泄了半天,对面的青年没好气:“说!你联系我干嘛!”

这狗东西还能良心发现?大半夜想起他们这群兄弟?肯定是摊上事了。

元皓月沉声:“帮我查一下,暨都许家养的双性要送去给谁。”

暨都许家也是有名望的大族,这样的人家要往上贡奉的对象是有数的,在圈子里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面的青年哇哦的怪叫了一声,让元皓月不要挂断电话,去另一边联系家臣布置任务,再回来电话这里就又开始阴阳起元皓月,大抵是有了新欢忘旧爱,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之类的酸词。

元皓月忍了他有半个小时,那边才给出了最终的结果。

叶州景家。

打听到前因后果之后,元皓月安静了一会儿,说:“我以前和景家大少有过一面之缘,他应该对我也有点印象。你帮我牵个线,我要见一见他。”

那边安静了一点儿,问:“你真不回去?”

元皓月要是回去了,哪里用得上旁人来牵线。

元皓月沉默了片刻:“我现在挺好的。”

挂掉电话,他有些愣怔。

他告诉景霆要储存粮食,也告诉了李静澜,却对自己的朋友只字未提。

因为资源的有限。

前世,那些足够敏锐的世家拥有更多的资源人脉,在秩序尚未完全颠覆的末世前期也占尽了优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现在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让世家抢占到更多的资源,普通民众的生存空间将会被挤压得更严重。

这是元皓月不愿意看到的。

他再一次背叛了他出身的阶级。

……

第二天,元皓月在租房里醒来,就收到了朋友发来的消息。

恰好景家大少就在江城,朋友帮他约到的是景家大少爷的晚饭时间,元皓月要陪着去吃顿饭。

朋友自己的面子没有这么大,好用的是元皓月的名头。

准备好要送的礼物,又做好欠下人情债的准备,他打算先把许奕的孕奴身份这件事给平了。

如果不知道这件事,元皓月可以置之不理,可是已经知道许奕是被逼得无路可走,元皓月念在前世的情分也不能视而不见,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处理完这件事就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元皓月刚打算出门吃个饭,打开门就看见许奕跪在那里。

一晚上过去,许奕的脸上刚刚消肿,但眼睛已经哭成红肿的核桃了,往日的清冷感和骄纵性情都好像变成蝴蝶飞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皓月不想见到他,冷着脸要阖上门,许奕就眼疾手快地挤进了半只手臂。

顿时疼得惨叫了一声。

“不要命了!”元皓月骂他,但还是把人先拉进来,捋起他的衣袖查看伤处。

这一下有点严重,臂弯的位置有明显的压痕,转眼就水肿青紫,还密布着细细密密的血点。

元皓月冷着脸找出药箱外敷伤处。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许奕缓缓吐出了一口气,他垂敛着眸子,有点儿拘谨的问:“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元皓月冷冰冰地应了一声。

许奕低头:“我家中兄长犯事,我无辜受牵连,要送去给权贵生孩子,就为了平息我兄长的过错……只因为我是双性。”

“我父母也曾疼我怜我,我自幼聪慧,我哥哥却是个糊涂蛋,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我父亲曾拍着我的肩膀说我远远胜过我哥哥,可是到了关键的时刻,却毫不犹豫地把我推出去,去给哥哥的错误买单。”

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不愿意。”

“A大是我最后争取来的时间,也是那位大人最后的仁慈。元皓月,你大概不知道,我前世有多么高兴,因为你的农场能救我。即使你并不知道你救过我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真的很高兴。”

元皓月看到他的发旋,并不怀疑话中的真假,只是——

“但你最后背叛了我。”

真正说出口的时候,背叛两个字并没有想象中难言,但依旧像是一把尖刀戳进了元皓月的肺腑。

清醒的疼。

他冷淡的指出:“不要用你的苦衷去遮掩你对权力的欲望。而且……这一世我没有农场。”

许奕苦笑了一声:“对,我确实是来刺探你还有没有异能的,因为这对我太重要了。我刚重生,社会有自己的惯性,不会因为末世的骤然到来而立刻改变,我没有力量去改变我的处境,只能寄希望于你。元皓月,这对我很重要。”

元皓月万分理智地看着他晓之以情,仍然用冷淡的,没有感情的语调告诉他:“我没有农场。”

许奕的目光霎时通红:“你在报复我对你的背叛吗?可是,我只是选择了能让我们都活下去的方式。你说你能改变世界,你能让世界恢复到末世之前的样子,可是,回不去的,异能,净化者,还有无论何时都存在的权力和贪婪,旧的秩序已经奔溃,新的秩序已经形成,你偏偏不肯睁开眼看一看。元皓月你是圣人,可我们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你恨我叛你,所以你要报复我!”许奕不仅眼睛发红,连整张脸都开始发红,他的情绪有些奔溃,绝望的跪下来求他,“元皓月,只有你能救我。”

元皓月看了他一会儿:“我没有农场。你回去吧,你不会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奕膝行着去抱他的腿弯:“元皓月,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以后也什么都不想要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求你救救我,不要对我那么残忍……我不想成为一个生育的机器,我反抗不了他们。”

元皓月说:“我帮不了你。”

“我不信!”许奕执拗的与他对视。

元皓月有点不耐烦了:“你先回去,事情会有转机,你不要担心。”

“就连你也要哄骗我吗?你也觉得我的价值就只有生育的子宫吗?”许奕惨然地问,“你也要我认命!你在恨我追逐权势,迷失自己,可我生来就高山而非溪流,我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站在群山之巅!我不愿平庸低俗,无知无觉的成为男人的附庸!我保护我自己,难道有错吗!”

元皓月与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才淡声说:“你们都没有错,错在我。”

错在他自命不凡,自以为是。

以为自己庇护了他们,他们就会爱慕自己,实则,还是利用了农场逼迫他们献出爱慕,矫饰柔情。

虽非有意,却并不无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元皓月昨夜很晚才睡着,其实不太耐烦和许奕纠缠。

可是,他还是很耐下了心,哄着许奕。

心中隐隐有些悲戚。

到底是不一样了,若是重生之前,他与许奕情浓之时,如何需要许奕这般婉转小意的祈求?

但他还是冷下脸,咬了咬舌尖:”许奕,别来我这里发疯。”

这一句话后,许奕顿时失了魂魄似的:“你,你从前从来不会对我说这种话。”

他状似难堪的低下了头。

元皓月毫不留情地翻起了旧账:“不,我说过。前世你戏弄过我之后,骗我你喜欢我,骗我你爱慕我,你吵闹着要与我好,不要脸地要敞开身子给我看,我就对你说过,不要来我面前发疯。”

他冷淡的笑了声:“你总是记不住教训。”

“你不信我爱慕你,可人心是肉长的,你后来待我那么好,那么那么好,我又怎么能毫无触动?你说我虚伪,说我发疯,可我虚伪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我不发疯,我留不住你,你现在应该很讨厌我吧?我就是那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可纵然我说了许多许多的谎话,也总该有那么一两句是真的吧?你为何就不能再信我一回?”

“我是记不住教训,可是,皓月,记住了教训,我就要失去你了。”

许奕浑身发抖,抬起的眸子中隐忍着悲哀的泪光,他本就跪着抱紧了元皓月的大腿,双手紧紧地扣着衣料,笔挺的西装裤上揉出道道皱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吸了吸气,温热的气息缓缓吐在靠近腿根的位置,狠狠擦了一把眼泪,声音里染上了几分讨好的媚意:“皓月,李静澜能做的,我也可以。”

他发丝凌乱,肤白貌美,刻意仰着脖颈又散开衣领。

就好像一道已经被放上餐盘,随时可以享用的佳肴。

元皓月毫不怀疑,只要他伸出手,许奕就会自己献上一切。

然而,无论是许奕还是李静澜,都太美,也太狠,对旁人狠,对自己也狠。

元皓月咬着牙,略带悲凉:“然后呢?我享受你的身体,下了床,你恶心到连胆汁都要吐出来?许奕,你到底是在恶心自己,还是在恶心我?我是除了你们,就找不到双性了吗?”

他狠狠推开许奕,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语调很平淡却不容置疑:“十五分钟内,送一个干净的双性来这个地址,我要泄欲。”

元皓月刻意用了直白又龌龊的用词,这是赤裸裸地羞辱,宣示着许奕在他的眼中连妓女都不如。

许奕猝然站起来反手打掉了元皓月的手机,他咬着牙,眼泪如打开了的水龙头一般蓬勃而出,脱口而出:“我不许!”

他的眼眸红的滴血,顾不上颜面,又狼狈又可怜的抬起手背狠狠擦拭着脸颊,用力之大,在脸颊上都留下了数道红痕。

他嗫嚅着嘴唇,却在元皓月冷淡至极的目光中痛苦地僵硬在原处,说不出话了。

元皓月冷漠的看向他:“你凭什么不许?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私自闯入我家,我可以不做追究,但是你还要留在这里,是要看我的床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奕没有说话,却倔强地站在原处不肯离开,眼泪却流的更欢了。

许奕要和他僵持,元皓月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心中也有些无奈。

元皓月天生就是一朵奇葩,他生来接受的教育是双性只是孕育后嗣的工具,可他偏偏就觉得同样是人,不能单单将双性剔除人的范畴,而仅仅赋予物的意义。

但长久以来的教育,依旧对他造成了影响,在他的眼中双性往往会套上一层卑弱可怜伶仃无助的光环——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都觉得双性只是用具,他们得多可怜啊!

从他前世接连在许奕和李静澜身上翻了跟头后,这情形略有几分改善,可……本性难移啊。

因此,许奕哭得如此可怜,元皓月依旧稍稍心疼了一下。

好在他忍住了。

“你打掉的手机,去给我捡回来。”元皓月回身坐在沙发上,虽然身处在简陋的租房中,可他不再完全收敛起气场的时候,令许奕恍然间仿佛看到了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贵胄,周围平淡无奇的每一样摆设都因为视野中心的男人而变得高不可攀了起来。

那是许奕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可他很快就回神,并且说服了自己:元皓月除了坐拥农场之外并无特殊之处,这是前世已经用时间验证过的真相。

他抿着唇捡起摔在地上的手机,到了元皓月面前时蹲下身,让元皓月可以轻易地俯视自己。

他高高的仰起头,在元皓月的手指就要接触到呈上的手机时骤然缩了手,期期艾艾地和元皓月商量:“你让他回去。”

这个‘他’,毋庸置疑,说的就是刚刚叫来的双性妓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人知道在许奕犹带着几分柔软的外表下,嫉妒已经像是蚁群一般细细密密地啃啮着他的内心。

元皓月的动作太熟稔,也太理所当然了。许奕不由自主地去怀疑,元皓月从前,他是说在遇到他们三个之前的从前,到底做过多少次相同的事情。

甚至有一瞬,许奕痛苦到想要把手机摔在元皓月的脸上,指责他也不曾守身如玉,为什么要对他求全责备!

但他忍住了,今时不同往日。

许奕目光哀哀,如稚嫩的羔羊,或是人渣家暴犯的可怜妻子,还是会穿着裸体围裙满足丈夫一切需求却依旧挽留不住出轨丈夫的可怜妻子。

“你在威胁我。”元皓月喟叹了一声,语调冰凉,“我不按照你说的去做,你现在是不愿意把手机还给我,下一次,是不是就要把我关起来,不给我饭吃?”

他很矜持又刻板地笑了一下,垂眸看向许奕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比看陌生人还不如。淬着寒意,让许奕陡然一颤。

许奕忙不迭地把手机还给他,泪如雨下,惊慌又卑微的说:“不,我没有,不会的……皓月,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他们两个都知道元皓月在说的是什么,是前世的元皓月“失去”利用价值后,许奕逼迫元皓月使用农场的手段。

分明是扎在元皓月心头的刀,可此刻,却成了令许奕成为惊弓之鸟的那枚箭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奕哭得浑身颤抖,泣不成声,正在这时,租房的门铃响了。

元皓月抬了抬下巴:“去开门吧。”

许奕内心挣扎,边哭边挪动着腿,就在他的手已经压在门把手上的时候,陡然听到元皓月略有几分温柔的喊住了他。

许奕如蒙大赦,仿佛从窒息的水面下破水而出,这才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立刻停住了脚步,满怀期待地回头看向元皓月。

“许奕,开门之后就你出去,不要打扰我。”

许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的门,进门的小双性年轻漂亮,擦身而过的时候,许奕还能闻到他身上沐浴后的清爽气息。

声音也十分清脆:“特殊部门编号000219向先生问安。”

许奕浑浑噩噩地出了门,一阖上门的瞬间,一拳砸在了墙壁上。

耳中,一直以来都十分安静的耳机里传出李静澜轻蔑的声音。

“没用的废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新来的双性容貌姣好,笑容明媚,衣着得体,不像从事特殊服务行业,反倒像是个干净利落的社会精英。

简单的寒暄过后,他就要开始脱衣服了。元皓月在电话里讲的很清楚,叫他来是泄欲的。

从服务素质上来讲,毫无疑问,要甩李静澜、许奕之流许多条街。

元皓月知道他根底清白,又受过专业的训练,属于双性的身体也年轻又美好,若是自己想要,就会带很美好的体验。

可元皓月并没有对他生欲。

元皓月坐在沙发上,微微颔首:“麻烦你跑了这一趟,你可以回去了,就说我很满意。”

那小少年脱衣服的动作一段,笑起来时脸上甚至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狡黠道:“先生要我回去,我本不该多话,只是纠缠您的人恐怕还在外面等着,我现在出去,就会被发现了。”

这副玲珑心窍让元皓月多看了他一眼。

“坐吧,冰箱里有饮料,桌子上有pad。”

少年眨了眨眼睛,说:“我看您这边隔音差,要单点一个叫床服务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笑容略带促狭。

元皓月横了他一眼,才淡淡的说了一个“好”。

少年顿时咋舌,这是多恨海情天的纠葛?一边守身如玉,一边故作浪荡?

奇怪的是,他们这种贵人,不喜欢了也要用这种法子打发掉情人吗?不是只要吩咐下面的助理一声,就保管这辈子都见不着面了吗?

好在他职业素质达标,发觉刚才略有逾矩之后,很快就调整了心态,还穿着衣服就开始压着嗓子吟哦。

才婉转清亮到干哑急促,一声声淫浪的叫喊声足以让处子脸红,足足喊了又半个小时,元皓月才递了他一杯水,让他待在另一边歇会儿。

元皓月送少年出门的时候,早已如静水一般的心湖还是稍稍起了波澜。

他略有一丝头痛的想着:若是许奕还在门外,自己狠话都已经放完了,还能对他说什么?

然而,推开门的时候,楼道里冷冷清清,那个会朦胧着双眼求他原谅的双性不知消失了多久。

元皓月低头笑了一声,又阖上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晚,元皓月赴宴。

景家大少景行是叶州景家的嫡长,平时坐镇中央,不会随意离开叶州,这一次正好在江城。

景行携带着妻子一并在观海别墅设宴接待元皓月。

元皓月略略一怔,忽然想起景霆也在观海别墅附近有房产,又是姓景,不知道和叶州景家有没有关系。

像是叶氏少主这样的顶级权贵出行,下榻的房子周边都要做充分的安保防护。观海别墅平时都是被封起来,由内务统一安排保洁,随时准备给贵人下榻。

而周边临近的房产也都会被划为安保区域范围,景霆那种杀手身份不能出现在观海别墅附近。

元皓月的眉头略略拧起,脚步也顿了顿。

他从前以为自己对爱人们的了解已经足够充分了,可事实总会跳起来打他的脸。自己那三个爱人,李静澜隐瞒了异能,许奕隐瞒了孕奴身份,景霆也会给自己带来惊喜吗?

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觉得比起惊喜,更像是惊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穿着英伦服饰的管家十分恭敬地弯腰行礼,红毯从门前蔓延到脚下,如一道赤练,色泽纯正的红。

“元先生,主人在里面等您。”

元皓月点点头,神情自若地踏上红毯,在诸多佣人的鞠躬服务中走进别墅。

他与景行只有一面之缘,谈不上有多熟稔,但彼此之间风闻已久。

景行膝下孕育有一女,本人正是风姿卓绝、年轻英俊的年纪,本该手握权柄执掌乾坤的乾纲独断,但他意外的令人如沐春风。

元皓月与他彼此寒暄之时,却敏锐的从他身上闻到浅薄的血腥味。

景行赞叹:“不愧是元先生,这么浅的血腥味都发现了。刚处置了一条不太听话的狗,怠慢先生了。”

元皓月这才想起景家家规严苛,祖上又是洗白上岸的,依旧保留着黑道的习性,家规家法十分凶残,动辄要命。

只是这桩事与他无关,他是为许奕来求情的,况且如今的他地位实则并不能和景行并驾齐驱,因此浅笑恭维:“早听闻景氏礼法兼备,戒律严明,今日一见,果真不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宴席半途的时候,元皓月出去吹了吹冷风,才稍微觉得好受了一些。他酒量浅,从前喝茶不喝酒,这次却已微醺。

有两边都认识的人作保说合,许奕的事情并不难办。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元皓月在族中自请黜落嗣位,甘愿跑来江城当一个普通人,平淡日子已经过了两年了,再和这些人说话,虽还能仗着族中并未再立嗣子给他情面,可夹枪带棒的嘲讽却少不得忍上一忍。

他是真的在赔笑。

但好在也只需要赔笑,他又不是少主了,赔笑一二又如何?

元皓月心中生出几分戾气,又转眼消散了,眼底一片冷静平淡。

酒醉微醺的时候,他推开窗往外眺望,观海别墅临海,只见星光点点,海涛拍岸,冲刷着海岸礁石,溅起无边白浪,心中却又想起了自己的爱人们。

他重生之后,接连分手,屡屡横生枝节,都没有时间沉淀,好好思考他与爱人们关系的出路。

可醉酒之后,人的思维和念头难以拘束,才想着出路,就又开始怀念他们的好处来了。

许奕和李静澜是双性,天然一段艳色自不必说,景霆冷峻刚毅,如今这个时间点已经维持了半年的主奴关系,虽刚开始的时候景霆颇有几分傲慢贵气,可成为吱吱之后却收敛起来,十分能屈能伸。

与许奕和李静澜皮肤洁白无瑕不同,景霆的身上有许多伤痕,似乎诉说着这具躯体是多么嗜虐成性。

元皓月本人曾借主人的名头逼问过景霆是否在生活中受人胁迫,他摸清楚景霆对于受虐的喜好程度,可他在伤痕鉴定上有些功底,轻易就能分辨出景霆身上伤痕的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喜好范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的他们刚开始主奴关系,景霆身上的傲慢尚且没有收敛干净,嗤笑着将伤痕归咎到嗜虐的体质上。一方面元皓月本身有施虐的倾向,难以判断景霆心中是否也有魔鬼,另一方面,他们之间联结的主奴关系,本身就建立在互不探究彼此生活的基础上,是属于特定时间特定场合的暂时性关系。

那时候的景霆被元皓月旁敲侧击地厌烦了,直接顶着满身鞭痕站起来,不顾元皓月主人的身份直接去洗澡穿衣服,回望元皓月时,神色端肃疏离,眉宇中笼着贵气,仿佛与元皓月隔着一道天堑一般,说话也十分直白:“您的手法很好,让我很舒服,但,不是不可替代。互不干涉现实生活是这段关系的原则,希望您不要自误。”

元皓月当时颇有冰水淋头之感,他是主人,执掌着鞭子,轻易就能让景霆跪下,在棍棒下辗转求饶。但可能是他当主人当久了,不自觉就像小狗一样,连人带物地都要划拉到自己的地盘里,问话之时还有隐隐的责怪:你怎么能让别人伤害到这具躯体呢?

后来,元皓月反省了自己的逾越。

然而,下一次约会的时候,景霆又恢复了卑微的奴隶身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倒是隐隐让元皓月吃了一顿闭门羹。

元皓月本身对男女或是双性并无偏好,可与生俱来的天性让他总觉得双性孱弱,男儿健硕,不知不觉就更怜爱李静澜和许奕一些,反而对性情坚毅的景霆更显苛刻。

难怪后来,景霆会恨自己并不爱他。

元皓月摇摇头,驱散这些因为观海别墅而联想到景霆的念头。

这一辈子,若是没有了自己,景霆应当会更自由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因为元皓月伸手向景行讨要一个孕奴,如今身份又略低几分,宴席上就多有促狭之语。

就连景行都眨眨眼,笑着让他尽管挑,哥给你做主,你挑中谁就让谁陪你。

元皓月一一含笑拒绝了。

散席之后,景行邀请元皓月进茶室喝茶。

元皓月知道,重头戏要来了。

他应邀进入茶室时,景行正在闭目养神,身边的小榻上跪坐着一个正在煮茶的茶师,十分规矩,元皓月进门的时候就俯下身行礼。

很封建很糟粕,一看就是景家自养的家奴。

元皓月在他身前停步,略略低眸,有着一丝诧异,又很快的掩饰了过去。

景行笑问:“你认识他?”

元皓月淡声说:“血腥味很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跪着的人身体一颤,看身体幅度是想要抬头,又很快忍住了。

景行道:“他办事不力,受了些规矩,我们这些家族都要赏罚分明,才能让下人顺服,元少主应该司空见惯了吧?”

转身对茶师说话的口吻十分威严:“给元少主赔罪。”

元皓月拒绝:“不用。”

景行邀请元皓月在室内说话,就只留下了一个随侍的茶师,这茶师不仅是伺候人的下人,同时也承担着安保的工作,必定是景行绝对的心腹。

元皓月对这些门清,只是没想到,刚刚还在想的人,现在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还要仔细防范自己的一举一动。

元皓月忍不住又想起景霆的杀手身份,不免笑叹,看来这杀手组织也是隶属于叶州景家。

这倒并不意外,景家祖上本就混迹在黑道中,有一些黑色产业再正常不过,派遣本家人管理更是常规操作。

他回神的时候,景霆已经把近乎沸腾的热水倒进瓷杯里,然后,来请他喝茶来了。

毛茸茸的头颅就在手边不远的地方,挺拔的身躯匍匐在地,高高举起的是氏族的尊卑和荣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瓷杯胎体轻薄,釉面透亮,并非凡品,和这满屋子的装饰一样,都是景家权势的象征。

元皓月伸手去接,口中应和着说:“我这人没那么多规矩。”

他稳稳地把滚烫的茶盏放到桌上,碰撞声十分清脆。

收回手的时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仿佛手指没被烫到红肿似的,眼角余光却注意着景霆慢吞吞回去分茶的动静。

这血腥味……受伤不浅。

“是我忘记了,元少主怜惜物力,从不苛责奴婢,是当代的圣人。”景行笑道,又促狭道,“那许家的二少是什么样的绝色,让元少主动了凡心?”

又聊了几句私事,话题才转向了正事。

景行与他谈的是元景两家的深度合作,默认元皓月迟早会回去承嗣。

元皓月无意继承家业,略路蹙眉:“景少就不怕投资都打了水漂?”

景行笑道:“我相当佩服元少主的心力,如今元少主还能活着坐在这里和我喝茶,我就不得不信元少主的实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皓月自请废黜,相当于空置了东宫储位足足两年,对外只称少主在外读书,可见元皓月的储位多么稳当。

从少主位子上掉下去两年,人不仅没事,回去的地位还稳如泰山,这没点实力谁信?

景行瞥了一眼装作什么都没听见,默默煮茶的景霆。

不像他家,往上翻一翻旧历,夺嫡之路都是腥风血雨,家主留下的这些庶子,用得好是臂膀助力,用不好就是反噬一口的狼崽子。

所以才要好好训教,令他们不敢生反心。

但景霆与众不同,景霆没有继承的资格,乃至于必须依附一脉才能活下去,所以景行才敢放心用他。

只是……元皓月似乎与景霆相识?

如他们这样的家族少主,慈悲心泛滥也不过是不杀的程度罢了,哪里还会怕佣人被烫伤呢?

景行笑意清浅。

是与不是,一试就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好他们的交流已经到了尾声,景行低声呵斥景霆:“上新茶。”

景霆一愣,连忙照做。

然而,刚捧给景行,收手的时候,景行手一松,景霆反应极快的捞了一把,手背上溅到了滚烫的水珠,却连颤都没颤一下,避免了这套价格高达七位数的瓷器损毁。

室内一时沉默无声,景行不辨喜怒地说:“景霆。”

景霆向上瞥了一眼他的脸色,眼中划过一丝明悟,手背这才被热水烫到,颤了一下,瓷盏啪嗒了掉在地上,碎成了八瓣。

外界等候的保镖顿时冲进茶室。

景霆已经匍匐在地。

景行怒喝:“连奉个茶都做不好,没用的东西,拖下去杖三十。”

旋即对元皓月温声道:“让元先生见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杖三十,用得上杖的刑罚,下手称得上特别黑了。

寻常健康的男人挨了三十杖都有可能断气,更何况现在的景霆伤势不轻,简直是逼着景霆去死,还是毫无意义地死在对自己的试探之下。

元皓月沉默地看着景霆被保镖拗着手臂拖出去。

他的判断没错,景霆受伤不轻,大幅度的动作姿势让本已止血的伤口崩裂,在衣物上留下深沉的色泽。

空气中的血腥味更重了。

而景霆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仿佛与元皓月素不相识,当真只是一条景行脚下的狗,恭顺沉默。

连正眼都没有给过元皓月。

元皓月的右眼皮跳的厉害,他一口饮尽已经凉透的残茶,重重放在桌面上,抬眸说:“慢着。”

景行不紧不慢的看向元皓月,笑容里带上了几分真情实意的矜骄:“元先生见不得血,我让人拉出去打,还是说,先生也觉得景霆冒犯冲撞了先生,要现场观刑?”

他挥了挥手,保镖们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似乎只要等到元皓月一声令下,当场就能把景霆打到皮开肉绽。

“一副茶碗而已,我看景先生的茶师身手了得。景先生身边人才济济,这样的人才都能动辄得咎,我却要动了爱才之心,替他求求情了。”

“元先生须知,这训奴如训狗,若是时时放松缰绳,狗就认不清主人了。今日景霆在元先生这样的贵客面前都会失仪,若是再有放纵,这骄纵狂悖之心就该收不住了。我只是遵循家法办事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行在“家法”两个字上咬的很重。

元皓月是外姓之人,无权干涉景家内政,况且他也不敢太过紧逼,景霆受制于人,这景行看上去十分不在意景霆死活。

元皓月要不到人,又得罪了景行,回头遭罪的还是景霆。

因此,元皓月忍气道:“景家家法严明,我一直十分敬佩。但仅仅碎了一盏瓷器就要如此重罚却有些小题大做,还请景先生不要贵物贱人。”

景行失笑:“元先生这么帮他说话,我自然要给你面子。也罢,那就按照元先生的意思,小惩大诫。”

反正他要测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元皓月确实和景霆有过正面情感上的接触,回头刑讯一遍景霆,就什么都知道了。

元皓月再没有理由阻止,只能看着景霆被拖下去,而地面上的血痕很快就有佣人前来清理。

景行依旧笑容和煦,如沐春风,却对地面上的血迹视而不见。本已经谈完的话题,因为景行的拖延又推迟了一刻钟。

元皓月虽心不在焉,担忧着景霆的现状,却不得不提起精神应对,但心中对景行的评级却越发心狠手辣。

只是令元皓月心中一凛的是,景行的掌控欲和不择手段可见一斑,却依旧不是前世景家夺嫡之战的最后赢家。

景家的年轻一辈中,还有谁心计比他更深沉?

念头在元皓月的脑中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曾经翻阅过的景家有继承权的名册和相关信息,他却刻意没有去细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去继承嗣位的想法,近乎本能的分析和探究已经在长达两年的不断练习中被他克服了。

普通人不会考虑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元皓月只要继续当他清澈愚蠢的研究生就好了。

景霆回来谢罚的时候,脸上血色全无,衣服也已经换了一套,头发的发梢隐隐带着几分湿气。

他恭敬而克制地俯身行礼谢恩。

景行的语气很轻快:“若非元先生替你说话,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你,还不快谢过元先生?”

景霆坚毅的脸上神情安静而寡淡,他的相貌很拔尖,是人群之中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好容貌,元皓月见过他冷峻而贵气十足的一面,即使是吱吱都有既亲人又温雅的时候,可当他在景行的面前,却好似一张白纸,白却不是纯白,而是如同衣物洗过许多次后的惨白,没有实质性的意义,仿佛只是一件趁手的器物。

如果景行需要,他可以是一把锋利的刀刃,也可以是一件捧着茶盏的家具。

没有活人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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